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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紫屋魔恋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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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第四十四章 醉路往还

  走进了湘园山庄的大门,赵平予虽说没怎么走过江湖,交流并不广阔,但联
军往攻天门之时,他可也算是其中一员大将;加上赵平予性子平和、没有架子,
又不像郑平亚等人一天到晚顾着打理推求作战计划,奇袭天门的路上赵平予与联
军中不少各派的年少弟子都成了点头之交,虽算不上多深的交情,但这些人中虽
不乏器量如海之士,也不是没有性格狭隘、自尊自傲,见别人少和他点个头便心
生不满,郁闷或气怒上半天的人。

  武林道上行走,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两人均深谙此理,绝不愿平白生事,
是以赵平予与蓝洁芸特别小心在意,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人。

  好不容易进到了被安排好的客房,坐下来时的赵平予可真好好地吁了口气,
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本来以郑平亚和他向来不睦,加上来贺的宾客极众,新建的湘园山庄还没装
潢好多少客房,郑平亚原为世家子弟,客房分配也以同为世家大族出身者为先,
照理说赵平予该分不到什么好房间,但一来赵平予与庄主之师尚光弘关系不同一
般,二来郑平亚此次娶的是蓝家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元松便再狗眼看人低,对
新夫人的姐姐却也不敢等闲相待,是以赵平予所住的客房还算得上不错,虽然不
像上等客房那边还有安排婢女服侍,至少还算清静,从窗外看去景色倒也雅致。

  从进关时起,赵平予和项家姐妹一路游山玩水,倒也渡过不少温馨时光,尤
其当他带着三女回玄元门拜谒师父时,元真子和玉真子对她们丝毫没半分芥蒂,
让项家姐妹过的颇为愉快,项明雪虽是冷冰冰的性子,在玉真子活把她当作自己
女儿的娇宠之下,也不由得多了些笑容。

  尤其元真子新收的两个徒弟年纪都还小,更不像赵平予入门时那般拘谨,皮
得活像是绛仙和绛雪姐妹再现,项明玉的性子和他们相近,玩在一起真是如鱼得
水,气氛比他以前在山上时还活泼。

  只是当赵平予和蓝洁芸把项家姐妹暂留玄元门,单单两人前往湘园山庄赴宴
时起,赵平予的表情就像上了把锁一般,虽不至于闷闷不乐、垮着一张脸,但一
路上却也没见他笑过几次;蓝洁芸也是一样,当她回家看望父亲,知道蓝元清仍
是卧病在床,一点儿起色也无时,她既为老父担心,又生怕自己的担心会刺激到
与蓝元清仇隙不小的赵平予,自然是想开朗也开朗不起来。

  更教蓝洁芸难以释怀的是,这一回郑平亚不只娶蓝洁茵和蓝玉萍过门而已,
还顺道纳了两个妾!说来这还要归因到赵平予头上,前一次远征天门虽未能犁庭
扫穴,称得上败兴而归,但临行前出于赵平予的努力,至少他们把陷入敌手的鄱
阳三凤给救了出来。

  只是三凤原有的势力已被杨逖和阴京常彻底扫灭,向来的地盘鄱阳湖又给天
门、排帮、陆家与蓝家四方瓜分,蓝家与郑平亚又有亲戚关系,排帮新任帮主绛
仙更是郑平亚原来的师妹,关系如此错综复杂,要将地盘收回来直是难上加难,
因此赵平予只得请郑平亚照顾三女,没想到他竟选择了这种「照顾」法!

  本来鄱阳三凤向来同进同退,郑平亚想纳妾也该是一举通吃,将三女全都收
归房内,但三凤之中黄彩兰和范婉香已失身于天门杨逖,对寻个婆家之事最是心
急,嫁给刚复兴湘园山庄、武林中声望正隆的郑平亚倒也不算辱没了。

  不过余下的「白羽凤凰」白欣玉并未被杨逖侵犯,仍是含苞未破的处子,她
正值青春年少,武功又向来是三凤中最高明的一个,仍保有江湖闯荡的本钱,还
不至于这么快就想要嫁人,是以这回郑平亚只能收黄彩兰和范婉香两女进房,虽
说两女已失身于人,不过黄彩兰与范婉香均是一方佳丽,美色较蓝洁茵等人并不
逊色,他倒也不算亏本。

  只是,郑平亚便是心中暗笑自己艳福不浅,收了两女并不蚀本,却也不敢在
脸上表现出来,蓝洁茵和蓝玉萍不只身后有势力雄厚,为一方之霸的吉州蓝家撑
腰,她们俩还分别是其师「流云剑圣」尚光弘的莫逆之交「飞鸿」梁虹琦和「铁
臂神」骆飞鹰的徒儿,可不是那么容易招惹得起的呢!

  若非鄱阳三凤落难于杨逖之手一事与郑平亚兴复湘园山庄之事有绝大干系,
身为正道的郑平亚有着照顾三女的名份在,纳妾一事想要得蓝洁茵和蓝玉萍两女
点头,可还真是不容易啊!

  照理说黄范二女均有所归,身为她们妹子的白欣玉该当是喜不自胜,但当方
才进庄路上遇到白欣玉的时候,本来还为着妹子难免椒房争宠之事而有些心烦的
蓝洁芸却敏感地发现,白欣玉并不像想象中那般高兴,她虽仍形貌如常,一身白
衣白裙,洁净的活像一只好洁的仙鹤,但容色间却有些许憔悴,体态也似清秀了
少许,恐怕为了姐姐们均有归属,自己却仍孑然一身而烦心吧?

  更奇怪的是,不只白欣玉貌似憔悴无依,与旁人根本连话都说不上几句,一
副众人之中惟我孤独的样儿,连原本因着黄范二女的缘故,应当小心服侍于她的
元松,对白欣玉竟都有些不太着意似的,其余人的举止更令人称奇,还不止是湘
园山庄中人,连一些从外头来的名门正派弟子也一样,不只没几个人和她招呼,
甚至还在背后议论纷纷,只是他们的议论一待赵平予接近便似封了嘴一般鸦雀无
声,加上赵平予又不想管他人私事,因此他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这终究是郑平亚的家事,就算蓝洁芸进得门来,对前前后后服侍的尽是
女子,这湘园山庄似是搜罗了湘岳一带不少美女,虽没有足以与蓝洁茵等争宠的
美色,却也称得上是百花盛开,心中对郑平亚的不知节制难免有些不喜,但若妹
子们都不说话,蓝洁芸实也没有出头的份儿。

  「平予,你怎么了?」想到反正妹子们都已嫁进了郑家,便是妻妾争宠,也
该由郑平亚去烦恼,并不是自己管得到的事,蓝洁芸轻喟了口气,抬起头来,却
发觉赵平予正望着窗外,眼神是如此茫然,窗外的景色虽是不错,但显然一点都
没看在他眼内,赵平予的人虽在此,心神却不知已飞到了何处,竟是一点儿都没
有留在身上,也不知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在他心头盘旋环绕着。

  「喔……啊,没什么……」给蓝洁芸轻声地唤回了神,赵平予猛地一省,想
要答她却是话没出口,脸上已然红了一片。这教他要怎么说给蓝洁芸听呢?赵平
予方才人虽在此,一颗心可已经远远地飞回了天山,想着在那秘室门外的种种情
事……

  就在接到帖子,准备下山参加郑平亚湘园山庄的复兴大典,和他终身大事的
典礼之前,赵平予就被柳凝霜以研究《梅花三弄》秘籍之名单独带开,前去想法
开启石门;蓝洁芸等人一来没想到柳凝霜会这么赶地决定开启石室,二来又忙着
整理下山行藏,对两人的所作所为竟蒙在鼓里。

  虽说原先心中已稍有准备,但当赵平予知道开启石门的条件,是要以他所练
的《梅花三弄》功夫破去柳凝霜的处子之身时,他却也不由为之震惊。虽说「雪
岭红梅」柳凝霜美的惊人,直如下凡仙姬,当她投怀送抱,樱唇渡过一口泛着香
气的美酒时,那诱惑力足令鲁男子柳下惠也要为之动兴,但一来她是项家姐妹的
长辈,二来赵平予深爱蓝洁芸,这样的偷香窃玉虽说是他与柳凝霜之间关于天山
派不参与天门之事的条件交换,在他心中却也是件对她的严重背叛。

  只是那终究是两人早有的约定,加上柳凝霜娇美绝伦,当她情欲大动,那春
情荡漾、风情万种的媚态显露在他眼前的时候,几可将人心都给勾出来的诱惑,
绝不是赵平予的定力所能承受得住的。

  赵平予虽说已有三位美妻,房事上头的功夫又是厉害无比,足令三女都为之
心悦诚服,其云雨之技不得谓之不佳,但和柳凝霜云雨之时,却仍紧张得活像是
头一回上阵的处男,若非柳凝霜含苞初放,将身心完全交由赵平予掌控,怕他还
真会紧张到动不了手爱抚侵犯于她呢!

  不过那次的云雨欢爱,虽说同样的淋漓尽致,身下那美艳如花、情热如火的
处子,加上夹带着些不可告人偷情滋味的刺激,令那场鱼水之欢乐趣横生,但爽
到后来,赵平予却惊异地发觉,柳凝霜的幽谷之中竟还暗含机关,虽还是处子破
身的首遭,却已能吸的他忍不住要弃甲曳兵,一发不可收拾。

  若不是他确定柳凝霜的确是才刚被他破身,落红便是明证,她又在极端欢乐
之中,被他干到晕茫过去,赵平予还真以为那是柳凝霜设下的计策,让他为她开
启石门,完事后便以采补阴功吸尽他的精元,一可免秘密外泄,二可少了个与她
瓜分财宝的人物,直是一举两得呢!

  虽知这多半只是巧合,柳凝霜对自己并无恶意,但赵平予心里仍有些七上八
下,完事之后不只不敢在秘室中多所逗留,连一向与女子行房之后,必要的温柔
爱抚、甜言蜜语,好令她享受更多欢乐的「后戏」都不做了,只将她褪去的衣物
带了进去,将柳凝霜纵欲之后诱人无比的胴体遮盖住,便逃之夭夭,连后面都小
心避着柳凝霜,生怕和她打照面。

  而柳凝霜也似躲避着赵平予,表面上装着什么事也没有,连蓝洁芸和项家姐
妹都只以为赵平予是生怕自己被柳凝霜的绝代美色所诱,才对她敬而远之,连带
着柳凝霜也保持距离,对石室之事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虽猜得到蓝洁芸多半不知石室之事,但赵平予做贼心虚,一下子被问到竟不
由得脸红起来,好久好久才想到了应付的办法,「我……我是想到刚刚遇到了绛
仙师姐,她……她以往对郑师兄一往情深,结果现在郑师兄娶妻纳妾,她却是置
身事外,平予真……真不知道她心下是怎么想的?」

  「是这样啊……」虽说对赵平予的紧张不能说毫不生疑,但方才在外头遇到
绛仙时,她的表现的确有些奇怪,赵平予这样想也是无可厚非,蓝洁芸自也为之
释然,「的确,洁芸也感觉到了,绛仙帮主看来确实有些……有些强颜欢笑的样
子,绛雪姑娘这次也没来,的确是教人担心……」

  现在的赵平予和蓝洁芸都不知道,绛仙现下虽是强颜欢笑,但真正令人担心
的问题,要到湘园山庄的大典完成后才发生哩!

     ***    ***    ***    ***

  才刚完成了典礼,还没送新人入洞房呢!绛仙便忍不下去了,她强撑着脸色
如常,飞快地向外奔出,跨上了马儿就往回排帮总舵的路上跑,也不管路上被奔
马吓得躲到道旁的旁人的异样眼光,现在的她只想赶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任事
不管,好好地哭他一夜,狂奔中的绛仙拚命地鞭马,微眯的眼睛被对面风吹的泪
水直流,一串串晶莹的雨露,不住飞洒在马蹄的印子上头。

  早知道就和绛雪一样,窝在房间里不去参加郑平亚的大典了!从接到郑平亚
的帖子时起,绛仙的心宛如被利刃深深地割了一刀,痛的她差点溢出泪来,若非
当着四位长老的面,绝不能失态,绛仙差点当场就要痛哭失声;而绛雪的反应更
是直接,她可不像姐姐那样还得强打精神应付四位长老,才一见到那张红帖子,
绛雪二话不说便向房里冲,根本不管旁人看了会怎么想。

  本来绛仙不只失去了处子贞操,后来还被排帮的前任沙帮主与罗维、单则轮
流玷污,连三人齐上的淫邪玩意儿都搞过了,虽说那时的事她隐着没透露出来,
在老沙与单则等人死后,更不会有其它人知道当日之事,但绛仙自伤之心,并未
因秘密绝不外泄而稍有减少,她早不存与郑平亚配合之心,只想在排帮的位子上
头,从旁协助郑平亚一把,聊表心意也就是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她看到了
郑平亚的婚帖时,自己心中的悸动,竟会如此强烈,痛的令她差点要晕了过去。

  若是换了其它位子,绛仙无论如何也不想亲身前去参加郑平亚的终身大典,
虽与他无望配合,但要她参与以往魂牵梦萦男子的婚礼,新人却偏偏没有自己的
份,想到自己要眼睁睁地看着郑平亚与其它女子亲亲爱爱地被送入洞房,自后鸾
凤合鸣,那种痛楚那里是她所能受得了的?

  偏偏绛仙现在是排帮的帮主,虽说只是名义上占着这位子,帮中的大事全都
是管桓等四大长老处置的,但她终究是名义上的排帮之主,这类仪式化的东西还
是得由她出面才成。

  加上排帮现下之所以如此兴旺,一半就是因为当年湘园山庄灭后,留下的地
盘和商机被排帮分享了大半,少了这强邻后的排帮才能大展手脚,如今湘园山庄
重建,排帮发展必然受其影响,绛仙原来身为郑平亚师妹的身份也愈来愈重要,
湘园山庄庄主的婚姻大典,排帮又岂有不派人参与之理?

  这事可不是管桓能代打得了的,是以在四长老苦劝之下,绛仙只得硬着头皮
与会,却没法忍到最后。

  冲入总舵时才刚入夜,绛仙像飞一样地跳下了马儿,马鞭向后一扔,人旋风
一般地钻回了自己的房里去,颊上泪水盈然,甚至连话都不多说一句,全然不像
以往的温和有礼模样,简直就像是受了委屈的任性小姑娘般谁都不想理,惹得为
她牵住马匹的几个帮众不由得面面相觑。

  整个人都扑进了床里,也不解衣睡下,只将脸儿埋在被褥之中,任被褥上头
泪湿的痕迹愈扩愈大,尤其老天似要应和着绛仙悲从中来的心情一般,竟淅沥淅
沥地下起了雨来,还愈下愈大,似是代替房内忍着不放声的绛仙大哭一场般;偏
偏她还没哭多久,扰人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不要吵!出去!本帮主今天谁都不想见,什么事都不想管!有什么事拿去
给管长老处置!滚远一点!」

  任眼眶中的泪水不住外溢,原本已被被褥吸干的泪痕上头,又流下了新的水
痕,绛仙叱骂的声音又急又快,她甚至不想听外头的人怎么说,才一抬头将心中
涌起的话儿一股脑地叫了出来,马上又将脸儿埋进了被中,连耳朵都蒙上了,便
是外头雨打雷劈,大水淹了总舵她都不想去管。

  「帮主……」风采旬的声音温温地飘了进来,绛仙虽说用被蒙着耳朵,但她
内力已有根柢,耳目之灵敏远胜旁人,这种自蒙耳目之举,原本只能作作样子而
已,「愁上心头,借酒浇愁。采旬备下了好酒一坛,让帮主好谋一醉,醉了之后
烦人的事情就不见了,至少可以轻松一下……」

  本来绛仙也是冰雪聪明的女孩儿,这段时日以来虽事事都交四大长老处理,
但对这四人她也不是毫不在乎,对他们各自的性格作风都有点谱子。这风采旬在
四长老中年纪最轻,向来最是风流自赏,虽说做事还算牢靠,交他的工作也从无
失职之事传出,但向好女色的他对自己并非全无图谋,偶尔连望向自己的眼光都
带着对女子品头论足的无礼,这一点绛仙也是知道的。

  原本绛仙自当日事后,极其收敛性子,对四大长老均以礼相待,言语行动之
间从不肯松弛一点儿分际,虽说风采旬对她颇有非份之想,偶尔连眼光都火辣辣
的惹人难受,但既无言语逾份,绛仙也就不去管他,只求相安无事。

  但现在郑平亚竟娶了妻子,连妾都收了,绛仙芳心正自痛楚难当之际,也不
管这种事了,他既带了酒来,正好让绛仙一醉方休,总比这样忍着芳心中犹如刀
割般的痛楚好受些,绛仙也不管什么了,她打开了门,一把将风采旬手中的酒坛
抢了过来,一昂首便灌了好大一口,入口虽颇带辛辣,酒味呛人,但味道一逼之
下,心头的烦闷确实消了不少。

  见绛仙二话不说便倾坛狂饮,风采旬心知妙计得售,便一声不发地便挤过门
来,将绛仙带回了位上去。

  从接到帖子的时候,绛仙的神色便已不对,她虽强撑着精神处置帮务,但不
只是风采旬一人,其余三位长老都发觉了她的强颜欢笑、心神不属,向来持重的
管桓虽猜得出来多半是女儿相思作祟,但万事以帮务为重,仍得拚命劝服绛仙与
会,什么事都等典礼完成后再说;至于风采旬虽不至于幸灾乐祸,但这回却是他
一亲芳泽的大好机会,那能这般轻易放过?

  只他虽及时将守在门前的弟子换成了自己的侧近,一待绛仙回帮,一举一动
便都落他耳目之内,但绛仙回帮实在太快,竟是迅雷不及掩耳,风采旬原已备下
的计划竟有大半派不上用场,只余趁泪送酒一途而已。

  而绛仙呢?「酒入愁肠,化做相思泪。」此刻的她一口烈酒入喉,虽被那辛
辣味呛得耳鼻发烧,全没感到酒中有何美味,但反正绛仙现在也没有心思品尝酒
香,她只想好好地醉上一场,任事不理地徜徉于醉茫茫的如梦似幻当中,连给向
来觊觎自己姿色的风采旬侵入香闺也不管了,竟任得风采旬将她带回位上,只是
一口接着一口,将那烈酒倾入口中,眼角间也不知是伤心泪还是被酒味迫出来的
泪水,不住在脸上流淌,连那被酒迫得发烧的脸蛋儿,都没能将泪水蒸散开去。

  本来绛仙酒量就不怎么样,又是全不辨味,犹如倒酒般直倾入喉,加上这几
日茶饭不思,身体嬴虚,在郑平亚的婚典上又没用菜便飞奔回帮,空腹饮酒最是
易醉,风采旬呈上的酒劲道又厚重,没饮下几杯绛仙已是醺然欲醉,整个人都茫
茫的,迷茫的眼中竟没发觉坐在身边的是风采旬,一阵天旋地转之中,她已无力
自持,一个掌不住胴体已软绵绵地倒入旁边的风采旬怀抱之中。

  见这平日小心谨慎,无论对谁都坚持着以礼相待,虽是有礼却颇不假辞色的
美女帮主,此刻竟是醉昏了般地投怀送抱,整个人瘫茫茫地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风采旬暗吞了一口唾沫,虽是色胆包天,但一时间他倒不忙着动手调弄这美女,
只是伸手抱住了她,一边细赏着怀中玉人。

  绛仙原本就是美女,被酒力一冲之下,更是红晕满面,一张俏脸红扑扑的,
嫩得似可滴出水来,虽是美眸紧闭,但未尽的泪珠附在长长的睫毛上头,随着她
胴体呼吸的微荡,不住颤着,映着活像是一点晶光在眉宇之间闪动不休,更是娇
美无伦。

  她回帮甚急,连衣裳都没有换,身上穿的仍是赴宴的那套宫装衣裙,加上方
才痛饮时又急了些,一波漏出的酒汁延着她修长的玉颈滑了下去,将胸前的衣饰
都浸湿了。时值盛夏,绛仙虽是盛装,衣裙质料仍甚是轻薄,给酒汁一浸登时透
入里衣,将那傲人的曲线若隐若现地透了出来,只看得风采旬眼睛发直、魂为之
销。

  美女原已是上天降于人世的宝贝,何况又是这么个不省人事的娇慵玉女?那
媚态令风采旬只看得胸口一阵热,加上绛仙的诱人还不只于此,那漏出檀口的烈
酒浸在她衣上,被她烧热胴体透出的香气一蒸,登时一股甜美的幽香泛满全室,
满载香闺之中。

  风采旬原就是个好色之徒,给这视觉嗅觉的刺激一逗,更是欲火勃升,只恨
绛仙一身盛装,虽将她衬托的仿如下凡仙子,但要脱却没那么方便,否则光胯下
那胀得生疼的肉棒便令风采旬冲动难抑,真有一股连床都不想上去,在这椅上就
将两人都剥得精光,痛痛快快地先在绛仙那透着幽香的胴体上头逞欲一番再说。

  其实根本不用这么急,风采旬暗暗提醒自己,他虽是好色如命,但却不是欲
令智昏之辈,绝不会因着色欲之想而忘怀一切。虽说排帮中人都是江湖汉子,与
华山少林那等名门世家之人不同,并不像他们一样将些虚礼看得比天还大,自己
这好色的毛病,对帮中众人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就连向来爱多事的管桓,对自
己这「寡人好色」的毛病,也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对已有归属的
妇女下手,没有使用暴力得逞,犯犯色戒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但这回面对的却不是别人,绛仙虽是年轻识浅,终究是排帮名义上的帮主,
就算四大长老年齿均远过于她,这上下之分可也不能不管,平日见事时由经历丰
富的四长老拿主意,只让她坐个虚位还可,若风采旬趁虚而入,在绛仙为情心伤
的时候侵犯了她,爽是一定够爽的,但事后另外三位长老追究起来,自己可要吃
不完兜着走!

  是以风采旬特别小心,送上的酒虽是特选的极其醇厚、劲道也强,但他可不
敢在酒里下媚药:醉酒后她投怀送抱,令他忍不住被动地和她成其好事还有话可
说,若给三位长老在酒中发现什么不对,事情大发起来,自己的一条小命可就难
保了。

  伸手轻轻地抱起了绛仙柔若无骨、暖如春阳的胴体,风采旬差点连口水都要
流出来了,绛仙的身段之美连衣裳也盖不住,平日在她矜持当中,他的眼睛已忍
不住火热地盯紧了她,迫切地渴望着看透她衣内的玲珑浮凸。

  加上有酒之后,一股奇妙的热力从她的体内不住透出来,不只使她香肌泛起
了一抹诱人的晕红,令他的眼光再也离不开她,还逼出了几许香汗,不只使香闺
之中清香芬芳,光闻到都令人身子发热,连扶住她的时候,那温热的女体都似喷
发着无比热力,让风采旬不由自主地从扶到抱、愈抱愈深入,还等不及将她抱到
床上,一双手已忍不住巡游起来。

  也不知是被体内的火热所撩还是因为风采旬的手太过放肆,绛仙迷蒙之中,
竟已忍不住轻声呻吟起来,那娇甜柔弱的呻吟声在风采旬耳中,犹如鼓舞士气的
战鼓一般,令他不由得全身都涌起一股冲动的热量,额角已泛出了汗水,在腹下
烧得犹热,裤内的肉棒不知何时已被怀中那美丽温热的诱惑撩得再也无法忍耐,
高高地翘了起来,将裤裆处撑得高高的,若非风采旬的注意力全放在怀中美女的
身上,光下身撑得如此难受,怕他已忍不住要将烦人的裤子给脱了呢!

  一边微不可闻地呻吟着,绛仙一边闭上眼睛,感觉风采旬的手慢慢地动作起
来,扶在她腰上的手温柔地搓着,像是想把手上的力道全送进她体内似地强力,
滑动的地方都是她不自知的敏感处,力道的使用上虽嫌强烈了些,却是在在点到
她敏锐的要害,教绛仙腹中情火愈甚。

  何况他另一只贴在绛仙臀上的手更是要得,将她丰厚多肉的地带搓揉的愈来
愈软,原本紧翘丰盈的圆臀,不知何时起已在他手中化成了一瘫泥,他的力量似
乎透过了臀肉直达幽谷深处,每一下抓捏都令绛仙腹中的烈火强烈地烘烧起来,
灼得她全身发热发软,再也没有挣扎和反抗的力气。

  见绛仙欲醉还醒,含泪的双眸紧闭,一双纤弱无力的玉手攀在他的臂上,似
是不靠着他便已无法站立似的,对他的侵犯虽有反应,却没有一点儿反抗,风采
旬食髓知味,双手动作愈发深入了,绛仙只觉他扶在腰上的手慢慢向上攀越,虽
不敢直接挑弄到她贲张的酥胸,连衣裳都不敢脱上半件。

  但手指动作的如此巧妙灵活,在掌心熨贴着她纤腰的当儿,似有若无地轻搔
着绛仙盈挺的双峰,动作虽是轻柔,表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挑逗的意图,实则对她
的攻势,威力却并不比直接揉弄弱上多少;何况他的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在她的
臀上抓捏抚拧之余,已慢慢地向腿间滑了过去,似有若无地对着她的禁地不住扣
关,虽是轻微却无止息之象,似在考验着绛仙反抗的意志。

  那酒的后劲虽烈,但绛仙内功已有根柢,虽说酒量还不行,却也没到醉昏过
去的地步,她虽醉却还有三分醒,只是她虽知正抱着自己的是那向来风流自喜的
风采旬风长老,再给他这样挑弄下去,今晚自己便要破了自己当初做下的决定,
再试欲海。

  但一来今天是郑平亚的大喜日子,新人却不是自己,绛仙心痛之余,自制力
下降确实不少,二来她体内犹有余毒,当初失身虽非出于情愿,但破身之后又给
连灌了「破红丹」、「凝香丸」两样异药,她虽是不喜,肉体却也被慢慢地转化
着。靠着意志守了这么久,她嘴上不说,实则对这方面的确有所需求,没被撩起
时还能忍得住,如今给风采旬的手抚上身来,那火热的需要似又回到了身上,教
她如何抗拒得了呢?

  本来绛仙抗拒的心意就不坚定,加上风采旬亦非不解风情之人,他的手法虽
算不得精妙,却也十分挑逗,加上酒醉的肌肤不住发热,一股暖热的火光在体内
不住延烧,那薄薄的夏衫实挡不住她体内的热力,加上他的手法不住隔衣抚弄她
的性感地带,将一点接一点的火星戳进了她体内,不啻火上加油,不一会儿绛仙
已忍受不住了。

  她一边娇喘着,一边在风采旬的怀抱当中不住颤抖,却不是害怕或者抗拒,
而是一种欲拒还迎的诱惑,尤其当风采旬的手带上她敏感所在,那令她欢悦的手
法勾发春情的娇吟,就像在表现她的快乐般,更令风采旬口干舌躁,肉棒更加高
挺。

  风采旬本就是个好色之徒,若不是还顾忌着绛仙的帮主身份,不敢表现得太
主动,只敢温火慢熬,暗地里使出手段,待绛仙被他挑弄的情动难挨、春心荡漾
之时,才装作是难挡这美女诱人的万种风情,与她共赴巫山。

  光看绛仙微醺后如此娇弱诱人,酒力催着她肌理晕红,媚艳不可方物,风采
旬可真是一千一万个想马上动手将她的衣裳剥尽,把个赤裸裸的绛仙按到床上,
狠狠地在她的迷人幽谷间放怀冲刺,将所有的体力和技巧完全用上,让彼此都欲
仙欲死,一泄方休。

  不行、不行,可不能这么急,风采旬咬紧牙关,拚命地在心中警告着自己。

  一来此事关乎上下之别,若事后让绛仙翻脸,她虽是年轻,武功一道不及自
己,但上下有别,一旦事情发作,排帮上下都要出手清理门户,风采旬就有九条
命也逃不过。

  二来现下的绛仙看似酒醉无力,但在风采旬看来,她貌虽醉实则仍有三分清
醒,之所以不推拒自己,也不知是在期待自己满足手足之欲后便退开,或者是伤
情之下有着放肆而为的冲动,又在他的着手之下诱发春情,少女情欲已动,正无
言地等着自己再接再厉,一步步地逗她动情,共享男女之间纵情任欲、飘飘欲仙
之乐呢?

  无论如何,事情总要试了才知道,若是绛仙心里真期待着与自己行云布雨,
渴求着他布施雨露,而自己偏偏多疑累事,悬崖勒马,这么好的机会一失恐怕不
会再来,日后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风采旬在心中暗下决定,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绛仙的神色,一边加紧了手
段,上边的手指隔衣在绛仙丰隆的乳上拨弄,不时揉动几下;下边扣关的手指则
不住在她的腿间探进探出,虽给绛仙的玉腿夹住,却是无时无刻不在刺探着她紧
夹的力道,待她一放松便可直捣黄龙。

  绛仙的经验虽还不算多,又是旷了这么久,但她也不是初试此道的雏儿了,
闭目品味着风采旬动作的她清楚的知道,他的手所触之处都是她敏感的要害,兼
且手法不错,每次用力时都将她的心高高地推送起来,一步步向那肉欲的巅峰迈
进。

  爬得愈高跌的就愈深,当风采旬一松手,绛仙整个人都似从那高峰上跌落深
渊,幽谷之中不知何时已泛起了无可名状的冲动,这感觉她虽尝过,但许久未试
此味的现在,那滋味是如此的陌生,又是如此的熟悉,每一次都令她体内涌起一
股强烈的冲动。她虽闭着眼装作人事不知,在他怀抱中的娇躯却已缓缓地扭动起
来,加上他裤内的肉棒隔衣灼烧着她,如此强壮硬挺,若非为了少女的矜持,绛
仙真有股伸手去爱抚它的冲动!

  原本在刚失身的时候,绛仙颇有些自伤之意,加上接下来又落入罗维等人手
中,还遭沙图等人轮奸,连四人同乐的淫邪享乐都玩过了,虽不能说完全没感觉
到畅快,但那时的事使她再无法与郑平亚配合,教绛仙如何能不伤心?连带着对
男女之事也有些拒于千里之外,也因此在体内未尽的余毒夜夜煎熬,与罗维等人
种下的媚药不住交煎之下,她还能忍得住芳心之中那不可言喻的冲动和希冀,连
单身处在阳盛阴衰的排帮当中,也是守身如玉,一点儿男女绯闻都没传出来过。

  但事后回玄元门商讨对付天门之事时,也不知从那儿升起的冲动,绛仙一时
兴起,竟诱使赵平予与之交合,那次的感觉真教她回味无穷:首先那次是绛仙主
动,与先前都是被动遭淫不同,虽算不上主控,但当自己想要的时候,那肉欲的
感觉与被侵犯时,真不可同日而语。

  再说赵平予床笫之间的实力相当高明,在自己的婉转承欢下,配合的丝丝入
扣,弄的绛仙真是飘飘欲仙,什么不好的印象全都烟消云散,她虽不会因此便沉
迷欲海,就此狂欢纵欲,但也不像先前那般避而远之。从这方面说来,那次和赵
平予的偷情,简直像是将她从自伤自怜的深渊中拉了一把哩!

  既然心障已除,绛仙对此便不再彻头彻尾地拒之门外,虽说不至于主动招蜂
引蝶,但对送上门来的一夕之缘,却也不会抗拒的那么彻底,否则她现在虽是心
痛如绞,性事对绛仙而言确实是个不坏的发泄,却也不想这般迷迷糊糊地就任人
动手,放肆地抚爱她娇贵的美胴,直至云雨。

  见绛仙非但毫无抗拒,当他尝试更进一步地抚弄她的性感带时,还在鼻内轻
轻地哼着,间带着几句微不可闻的呓语,虽没有任他恣意而为,却也没有阻挡的
模样,反而还特意在他怀中轻扭纤腰,好给他的手更多动作的空间。

  原已是死命地压抑着自己欲望的风采旬眼见她如此反应,不禁大喜,光从她
的反应,他便知她已是情欲蒸腾,迫切地渴望着男人的施予,绛仙之所以没有更
进一步的动作,纯粹只因少女那虚假的矜持,控住了她渴望的手,若自己再加把
劲,欲火正炽的绛仙非但不会有所抗拒,反而会在心中感激他的主动而勇猛,将
她带入情欲的高潮中。

  既是如此,风采旬也不再留手了,他轻搔乳球的手缓缓向上伸去,一点一点
地松开绛仙的衣襟,灵巧的指尖探入了她的衣内,以最快的速度解开了绛仙内衣
上头的带子,触手处正是一团雪凝霜滑的温热肉球,既绵软均匀又温热柔润,在
指尖温柔而活力十足地跃动着,光只是碰触而已就令人心痒难搔,风采旬不禁大
着胆子,将整个手掌全滑进了泛着体香的绛仙衣内,在她一阵弱不可闻的娇哼轻
吟之中,那鼓胀的玉乳已给他一手掌握了半球。

  掌中的触感如此温热诱人,真令人有狠下心去力抓强握,试试那玉乳多有弹
性的冲动,若非绛仙恰到好处的一声轻吟,似喜似疼的呻吟,甜甜地将风采旬的
心拉回了三分,怕他真要忍不住重重地一握下去、紧抓到底方休!

  给风采旬一手掌住敏感无比的美乳,那混着火热、酥麻、强烈、欲火的接触
差点让绛仙的娇躯弹了起来,再装不得醉了,偏偏风采旬的手段还不只此,上边
的手既已攻入她的衣内,亲手去掌握她丰挺的高耸,另一只手自然不会闲着,那
早已滑在她腿间的手,像只挣扎的虫儿般在她的紧夹中不住动作。

  虽说被绛仙娇羞的玉腿夹着,还触不着她那神秘的幽谷,但光只是那不安份
的动作,就像是能将欲火一点一点地送入她空虚已极的幽谷般,弄得绛仙幽谷中
有一阵没一阵地颤抖着,原本已经动情的幽谷中稠蜜泛涌,又湿又滑,光保持表
面上的紧夹,都是那么的辛苦。

  酥胸既已落入风采旬火热的掌中,被他时重时轻、似有若无的捧抱揉捏逗得
愈发鼓胀,她的感觉似都集中到了胸前,体内旺盛地烧着的火正随着他手掌的动
作,在她的胸中不住雀跃,他的手犹如提着油桶一般,一波一波地将那火熊熊地
燃起,从胸前狂妄地延烧着,灼得绛仙娇躯酥痒难当,幽谷当中更是情潮汹涌,
甜稠的蜜液在那里头一波波地荡漾着,教绛仙如何能够守得住最后一道防线?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腿已慢慢地松开了紧夹,在他那魔手不住的冲击下,终
于被风采旬挣开了封锁,从绛仙的腿间溯源而上,探进了绛仙已尘封了许久、现
正等待着寻芳客的幽谷。

  若说风采旬加紧侵犯时心中还有些七上八下,深怕绛仙会在此时清醒过来翻
脸不认人,等到他的手指滑进绛仙的幽谷时,他心中的担忧可就全然放了下来。

  不只是将那最后的防线敞开,任他为所欲为,当风采旬的手指探上谷口的那
一刹那,风采旬便知此刻的绛仙正是欲火如焚,比他原先想的还要热切,她的谷
中不只湿润,一波波的春水不住向外流泄,幽谷中的香肌更是情不自禁地不断抽
搐,颤动的如此香甜,似是对谷中的空虚极其无法忍受,连细若指头的侵入,都
令她的香肌美妙地夹紧,将他的手指一点不放地啜吸着,那似狂野又似温柔的动
作,在在显示出绛仙体内的情欲已臻爆发的边界,再受不得一点挑弄了,真不知
她到底旷的有多么难受。

  从当日在总舵初见绛仙时起,风采旬便已心动,这小姑娘表面上温柔甜美、
矜持得宛若处子,但在他这采花老手眼中看来,她的体内似乎蕴藏着无限情火,
只是被绛仙强压着不肯放肆,他不住在心中驰想,若那天她落入了自己的手中,
给他用上所有的手段挑逗撩拨,将她骨子里的媚态全勾了出来,那时的滋味也不
知会有多么的美妙。

  足足想了有一年之久,如今这小姑娘终于落到了自己的手头,似醉还醒的她
体内已是欲火狂升,周身都沐浴在酡红的艳泽当中,连谷里都已被勾出了片片水
花,若现在自己临阵退缩,让她不得滋润,事后也不知会被恨成什么样子哩!

  「帮主、帮主?你还好吧?醉了吗?要不要到床上去休息一下?」嘴上挂着
明知她绝不会有所回应的话,风采旬站了起来,将已软成了一瘫泥的绛仙抱的好
紧,飞快地将她送到床上,生怕慢上一步她就要逃了一般。

  「帮主,你身上好热,是不是受了凉?要不要宽衣好舒服一点?」

  一边在嘴上漫语不休,一副对绛仙的情况关怀备至,生怕她当真着凉生病的
慈爱模样,风采旬的手可就老实多了,才刚把绛仙滚热的香躯抱上了床,风采旬
的手已迅速地动作起来,在绛仙语不成句的漫吟轻哼之中,她的衣裳已飞快地褪
了开来,散到了床下,不一会儿在风采旬眼前,绛仙那一丝不挂的胴体,已赤裸
裸地呈现出来,犹似喷火般地散放着无可言喻的火热魅力。

  虽说原先隔着衣裳,风采旬贪婪的眼睛,已看出衣内包裹的必是秀色可餐的
尤物,但那美丽的胴体当真赤裸眼前的当儿,他却仍不由自主地暗叹老天造化之
巧:当束缚尽去,第一个跃入眼中的影像,便是绛仙那娇挺的双乳,随着她的呼
吸不住上下跃动着。

  尤其乳上那满怀着甜蜜的深红艳蕾,随着双乳的弹跳不住舞动,犹如白玉盘
上飞舞跃动的两颗珠红,舞出无比的炫丽,转瞬间已幻出了无限耀眼的光华,勾
得风采旬的眼珠子竟也不由自主地随着那玉蕾的曼舞回旋转动。

  着魔似地追着那泛挺玉蕾的娇颤,好半晌风采旬才将随着美乳跳动着的心给
拉了回来,将眼光顺着绛仙玲珑的曲线缓缓滑动。那蕴着晕红丽色的肌肤原已美
得眩人,加上也不知是暑热还是体热的蒸腾,那莹然如玉的肌肤上头泛着一层薄
薄的水光,在桌上的红烛映照下尤显动人。

  绛仙赤裸的娇姿原已令人魂为之销,偏偏似是感应到了风采旬贪婪火辣的目
光,她似被那眼光灼烫般在床上软绵绵地娇颤着,鼻间似有若无地哼出了诱人的
轻吟,诱的风采旬一颗心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般激动,一双眼更是火辣辣地巡
在绛仙动人的肉体上,似怕漏了那一寸会贻终身之羞。

  那一丝不挂、绽放着无比动人诱惑的胴体已足够令人欲火狂烧,加上绛仙那
烧红的脸蛋儿上头,一双眼儿微闭一丝,挂在睫上的泪光似正映着光华,完全是
一副情热如火,偏又不敢主动索求的怯生生模样,清纯如仙的表情神态,衬着那
诱人犯罪的艳美裸胴,诱惑力格外惊人,惹得风采旬呼吸不住加重,那强烈的火
旺到似要从眼中喷出来般,满是红丝的眼中再没一分忍耐了。

  在一股似从丹田处升起,无比粗浊的喘息后,风采旬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了,
他爬上了床,一边双手急乎乎地脱去自己的衣物,一边用腿温柔而固执地将绛仙
的玉腿分开,令那诱人的幽谷曝露在眼前,光只是绛仙玉腿根处那诱人的乌润掩
映下的波光淋漓,若隐若现地透露着绛仙肉体强烈的需求,已令他仅有的忍耐和
等待全都飞出了九重天外。

  他一边急忙宽衣,一边俯下了头,一口将绛仙那不住弹跳的美乳吞入口中,
强烈的刺激一下便将绛仙的装醉给拂去,她难耐刺激的肉体似被电殛般地跳了起
来,偏被他紧紧地压制着,想要挣动也是有心无力,更遑论抵抗了。

  虽是闭着双眼,任由风采旬挑逗,但薄薄的眼皮仍微微透光,微眯着的她仍
可见他在胸前不住耸动。一来体内情欲荡漾,最是受不得男人老于此道的挑逗抚
爱,二来风采旬的舌头着实灵活,绛仙的美乳虽不是头一次被男人吸吮舔舐,但
她已不尝此道久矣,乳上又是女体最敏感的地带之一,风采旬的舌头那么厉害,
给他这一口吞之,强烈的刺激差点令绛仙整个人都酥了三分。

  尤其风采旬不只吻吮而已,还以舌头不住地挑逗着那娇挺的蓓蕾,间而以牙
齿轻轻地磨擦着,那被又是粗糙又带湿润的舌头巧妙爱抚,间中夹杂着齿牙的拨
弄,对女人的刺激实是强烈无比。

  何况风采旬的手段还不只此而已,不知何时他已空出了手,一手已滑到了绛
仙的玉腿上头,在靠近幽谷处不住轻怜蜜爱,间中还在幽谷口处来回磨弄几下。

  等到绛仙反应过来时,他的手指已陷了两根在她的幽谷之中,一边拨动着她
灼热的欲火,一边享受着她那窄紧的吸吮,那深入浅出的抽动,拨动的绛仙的心
弦不住作响,舒服得她快要疯了。

  那手指头虽不比肉棒的粗长坚挺,活动上的灵巧处却尤有过之,转动之间往
往正搔痒处,逗的绛仙的娇躯在风采旬身下不住曼衍起来,扭的似是再也受不住
情欲的煎熬,幽谷内所想要的不是手指,而是更巨大、更深入的满足。

  眼看身下的绛仙香汗如雨,一双微眯的眼儿透出一线艳光,那美丽的胴体没
有一处不被肉欲的酡红所感染,每一寸肌肤都透出了无比动人的艳丽,显然他的
辛勤已收到了效果,现在的绛仙情动已极,幽谷之中春泉汹涌,她的体内正有无
比的空虚,渴望着男人的充实,风采旬再不想等待了,他的肉棒已硬挺了许久,
涨得都有些痛了,怎还能硬撑着不去满足她发自内心的渴求呢?

  跪在绛仙分开的腿间,双手一边一把地抱起了她丰满的圆臀,将绛仙的玉腿
靠在自己的腰上,在这般羞人的体态下,绛仙的幽谷在他眼前大大的敞开,虽不
至于一览无遗,其中汨汨的流泄却再也瞒不了人了。

  眼见再装不了醉,此刻的绛仙只能闭目含羞呻吟,风采旬胸中不由一股强烈
的快感升起,他抱起了绛仙圆润多肉的隆臀,将那硬挺的肉棒凑近了她渴求的幽
谷,用那涨硬的棒端去感受着她的润滑和情潮滚滚,一挺腰便将肉棒又重又深地
送进了那迷人无比的销魂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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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第四十五章 连战不休

  「风采旬,大胆!你竟敢犯上!」

  突地一声巨吼,犹如平地一声雷响般,将窗外的雨声给破了开来,震得整间
屋子都微微摇了几摇。给那一声突如其来的大吼吓得整个人似踩到了尖针般,从
绛仙的身体上跳了起来,风采旬这才发现,自己进来时竟是如此紧张,连门都忘
了关,怪不得会春光外泄,此刻从门口冲进来,坏了他好事的,便是他深自忌惮
的管桓和范达理两大长老。

  似是因着疾奔之下,两老脸上都是红光满面,喘息未休,身上的衣着也颇带
零乱之象,显然才刚赶回总舵,连身上的油衣都脱的气急败坏,里头的衣物都扯
乱了。

  只是排帮虽不像一般名门正派那般讲究礼仪,最基本的上下之分亦不可废;

  何况绛仙虽只算得虚位帮主,帮中事务全由四大长老处置,但她年岁算来最
多是四大长老的女儿一代,管桓等对她的心态颇带疼怜,更不能任向来好色的风
采旬对正在伤心的她横加欺陵,令她伤上加伤,此事实是斯可忍孰不可忍。

  才刚冲到绛仙的房门口,便见罗帷之中春光无限,风采旬正伏在同样赤裸的
绛仙身上,两人的衣裳都散落在床边,光从满屋的酒香与绛仙那荡着酒意的娇红
脸蛋,二老便知必是风采旬趁着绛仙急赶回总舵,正伤心难受时硬灌她烈酒,待
得这美女帮主酒醉之后再加侵犯,登时一股怒火冲上了头顶。

  只听得范达理一声暴喝,人已冲入了房内,双掌掌风霍霍,已雄猛威烈地向
正弹起身子的风采旬袭来,掌未及体他已觉得一股雄浑凝厚的力道直冲身前,逼
得他连气都难喘一口。

  深知范达理年虽已垂六旬,功力却只有随着年岁愈加深厚,加上排帮上下十
个有八个是苦力出身,自幼打熬得好筋骨,年龄老大未必伴随着体能降低,他盛
怒之下,这一掌可未必好接,风采旬猛地藉方才一弹之力上身一弓,险而险之避
开他的掌风,双脚在床沿一点,便欲弹飞出去。

  可惜风采旬的主意打得虽快,身法也是轻快飘摇,在这么紧急的时刻也能恰
到好处地避开范达理威足开山裂石的一掌,但当他身躯飞起之时,一缕隐在掌风
霍霍中的指劲,却如久匿云中的神龙般,在他最没料想到的一处突地探出头来,
正迎向风采旬掠起的身形。

  他甚至来不及反应,那指劲已透入他胸口,风采旬只觉一股尖细的劲道猛冲
入体,原已运力于足正待弹出,偏被那劲道一冲,脚上一点力都用不上去,整个
人立时像块石头般从空中落了下来,若非发出指劲的管桓变招迅快,从指化勾,
两指拧住了他的后颈,怕风采旬这下一摔,立时要跌个头破血流。

  本来风采旬的武功造诣虽不如管桓和范达理,却没有弱到一招也接不下来的
地步,只是一来范达理开头那一吼着实威势惊人,风采旬吃这一吓,胆子先寒了
一半;二来他趁机侵犯绛仙,颇有些作贼心虚,一见事机败露,登时只想逃跑,
根本没敢动手。

  再加上管桓和范达理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几十年相处下来,默契可说
是一等一的好,两人联手出击威力大了何只两三倍,风采旬既只顾着避开范达理
的雄浑掌风,全没发现管桓的指力隐在其中,一失神下自然吃亏。

  「呿,你还救他干嘛?让他摔个狗吃屎算了。」见风采旬竟没跌到地上,范
达理嘴上咕哝着,真颇想朝他身上踢上两脚,偏偏此时的风采旬嘴角溢血,显然
方才吃管桓那一指受伤不轻,连那原已硬挺的肉棒,吃这一吓都缩了起来,看起
来可怜兮兮的,想踢都踢不下去,只能意思意思地用脚边在他胸口拍了两下,脏
黑的鞋底泥污登时染黄了风采旬胸口,随着两行污水流下,直淌到他腿上去。

  「我早看这小子不顺眼,没想到他还真是色胆包天,竟然……竟然敢对帮主
动手!」

  「好了好了,我先把他带到后头囚起来,等到天明再召集大会,公审这淫贼
的罪过,你留在这儿顾着帮主,别一下子就闹得满城皆知。」见范达理一副气不
过的样子,管桓虽也心怀怒火,好想给风采旬两个巴掌,却不愿在这儿就弄伤弄
残了他,什么事都要等天明后再见真章才是。

  本来以性子而言,该当是管桓留下来安抚绛仙,让范达理去将风采旬给囚禁
起来才是,以范达理那烈火一般的冲动性子,要他安慰别人简直要等太阳打西边
出来;可刚刚看他对风采旬的态度,简直是想生吞活剥了他,连从雨地里赶路许
久,弄得脏污无比的鞋底都揩到他身上了,管桓可真不敢想象,若要范达理负责
监起风采旬,到明天一早这小子会吃多少私刑?

  他虽不想就此放过这小子,但帮中人事关系复杂,若他们擅加私刑,到头来
可不晓得会有什么后果,与其现在动手,还不如等日后召开排帮大会,把事情公
开抖露出来,公公正正的处理此事,以免落人话柄。

  看管桓连衣服都懒得给风采旬穿上,只意思意思抓件衣服遮住下体丑处,就
这样拎着他的颈子走了出去,活像拎只野猫想出去扔到野地里头一般,范达理啐
了一口,低低地哼了一声。

  虽说外貌粗豪,平日作风也豪气是真的,但范达理总归是排帮的四大长老之
一,几十年下来经历过大风大浪,这位子绝非有勇无谋之人坐得了的;何况范达
理和管桓相处了这么久,就算没起念想学他,几十年的耳濡目染下来,管桓的作
风对范达理也不可能毫无影响。

  就算管桓嘴上不说,范达理也知道管桓不让他去监押风采旬的理由,绛仙原
已算是虚位帮主,无甚威信可言,帮中事务全靠四大长老裁决,若四大长老自相
争执起来,闹个不休,搞到帮中分裂,那问题可就大了,何况附近还有个新兴的
湘园山庄虎视眈眈呢!

  本来湘园山庄兴起于侧,新任的庄主是绛仙原来的二师兄郑平亚,与排帮的
关系该可算有个好的开头。只是当年的湘园山庄家大业大,又趁着少林派的势,
总难免有些自以为是,与周边几个帮派虽算不上是水火不容,却也是相敬如兵,
处得并不算融洽,是以当年湘园山庄虽为天门所灭,鸡犬不留的灭门手段,便以
黑道而言也算残酷,但周边门派却没一个想帮湘园山庄报仇的。

  加上天门的门阀气息远比湘园山庄薄弱得多,由阴京常主事时又特意笼络,
彼此在相处上倒是还好,是以这一带的门派若非给天门收归属下,便是彼此和睦
相处,极少冲突。

  如今湘园山庄重建,因着帮主与郑平亚的关系,帮中年轻一辈并不把这事放
在心上,但对范达理这种尝过当年湘园山庄气焰的人而言,心中却忍不住要打个
突,生怕郑平亚重蹈当年湘园山庄的覆辙,又走回父祖威压四周、唯我独尊的老
路,现在的湘园山庄除了少林华山等正道大派外,还包括了「流云剑圣」尚光弘
等一代高手,实力比起当年要高出许多,做起恶来可会比以前更加嚣张难制哩!

  伸手在颈边扇了扇,范达理只觉身子慢慢地热了起来。虽说外头大雨倾盆,
该消暑热,但一来范达理和管桓本以为绛仙去参加湘园山庄的婚宴,以她与郑平
亚的关系,难免要勾留个数日,全没想到她今儿个就会回到总舵。

  一听到弟子传来的消息,帮主回来时容色异常,随后风采旬又鬼鬼祟祟地去
寻酒的消息,管桓和范达理话都不多说一句,马上就快马冒雨赶回,生怕留在总
舵的另一位长老白山君疏漏之下,那色胆包天的风采旬当真对帮主下手,光急也
急出了一身汗。

  二来绛仙的房间虽是总舵当中千寻万找下最凉快的一间,但排帮位近洞庭,
入夏时最是酷热犹如火炉一般,绛仙的香闺比虽比其它帮众的房间凉快得多,但
天时地利不配合之下,便是如何设计,却也松快不到那儿去,外头的大雨简直一
点消暑的作用也没有,加上此刻房中酒香蒸腾未散,酒香弥漫之下,感觉上比平
时更要暖热得多。

  范达理一面扇着,一面暗骂风采旬这家伙胡搞,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酒,弄
得这般香的,光嗅都令人身子暖热起来,这般烈酒恐怕连自己都喝不了,更何况
是那娇弱的绛仙小姑娘?想到此处,范达理不由向床上的绛仙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范达理整个人都钉住了,想动也动不了。当冲到绛仙门
外的时候,他和管桓虽都从敞开的门户中见着里头外泄的春光,但那时两人眼中
心中,都只是风采旬一丝不挂的丑态,和满心的怒火,只想先擒下他来问罪,全
没顾着其它。

  等到制住风采旬后,范达理一心只想好好揍揍这小子,连一向心思细密的管
桓,一门心思也只顾到将风采旬从他伸手能及的范围赶快拿走,以免无力反抗的
风采旬当场给性如烈火的范达理给拆了,其它的部份全没有放在心上。

  结果风采旬是拿着了,管桓也将他送到了后院囚房中暂监,两人忙乱之中,
全忘了绛仙还留在床上,范达理这一回头,眼前那耽美的景象登时像用刀牢牢地
刻到了眼中,再怎么也没办法抹去了。

  眼前的绛仙玉体横陈,万千美丽无比艳媚,身段玲珑浮凸,没有半丝瑕疵,
全不像他心中所想的那般稚拙幼嫩,无论怎样的男人,只一眼都看得出来,床上
的绛仙绝非含苞未放的青涩少女,她的胴体已完全成熟,正放射着无比的妖娆诱
惑。

  范达理虽说没怎么读过书,没办法像文人雅士那般用种种言词来形容于她,
却也看得出来这确实是巧夺天工、令人魂销的绝艳佳人。

  尤其罗帏之中春色无边,也不知是方才风采旬弄出来的果子,还是极端畏羞
之下,身体连本能反应都做不完全,绛仙那仿若白玉雕就的冰肌雪肤上头,一股
温润甜美的酡红不住涌了上来,润得活像是可以挤出水来。

  加上她的纤手也不知是没了力气,还是忘了要遮掩,竟软绵绵地挨在身侧,
任得那娇挺高耸的白玉双乳,在范达理那呆了的眼前柔嫩娇羞地跃动着,那浸透
了美酒似的玉蕾,更随着绛仙愈来愈急促的呼息,在他眼中无比诱人的鼓动,全
没一点想遮掩的动作。

  更教范达理无法自制的,是绛仙那如怨如诉、似泣似涣的眼神,水灵灵地勾
动着他的目光。本来范达理虽是见色心动,因为上了年纪,丧偶之后许久未近女
色的他原已忍不住任眼光在绛仙那艳媚无比的胴体上遨游,只觉得一时间眼花撩
乱。

  直到这般无礼地「浏览」了那美丽的胴体好一阵子以后,范达理方才警醒,
用力一咬自己的舌尖,逼的自己清醒过来,却又陷入了挣扎,不知该出言慰抚于
她,还是该过去帮绛仙穿好衣裳,甚或赶快退出房去,让绛仙自己打理好一切。

  偏偏就在这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又迎上了绛仙的眼睛,那水灵的目光活像是
会说话一般,幽幽地勾动着他的思绪,美的令范达理整个人都茫了,他没有办法
靠自己动作,所有的感官感觉似乎都被她给吸了过去,一时之间只觉眼中满溢着
绛仙的胴体之美,鼻里嗅的尽是她那女体诱人心跳的幽馥芬芳,耳中更是除了自
己强烈的心跳外什么也听不到,不知不觉间范达理已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床边,喉
间那口干舌躁的感觉,像是在和腹中的火共鸣一般,熬的他整个人都干了。

  这也难怪范达理定力不够,原本他和管桓自知年纪和绛仙颇有差距,对上她
时都像对着个可爱的小女儿一般,事先全没想到绛仙的胴体如此美艳成熟,一见
之下登时腹下整个发烫,一股强烈的火登时烧透了心坎,除了绛仙的美外再感觉
不到其它。

  加上绛仙原就是个美人胚子,微醺之后更见娇媚可人,再经风采旬以种种手
法勾动她体内情欲,现在的绛仙欲火焚身、目光散乱,所有的理智已全盘化入了
那烈火当中,体内只余欲望不住发光发热,将她完全占有,体内那缠绵的余毒和
所练的媚功互相呼应之下,将她女体之美更加完美地表现出来,教男人怎能忍受
得住呢?

  「哎……」的一声也不知是怨是怒、还是乐在其中的呻吟,软挨床上的绛仙
娇躯已弹了起来,隆臀给男人火热粗糙的手强有力地托住,托扶之下还带着猴急
的捏揉,那男性的热力从多肉的臀上强烈地直捣而入,简直就像直截了当地烘到
了幽谷深处那火热的欲望之源。

  那曼妙的快感令她登时忍不住哼了出来,玉腿柔媚地在他的手上敞开,那早
经挑弄得腻滑不堪的幽谷,在这一敞之下,谷中汁水更是连绵而出,汨到了腿上
臀上,将那双充满男性情欲的手都给润湿了。

  原本还似担心绛仙会有所反感,那搓揉托扶着她弹性十足隆臀的大手本还有
些颤抖,但感到那温热的湿润沾到了手上,加上被他触及时那诱人的娇哼轻吟,
显见这美女意乱情迷之中,体内的欲焰已灼到了极处,正渴望着男人的攻陷,将
她的肉体彻底占有,令她陷入无法自拔的情欲深渊,他便有几分顾忌,给这甜蜜
的轻哼和润湿之下,也早飞到了九霄云外,一声闷哼之中,那肉棒已深深地送了
进去,随即展开了强烈的抽送,一进一出之间都用上了全力,毫无保留。

  一双腿给他夹在手上,这体位令绛仙只能靠着香肩和头颈撑在枕上,纤腰高
高地抬起,配合着那火热的送入。正占有着她的男人是如此的火热,那肉棒活像
是烧起了一把火般,一下一下地向她的深处拱入,冲进退出的动作虽显得有些恣
意而为的粗放,不像是久经此道风流人物那般细腻温柔。

  但对旷了许久的绛仙来说,这般粗暴狂放的攻势,反而比细腻体贴的款款磨
动,更要来得刺激而直接,她以呻吟回应着他抽送时闷在口中的哼声,纤腰不住
地在他的手上旋磨抛转,好让他的深入能更切合她的需要,很快充斥着情欲的房
中便已回荡着两人的哼喘和放肆的体味。

  本来范达理虽未臻风云录绝顶之境,却也算得一方高手,意志力绝对不弱,
照理来说该没有这么容易为女色所诱,但一来房中香气温热,又混着酒香,芬芳
旖旎的气息,与外头的大雨倾盆直若隔世,那无言中的潜移默化,教刚从外头雨
地里进来的范达理那受得住?

  二来绛仙的胴体艳美绝伦,虽算不上国色天香,却也是羞花闭月,情动之下
肌肤更透着诱人的酡红光泽,整个人简直就变成了一股诱人的火,足令任何男人
都变成扑火的飞蛾,也怪不得范达理忍受不住了。

  当肉棒探入绛仙幽谷的那一刹那,给那迷人的润滑一贴,范达理原已被欲火
冲昏的神智,猛地醒了一醒,这才发现自己闯了祸,竟干出了原只有风采旬才会
干的蠢事,但一来事已至此,想退也来不及了,二来轻声娇哼的绛仙呻吟声中虽
听不出喜恶,但面上却泛着无比迷人的神情,对男人无礼的侵犯竟像是颇为享受
般,那娇美的神态,差点让范达理看得呆了。

  他原本也是身强体健的男人,年龄虽是老大,身体的保养却绝不输年轻小伙
子,给绛仙这般美女轻哼浅吟、似喜似怨的神色勾引之下,那管得了这么多?转
瞬之间那刚醒来的一丝理智,又不知飞到了那里去。

  何况范达理不入则已,那肉棒一探进绛仙的幽谷,一股奇妙无比的感觉,立
时由肉棒疾涌而上,呼吸之间便已透入了全身筋骨,仿佛每一寸肌肉都被那美妙
的刺激给点醒了,每个毛孔竟都美滋滋地欢唱起来,范达理虽非不识女色之辈,
但这般强烈而奇妙,仿佛可直接穿透心窝,爽得整个人都轻了几两几钱的快感,
却也是初次得尝。

  他甚至还来不及动心起念,那肉棒已本能地冲动起来,腰间一下接着一下地
拱着,既享受着那被她紧紧啜吸紧夹,似是再怎么用力都难得寸进,又渴想着每
次都深深地插入幽谷中的最深处,她的幽谷似无一寸不美,真教范达理受不了。

  本来范达理就不是床笫之道的专家,只是埋头苦干,靠着体力一下接着一下
地抽送,绛仙的幽谷又潜藏着一股无比美妙的吸力,仿佛只要插入,肉棒周身便
被一张张的小嘴甜蜜地吸吮着一般,原本不像棒头那般敏感的棒身,感觉一时间
竟都变得敏锐百倍,一次次的快感狂野地席卷着范达理周身,每一下的动作都带
着一股美妙的酥酸,仿佛有一股气要从全身各处被汲到腹下,再狠狠地从那酥酸
的来源处猛冲出来似的。

  那滋味如此美妙,令范达理一时之间什么也无法去想,只能尽力忍耐着,好
让这美感持续得更久,其实他也颇想就这样一泄如注,享受那酥透全身的美妙余
韵,偏每撑一次就更舒服一点,既想苦苦忍耐又想狠狠发泄,他的心中可真挣扎
得紧哪!

  再加上绛仙的美不只是幽谷中那美妙的挤压啜吸而已,她的眉目之间似蹙似
舒,又像在忍耐着承受他的冲击,又像在享受着肉欲的每一次满足,回在房中的
娇哼轻吟,更像是长了眼似地只往范达理的耳朵里头钻动,每一声都适切地提醒
着他,他身下这浑身上下柔若无骨、灼如野火的美女,是如何真切地享受着他所
带来的欢乐。

  那种甜蜜的刺激,让范达理更加无法忍耐,他一边呼呼地低吼着,肉棒的抽
送愈来愈猛烈,全不知何谓休息,一边双手胡乱地在绛仙的臀上腿上揉动抓捏,
像是要更切实地感觉着她美丽而充满弹性的肌肤,在他的手中欢乐地颤抖跃动。

  忍耐终于到了尽头,那快感的侵袭一波接着一波,将范达理抛上丢下,犹如
在湖海当中被潮水耍弄一般,范达理只觉整个人都被那快感给激的绷了起来,背
脊深处那强烈的酥酸,一波又一波地累积、一波又一波地冲击,让他全身都沐浴
在前所未有的快乐当中。

  待得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那快乐的崩溃终于令他爆发,全身的力气都似集
中到了一点上,勇猛而强烈地射进了绛仙的幽谷当中时,范达理只觉脑中一震,
眼前全化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整个人一下子就瘫了下来……

     ***    ***    ***    ***

  一边走向绛仙的闺房,心事重重的管桓一边在心中暗自叹息──这可怎么得
了?堂堂排帮的四大长老之中,竟有人犯下了偷香窃玉之事,对象还是娇嫩如花
的绛仙帮主!管桓虽老早知道风采旬这好色的家伙,多半不会忘记对绛仙下手,
是以平日多所防范,没想到风采旬还是动手了。

  再加上这家伙什么时候不好选,偏偏选在绛仙从郑平亚的婚事上回来之后动
手!管桓虽早已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加上久理繁重帮务,任事都养成了以理为
重,先加道理分析的习惯,对女儿家细腻迷离,无甚道理可言的心思了解未必透
彻,但光看绛仙姐妹接到湘园山庄的喜帖时的反应,虽说一个强言欢笑,只是理
事时有点心不在焉;一个则躲进了房里不肯出来,两女反应虽不同,其理则一,
任谁都想得到两女多半对那年轻英俊的郑平亚情思牵系,这回却是夙愿难偿。

  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感觉最是难受,管桓对男女情爱虽不深知,但这道理总是
知道的,偏偏绛仙在强打精神参加郑平亚的婚礼后,才一回帮就遇上了这等事,
失意落寞之中,也真不知绛仙能不能保持着以往敬重四大长老的态度来处理此事
呢?

  若非风采旬之事关乎帮中复杂的人事,快刀斩乱麻必会生乱,绝抵不过慢慢
抽丝剥茧的处置方式,乍见他对绛仙非礼之事,不只是范达理怒火填膺,连向来
老成持重的管桓,都忍不住有砍了这家伙的冲动产生,好不容易才忍了下来。

  风采旬自己事小,牵连帮中的人事才是事大,偏生另一位长老白山君与管桓
等人向不对盘,向来沉默的他什么事都埋在心里,从不让人轻易觉察他的心思,
别说是管桓和范达理了,就连以往的故帮主沙图,对这家伙都是敬而远之,能避
得多远避多远。即便是四大长老共治排帮的现在,管桓纵得范达理之助,也不能
不对白山君多所顾忌,事情的处理还是得小心些才是。

  想着想着管桓愈发头痛起来,猛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已走到了廊上,再一个转
弯就可见到绛仙的闺房了,管桓突地心中一震,连忙换了个方向,准备绕上一圈
再走过去。

  倒不是因为听到或看到了什么异状,而是这样走过去,可要先经过绛仙妹子
绛雪的房间,光绛仙的事已弄得管桓一个头两个大了,方才的事也不知惊醒了绛
雪没有,若自己直截了当地从绛雪房门前经过,不小心吵醒了这鬼灵精处绝不输
姐姐的小姑娘,让已经在房里龟了好几天的她,终于找到一个发泄的管道,拿自
己来诉苦,这一晚自己的头恐怕要痛到裂开,还是敬而远之,识相点绕上一圈才
是。

  一边走着新的问题一边钻进了脑子里来,本来当他和范达理联手擒下风采旬
的时候,管桓一心只想着要将风采旬带离怒火满腹的范达理,先行将他监下,再
看事后要怎么处理此人,便因着帮中复杂的人事关系,不能将风采旬处以重刑以
正帮规,至少也要趁此打掉他的风头,重重地将以风采旬马首是瞻的一票沙图原
有的势力给狠狠削弱,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这一系势力衰微之后,该怎么重新分配
帮中的派系力量,其中问题之复杂、牵涉之广泛,真是光想想也要头痛欲裂。

  但好不容易将风采旬收监,吩咐自己的几位亲随弟子好生看管之后,走回廊
上的管桓这才想到自己犯了个好大的错误。情场失意,绛仙在落寞之中,偏偏又
遇上了风采旬意图染指之事,她的芳心想必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自己光顾着处理
风采旬的事,竟忘了该以好好安抚这年轻的小姑娘为先。

  少女情怀最是难以捉摸,范达理偏又是最不晓女儿心的老粗,若是他和绛仙
言谈之中一个不善,弄恼了这个小姑娘,光安抚绛仙的心情,让她不致于气忿坏
事,怕都要费上一番心力。

  反复想着的都是这些事情,混杂错乱都没个头绪,心中一阵急慌慌的,一时
之间管桓那引以为傲、向来条理分明的脑子,竟是东一条西一块,大量的思绪和
想法纷至沓来,一冲进脑子里就占地为王,再也不肯让位,简直像是已挤压到了
极点的堆栈又塞了一大堆东西,胀的他不由得伸手猛揉着太阳穴,真想找个东西
把头开个洞,把里头塞的满满的东西给吸出来才会舒服些。

  走过了转角,绛仙的香闺已然在望,从未闭的门缝中仍透着亮光,显然房中
的绛仙还没睡下。管桓突然止步,猛力地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脑子里的东西全甩
出来似的,难不成他脑子里当真一下子塞满了太多东西,还是年纪已经太大了,
竟然出现了幻觉?

  这倒不是因为管桓看到了什么东西,那异状是从耳朵钻进来的,他当真不敢
相信,自己现在竟听到了床笫间男女欢合的声音,从前方不住袭卷而来,整条廊
上一时之间都充的满满的,尽是这不该在这儿出现的诡异声响。

  狠狠地甩的头发差点散了开来,管桓这才确定,这的确不是自己的幻听,而
是真的有男女在房中行云布雨,或许是因为房门遮挡了少许的声音,那声响听起
来感觉有些闷闷的,活像是有好几对男女在尽情的享受鱼水之欢,根本不想也不
管,更顾不得会春光外泄、惹人注意。

  一边在心中暗自痛骂自己不该有这种肮脏的念头,管桓一边迅速走向绛仙的
房门口,他虽想尽量加快速度,但不知怎么着,心头老有一种声音牵跘着他的脚
步,弄的他行不得也,短短的一段距离,方才前来阻止风采旬时快的活像没走过
这儿,现在却是长的令他差点迈不开脚步。

  才一转过来,站到了门口,管桓登时眼睛一呆,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就在他
眼前变成了现实:在绛仙的床上,一对男女正激情无比地交合,男方一腿跪着,
另一腿长长地跨开,双臂挟着那双修长皎洁的玉腿,卖力地挺动着腰,让那粗壮
的肉棒重重地在女子的腿间抽送,每一下都泵出了水花。

  那女子腰臀悬空,只有头肩处顶在枕上,边靠着男人双手托臀支撑着娇躯,
纤腰不住地在男人的托抱之上扭转抛送,激烈动作之间香汗飞洒,映着烛光在房
中散着无比的情欲热力。

  不光是男女双方尽情投入的动作,及面上那既享受又热烈的神情,光只是男
人那经强烈日晒的古铜色肤色,和女体那泛着肉欲酡红的肌白肤嫩的强烈对比,
都像是在显示着两人的身心都投入其中,再不容任何人打断。

  而窗外淅沥的滂沱大雨,非但掩不住床上两人的尽情欢愉,反而像是一层帘
幕似的,将春光漫溢的房内与外界区隔了开来,那情状之美艳诱人,充满了成熟
的肉欲刺激,令管桓一时间目瞪口呆,被眼前的春光吸干了神智,窗外的大雨、
帮中的一切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别说是出言阻止范达理了,现在的他只能呆呆
地欣赏着春宫,简直一步都动不了。

  这般激烈的动作、这般投入的交合,不只他乐在其中,连正挨着男人强攻猛
打的她,都显得神魂颠倒,再也不愿清醒过来般的心神俱醉,范达理虽说老当益
壮,但终究是上了年纪,加上久不尝此味,粗豪的性子也让他在这方面没什么研
究,只知凭着自己的体力横冲直撞,一次次地向前猛送,这种的搞法虽是痛快,
但要持久可就难了,不一会儿范达理已是满脸通红、气喘嘘嘘,连抽送的动作都
在不经意间放慢了速度,仿佛每一下深进都要耗上他全身的力气般疲惫不堪。

  看着范达理气喘如牛,很快地随着他一声低沉的嘶吼,整个人半瘫了下来,
只有腰间还勉强有一下没一下地动作,显然已经到了极限,火热的精液已忍不住
在绛仙的体内尽情挥洒,可绛仙却似还未到顶,仍在那儿不住扭动抛弹,状似渴
求,光那美丽的雪白乳峰曼妙的舞动,衬着上头硬挺娇绽的晕红双蕾,便可看出
绛仙体内的欲火正当狂烈,可绝不容许男人就此弃甲曳兵呢!

  心中猛地一省,这下子可真正不妙了,管桓也不是不知道,范达理自幼就是
苦过来的,虽已年逾花甲,但体力之佳,别说中年人了,连一般的年轻小伙子也
难比拟。可床笫之事与一般耗体力的事儿大不相同,尤其范达理不尝此味已久,
比起一般小伙子来更易冲动,持久力上大有不足,加上绛仙也不知是体质特异,
还是方才被风采旬暗自下了什么手脚,她的渴求竟显得如此强烈饥渴,扭摇的如
此娇媚,简直像要把投入怀抱的范达理从头到脚,连骨髓深处都要吸干了才罢。

  深知若就此下去,明儿个一早清醒的范达理若光只是腰身酸痛如折,都还算
是好的,这样激烈的搞法于有年纪的人大大不利,等到绛仙情欲饱足,终于清醒
过来时,恐怕范达理轻则浑身酸软,肌肉酸痛抽筋,好几日不能下床,重的话连
当场泄到马上风身亡,旁观者都不会觉得奇怪。

  也不知那儿来的勇气,管桓一边脱去衣服,一边快手快脚地将范达理瘫软的
身体拖到一旁,盘腿坐在床上的他才一将绛仙那火热的胴体抱入怀中,让她那汁
水泛滥的幽谷寻着了他挺的不能再挺、硬得不能再硬的肉棒时,绛仙已迫不及待
地沉坐了下去,纤手轻撑在管桓的肩上,在管桓的怀中主动上下套弄起来。

  那迷人的幽谷窄紧香暖,当真是人间仙物,款款摩挲之中,那强烈的、犹似
被樱桃小嘴儿甜蜜吮吸般的快感,简直是一触及便强烈无比地袭入他的体内,勾
得他背心一阵阵美妙的酸软,那诱人滋味之美妙甜蜜,差点让管桓守不住精关,
一下子便喷射了出来。

  一边暗自赞叹绛仙的胴体之美,不只肤光胜雪、容色娇艳,连那神秘的幽谷
当中,也是巧夺天工,直如老天爷在其中按下了无限机关,箍的虽紧却无半分窒
意,香肌虽热却是触手暖柔,他的肉棒就像被她给吸了进去一般地妥贴,怀中的
绛仙套弄虽疾,显是情热已极,正渴求着男人所带来的绝顶享乐。

  但她套弄虽疾、用力虽猛,那窄紧绵暖的幽谷,在这般疾套猛挺之下,却仍
恰到好处地包覆着他的肉棒,全没有半点不适感,管桓只觉怀中的她愈是热情耸
动,他的感觉愈是酥快畅美,简直是整个人都飘了起来般,浑若登仙,那滋味之
美,绝非普通女子所能及于万一。

  虽被绛仙那美妙的套弄,搞的整个人一下就酥了大半,美的浑身都似脱离了
掌握,只想全心全意地投入炽热畅美的情欲交融当中,再也不管其它,但管桓原
已旁观范达理在绛仙身上大耗气力,射了之后软的像是整个人都瘫了,现在仍气
喘嘘嘘地享受着那美妙的余韵,还回不过神来,活像被善于采补的淫妇采阳补阴
过一般。

  以他和绛仙的相处,她是绝不会用心去学这种损人利己的害人东西的,显然
她的胴体是老天生来的宝贝,足令任何男人都为之鞠躬尽瘁、销魂蚀骨。

  虽是猜到了这事,但管桓虽老也有三分气,床笫上头又是男人最不愿失威的
地方,他可不想象范达理一般胡冲乱撞,一下子就力竭了事,绛仙那热情的女体
是如此迷人新鲜,若不多尝她几下,岂不是白费了老天爷的恩与?一边深吸了口
气,稳住精关,伸手轻扣着绛仙汗湿的纤腰,控制着她的套弄不要太激烈,管桓
一边垂首去吻绛仙那蜜舞不休的红蕾,慢慢将主导权拿了回来。

  果然如管桓事先所想的,绛仙不只是容貌娇美、幽谷诱人而已,她那娇躯完
美无瑕,双乳挺秀、匀称细腻,乳上红蕾已被体内奔腾的情欲胀的发红发热,透
着欲火的肌肤更是火热匀滑、仿似美缎,尤其凹凸之处配合无间,曲线异常的柔
滑完美,光看已足令人魂销。

  而热情如火的她,此刻浑身的肌肤在欲火蒸腾之下,都似化作敏感地带,那
娇挺的玉乳嫩蕾,又岂能例外?给管桓的口舌一触,甜美而敏感的刺激,登时令
绛仙媚声呻吟起来,就好像光这样吮舔吸舐,都令她神魂为之颠倒,整个人都陷
入了沉醉的深渊当中,那媚样儿教管桓更加爱不释口的吮吸起来。

  少女的肌肤原就充满了令男人迷醉的幽香,尤其绛仙欲火焚身、媚态撩人,
泛着热气的肌肤更似透出了无比的香氛,管桓原还没发觉,但当他的嘴一吻上绛
仙的美乳,登时便感觉到一股甜美的香气扑鼻而来,诱得他愈吸愈是用力。

  加上绛仙的香汗不住泛涌,那曲线撩人的美乳吸舔起来更是柔润滑腻,管桓
爱不忍释地在一边乳上大展所长,眼儿却忍不住飘到了另一边空着的玉乳,贪婪
地看着它在眼前曼妙轻舞,却是无力去爱抚于它,此刻的他只恨老天爷怎不多生
张嘴或多只手给自己,让他能一点不漏地爱抚吮吸着怀中这热情的美女那无一寸
不美若天仙的胴体。

  原先管桓是想靠着这两手挑逗之技,将主动权抢回身上,稍稍延缓绛仙的欲
火,慢慢来搞男女之事,但绛仙的幽谷那迷人的吮吸实是太过出人意料,加上她
的肌肤又是如此暖热娇柔,放射着无比的诱惑,使得管桓不一会儿就浑然忘我地
投入其中,再没想到要延缓半分,只知在绛仙耸挺的双乳上来回吻吮不休,肉棒
更是努力地在绛仙的幽谷中全力顶挺,好更加深入地探索那迷人之处。

  这般双管齐下的刺激,自较只抽送更加强烈,没过多久管桓也已到了尽头,
在一阵闷声哼喘之中,一股美妙的麻酸从肉棒直透入全身上下,一阵颤抖之中,
他也已射了出来。

  本来管桓较范达理多几分文气,在床笫方面也比只知埋头苦干的他精熟些,
晓得不少挑弄女子情欲的功夫,但他终非此道高手;何况绛仙胴体的诱人处又别
具一功,那日修练洞中的媚男之术后,连老于此道的罗维和沙图等人,都被她在
床笫淫戏中吸去精气,弄到脱阳而亡,事后绛仙虽努力不去回想那种不敢出口的
淫邪功夫,连练也不肯去练,但原有的基础却已打不掉了。

  也幸好绛仙已有好长一段时间没修练那种功夫,根基虽已奠下,但日久荒疏
之下,要运转功力,使阴功在体内流转自如,可要花上一段时间,发挥出来的效
用也不如以往,否则以范达理那种蛮牛似的强干硬撞搞法,云雨之中阳气完全不
受阻扰地尽情投入绛仙的体内,便是想阻也阻不住。

  幸好射精后他就给管桓拖了开来,这也算范达理前世修来的运气,要是管桓
忘了回来,或是再晚回来个半个时辰,只怕没几下他已是元阳尽泄、难以自制,
步上沙图等人脱阳的后尘。

  而管桓呢?本来不知其中关键的他,差点就在无知之中代老友成了牡丹花下
鬼,幸好绛仙的媚男之术功力退步不少,「胃口」更不像初学乍练之际那般大,
原已吸收了不少范达理体内精气的她,虽因范达理半途而废,接手的管桓也没撑
上多久便射了,情欲未尽满足,但已饱足的经脉却自动停了阴功的运行,不再索
求他们的元气。

  舒泄之后床上的两老虽都瘫慵欲死,不像一场云雨倒像是连场床战,但至少
没损及本元,就算清醒之后,也不知自己已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

  窗外已蒙蒙亮了起来,纵欲之后腰酸骨软,不知什么时候睡熟了的管桓和范
达理才一醒来,光只是伸伸懒腰,几乎就同时触及了绛仙那柔软赤裸的胴体,许
久未有的这种触感,登时惊的两老跳了起来,忙不迭地滚下床去,七手八脚地穿
好衣服,对望的眼中充满了骇惧,背心不住地泛着冷汗,甚至连看都不敢看向床
上的绛仙一眼,对望之中连向来自负才智的管桓都说不出话来。

  伸手拉过了被子,盖住了一身的云雨痕迹,绛仙转向里床,好久都没有说出
一句话来。

  而床前不知如何是好的管桓和范达理更是面面相觑,不敢打破这沉默。其中
范达理的心态更是复杂,他昨晚才赶了好长的路,就为了从风采旬的魔手中救出
这少女帮主,当他与管桓联手制住风采旬的当儿,已历练的老成的心中,虽难免
想到这是重创沙图与风采旬旧日势力的良机,更多的却是正道中人行侠仗义的满
足感。

  那时的他居高临下,面对被管桓擒在手中,萎顿不堪的风采旬时,理直气壮
地只想狠揍风采旬一顿,把这看不顺眼的老色狼给好好教训,怎么也没想到不过
一夜,自己竟干下了风采旬没干成功的事,那种窝囊和心里的难受,当真是笔墨
难以形容。

  偷偷望了一眼垂头丧气,立在身边的管桓,范达理心中虽不住地气恼自己,
但却也不由得浮起了一丝奇怪,绛仙是因为被风采旬的邪淫手段所诱,以致欲火
狂张、难以自控,对男女之事全无反抗之意,欲火如焚的她在床上风情万种,显
得如此地火辣诱人,自己这忍耐不足的大老粗忍不住犯戒,也只能怪自己不够自
制,管桓向以才智沉着自矜,怎么也会被掺进这床帏之事来?

  「帮……帮主……」

  也不知这样沉默了多久,管桓和范达理这才注意到,床上那裹成了一团的被
中竟微微地抽搐着,显然在失意中被风采旬调戏,又连着被范达理和管桓上过,
清醒之后的绛仙羞愤交加,正不知如何是好地饮泣着。

  两人向来与其说拿绛仙当帮主看,还不如当她是小女儿的成份多些,见到她
如此伤心,偏又是因自己而起,不由得都慌了手脚,想要出言安慰,却是怎么也
寻不出可以说出口来的话,连勉强挤出来的声音都颤着,「是……是我们的错,
帮主……」

  「算……算了……酒后乱性,一时忍不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幽幽的
声音从被子闷闷地传了出来,勉强听得出其中还带着点儿泣音:

  「这……这实算不得两位的错……都是……都是绛仙一时忍不住,才会弄到
这地步来……你我都是江湖儿女,风月之事实算不得什么,何况……何况昨晚也
是绛仙忍耐不住,又兼微醉之后,才……才会有这种……这种事发生……就当是
一场梦过无痕,好吗?」

  「这……」

  互望了一眼,管桓和范达理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忧意。若绛仙大哭大闹,像
个小女儿般使性子,那反而比较好,最多是多加安抚一阵,风头过去了就算了;

  但现在的绛仙这样强自镇静下来,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表面上看来事情
是就此安了下来,但若两人就此安心,她的情绪潜藏之后,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爆
发出来,那时才会变得难以处理,恐怕他们前脚才一辞出去,绛仙后脚就选择自
尽也说不定,因此绛仙的语声虽平和,他们却更是紧张,一点都不敢放心。

  「两位放心……」裹在被中的绛仙转过了身子,对着两人扮出了个甜美的笑
脸,偏她裹得不尽严实,露出的颈项和肩上仍可见到微微的红痕,显是昨晚激情
之中留下来的,若隐若现的春光较昨夜的完全赤裸,别有一番风味,看得管桓老
脸一红,连向来大胆的范达理都不敢抬起头来。

  「绛仙不会自暴自弃,也不会看不开自尽的,两位大可不用担心;倒是昨儿
绛仙太早离席,也不知郑庄主会不会有所怪罪?本帮与湘园山庄日后的关系,恐
怕还得请两位长老多加费心了。」

  听得出来绛仙的声音虽仍带颤泣,却是平顺自然,绝无半点勉强,管桓原来
七上八下的心这才真正是放了下来,他总算可以确定,绛仙是真的不在意昨夜之
事,也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自己和范达理的一时之失,并未当真造成严重的伤
害。

  松弛下来的他登时觉得腰间一阵酸疼,显然许久未尝此道的身体,昨夜确实
弄得太过火了,身体到现在还在抗议,方才是因为太过紧张,才没感觉到身体的
不适。他转头一看,范达理几乎也是和他同样的神情,显然他也没好到那儿去。

  「是……那……那帮主好生歇息,我们先告退了。」

  「啊,两位且慢。」见管桓和范达理小心翼翼地退到门口,比以往更加的谨
小慎微,生怕不小心弄出点声音,就会把房中好不容易搞出来的平静情况毁了,
令绛仙不由觉得有点儿好笑。

  「不知……不知帮主有何吩咐?」

  「没……没什么大不了的,只……只是……」绛仙想了想,良久才寻到了话
头,「昨夜之事既然就此算了,两位就不用再监着风长老了,把他放出来吧!他
也不过是有点儿……有点儿风流好色而已……昨晚绛仙本在失意当中,他虽是趁
虚而入,却也……却也没当真占到便宜,就放他一马吧!」

  「是,谨遵帮主令旨。」

  听绛仙这么说,管桓和范达理虽有些觉得便宜了这小子,却也是无话可说,
毕竟风采旬心心念念,连他们这些苦命人向无福享用的、醇美无比的佳酿都用上
了,却是空欢喜一场,到口的美点飞走了,反倒是他们两人捡了现成便宜,以犯
上的理由办他,管桓和范达理首先自己就说不出口,还不如依绛仙的意思,就这
样放他一马,一被子遮盖此事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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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第四十六章 此起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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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龙刃的秘籍啊(抓抓头),这我真是忘了,嗯……就当蓝元清自己收着,
没给女儿,所以在本文中不会出现。

  至于藏宝图嘛,后面赵平予会想到去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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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两人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裹在被中的绛仙松了口气,登时感觉到他们
两人昨夜留在自己身上的种种痕迹,到此刻竟似还留存余味,那快感竟似还未完
全褪去。一边在被子摸索着穿回衣物,一边回忆着昨夜种种,绛仙心中不由一阵
含羞脉脉,连脸蛋儿也片片晕红、娇艳欲滴。

  其实大出管桓与范达理意料之外的,昨夜的种种对绛仙而言,非但不是件难
受事,反而像是在种种心事思绪苦痛郁结于心,满到了一个顶点之后,在芳心中
狠狠通开的一个出风口,她非但没因此痛不欲生,反倒是积郁尽舒,整个人都松
快了不少。与其说要怪他们两人偷香窃玉,绛仙还真想好生谢谢他们呢!只是这
感谢的话儿无论如何都难以启唇,她也只好暂时安静下来了。

  本来在昨儿离席回帮的时候,绛仙的心中当真是一团乱麻,数也数不清的思
绪和困扰,在绛仙的心中不住盘恒,便是想仔细去钻研探讨其中之一,好不容易
凝起的心思也马上就被其它的思绪给扰乱掉,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加上在筵上亲眼看到郑平亚身着喜服,和蓝家姐妹行礼之间含情脉脉,连被
纳为妾,算是附带行礼的黄彩兰与范婉香,和他之间也是浓情蜜意,显然再没有
自己的容身之处,心中登时满溢着刺痛,活像是一柄剑深深地刺在心中似的,那
滋味当真痛楚到令绛仙再也忍耐不住,原本打定至少坐到终席的念头,也立时灰
飞烟灭,马上便逃回排帮。

  还等不到回帮,在归程的马背上绛仙已忍不住清泪如雨,若非她骑的是百选
良驹,急着回帮的她又是策骑如飞,高速之下无人看得清马上人儿的面貌,怕连
路人都看得出她泪流满面了。

  本来这种事她该是早就知道的了,江湖儿女虽较平常人家更不拘俗礼,但郑
平亚出身世家,难免有一点儿世家子弟的架子,尤其他一心在复兴湘园山庄,对
自己与周遭人间的相处,比一般世家子弟更为注重应对进退间的礼仪,对妻子贞
节的要求更远较旁人为高。

  当日自从山洞之中不幸失身于傅钦霖,又在客栈遭污,给罗维、单则与沙图
轮番奸淫之后,绛仙虽不至于自伤自怜至无法自已,芳心之中却也明了,自己与
这年轻英挺的二师兄,是一辈子都没有配合的指望了。

  虽说心中早知如此,但不知怎么,绛仙虽不至于因此视床笫之事犹如寇雠,
在因缘巧合下成为排帮帮主之后,对男女之事却是尽力避免,对帮中之人虽不至
于冷面冷语,但一提到个人私事却是丝毫不假辞色,虽说混身于一群水路上讨生
活,虽然不至于恶劣却难免言行粗俗的江湖人之间,绛仙却表现得活像是圣女一
般,处身淤泥间而不染,全然不像有一点儿情欲之思。

  但这种表现却不是那般容易的,当日不小心中了「金带围」与「优谷昙」混
合而成的极烈媚毒,虽经赵平予出力拔毒,不致媚毒侵经、元阴自焚,但夜里那
辗转难眠、情思难耐的肉欲饥渴之苦,就像有千万只虫蚁,在噬咬着她的心。

  尤其在破身后,这情形更是愈来愈严重,每一晚她都像在沙漠中渴望甘泉,
渴望着男性健壮有力的臂膀。梦中惊醒时更发觉自己的手不住的娇躯上头游走,
不住扯动着入睡时的贴身衣物,就像要把它们扯下来好让自己赤裸一般。

  但也不知为什么,当她还未闻郑平亚的婚事的当儿,那种每夜都绝不缺席的
痛苦感觉,反而令她有一种忍耐时的快感,虽说不知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忍耐,但
每一早醒来,发觉自己酡红滚烫的胴体,正慢慢地从那痛苦的冲击中退潮,绛仙
就有一种奇异的快感,好像这样强烈的刺激,虽是痛楚难当,但事后回味其中滋
味,总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像是光忍过就是一种成就。

  这种羞人的事儿别说是四大长老中和她较处得来的管桓了,就连亲近如妹妹
绛雪,也是有所不知,渐渐地,绛仙竟似有一种乐于其中的感觉,她瞒着妹妹和
长老,在夜间辗转反侧,到了白天才收拾情怀,一如往常地与妹妹和四大长老相
处,其中的反差虽是愈来愈大,夜里的难受感觉也是愈来愈强烈,愈来愈难以忍
受,但绛仙却是一点也没有想要脱离其中的想法,反而愈来愈是乐在其中,若哪
一天睡得熟了,竟感觉不到那痛楚,她醒来时还会感觉到有些失落哩!

  但在接到郑平亚婚帖的那一刹那,绛仙登时全身震颤,就好像脚下的地面崩
塌了一般,几乎是再也立足不住,整个人登时像是被抽空了,好半晌都说不出话
来,直到身旁的管桓发觉不对,出言喊她的时候,绛仙才回过了神来,勉力撑着
自己别倒下来,尽量和平常一样地与四位长老说话。

  她这样还算好了,绛雪一见到这帖子,马上就哭着逃回了房里去,任她再怎
么叫也不理,只是窝在房里一声不吭,连闷了好几天都不肯出来,更别说像她一
样去参加郑平亚的婚宴。

  痛到了极处就会麻木,满溢的情绪迟早都要爆发,当绛仙终于忍不住快鞭飞
马逃回总舵时,她只觉整个人都麻掉了,很想破坏什么、攻击什么来发泄一下,
却是提不起劲动手,只知道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里,连衣服都不换就倒在床上,
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

  偏偏这样做却仍无法将心中的郁闷发泄于万一,她的情绪非但没随着泪水的
狂奔而流出体外,反而随着泪水愈流愈多,体内的积郁也像泡了水般猛发起来,
愈来愈胀,到后面整个人都像要撑破了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风采旬恰到好处地送上美酒,绛仙虽不善饮,又知风采旬风
流好色,对自己向有异想,但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她,要她别管那么多,
把已经送到手上的酒喝下去就对了,心中念兹在兹的他,此刻正也怀抱美妻,痛
饮着交杯酒,说不定还是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呢!自己又何必在这他看也看
不到、更连想都不会想的地方矜持呢?

  是以绛仙连杯子都不取了,直接接过酒坛便大口饮落,一待酒意上涌便醺醺
然地倒入了等待已久的风采旬怀中。

  本来绛仙虽醉却还有三分醒,对风采旬的图谋她也是了然于心,但也不知是
酒意浓醇,还是心中的积郁着实想要好生抒发一下,绛仙根本不想、也不愿去反
抗,任得风采旬宽衣解带、大施轻薄,那种性感带被男人贪婪刺激时的感觉,不
只有着肉欲的挑动,在绛仙心中更有一种前所未见的美妙感,就好像自己正一步
步地脱开那满溢心中的拘束锁炼,正飘飘然准备飞天一般。

  敏感的胴体、巧妙的挑逗,混着心中那种想要狂放的冲动,令绛仙整个人都
热了起来,情欲的烈火更是前所未有的狂猛燃烧,对肉欲性爱的渴求,当真是狂
放到了以往从来都想象不到的地步。

  也正因为这个缘故,当管桓与范达理为了从风采旬的狼吻中救出绛仙,急匆
匆地冒雨赶回排帮,好不容易赶上逮住赤裸裸的风采旬时,床上的绛仙芳心之中
反而有些埋怨。

  她的情潮已被挑起,整个人都已经悬在情欲高涨的状况当中,正渴待着男人
的冲击,将她的空虚彻底充实,偏给管桓和范达理打扰了好事!若非管桓和范达
理发难得快,当真是迅雷不及掩耳,加上欲火正炽的绛仙浑身娇慵软热,根本来
不及反应,怕情迷意乱的她,真想起身对付这扰人好事的两人呢!

  眼睁睁地看那本就要令自己沉醉情涛,将所有的扰人思绪抛到九霄云外,至
少舒服一回,松弛上一晚的风采旬,像只斗败的公鸡般给管桓拎了出去,绛仙心
中一时间真不知有多少声音在呼唤,要她出言将他留下来,只是风采旬诱发的热
情实在太过强烈,浑身酥软只待云雨的绛仙被欲火烧到全身没一处有力的,连声
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用一双诱人至极的媚眼目送他离去。

  感觉弥漫全身的情潮,在体内不住勾连游走,怎么也不肯退去,偏偏那本想
要满足自己的风采旬,却已不知何往,本以为自己今夜又要长夜不眠,苦哈哈地
捱过那体内羞人感觉的侵袭,尤其自己已给他挑起了火,却又不得甘霖浇灌,今
晚的感觉只怕会特别缠绵绞结,愈发恼人。

  就在绛仙瘫软床上,茫茫然地任眼儿飞飘,正不知如何是好的当儿,她突地
发现范达理的眼光和自己对上了,也不知是自己的胴体太过诱人,还是正值情迷
意乱中的眼神,将她那不可告人的需求给曝露出来了呢?

  虽说本性粗豪,不像管桓那样拘谨小心,但向来对自己也是奉命惟谨,连眼
光都不随便乱飘一下的范达理,此刻竟毫不掩饰地赏玩着自己的肉体,全没一点
收敛,那眼光火辣辣的,似是光被他看着整个人就在燃烧,那感觉令绛仙不自觉
地呼吸急促,体内的热火竟似烧到了肌肤上头一般,愈灼愈是滚烫,腿间更不自
觉地摩动着,愈摩愈觉间中湿润酥麻。

  也就因为如此,当范达理眼儿发光,竟做出了平常绝不会做的举动,代替风
采旬占有了绛仙那久旷胴体的当儿,绛仙只觉体内的激情完全爆发,就连范达理
那绝称不上熟练巧妙的动作,也带给了绛仙无比强烈的感觉。

  此时的她最需要的,正是范达理那横冲直撞、全不讲究技巧、手段的强硬搞
法,最是直截了当地满足着她的需求,因此绛仙虽是娇躯酥软,全没办法迎合他
的抽送,臀腿之间仍配合无比地紧紧吸附住他,幽谷里头的反应更是出人意料的
缠绵温柔,活像是想一口气把范达理的精力全都抽吸出来,好赋与她许久未曾有
过的满足和欢乐,再不管其它了。

  只是范达理的横冲直撞,虽说正迎合着绛仙那饥渴的需求,强烈的冲击令她
无比快乐,简直像每一击的力道都冲破了她的防线,直抵全身上下的每一寸,既
刺激又销魂,好像每一下都快乐到令她要爆炸开来一般。

  但这种硬干的搞法,缺点就是不能持久,范达理虽是老当益壮,身体绝不输
少年人,但这样勇猛的搞法,却也很快令他的享乐到达顶点,不一会儿便已射出
精来。

  感觉到那热情的甘霖,火辣辣地洗刷着她许久无人造访的幽谷当中,那种既
熟悉又陌生的快感,舒服到令绛仙差点错觉到自己要登天了。只是这种感觉虽是
畅美,但较之被搞到高潮泄身,身心完全满足那种整个人都舒泄开来,晕陶陶地
直欲登仙般的感觉,着实差上许多。

  其中的差距令绛仙的肉体比开始交合时更火热地紧缠着射精之后已舒服地软
瘫下来的范达理,对情欲的渴求,竟像是比被风采旬挑逗之时更加的强烈,好像
紧紧缠树的藤蔓一般,非到饱足时不肯放掉。

  幸好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大力传来,竟硬生生地将渴望着男人的绛仙,从范
达理的身上硬拉开来,绛仙还来不及抗议,一股强烈的满足感已从幽谷当中又狠
又重地传了上来,本来在追绕着射精后半软肉棒的幽谷,给这生力军重重一肏全
盘破开,刺激感当真强烈已极!

  加上此时姿势也已变了,绛仙从卧着由他抽送,改为坐入男人怀中,上下顶
挺扭摇的体位,沉坐时的力道还要加上自己的重量,被插入的感觉更深,那刺激
感与卧着任由抽送时的感觉,真是完全不同呢!

  知道这绝不可能是范达理雄风重振,换了个体位对自己再加挞伐,必是换了
另一个男人,正以生力之姿占有着自己才刚被范达理用过的胴体,绛仙已被欲火
冲昏了的芳心不由得一羞,她虽也试过同时与好几个男人干的滋味,可一来那已
是许久之前的事儿了,二来那时的情况完全不由自己反抗,现在的自己竟似又回
到了那无法抗拒的时刻,只能任由男人尽情地占据自己的身心,强烈的羞意不只
不能扑灭绛仙的欲火,反而火上加油般令她愈发淫火高昂,再也难以消除了。

  微一睁眼,发觉竟是管桓将自己的裸体抱在怀中,只用手扣着她的纤腰,控
制着不让她扭的太过淫荡,还一边俯首去吻自己的乳尖,那舌头像带着火一般,
将她被情欲充的火烫挺硬的花蕾,刺激的更加饱实,强烈的热情简直像要涨破一
般,技巧比范达理可要好的太多了。

  那样子令绛仙更不由大羞,同时与二男云雨已够羞人,偏又是这两个向来对
自己最是谨慎服事,最当自己是帮主的两大长老!但见是他两人和自己交合,绛
仙含羞的心中不知为何,却又有些放松了心情,她一边轻扭着,任管桓吮吸着那
充满热情的玉蕾,一边享受着云雨情浓的快感,慢慢地耸动着。

  绛仙虽是放慢了节奏,但这边厢管桓却忍不住了,一边纵情挺送一边热情吻
啜,双管齐下的刺激,让管桓不一会儿也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幸好原已被
范达理弄过一回的绛仙,在管桓接力的攻势之下,终于也达到了高潮,她的奔放
几乎与管桓的劲射同时爆发,那强烈而美妙的刺激,殛的绛仙整个人都瘫软了,
就好像这段日子以来的种种饥渴,全在这次云雨中获得了充实。

  大概就是因为这许久未曾尝到的刺激吧?绛仙一觉醒来,只觉整个人特别的
神清气爽,就好像刚被完完全全地洗涤一番,无论身心都没一寸漏失,完全解脱
的感觉,当真是美到毫巅,再没有任何感觉可与之媲美。

  是以绛仙非但没一点女子失身后的羞怒反应,反而更加快活,昨夜的事对她
来说绝没有一点坏处,绛仙只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前几日的积郁、抑了许久那
辗转反侧的不适,仿佛都随着昨夜的欢乐流出了体外,现在的她彻体松快,舒服
的像是要飞起来一般。

  ……

  整好衣裳,绛仙活像要飞起来般轻飘飘地走了出来,这时她才发觉到不妙,
昨夜的自己仿佛是要把所有的积郁和不适一口气完全发泄出来般,床笫之间再无
任何保留可言,管桓和范达理或许只会以为自己情伤之下难免纵情欢淫,倒还说
的过去;可隔房住的就是妹子绛雪,她和自己一般地对郑平亚有情,那余毒缠绵
体内的情况,怕也不会比自己好到那儿去,昨夜自己的纵情声色,可不知是不是
吵醒了她?若她当真旁听了一整晚……想到那种景况,绛仙不由得脸都红透了。

  连声音都不发一点地走到了绛雪的门外,绛仙迟疑了片刻,这才举手轻轻地
叩了叩门。

  一如她所想的,果然没有回应,也不知是绛雪还为着郑平亚的事闹别扭,或
者是……或者是昨晚她当真旁听了一整夜绛仙的疯狂淫荡,是以一夜未眠,现在
正疲惫地补眠?

  绛仙只觉额角一烫,偏是自知这绝不是因为昨夜一晚赤裸结果着凉─她昨夜
疯成了那样,汗水也不知出了多少,怎可能着凉呢?那热度在脸上徘徊不去,许
久都不肯消去,令绛仙踟蹰在绛雪的门前,顿时不知所措。

  也不知在这儿拗了多久,待得脸上的热度终于慢慢地退了下去,自觉脸蛋儿
虽还没恢复平日的白嫩,却已没那般火红烫人,活像是刚被男人挑逗到欲火如焚
般羞人,至少已恢复到可以见人的程度,绛仙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轻轻地将绛
雪未锁的房门打开一线,一闪身便钻了进去。

  一进到房内,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绛仙已好生吓了一跳,房中一股奇异的味
道扑鼻而来,原没防备的绛仙一个不察,那异味已充满了鼻内。这味道并不怎么
陌生,排帮中人多半出身贫苦,不甚注重沐浴,虽说新立了这么娇嫩如花的小姑
娘帮主,各帮众前来总舵之时,礼貌上总会稍稍打理一下,但与帮众相处了这许
久,绛仙早习惯了他们身上的汗味,其实这并没有那般刺鼻。

  但真正令绛仙吃惊的是,那汗味之中混杂着一丝香气,汗臭味虽重,但那丝
香氛却更凝练,虽混在汗味之中,仍没有半丝散去的样儿,反而更衬出了那香氛
的特别。这种混杂的味道,绛仙虽不算太熟悉,却也不至于陌生,昨夜一晚颠狂
之后,管桓和范达理身上的汗味,混着她纵欲之中的体香,就是这个味儿!只是
昨晚的管桓和范达理太过急色,竟没记得把房门关上,风气流动间那味道早散了
大半,全不像绛雪房内的味道还如此的凝聚,到现在还浓浓地不肯散去丝毫。

  眼儿一扫,绛仙这才发觉,妹子绛雪正拥被坐在床上,娇慵地偎着床柱,一
副刚刚醒转,还不肯起身下床的模样。更教绛仙吃惊的,却不只是床上被褥的零
乱,活像她才在上头翻滚过一晚般,更不只是绛雪面上那股犹未褪尽的酡红,而
是床被上头星罗棋布,那遮也遮不住的点点痕迹──

  层层黄白余渍之间缀着点点猩红,配着绛雪那欲语还羞,眉宇间透出了以往
所没有的娇艳姿色,活像是一夜之间已成熟了不少的媚态,再怎么看都像是少女
初尝云雨滋味后所变化的模样。

  绛雪似也知道这瞒不过姐姐的法眼,竟连遮挡的努力都没有,只是拥被娇滴
滴地半卧着,脸上似笑非笑,只看的绛仙脸上一红,那才刚刚退下去的情潮,不
知怎的竟又反扑了回来,灼得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还等不到绛仙开口,绛雪已娇滴滴地笑出了声音,笑声之中身上的被子微落
一角,露出了莹白如雪的肌肤,显见被中一丝不挂,还隐隐可见云雨中留下来的
激情痕迹。

  「姐姐……绛雪可真没想到你……你竟然会……会那样……」

  「讨……讨厌啦!」听绛雪的话意,再看绛雪那顽皮的神态,就算不像绛仙
这般冰雪聪明的女子,也猜得出来昨夜自己的种种放浪情态,必是被这妹子一点
不漏地收入了眼去,又羞又气还带点儿疑惑的绛仙一下坐到了绛雪身边,伸手去
呵她的痒,原就皮性子的绛雪自是不甘示弱,推拒之间手指头马上钻回到了绛仙
身上,两女就这样在床上闹玩了起来,好半晌才停下了动作。

  心知自己昨夜的种种放浪举动,必是被绛雪照单全收,一点都没放过,绛仙
不由大羞,只是绛雪不像以往在山上那样,只要找到机会就调笑姐姐一番,又兼
绛雪身上的痕迹,绝非少女午夜梦回中醒转,又被隔邻的姐姐那放浪声响所惑,
激情中靠自己的纤手自慰所弄得出来的,绛仙娇羞之余,不由得心里疑惑,在她
的套问之下,绛雪便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    ***    ***    ***

  本来绛雪虽心系郑平亚,但她犹然年少,遇事不像姐姐想的那般多而深刻,
听到郑平亚要娶亲的消息时,绛雪心中虽是一痛,立刻就将自己关在房中,好几
天不肯出来见人,其实在哭了几天之后,绛雪的悲伤早已流了出去,可不像别人
想的那样还在难过。

  只是她和绛仙终究是十几年的亲姐妹,一清醒过来,绛雪便想到,姐姐表面
上装着什么事也没有,心中或许比自己更难受,现在自己一出房门,姐姐说不定
还得分神来照应自己,她可不想给姐姐搞问题,是以绛雪干脆就装作还在使小性
子,赖在门里不肯出去,什么事都等郑平亚婚礼之后,姐姐回来总舵时再说。

  只是绛雪也没想到,绛仙虽是强撑着参加婚宴,却等不到终席,便已快马加
鞭地赶回了总舵,一阵风般地撞进了房内,窗外虽是愈来愈大的雨声,但却掩不
住隔壁绛仙那隐隐的哭声。

  从来没想到绛仙也会有关在房里哭的淅沥哗啦的时候,本还安慰姐姐几句的
绛雪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她钻回了床上,小心翼翼地将嵌在墙上的两片小纸团挖
了出来,随即将双眼贴上了墙上露出的小洞,一身盛装未除,却是什么也不管,
只知伏在床上抽泣的绛仙身影赫然在目。

  本来绛雪虽是顽皮,却也不是老爱玩这种偷窥把戏的人,但自从在温泉那儿
不小心中了媚毒,给赵平予拔毒之后,夜间她所受的煎熬,可并不比绛仙弱上多
少,只是绛雪天真活泼,向少情欲之思,不像绛仙那般成熟,是以状况比起她要
好些,是以虽是夜夜难眠,却还有余裕耽心,不知道姐姐会是怎么样的情形,偏
这种事着实羞人,一想到就令绛雪忍不住脸红,实是开不了口问她,是以一向亲
昵到无话不说的姐妹,竟从没为了这件事讨论过,甚至言谈间都特意避开此事。

  加上下山之后,接了排帮帮主的绛仙虽没因着帮主之尊,而对妹妹摆上什么
架子,言谈行动之间一如往常亲蜜,但也不知怎么搞的,绛雪老觉得姐姐有点儿
不对,似乎有什么事儿瞒着她,不让自己知道,但她却不知问题是出在何处,看
绛仙与四大长老的互动,绛仙的不对劲也不像是因为帮中之事而起,一头雾水的
绛雪既问不出口,旁观又观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出此下策。

  只是一段日子下来,绛雪倒也看不出什么大问题,最多就是姐姐夜里的辗转
反侧情形,比起她来可要严重许多,连在山上的时候也不像有这么严重,有时绛
雪甚至看到,绛仙在睡梦之中双手齐施,在自己身上来回游走,所到之处和纤手
的动作,皆极尽羞人之能事,弄得偷窥的绛雪都受不了地觉得自己也发起热来,
恨不得给她摸上一回才甘心,也不知绛仙下山之后是遇上了什么事,才使得体内
的余毒更加猖獗,竟一点也压不下来,只能任得那余毒夜夜煎熬,全无办法。

  平日心情平和之时,那种在体内余毒的猖狂,已让绛仙如此难受,现在郑平
亚娶妻纳妾,绛仙表面上没什么,心下却比自己更要暗潮汹涌,这种身体里头的
异变,在心情颠簸之时,最是可能爆发,明了此理的绛雪不由看的心惊胆跳,偏
又不敢随便跑去安慰绛仙。

  在这风头火势上,自己说话上一个不小心变成了姐姐的出气筒事小,若给姐
姐逮到自己偷偷在墙上挖洞,在夜间偷窥她的情况,连那些羞人之事也全落到了
自己的眼中,到时候……绛雪可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呢!

  就在绛雪心中忐忑不安的时候,偏巧风采旬就在这个时间送酒进来。本来当
看到有人进门,将酒坛送给姐姐的时候,绛雪不由得暗中吁了一口气,心中舒放
了少许,排帮中虽多市井之人,向来以言行豪放为喜,对女孩儿家细腻多变的心
思向来少有关注,但若有人发觉了姐姐的异常情况,过来好生安慰于她,这也算
是件好事吧!至少自己就不用冒着被姐姐拿来当出气筒的危险。

  但一看到是风采旬,绛雪原已放了一半的心又提了起来,从入排帮的第一天
起,对这有着一双骨碌碌转着的色眼的家伙,绛雪是怎么看怎么不喜欢,尤其他
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打量绛仙的眼神更是露骨的令人讨厌,活像想把绛仙给一口
吞了般。

  在这个当口有人来安抚姐姐固然是好,但若是这个家伙,她可要小心了,天
才晓得这色胆包天的家伙有什么打算,如果他竟趁绛仙心中难受之际,趁机对绛
仙动手,意图欺凌弱女,绛雪便是武功不及,也非得出来相帮姐姐不可。

  看着绛仙毫不提防,举起酒坛就灌,绛雪心中暗叫不好,据她所知道绛仙的
酒量并不怎么样,连在玄元门时偷喝祭祀祖师爷的酒时,都是没两杯就倒了,光
只是下山后的这段期间,实不敢相信她的酒量会好上多少,风采旬送上的又是醇
酒,连隔房的她给那汹涌而出的酒味儿一醺,都不得不有些儿陶陶然,更遑论正
痛饮着的绛仙,现今正是愁绪满怀之际,又兼藉酒浇愁,只怕是愈饮愈愁,更不
可能清醒的了。

  绛仙喝醉还是小事,偏偏那风采旬显是对她有意,其邪心昭然若揭,只打算
等她醉了再加侵犯,若绛仙真的醉倒了,光靠绛雪一人可对付不了这老色狼啊!

  果然,才灌得没两口,绛仙已是摇摇欲堕,给风采旬一把抱住,慢慢地向内
走去。旁观的绛雪虽没见风采旬有什么特别的动作,还在嘴上安抚似地问了姐姐
两句,似乎只是在关心绛仙,但光这趁愁送酒之举,便可见其趁火打劫之意,绛
雪可一点也不敢放松,一双眼儿牢牢地看着在风采旬怀抱中的绛仙,只待绛仙一
有异常声音,或受不住风采旬急色轻薄的举动,一有挣扎推拒的动作,绛雪立时
便要冲进绛仙的房间,一边大声叫人,试着先把这老色狼给吓走了再说。

  但也不知风采旬真能忍的住,还是绛仙已醉的没感觉了,她竟一直没有什么
异动,只是挨在风采旬的怀中,只看的旁边的绛雪一阵狐疑,愈看愈觉不对,绛
仙的脸蛋儿愈来愈红,闭起的眼角更似将要垂泪,偏是叫也不叫一声,推也不推
一下,偷窥的绛雪纵使觉得这样不好,若给风采旬一直抱着,说不定真的会出什
么事,但绛仙既没有推拒厌恶的动作,她也实在不敢妄动。

  也不知这样聚精会神地窥视了多久,正当绛雪看的快受不了时,只听得隔房
的绛仙一声轻吟,又轻又细的声音,偏似钟鼓一般直直袭入绛雪的耳内。原本拚
命地告诉自己,一听到姐姐的声音就要起而发难,但这声音实在是太奇怪了,光
只是听到她呻吟而已,那声音便像从耳里穿了进来,直透周身。

  一阵诡异的酥痒,登时从绛雪的体内升了起来,弄得她脸儿一红,整个人几
乎软了一半,竟忘了要出声叫人,更别说是冲入绛仙的房间了,一时间她只有乖
乖旁观的份儿。

  也不知在旁脸红心跳地看了多久,等到绛雪终于发现风采旬不规矩的手,正
在绛仙的身上上下其手、大逞所欲的当儿,她想要叫也迟了。也不知是绛仙那娇
柔甜蜜的哼喘声,还在面上那布满酡红的媚态,活像是面对面地告诉绛雪,她并
不讨厌被男人这样摸弄,反而是很享受地任他尽情的挑逗抚爱。

  那娇柔淫媚的姿态,看得绛雪腹下不由得烧起了一把火,整个人都瘫到了床
上,虽见绛仙正被风采旬宽衣解带、恣意爱抚疼怜,他的色心已再也无法掩盖,
偏自己却是整个人都像融化了一般,再使不出半点儿力气,只能在旁看着绛仙亲
身示范的男女挑逗爱抚之姿。

  那一丝不挂、绽放着无比动人诱惑的胴体已足够令人欲火狂烧,加上绛仙那
烧红的脸蛋儿上头,一双眼儿微闭一丝,挂在睫上的泪光似正映着光华,完全是
一副情热如火,偏又不敢主动索求的怯生生模样,清纯如仙的表情神态,衬着那
诱人犯罪的艳美裸胴,诱惑力格外惊人,不只是正对美人的风采旬魂为之销,连
旁观的绛雪都有点儿受不了了。

  一边看着风采旬尽情地挑逗吻吮着绛仙姐姐,绛雪一边看的口干舌躁,甚至
已忍不住伸手轻柔稚拙地拨弄着自己的娇躯,她的动作虽远不如风采旬那般熟练
和灵巧,但冰雪聪明的她很快就学到了其中诀窍,效果也愈来愈好。

  看着风采旬的动作愈来愈狂放,绛仙的呻吟也愈来愈娇媚绵软,绛雪胸中的
冲动越发强烈了,幸好自己不怕有人偷窥,风采旬虽还未剑及履及地占有绛仙,
不过是前戏而已,但激情中的他更不会发现邻室中自己饥渴的呼吸声。

  绛雪再也没有顾忌,浑然忘我之中,纤手在自己身上游移的动作愈来愈大,
比眼前的风采旬还要火辣厉害,而身体一次一次地告诉自己,她的手段还有那些
缺点,还有那些地方没有触及,一次一次都让绛雪爱抚自己的动作愈发熟练灵活
而有效。

  一边看着风采旬终于把绛仙抱到床上,两人皆已赤裸,马上就要在她眼前翻
云覆雨起来,绛雪火热的双手终于无法满足于裤外的爱抚,当那双手自动滑上裤
带时,绛雪曾窒了一窒,这动作如此羞人,实不是她一个未经人道的女孩所做得
出来的,但是眼前两人那愈来愈缠绵的动作,交合之刻已在眼前,诱得绛雪浑身
发热,勾回了她每夜每夜甜蜜折磨的回忆,使得绛雪终于冲破了心障,双手稚拙
地解开了裤带,滑进了双腿之间,直抵那最神秘也最销魂的幽谷之所。

  自己的手也不知怎么变的好烫,那前所未有、火辣辣的贴身感触,差点就让
绛雪忍受不住大声呻吟出来。

  虽是咬牙强抑着呼喊的冲动,但眼前两人赤裸裸的爱抚如此激烈,让绛雪胸
中情潮若狂,浑然忘我之际竟忘了自己当初偷偷窥视的目的,更忘了要从风采旬
这老色狼的魔手之下将绛仙救出来,只盼着两人当真交合,好让她看到更深入的
淫态。

  绛雪的手完全不管她的自制,反而是愈来愈激动,一只手勉强撑在榻上,另
一手修长的葱指早已超越了幽谷口处的柔软抚触,代之而起的是在满溢着甜美蜜
液的幽谷中轻柔的滑动,慢慢地挑弄着绛雪那敏感的地带,挑的她愈来愈火热难
挨,若有人看得到绛雪现在泛着桃红的香腮、满溢欲火的眼神,可是绝对不会让
她孤独的。

  随着绛雪愈来愈激情的自慰,动作愈来愈大,那裤带早松开的、正束缚着她
的底裤不知何时已滑了下来,虽然紧翘的圆臀完全暴露,给那夜里的空气浸着,
竟有些凉意,但绛雪的热情已然烧开,完全没有止息,眼前的风采旬和姐姐甚至
还没开始呢!绛雪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软了?

  一声惊叫差点脱口而出,绛雪只觉颈后一麻,全身登时酸软无力,撑着身子
的手差点无法撑住,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双大手已经箍上了她的纤腰,火辣辣地将
她的上衣向前一推,露出了晶莹细白的裸背,甚至连酥胸都有一半脱出了衣物的
束缚,随着绛雪的呼吸急促地弹跳颤抖着。

  一想到自己竟在别人面前,摆出这么淫荡的姿态,而且那双手那么大,一只
手感觉上好像比自己两手放在一起还大,让绛雪感觉到,这个人的眼睛也好大,
正大放光明地观赏着自己火热的胴体、充满淫欲的姿势,一时间绛雪真羞的无地
自容,全身登时就一股又一股的火辣辣,好像整个人都沐浴在那难堪当中似的。

  虽然被眼前热烈的淫态所诱,但一惊之下欲火稍褪,绛雪终究是黄花闺女,
这般羞事可没这么容易经受得住,她也想挣扎、也想叫喊,也不管会不会被绛仙
发现了,不过那人却俯伏了下来,低沉的声音响在她耳边,一股热气逐渐在绛雪
羞红的耳中晕开。

  「嗯……姿势和动作都相当不错,学的也很快,不过……光自己弄,那有真
的跟男人弄那么舒服?仔细看看她,不是正被男人弄的很棒吗?」

  那声音充满了男人的热力,似是光听都令人为之心旌摇荡,有一股无法自主
想听从他指挥的冲动,「一边看她们干,我们一边干,我可以保证……一定会让
你很舒服的,小骚娘子,我保证让你回味无穷,像上瘾一样爱和男人干这种事,
嗯……」

  这声音虽不熟悉,但也并不陌生,好像在最近曾经听过,却又不想仔细去分
辨到底是谁的声音,到底是谁正这样淫邪地打量自己,正以这般淫邪的声音和语
气,打算逼令自己臣服于其淫威之下,那句「小骚娘子」又邪又荡,却像感染了
绛雪般,竟似打碎了她胸中某个障碍,令她的羞涩不由得为之烟消云散。

  眼前风采旬和姐姐就要真搞了,体内又是一股接一股的火,在鼓舞着自己寻
求突破,绛雪茫然之间,竟完全忘了要护守贞洁,芳心中正有一股想任他摧残的
冲动。

  「哎……唔……绛雪虽然是、虽然是骚娘儿,可……可是……绛雪还是……

  还是处女呢……」

  处女二字出口,非但没有激起绛雪自保的本能,反倒在她心中鼓起了一股奇
异的冲动,她这句话绝非为了保护自己的贞洁,而是在无言的鼓舞男人,让他涌
起那想要尽情摧残自己的处女娇躯的冲动。

  一想到现在的自己如此软弱,完全无法抗拒男人急色的欺凌,自己的纯洁立
时就要被他所玷污,那种想法令绛雪的体内登时一阵热,那被男人脱剥的裸在空
气中的肌肤,已泛起了一层层火辣辣的疼,强烈的刺激感令绛雪差点儿就叫出声
来!

  她虽及时伸手掩住了口,但羞红过耳的娇羞柔嫩,却是怎么掩也掩盖不住,
更别说是裸露的股间那不住外溢的蜜汁,弄得幽谷口处一片泥泞不堪,加上玉腿
那不由自主地娇颤,诱引着他的注意,完全是一副等待男人采摘的荡样儿。

  也不答绛雪那又似娇羞又似诱人的半荡漾着的话儿,背后的那人急色地展开
了进攻,在绛雪半颤抖半合作的反应之下,很快绛雪身上仅余的衣衫都已脱落,
那泛着处女幽香的胴体完整地暴露在他的眼下。

  只可惜绛雪仍被摆布成伏趴床上,只一双紧翘扎实的玉臀高高拱起的姿态,
这模样儿不只羞人已极,更重要的是脱衣当中绛雪竟还没办法转头,别说现在是
谁正将她如此摆布了,就连他看到了自己初次暴露在男人眼前,那纯洁无瑕的胴
体时有什么反应,她都不知道呢!

  「唔……」在绛雪的轻吟声中,那人手才一动,绛雪只觉口中一阵柔软和紧
塞,那仍带着自己女体香气的内衣,已笃笃实实地塞住了绛雪的小嘴,令她就算
想要喊叫,也喊不出声来了。

  「千万别闭上眼,好好看里面在干……」背后那人的声音好像有幻惑人心的
能力,沉沉地似可直接钻进绛雪心里头,让欲火满腔的绛雪非得照做不可,满蕴
心中的羞意,都似化成了热火在烘烤着她,令她降服,「这样你才会有双重的享
受……就算是处女开苞的第一次,也会让你舒服……」

  无力地点了点头,不只示意自己真正在听他的话,仔细看到姐姐在床上与人
行云布雨,同时也似默许了他对自己的占有,绛雪真的睁大了眼,半茫的眼里却
见眼前的床上,和绛仙赤裸裸在床上纠缠的男人不知何时已换了一个,那脱得一
丝不挂的范达理赤着全身,展现出完全不输给年轻小伙子的健壮身体,正抱着绛
仙大干。

  被那头一回看到的男女淫态弄的心神俱醉的绛雪突地全身一震,背后那人已
经开始行动了,他大大的舌头重重地舔上了绛雪的裸背,湿滑而又火热,才只是
一扫就让绛雪背上一阵阵酥痒,一股火热的快感从心中升起,灼的全身都酥了三
分。

  天哪!绛雪虽然叫不出来,喉中快活的声音仍是忍不住呜呜作响,仍是处子
的她虽不认为自己的身材绝佳,足令任何男人为之疯狂,但被体内的余毒夜夜侵
袭下来,她对自己的胴体各个敏感地带却不是毫无了解,间中更带些许自信,但
她却没想到连背部也是自己的性感地带。

  若不是在这暗淡无光的地方,若不是背后这人有这种奇特嗜好,这么百般怜
爱着她的裸背,爱不释「口」地不住舔舐,一遍之后又一遍,绛雪还不会知道,
原来背部被这样轻重有致的舔舐时,会让她有如此强烈的快感,比较起来在午夜
梦回中自己纤手在身上的舞动,在效果方面真是远远不及。

  那火热湿滑的舌头如此的大,想必背后这人必是个硕伟无比的男子,看来自
己就算在正常情况下,也无法脱出这人的魔手了,绛雪放松了胴体,让那火热的
舔舐快感更容易进入她的体内,一边娇媚地扭摆晃动,却非逃离那带着魔力的舌
头,而是欲迎还拒地诱惑,既然已经无法摆脱,就好好享受这一次吧!

  对男人强迫的云雨,绛雪也只有这样回应,说不定从那日被赵平予拔去体内
毒性,却仍有落网之鱼在体内不住鼓噪着情欲开始,绛雪就已注定迟早要不明不
白地失身了。

  他的舌头愈扫愈广,不只是裸露的背部,连耳后和颈部都舔过了,一直保持
着趴伏的姿势,一双藕臂早已发酸的绛雪就算现在想抵抗,也已经没有办法了,
何况那人的吻是如此的火热,吻技又是如此多变,连舔带吮、轻吻加重啜,向上
吻到颈后,向下舐到了臀上,甚至连侧腰都吮过了,吻得绛雪整个人都火热了,
香汗逐渐渗了出来。

  被那人连吻带吸之下,女体的欲念整个都被诱发起来,现在的绛雪已陷入了
迷茫当中,全然不知人间何世,她只在心中不明不白地害怕着,光是背部被这样
弄已如此美妙,若他移到自己那敏感的乳上,自己岂非要舒服到疯掉了?

  再加上不只是背后的那人这般亲蜜地逗弄着自己的欲火,眼前的范达理正强
烈地冲刺着,将绛仙抽插的不住扭喘逢迎,他的呼吸声是如此强烈,抽插之间更
是火辣辣的大动作,毫无一丝保留和矜持,他身下的绛仙似是难耐如此冲击,正
欢快地扭挺娇躯,又似逃避又似迎合,被泵出的蜜液不住地洒在腿上、床上和被
上,那景象是如此的养眼,使得旁观的绛雪更是难以自己了。

  虽说眼前的范达理似受不住绛仙那美妙肉体的吸引,在一阵狂抽猛送之后,
随即便已无力退倒下来,但随即而来的景象,反更令绛雪为之心跳不已。任范达
理倒在床上呼呼喘气,把神情上看来犹未餍足的绛仙抱住怀中的,竟就是一向最
尊重绛仙和绛雪姐妹,四大长老中最是老成持重的管桓!

  只见他将绛仙香汗淋漓的纤腰轻轻扣住,双腿盘住了绛仙迷人的修长玉腿,
让她在怀中沉坐下去,那美妙的呻吟声,衬着绛仙似被实实在在充满着的神态,
实令旁观者为之心神荡漾。

  眼前的美景和背后火热的舌头夹击之下,绛雪那初尝如此强烈夹攻的胴体那
受得了呢?就在绛雪忍不住抽搐,幽谷之中一股春泉已经泄出,整个人酥软欲瘫
的当儿,背后那人终于开始行动了!

  他双手扶住了绛雪湿滑的纤腰,火热的肉棒一下便拨草寻蛇般找到了目标,
那深深的、勇猛的插入让绛雪忍不住弓起身子。或许是因所受的刺激太过强烈,
或许是因体内的余毒已令她的痛感麻木了,那强而有力的一插到底,虽难免令绛
雪为之疼痛,但是那快感却是更强烈,更让绛雪忍不住狂乱地向后顶挺起来,动
作之间那痛楚竟似化入了快感当中,很快便感觉不到了。

  天哪!怎么会是这么美妙的?

  绛雪心中忍不住高叫起来,这姿势让她完全看不到正奸淫自己的男人面目,
在她眼中只有绛仙和管桓行房时那精彩的淫姿浪态,已入佳境的管桓已无法只令
绛仙自行套弄了,他一边挺腰动作,一边扣住绛仙的纤腰,令她配合他的冲刺,
干得绛仙似是快活无比、难以自拔,他俩对自己的浑然不觉,反而让偷窥的绛雪
情欲更炽。

  再加上背后这男人的强烈抽送并不孤单,还配合着那欲望强烈的口舌,不住
在绛雪皙白嫩滑的裸背上大作文章,又舔又吸的弄得两人都好不痛快,炽烈的情
欲让绛雪浑然忘我地投入性爱之中,热情无比地扭腰旋臀,不住地向后顶挺旋转
着,破瓜的血配合她热情的分泌更加的润滑,让彼此都得到了无比的快乐。

  好不容易,眼前的管桓终于在到达顶点之后满足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牛
喘着的气息突然强烈了数倍,挺腰上撞的动作更是狂野多了,似要将整个人都插
入她似的狂送进去,只见他面部表情一阵紧绷,绷了几秒后终于舒懈下来,而在
他怀中的绛仙呢?她的表情似也已到了极限,整个人软绵绵地偎在管桓的怀中,
只留下一阵细微的抽动,整个人汗涔涔的,似已经满足了。

  管桓已经射了,绛仙也已经满足了,但旁观的绛雪才刚刚开始舒爽而已,她
被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快乐所操控,强烈地迎合着背后那男人的温柔抽送和甜蜜吻
吮,幽谷紧紧地、甜蜜地夹着他的肉棒,她体内的吸啜是那么火热,完全不输男
人施予她的,那诱人娇媚的模样,在在显示绛雪也开始舒服了,她所身受的快乐
性交是如此茫酥酥而强烈火辣,令她沉溺而不可自拔。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背后那男人终于气喘吁吁,用尽力气紧紧地插入她的幽
谷深处,将火烫的精液全盘劲射,尽情地送入绛雪体内时,她也已经软化了,承
受那劲射的胴体整个瘫掉,再也无法起身……

     ***    ***    ***    ***

  「那……那是谁?」

  「是……是白长老啦!」似对昨夜的疯狂犹然沉醉,绛雪微微一笑,挨在绛
仙的怀中,「平常看他外表和猛虎一般吓人,连话也不多说,没想到……没想到
他竟会如此厉害,绛雪几乎是……几乎是一点痛也感觉不到……若非今儿个起来
时差点跌了一跤,说不定绛雪还以为那不过是场梦呢!」

  「是……是他?」

  没想到自己昨晚给范达理和管桓轮着上了,竟连隔房的妹子都在白山君的手
段下破了身子,四大长老竟只剩下风采旬没沾过自己姐妹,绛仙脸儿微红,虽说
被妹妹看到自己放浪难免羞意,更不知这冷眼旁观的白山君在占有了绛雪之后,
会不会也对自己有意,趁机姐妹通吃,但绛仙第一个想到的是,这白山君如此老
于此道,看绛雪的模样儿对他又似无力抗拒,多半今后和他在床上还有的搞,绛
雪不像自己一样修习阴阳双修之术,可未必受得住白山君呢?

  「姐姐……」声音还带着怯生生的,似是不怎么敢出口,也不知鼓了多久的
勇气,绛雪终于问出了口,反正自己也已经破身了,云雨方面的事虽不能说不为
之羞,说起来总少了些畏怕。而郑平亚的娶妻,使得二女再无奢望,痛到极点后
反经甘霖滋润,不但没对她们的身心造成多少伤害,反而像是突破了心中的牢牢
禁锢,身心都似解脱了一般,对男女之事反而更有兴趣了:

  「……昨儿晚上……是不是风采旬在酒里……在酒里弄了鬼?不然姐姐你怎
么会……怎么会变成那样……那样……」

  该来的总是要来,绛仙一边在心中暗叹着气,一边将当日自己下山之后的种
种遭遇,向绛雪和盘托出。风采旬还被关着,管桓、范达理和白山君昨晚也在自
己姐妹身上「劳碌」了一夜,该不会有什么兴致来打扰自己,反正闲着也闲着,
现在正是她和绛雪好生研究她当日奇遇之下所学阴阳双修技法的时候。

  幸好前次与赵平予在洞中一夜风流,互通有无之下,两人阴阳双修的技巧都
进步了不少,远非初学时的生涩,加上一回生、二回熟,现在的绛仙也颇有些经
验可以教绛雪了,也不知怎么着,绛仙心中有股预感,这羞人的东西很快就要派
上用场,而且还是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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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第四十七章 夜夜笙歌

  偕蓝洁芸同上石阶,才刚走到能见到天山派厅堂之处,一个娇小的粉红影儿
已飞也似地冲了过来,撞进了赵平予的怀中。早在半路上就看到她冲了过来,赵
平予对着身旁的蓝洁芸微一耸肩,两人紧牵的手儿才松开来,甚至没来得及看到
蓝洁芸的反应,赵平予已抱着撞进怀中的项明玉原地转了两圈。

  一方面化解冲力,一方面他也知道,这稚气未脱的小姑娘比绛雪还要顽皮几
分,自己和蓝洁芸去湘园山庄道贺又没带她去,留着项明玉和姐姐自回天山留守
空闺,不这样和她戏玩一回,让她快快乐乐地将胸中满积的气发泄一下,愈小的
姑娘使起性子来可愈来难解决哩!

  「你……你坏死了……」给他抱着这么转了两圈,就好像又回到了小孩子的
时候和姐姐嬉玩一般,项明玉笑的脸儿红扑扑的,明明感觉到同门和师父师叔的
眼光全聚到了自己身上,赵平予却仍抱着自己不放下来,芳心却是既羞还喜,想
要挣扎却又不肯出力气,原本留在山上等他时心中那丝丝怨气,给赵平予这一抱
一转,似都飞到了天上去,再也气不起来,「把明玉放下来啦!」

  「才不要呢!」见怀中的项明玉如此娇媚痴缠,似羞还喜的神情如此甜蜜可
爱,赵平予忍不住俯下脸去,在她娇嫩的脸蛋上头磨了几磨,轻轻地咬了几口,
连酥带疼的感觉让项明玉小猫一般地哎出声来,这才低声在她的耳边轻语着:

  「好玉妹妹都主动投怀送抱了,你想平予那会这么轻易就把你放掉?所谓小
别胜新婚……晚上平予就让你知道,对平予这么主动的代价是什么……」

  在这么多熟人面前被他抱着亲蜜厮磨,耳边进来的又是夫妻的床笫之事,项
明玉不由得大羞,脸儿一瞬间都红透了,偏生愈是娇羞愈来使不出力气,加上赵
平予甚是体贴,床笫之间的功夫也不错,项明玉既已尝到了甜头,给他这样亲蜜
调笑之中,芳心非但不觉嫌恶或嗔怒,反而有股声音在胸中不住传唱,仿佛光被
丈夫这样调笑,就是一种强烈的诱惑。

  只是芳心虽是欲迎还拒,却还有丝理智存在,项明玉微昂螓首,在赵平予耳
边轻吟着,「哎……你……你坏啦……还……还不把明玉放下来?今晚……今晚
不行……再怎么说,你也该先去找姐姐……她可比明玉还渴待你的紧呢……」一
边说着,项明玉一边偷眼望着姐姐那边。

  虽说向来冷静自持,若论自制力可远比项明玉高明得太多,但和赵平予离得
这么久了,项明雪胸中也是一千一万个相思的念头,当赵平予的身影远远地从路
的那一头出现的当儿,连心中不知讲了几十遍要自制,千万别在人前太过亲蜜的
她,也是在看到妹妹毫不顾忌地冲进赵平予怀抱之时,才发现自己的脚步不知何
时也已经向前冲去。

  待得发觉时离师父和同门那边的距离也已不小,若非蓝洁芸时机抓得准,恰
到好处地走到她身前说话,化解了她的尴尬,怕杵在当中不知所措的项明雪一时
之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只是,好不容易化解了尴尬,芳心一舒之下,回复过来的项明雪心中登时一
乱,生怕给旁人看出自己一见丈夫回来,登时心慌意乱,犹如怀春少女一般什么
都管不着了。

  为了遮掩自己心中的慌乱,项明雪一反以往的和蓝洁芸攀谈起来,她和妹妹
一个娇羞万分,一个满心想藉言谈之间掩住自己心中的混乱,竟都没发觉蓝洁芸
望向赵平予的时候,眼中那一丝化也化不开的忧悒。

     ***    ***    ***    ***

  缓缓舒了一口气,感觉体内运行经脉当中的内息重回丹田,柳凝霜轻声地吁
了口气,缓缓地站了起来。她走到了窗边,今儿的功课做完,原想就此关窗就寝
的,但眼儿一看到窗外远处那几间小屋的微光,原本搭在窗上的玉手竟似生了根
似地凝在那儿,别说关窗了,根本是动弹不得。

  目光依依难舍地在那几点微光中逡巡着,似是想要多生一点眼力,将那屋内
撩人的情境全收入眼内,偏就算她不用眼去看,心中也知那几间小屋之中正上演
着什么好戏。

  也不知这样看了多久,柳凝霜好不容易才从迷茫中清醒了过来,登时脸儿一
红,活像发觉窗外有什么人在偷窥屋内私密般,猛一下把窗子关了起来,清静的
夜间那响声竟是久久不退,光听都让柳凝霜自觉羞人。

  怎么会这样子呢?看着窗门仍被大力关窗的余力震的直抖,那轻微的响声在
她耳中直如钟鼓鸣响般嘹亮,柳凝霜一边半软着娇躯挨着床沿坐下,一边脸儿愈
来愈红,眼儿也慢慢茫了,一颗芳心更早已不在房中,而是飘飘然地向外飞着,
那外飘的思绪她是既不想拉也不愿拉,任得它飘飘然地飞呀飞呀,一直飞到了远
远的一个山洞之中,飞到了那扇没多久前才被开启的门扉……

  那山洞秘门中的秘密,乃是天山派随着掌门之位而传的绝大机密,历代掌门
都将它看做是比个人生死更为严重的大事,为了开启那秘门,无论任何牺牲,都
是值得的,柳凝霜自己就是这样被师父耳提面命下长大的,这事儿简直像是刀牢
牢地刻在心底似的,忘不掉也磨不去,光只是平日里一天没在思索破门的方法,
都足令她事后难受至极了,更别说是要去抗拒或置之不顾了。

  偏偏要开启那秘门,那《梅花三弄》的秘籍功夫,是绝不可或缺的要诀,只
是这功夫偏阳刚一路,历来天山派均由女子掌门,男子非但不多,其中有足以修
练此法资质的,更如凤毛麟角,尤其到了柳凝霜这一代,门下的男弟子更是少之
又少,更别说资质了。

  偏生柳凝霜国色天香,虽说走江湖许久,人情历练不少,不会变得像徒儿项
明雪那般的孤芳自赏,但她表面上和颜悦色,其中却暗含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
的冷淡,加上生就的矜持,要她主动去寻找一个资质禀性都是上上之选,足以托
付这《梅花三弄》秘籍的男子,可真令柳凝霜羞的不知如何是好呢!

  「美若天仙、冰雪聪明」是柳凝霜下山行走江湖之后,最常接收到的评语,
不论何种武功秘诀,只要给她看过一回,便可发觉其中关键,深知其中的优劣难
易所在,若非如此,以她这般弱质纤纤的女子,也绝难在以勇力武艺为重的江湖
中有一席之地了。

  对这《梅花三弄》的秘籍,柳凝霜既花了不少心力,自不会看不出来,其中
牵涉到男女之事,她其实心下早就知道,要开启那道秘门,多半需要行云雨鱼水
之欢,只是柳凝霜性子矜持,是故能不碰就不碰,但这想法又令她心中深藏罪恶
感,感觉像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没有努力去发掘开门之法,心下着实挣扎哩!

  那一日见到赵平予的时候,柳凝霜虽说心下微惊,其中的喜悦却是更多,项
家姐妹这对爱徒终于许了人家,看她俩的神色姿态,对这姑爷可是死心塌地,爱
得再也不肯离开了,连项明雪表面上虽还和以往一般的冷淡如霜似雪,但十几年
的师徒下来,柳凝霜怎会看不出她望向赵平予的眼中,那抹深蕴的爱恋和温柔神
采?

  连这冰霜凝就般的冷徒儿都化了,整个人像沉浸在幸福当中般快活,那模样
儿不只赵平予愈看愈是喜爱,连她这个做师父的,都忍不住要为项明雪高兴。

  只是自幼给师父耳提面命的任务,就像是在心底生了根一般,一边为了徒儿
终身已定而心中欢跃,偏偏就在这欢乐在胸中不住鼓动的当儿,《梅花三弄》秘
笈和启门之事却如一块大石头般,沉甸甸地出现在柳凝霜心头。

  这赵平予虽说相貌并非绝顶,但脾性温和,言谈之间可见他对项家姐妹出于
真心的疼怜,加上内力也深厚无匹,这可绝瞒不过柳凝霜的慧眼,这般平和的脾
气、这般深厚的内力,柳凝霜几乎一看就想起来,这人绝对是修练《梅花三弄》
秘籍的上选人物!

  只是一想到若要赵平予助自己开启那道秘门,其中的问题却严重到令柳凝霜
胸中郁成一团,再难抒解得开。赵平予的为人她倒是信得过,那是数十年来千锤
百炼的慧眼,这方面柳凝霜绝对信得过自己的眼光,但若要开启秘门,恐怕得在
那秘门前行男女交合之事。

  为了本门秘要而献出自己珍贵的处子之躯,柳凝霜倒还舍得,但一想到这样
做下去,会对不起自己的徒儿,柳凝霜心中难免挣扎,她几千几万次告诉自己,
这是为了本门代代传下来的愿望,秘门后之物对天山派的发展极其重要,况且自
己只与赵平予来这一次,事后便各不相干,只望能将伤害减低到最小。

  只是柳凝霜事先怎么也没想到,男女之事的滋味竟会如此醉人,相较之下自
己以往所经受的任何快乐、任何喜悦,都像是小孩子的玩意儿那般渺小细微。那
日在洞门之前,为了毕其功于一役,一次就将洞门开启,柳凝霜尽力压抑自己的
矜持,拚命地让自己全心投入男女性事当中。

  但也不知是赵平予本身就够厉害,还是《梅花三弄》的秘籍真有如此神效,
全心投入的柳凝霜只觉自己一下子就沉溺其中,再也无法自拔,赵平予的每一个
动作、在自己身上的每一下爱抚,都像是带着火一般深深地烙在自己身上,原本
柳凝霜还要压抑自己胸中的矜持,但到后来她根本没有办法去压抑,本能的情火
早已取代了一切,让她的矜持和羞稚瓦解冰消,化的干干净净。

  更教柳凝霜难受的是,赵平予倒像是明知两人的关系只有这么一次,在洞门
开启之后,他一面以走马观花的体位,抱着自己边走边干,慢慢走入洞中,让迷
醉在高潮中的柳凝霜人事不知地爽着,到被他安安稳稳地放在洞中石床上头,连
衣衫都带了进来。

  细心地将她盖好后,赵平予便离开了,柳凝霜虽知他在避嫌,但看到他离开
的时候,还沉浸在高潮余韵当中的胴体,却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叫他回来好生
慰抚于她!天晓得柳凝霜是怎么才抑制住那种火热的冲动的?

  只是更难忍的还在后头,一开始柳凝霜还只是在午夜梦回之间,会想到那日
既羞人又甜蜜、既狂野又温柔,用多少语句都无法形容的滋味,但那想头却如滴
水穿石,愈来愈深入、愈来愈强烈,烙着一般无法磨灭;到后头来柳凝霜不管日
里夜里,动不动芳心就浮起了赵平予的影子,他活像能勾出她的魂儿一般,令她
心中尽是他的身影,理智虽明知不妥,却无法使自己不去想他。

  猛一醒过神来,柳凝霜只觉娇躯一颤,原本充满了肉欲火热的纤指登时回复
了以往的清冷,那凉凉的触感,登时惹得胸前和腿间一阵异感,羞得她连忙撤出
手来。

  每次只要想到那日赵平予和自己在那道门前的欢爱缠绵,柳凝霜便整个人都
茫然其中,怎也无法回神,尤其一双手更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在茫然回想当中,
常会禁制不住地抚爱着自己,就好像变成赵平予的手一样。

  不……这不是他的手。眼中微微一润,柳凝霜一边看着自己一双玉手上春葱
般的纤纤玉指,一边在胸中微微地叹息着,那次他双手齐发「登岭采梅」,爱怜
着自己一对「雪岭」的手,可比自己的双手更加熟练、更加厉害,那滋味更不是
自己这双小手的摩弄所能比得上的,尤其是那时他挑逗着自己那羞人的地方,那
奇妙的技巧,令她飘飘欲仙的爱抚,更不是她能学得到的呀……

  一边想着这些事,柳凝霜微一咬牙,立下决心,只见她微一整衣,窈窕的身
影鱼儿入水一般化入了夜空当中,转瞬之间已没入了那深深的黑暗,再怎么锐利
的眼光,都抓不到她的身影了……

  ……

  一边小心翼翼地在枝上稳住了身子,将身形隐在茂叶之间,柳凝霜轻吁了一
口气,眼儿却已不由自主地钻向了那近在眼前的窗子,将那狂欢极乐的姿态尽收
眼底,而房内果然传出阵阵销魂声浪,直令听者心荡神摇。

  柳凝霜虽是尽力屏住声息,胸中却犹如鹿撞一般愈发跃动难安,若非柳凝霜
武功极高,这大树又生的干粗枝壮、杈繁叶茂,光这胸中难耐的跃动,便要露出
行藏。

  其实,这已不是柳凝霜头一回来了。本来她的居所就距赵平予等人的小屋不
远,加上赵平予生具「九阳脉」异象,对异性的需索极其殷切,蓝洁芸和他早已
匹配许久,项家姐妹又有体内余毒之苦,在这方面与赵平予可说是配合无间,恰
恰适合他的需要;只是那时候柳凝霜含苞未破,身为绝顶高手的她定力原就胜于
常人,又未尝其中滋味,芳心真如古井无波,便赵平予等人弄的再是激烈,种种
淫声浪语连她的居处都隐隐可闻,对柳凝霜而言仍只是过耳云烟,听若未闻。

  何况那时蓝洁芸见赵平予新练《梅花三弄》的功夫,虽说对内功修练颇有裨
益,又切合赵平予对男女之事的需求,但这功夫终究是新学乍练,何况他身边的
三女个个都是如花似玉,温柔乡中足令任何男人为之销魂不返,为免赵平予元精
未凝、功夫未成时便在温柔乡中纵欲难收,非但不能加深功力,反而伤到自己的
身体,她们特别约法三章,以七日为一轮,头一二日由蓝洁芸陪他,之后二日轮
到项明玉,再来的两日则由项明雪伴寝,最终的一日则让赵平予乖乖休息。

  一来那声音虽扰不到她的起居,但却不能说是完全没吵到她,二来柳凝霜爱
徒心切,对项家姐妹与赵平予的闺房内事,也不能说是全不关心,当她听到蓝洁
芸所订这七日一轮的内容时,不得不对这小姑娘的蕙质兰心颇有感怀。

  首先,这样轮班倒也公平,三女中蓝洁芸年龄最长,陪赵平予也最久,身心
都已经完全成熟,虽未达狼虎之年,床笫间的需要却也甚殷;而项明雪虽是冷艳
如霜,但当日所中余毒最深,影响所及她对男女之事的渴望,远超过项明玉,这
样让项明玉夹在中间,赵平予无论面对两位娇妻如何饥渴的需索,在项明玉那边
或轮到自己休息的那一日,都可以将身心完全舒展开来,好生放松,至少没有必
要迫得自己夜夜全力以赴,这总是件好事。

  而无论那个人陪赵平予的时间,都是连续两天,这其中也是有学问的:若赵
平予像一般娶妻纳妾之人那样的时间分配,每一夜都换新人,不但新鲜而且个个
羞花闭月,那他必然是夜夜倾力以赴,只有到轮空的那一日才得休息。

  但现在赵平予每次都可以陪娇妻两天,两天之中一夜用以行云布雨、尽欢不
懈,一夜正好用来与她们谈情说爱,一方面不让赵平予显得那般急色,一和妻子
上床便只知翻云覆雨,二来也让赵平予多上些休息时光。当然若赵平予被娇妻床
笫之间的风情惹得心痒难搔,连着两夜都热情如火,弄到欲火尽泄,这可就不是
蓝洁芸事先能够预防的了。

  这样一张一弛下来,赵平予确得舒放,但另外一边的柳凝霜就不太好受了,
原本若夜夜都听得那行云布雨之声,习惯之后倒也忍受得住,毕竟柳凝霜没有这
方面的经验,守了这么久的她定力过人,倒也吵她不着。

  但这样约法下来,柳凝霜有时听得到有时听不到,反而更被撩拨着好奇心,
每当入夜后芳心便变得有些浮动,不知今晚会不会听到那奇异的声响,尤其不知
那正兴奋地娇吟呼喊的,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好徒儿,那种感觉若即若离地搔在心
底,着实乱人芳心。

  光只是远远的听着,那撩人心魄的声响已渐渐地勾起了她心下的遐想,弄得
柳凝霜有时在梦中被弄醒的当儿,不自觉地胡思乱想起来,蓝洁芸搞这么一套法
子,除了表面上说要顾及赵平予的身体之外,会不会还有别的目的?

  会不会她就是想利用自己的爱徒心切,以及一张一弛间对好奇心的勾动,想
帮赵平予来勾引自己?但这种想头一浮起柳凝霜便努力挥去,一来她着实不想牵
涉入男女之事,二来蓝洁芸每当遇上自己时都害羞的紧,全没一点在蓝家时综理
家务、叱咤风云的女强人模样,要想象她会用这种诡异阴谋来计算自己,光想柳
凝霜都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本来这些东西都不过是偶尔为之的想法,赵平予与娇妻之间的云雨之声虽是
诱人,但柳凝霜没有那种经验,这声音倒也诱她不着,只保着个相安无事,最多
是她偶尔亏亏两个好徒儿,一出嫁就将什么女儿羞态全忘的一干二净,一上了床
就什么都不顾了,吵的翻天覆地,也不知是舒服成什么样子。

  听到这话不只是项明玉脸红,连那向来傲然如霜的项明雪,都被调弄的脸红
耳赤,大发娇嗔地偎在师父怀中撒娇,要不然就是对旁边的赵平予使小性儿,光
看都觉得有趣极了。

  但自从她和赵平予洞中欢爱后,整个状况就都变得不一样了。赵平予真不愧
是风月场中的高手,不只早与他有夫妻关系的蓝洁芸和项家姐妹对他服服贴贴,
连柳凝霜都不由自主地芳心摇荡,在他的全力以赴之下,柳凝霜非但不像一般不
幸遇上了不解风情的鲁男子之女般,因破瓜的痛楚而对男女之事心生畏惧,那次
的经验反而令她愈发沉迷。

  虽说事后赵平予便偕蓝洁芸等人下山赴湘园山庄,但独留山上的柳凝霜非但
没因赵平予的离去而冷静,反而是小别之后芳心更为骚动难安,尤其到了晚上,
更是忍不住在梦中寻找着他的身影,回味着被他疼惜时的种种滋味。

  这种想法在赵平予回山之后,非但没有半点儿解消,反而更为变本加厉,搞
得柳凝霜虽是原本千百次告诫自己,那次给他破瓜不过是为了师门夙愿,间中绝
没半点男女私情,自己更不可能因此对赵平予有半点非份之想。

  但现在只要一看到赵平予,虽能强抑着不为之脸红,在人前露出马脚,但芳
心却不由得小鹿乱撞,怎么都安不下来,原本她和赵平予日日相见,尽倾所学指
教他的武功,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相处之间绝无芥蒂,现在她的督导却
不由得松了下来。

  加上赵平予悟性本高,他身具的「九阳脉」更是练武之人念兹在兹的瑰宝,
练武的进境本来就快,这《梅花三弄》的武功心法主要又是重在内力运使方面,
并没什么复杂之处,在他回山前后,这套心法也已渐入浑融之境,心法渐成的赵
平予,再不用拚命地压抑自己本能的需求了。

  尤其赵平予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在回山之后对男女之事的需索特别强烈,
虽还能依着蓝洁芸立下的规矩行事,但一和娇妻在一起的时候,却是夜夜春宵、
笙歌不断,逗得比原本在山上时还要狠的多。

  本来这种事就极切合她们肉体上的需要,加上赵平予功力已成,也不用担心
纵欲伤身的问题,蓝洁芸虽对他这样纵情声色的作风难免不喜,但敏感的胴体一
遇上赵平予绝佳的挑情手段,却是怎么也挡不住地软化下来,更别说是体内余毒
尚存,肉欲之思正激烈的项家姐妹了。

  偏他们这样,却苦了柳凝霜,给赵平予破身之后,那美妙无比的滋味实在太
过深刻,牢牢地据在柳凝霜的心上,似乎每一寸香肌玉肤都还保存着对他手法的
记忆。

  白天时柳凝霜还能避着赵平予等人,不致于在旁人眼前露底,但到夜里可就
惨了,每当赵平予与娇妻的云雨之声若即若离地在耳边响起时,柳凝霜纵然人还
在房里,芳心可都飘飘荡荡地飞到了赵平予的房间里头,应该说是他的床上,心
下不住地想象着他是如何的大逞雄风,将娇妻们弄得晕陶陶的满意至极。

  想到这冤家在男女之事上兴头这般大,夜夜都将娇妻弄得神魂颠倒,搞的她
们淫语不断、浪声悠悠,什么淫荡亲昵的话儿都出了口,柳凝霜便忍不住心痒难
搔,芳心中竟有时无时在想象着自己变成那棒下承欢之人的景象,偏偏光是想,
体内的空虚反而更炽,更空虚的渴求着他的满足。

  柳凝霜甚至没有办法去回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再也无法满足于在
房中听他们尽情放送的娇声浪语,而要亲身前去藉月偷窥,看清赵平予是怎生将
娇妻们疼爱的心花怒放的。

  再看一次就好!再看一次就不看了!柳凝霜心中虽拚命地警告自己,她的武
功虽高,轻身功夫更是出色当行,但夜路走多了总会遇鬼,再这样下去早晚会有
失风的一次。

  但她虽知这样偷窥赵平予与娇妻们行云布雨,不啻为乱伦丑行,何况无论是
赵平予原先在山洞中所学,或是《梅花三弄》中的功夫,虽是阴阳双修之道,却
都偏于男方的进步,女方虽有裨益,却远不足男方进步的既深且远,赵平予愈是
在床上大逞所欲,床上的功夫只有愈来愈好,弄得蓝洁芸和项家姐妹们夜夜忘情
的媚声浪啼、娇喘呻吟,旁观的自己更要愈发难以自拔,却怎么也阻不住自己。

  看到了房内的淫靡景象,柳凝霜差点忍不住要娇声惊呼!今晚陪侍赵平予的
是蓝洁芸,只见被赵平予压在身下大加挞伐的她正自春情荡漾,脸上神情满是淫
思媚意,浑身不着片缕,曲线玲珑的晶莹玉体,满是细细的汗珠。

  而她身上的赵平予紧紧压住了她,双肘撑床,一双手抚弄着她的浑圆玉峰,
下身顶着蓝洁芸的幽谷不住挺送着,抽插时啪啪作响,一下一下有如狂风暴雨之
势,蓝洁芸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度的死去活来,臀下湿漉漉一片,她带着哭声,忘
情的婉转逢迎、娇喘嘘嘘,纤腰圆臀一次又一次的被撞击,随着挺送不住抽搐,
雪白的玉峰晃动出一片乳浪美景。

  看到了这一幕,柳凝霜芳心不由得愈发鼓动起来,那日在山洞之中的景象,
虽是历历在目,但在高潮极乐之中,自己所能记忆的却也没有多少,何况那都是
从自己眼中看到的赵平予,她可从没有想到,那日的自己是不是也像蓝洁芸现在
这样,尽情开放地承受着赵平予不知休止的攻势,被他干得满面尽是淫思媚意,
娇躯上下尽是欲火凝就的汗水,泛出一波波淫欲的光芒。

  她原以为那日的自己已够享受的了,但现在看到了蓝洁芸的媚态娇姿,柳凝
霜却忍不住在想,自己当时究竟是已尝到了个中滋味,还是只浅尝即止,根本就
还未领略男女之事的绝妙滋味呢?

  但看房中床上,蓝洁芸虽已泄的一塌糊涂,但看赵平予的神色,显然他还如
日中天,要到满足还差得远呢!偏偏蓝洁芸已泄得酥了,似是再一点动作都没有
办法,看的窗外的柳凝霜口干舌躁,一边不自觉地想着,若自己是个男人,光看
蓝洁芸这样软弱而淫媚的姿态,就会忍不住想在她身上再来一遍狠的,而才干到
一半的赵平予正自挺着未泄,这样下去蓝洁芸会不会再遭殃呢?

  「求……哎……求求你……好予弟……洁芸……洁芸实在受不了了……」

  光只是声音,就软的令人心软绵绵地荡了起来,窗外的柳凝霜只觉那声音不
是传进自己耳中,而是直接化到了自己心底似的,竟有一股奇妙的冲动从腹下升
起,「哎……要……要坏掉了!……唔……真的……好予弟……你……你太厉害
了……」

  「这……」

  眼看蓝洁芸软语哀求,赵平予虽是欲火未泄,实不想将她就此放过,却也不
得不松手,蓝洁芸可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虽说现在有了项家姐妹承欢,难免
要分掉些爱宠,但在赵平予心中,蓝洁芸的地位仍是无人可以取代的,她向来总
是以最大的努力来满足自己,从未有过怨言,若非昨儿个也被他弄得下不了床,
怎会如此不济?若蓝洁芸当真承受不住,再怎么说赵平予也不忍再加挞伐。自己
的欲望总可想办法处理,若一个不小心伤到了蓝洁芸,那可就严重了。

  「好予弟……放心……」给那迷蒙着媚火的水汪汪眼儿一飘,不只是赵平予
心中一荡,连窗外的柳凝霜都满身发热,软得差点立足不住,「洁芸虽……虽然
受不住……还是有办法满……满足你的……」

  不……不会吧?看着蓝洁芸的动作,柳凝霜真想拔脚开溜,但映入眼前的淫
态,却钉住了她的脚,让柳凝霜动弹不得。

  一边蠕动的无力的娇躯,蓝洁芸一边将脸儿凑近了那才刚将自己弄得死去活
来、飘飘欲仙的英挺肉棒,那上头的湿漉,有一大半都是从自己谷中泄出来的,
而赵平予的欲火至今犹然未发,光从刚在她奔放的汁液中浸浴过的肉棒之坚挺火
热,便可看出端倪。

  眼看着蓝洁芸竟伸出丁香小舌,似是美味至极地舔吸起那肉棒来,间中还娇
柔至极地飘着媚眼,不只是头一回见到如此香艳情景的柳凝霜看的浑身发软,靠
着过人的定力才能在树枝上撑好身子,连房中的赵平予似都呆了,整个人挨在那
儿任由蓝洁芸服侍,完全没法有一点儿动作,更别说是开口阻止蓝洁芸了。

  其实这般以口相交、舔吮吸舐的动作,着实淫荡已极,别说夫妻之间,就连
窑子里的姑娘恐怕都做不出来,虽说赵平予床笫之间行事狂放,常常弄的蓝洁芸
娇吟求饶,表面上勇猛地不像惜花之人,但赵平予对蓝洁芸敬爱有加,是绝不会
主动要她这样动作的。

  也因此,当蓝洁芸媚眼如丝地凑首向他那昂扬巨挺的肉棒,似爱似怨地香舌
轻吐,在肉棒那特别粗壮的棒头处一阵流连之后,便滑向了泛着汁光的棒身,时
而小舌勾挑抹舐,疼惜着那光芒漉漉的肉棒,时而俯首向下,将棒底处那两颗微
缩的小球,用小舌轻巧地勾出,一视同仁地爱怜吮舐,赵平予一时间像是整个魂
儿都被抽掉了一般呆然。

  但他和蓝洁芸相交久矣,彼此之间默契着实不错,一感觉到蓝洁芸的小舌动
作逐渐步上轨道,缠绵地吮的他呼吸加速、头皮发麻,赵平予也清醒了过来,既
然蓝洁芸都这么做了,他又岂能呆呆地任她施为,一点儿也不反哺于她呢?

  「哎……唔……嗯……」听着床上的蓝洁芸嗯哼声起,她的口舌忙个不休,
那甜美诱人的声音,大半是从鼻中漏出来的,虽不算怎么大声,若有似无之间,
却令听者更为之销魂,那声音一入耳,只震的窗外的柳凝霜身子一酥,顿觉腿脚
发软,力道根本用不上,靠着纤手紧紧地抓握住粗壮的树干,才免于跌下树去。

  蓝洁芸以口就棒的姿势、动作和表情已足够诱人,加上赵平予也不闲着,一
边享受着蓝洁芸香舌的服务,一双手边把玩蓝洁芸高挺的双峰,肆意揉捏抚弄,
享受着那饱满滑腻的手感,汗湿的肌肤胀满了热情,感觉格外敏锐,逗的蓝洁芸
哼喘不休,媚目乱飞。

  给眼前这样的淫态诱惑着,柳凝霜只觉眼里冒着火,耳里也烧着火,灼的愈
来愈热,那火无论如何也制之不住,狂烈地向内猛烧着,那强烈的刺激,使她体
内登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火焰,一颗芳心犹如奔马急驰,看的鼻息粗重,听的意
乱情迷,不由自主地口干舌燥芳心怦然。

  一来那刺激实在太过强烈,二来自己也曾被那男子弄到一般的畅快,偏又小
旷时日,那陌生又熟悉的刺激,任柳凝霜定力再强终于受不了了;她伏在树上,
闭上了眼,夹紧了双腿,浑身发软发烫,娇躯微微颤栗,赵平予和蓝洁芸欢好的
淫声浪语,却还是直钻进耳中,不住地挑拨着她的欲火。

  不知不觉间,芳心竟已回想当日赵平予在自己身上大逞所欲时的种种感觉,
一时间只觉整个人似又回到了那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洞中,自己的一身武功犹
如烟消云散,完全暴露出弱女子的本色,只有任由赵平予上下齐手的份儿。

  那想头愈来愈热、愈来愈羞,也不知过了多久,沉溺在情思之中的柳凝霜突
地娇躯一颤,这才发觉自己竟出了神,任由本能的欲念尽情狂放,不知何时起股
间已是泉水汨汨,湿了好大一片,一波波地外涌着,纱裙早已被那黏腻汁液给潮
透了。

  一边心下大羞,红着脸儿暗骂了自己几句,柳凝霜情不自禁地再开美眸,想
看清楚为何床中蓝洁芸的声音变得更加闷了。不看还好,这一开眼简直像把她的
魂儿都给吸了进去,不知何时起床上爱恋缠绵的两人已换了姿势,就好像是在表
演给窗外的她观赏一般,赵平予坐在床上,双腿大开,让蓝洁芸伏在他腿间,螓
首滑动,肉棒与樱唇的交接媚态,正一丝不漏地映在她的眼前。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蓝洁芸的羞意已被满怀的欲火所烧化,她不再只顾着
伸舌又爱又羞地舔舐棒身了,她樱唇圆张,将那肉棒粗壮的棒头处纳入口中,螓
首时上时下的滑动着,就好像将嘴儿变成幽谷般套弄着它。

  再加上口中的动作远较幽谷之中自由而变化万千,光看赵平予此时的表情,
以及轻按着蓝洁芸秀发的双手,便知他的享受较方才尤为刺激;而蓝洁芸一边不
住套弄肉棒,一边竟还记得伸手轻拨秀发,就好像是……就好像是要避免秀发挡
住窗外柳凝霜的视线一般,那淫靡无比的姿态,让柳凝霜不由得羞意大升,偏生
体内那强昂的欲火实在太过猛烈,柳凝霜只能提醒自己,千万别做那般羞人的动
作,一边却无法禁止自己的眼睛,去追随着蓝洁芸的动作。

  一来赵平予方才已弄的蓝洁芸高潮迭起,泄的神飘魂荡,美到连这般羞人的
动作姿势都行之不讳,再加上蓝洁芸这样舔舐的动作太过诱人,方才光只是隔靴
搔痒般,在不那么敏感的棒身处舔舐吸吮,都已那般撩人了,这样将肉棒敏感的
棒端处纳入口中大加耍弄,怎较赵平予不为之高潮?

  不一会儿赵平予身子一颤,整个人都似抽紧了三分,看的窗外的柳凝霜娇躯
随之一荡,她也曾承受过他的刺激,深知这是赵平予射精的前兆,却不知蓝洁芸
要怎生处理他的喷射?难不成蓝洁芸会吞下去?一想到那种情景,柳凝霜不由得
娇躯发颤,却不是为了害怕,而是因为那种难以想象的淫靡情景,一在芳心深处
描绘的当儿,竟带给了她一种无法言语形容、淫邪强烈的刺激。

  「天……天啊……」若非及时伸手掩住了口,怕柳凝霜真要惊呼出声。

  床上的蓝洁芸终究是头一回试这般刺激的搞法,虽是鼓起勇气大胆尝试,但
芳心中既羞又喜,充满着难以形容的情思,混乱之中竟没发觉到赵平予已是如箭
在弦,当他将要射精,整个人都被高潮的快感激的一阵抽搐的当儿,那肉棒似是
回光返照般的在她口中用力一挺,登时从蓝洁芸诱人的樱桃小口中逃脱,变成勇
猛强硬地挺在蓝洁芸的眼前,其上汁光闪动,光芒耀眼之处竟似比以往更加涨大
了一圈。

  也不知是来不及收回动作,还是真为那坚挺刚硬的肉棒所惑,一边眼睁睁地
看着那骄人之物在眼前昂然矗立,蓝洁芸竟还伸舌去舔,那小香舌刚好在硬挺勃
发似个三角头的棒端缝口处一滑而过,就好像给予那肉棒最后最强烈的刺激般,
处于喷射边缘的赵平予在蓝洁芸如此甜蜜的一舔之下登时劲射。

  只见白色的精液爆发一般地从肉棒中射出,波波波地一直不停打在蓝洁芸面
上,登时将蓝洁芸情欲之中泛着酡红的脸蛋儿染白了大半,白红相衬之间愈发淫
态诱人。

     ***    ***    ***    ***

  眼见微掩的窗外逐渐亮了起来,床上一夜不能成眠的柳凝霜轻叹了口气,缓
缓地坐了起来。

  其实这已不是她头一晚无法入睡了,所谓的情欲之撩人心魄,当真是没尝过
的人所无法想象的,本来柳凝霜虽已是狼虎之年,但向来矜持守贞,芳心古井一
般全无情欲之思,这方面几可说是从无困扰。

  但自从那日被赵平予破身之后,柳凝霜的芳心竟变得不克自持,日里夜里总
是在想他,赵平予下山时,那种空虚感已弄的她春闺寂寞、静坐难思,等到他偕
娇妻回山之后,柳凝霜就更不敢看他,偏生逃避之下,夜间从他房里传来的云雨
之声,更比平常诱的人心旌荡漾。

  本来这情形已是相当严重,被他挑起的情火已难压制,偏生人心一乱,就更
容易胡思乱想,每当赵平予和娇妻们在房中弄的娇声难禁的当儿,一个人孤独地
蜷缩床上的柳凝霜总不由自主地在心中叹息,赵平予正在房内风流快活,却怎么
也想不到,附近的房中竟有人旁听着,而且他还不知是否故意地愈弄愈大声,让
旁听的自己简直是夜夜活受罪!

  这想法令柳凝霜的芳心更是激动难安,尤其每到早晨起身梳妆,看着镜中的
自己双颊晕红难褪,眼中更浮起一线无法遏抑的渴望时,那情态总令柳凝霜芳心
不由自主地乱跳着,偏这事儿她又不能向任何人去说,真是难受啊!

  也不知自己那时怎么想的,竟隐伏在赵平予与娇妻那幢别业旁的树上窥视!

  虽说自知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东窗事发,但柳凝霜却管不住自己的双足


  就算拚命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尔后绝对不可再犯,但她愈来愈明白,
等到第二晚当她听到赵平予房中战鼓再响,听到蓝洁芸或自己的好徒儿那抑止不
了的娇声呻吟、软语呢喃时,她还是会躲到早已准备好的位置,再一次看的脸红
心跳,明知这是绝不能容许的,偏她却怎么也离不开那撩人的深渊,逐步沉溺。

  不过无论柳凝霜在心中怎么羞人的预测,她可从来没有想象到,自己竟会亲
眼看到,赵平予和蓝洁芸在床上翻云覆雨之后,蓝洁芸这大家闺秀,表面上比她
这一派掌门还要矜持几分的女子,竟会在床笫之间大施口舌奇技,将赵平予的肉
棒品尝的美味至极,甚至到最后还让赵平予的精液喷在脸上!

  那样淫荡的情景虽说已是三四日前的事了,但在柳凝霜的心中,却是深深地
刻在那儿,无论她怎样努力,总是挥之不去,午夜梦回中甚至还会飘回眼前,在
她心中一再重演。

  就算向来矜持,少识男子滋味如柳凝霜,也不是对身体之事全盘无知之徒,
无论男子如何爱干净,清洁做得再好,也只能做在体表,干净不到身体里头,无
论如何那精液的味道总不可能好闻到那儿去,加上那汁液特别浓稠,格外的黏黏
腻腻,比之高潮欢愉时女体的舒泄还要稠黏几倍,给它抹到了身上,绝不是什么
好受的感觉,更别说是喷在脸上,味道直截了当地冲进鼻里头。

  但那日蓝洁芸樱唇套弄之间,一边活用香舌一边娇语喘息呻吟,完全是一副
乐在其中的模样,尤其被赵平予当头劲射之后,香舌吞吐舔舐面上精水之中,更
是满脸幸福的神情,那混合着茫然、舒爽的痴态,是如此的令人心动,那绝不可
能是装出来的,光看便知蓝洁芸极为享受那般淫靡的交合方式。

  虽说被射得满脸雪白,晕红的脸蛋儿犹如浸浴在一片雪白乳海当中,无论味
道和触感都绝称不上舒服,但那种将自己完完全全地献给他,以最卑下的姿态向
他献媚,使他畅快发射,将体内的激情完全抒发的满足感,显然是比纯粹肉体的
交接,还要令人魂飘神荡。

  天哪!可不能再想了。柳凝霜甩了甩头,散乱的秀发在空中不住飞舞着,昨
夜的一夜无眠、辗转反侧,已让刚起床的她钗横鬓乱,给这样胡乱甩动之下,更
如黑雪飘飞一般,在空中曼妙地舞动着。

  只可惜蓝洁芸最后那表情之甜蜜诱人、赵平予精液尽泄后神情的满足舒畅,
以及那淫艳诱人的交合姿态,在在都深深烙刻在柳凝霜的心上,那印象如此强烈
深刻,令柳凝霜便是睡深了的梦中也常常梦回其间,岂是这样甩动几下可以甩出
头外的?这样猛烈甩动下来,加上昨夜又没睡好,便柳凝霜武功再高,也不由得
有些头晕眼花,娇躯竟不由得又倒回床上,半晌动弹不得。

  那深刻的印象,原已撩的她不好入睡,前晚轮到项明雪陪侍赵平予,对柳凝
霜而言更是一种折磨。本来项明雪生就的清冷明艳,又是柳凝霜爱徒,天山门下
几位男徒对上她时向来是自惭形秽,从没一个能在她眼前抬起头来的,更别说是
和项明雪交往,直至有家室之思。

  本来柳凝霜还在为她担心,这好徒儿从来没有男生缘份,又绝不可能折节下
交去寻男子交往,若她一世不去闯荡江湖,少了男女缘份,将来难不成要老死天
山?这般天生丽质的美人儿,若当真选了一世不嫁,虽说柳凝霜不必担心天山掌
门之位的传承,但若扪心自问,她总觉得这样下去对项明雪不好。

  只是柳凝霜万万想不到,项明雪不但嫁了,还选了个赵平予这样的丈夫,尤
其在行夫妻房事的时候,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声嘶力竭地在床上拚命挺送,
对赵平予的需求尽情迎合,放浪之态远超想象。

  而赵平予对蓝洁芸又敬又爱,对项明玉则是怜惜有加,对她们时总没有拚尽
全力的念头,七日之中总像憋着一股火般,在项明雪陪他的两夜,赵平予直是得
其所哉,表现的和项明雪一般疯狂,简直像是没有明天一般的彼此拚命需索,纵
情贪欢下第二天总是起不了身。

  前夜两人的表现一如往常,活像是要把人吵醒般的纵情声色,毫无保留,柳
凝霜原已心中混乱难受,给他们这一吵更是难以成眠。本来昨夜也该是一样,早
有心理准备的柳凝霜只能偎在床上,蒙着被盖准备又听一夜的狂欢云雨,但没想
到事实却是大出意料之外,赵平予那儿冷清清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本来这该是个难得的宁静之夜,柳凝霜该当有一晚好睡,但或明或暗之中,
柳凝霜的芳心对那吵杂的云雨之声竟似有着期待,期待一旦落空,心底那种失落
感真是言语难以形容,这一夜她竟是连眼都阖不起来,一边猜想着究竟发生了什
么事,一边一直等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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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第四十八章 美梦得偿

  在轻薄服贴、活像成了身体的一部份,细致到几乎感觉不到存在的睡裳上一
件外衣也不加,柳凝霜慢慢地滑下床来,就着一早送来的水盆梳洗了一番。看着
镜中的自己,柳凝霜不由轻声叹息,竟忍不住伸手去抚摸镜中那无须粉黛妆扮,
已是艳绝人寰的绝色容颜。

  也不知是否因为有了男性的滋润,还是因为这是柳凝霜头一回当真注意到自
己容姿之美,她只觉镜中的美女不单是容色出众,又兼眉宇之间含带着一丝含情
脉脉的愁容,益发显得无比动人。好半晌她才警醒过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
会在这儿对镜长叹,甚至伸手抚镜,还为之出神,活像深闺怨妇一般?

  深闺怨妇……啊?一想到这个词,柳凝霜的心中又由得又起了一丝愁意,镜
中的美女细眉轻蹙,透出了一丝怨怀于心,亟待安慰的神态,看得柳凝霜竟不由
掩面背离,悲意暗生。

  如果说被男人用过之后便弃如蔽屣的女人算是深闺怨妇,那自己岂非也算是
一个?被男人弃之如敝屣的女人还可在心中盼望他回心转意的一天,偏自己的情
况……若赵平予当真「回心转意」了,自己偏是不能接受他,想来想去自己竟如
此不幸,只能夜夜旁听赵平予和娇妻们风流快活,最多是偶尔去「参观」一下,
还得藏头遮尾地掩蔽行藏,难不成为了天山派代代遗愿,自己真要牺牲这么多?

  突地听到门上一声轻响,柳凝霜娇躯猛地一震,神智一醒,这才省得不妙,
自己正在心中哀怨叹息,芳心之中或明或暗地希望被男人抚慰,这种事别说传出
去了,就连露点儿形容给其它人知道了,都将贻终身之羞,连天山派的清誉都要
陪上去。

  急忙之间,她深吸一口气,将脸儿埋到了水盆当中,只觉水温一阵清凉,和
方才梳洗时的温热相去极大,这多半不是因为水变凉了,而是自己边想着男人,
一边脸红发热着吧?

  一边抑着自己的羞意,让水浸去自己的热情,柳凝霜良久才抬起头来,伸手
在脸上一阵胡乱抹动,这才高声应着外头,「谁?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是……是平予……」门外赵平予温和平淡的声音慢腾腾地传了进来,但那
声音听来却有些虚,只是柳凝霜一听到赵平予的声音,登时想到自己方才就在心
心念念地想着他,芳心登时又一阵羞热,一股火儿冒上了脸,不只是脸蛋儿,连
耳根都红了起来,根本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怎……怎么这么早来……来凝霜这儿?」想到他就在门外,柳凝霜只觉腿
上发软,她好想见他,好想在他怀中将心中的念头全盘托出,偏理智拚命地拉住
她的脚步,逼着柳凝霜根本不能开门,这一瞬间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名登风云录
的绝代高手,门外的赵平予这些日子太重男女之思,武功上进展不多,仍远非自
己对手,竟怕的不敢开门,「要是……要是给人看到了……怎么办?」

  「求求你,前辈,先让平予进去……」赵平予向来平静沉着的声音之中,竟
有一丝慌乱的惶急,「事情闹腾大了。我们开启秘门的那件事……不知怎么着竟
给洁芸知道了,昨晚她特地抓了平予去讯问,差点气到哭了出来,平予虽是……

  虽是勉强瞒了过去,但看洁芸的神色并不太相信……」

  「什么!」一听到那日的事情外泄,柳凝霜这一惊可真是非同小可。一来这
种事关乎男女情欲,传出去绝对不好;二来若这等事给项明雪或项明玉知道了,
天晓得这亲如女儿的徒儿会怎么想?若让她们以为自己想要男人,竟老着脸皮和
她们去抢老公,这天大误会教柳凝霜如何解释?

  一急之下她什么也不管了,柳凝霜打开房门让赵平予进门喘气,一关上门便
急急地问,「怎么会这样?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明雪和明玉她们知不知道?洁芸
是怎么知道的?你快告诉我啊!」

  「我……我不知道……」一进到柳凝霜的香闺,赵平予依着门半瘫了下来,
虽说山上的清晨仍有凉意,但他额上却是汗水涔涔,显然是紧张已极,光要避人
耳目躲到柳凝霜的闺房来,已令向来动作慢半拍的赵平予紧张到冷汗直流,此刻
躲进了她闺中,心情一放松下来,一时半刻之间竟连话也说不清了:

  「也不知怎么着,昨晚洁芸就在话里头透出了意思,像是怀疑前辈和我的事
儿……不过听她的意思,明雪和明玉她们似乎还不知道,洁芸自己也还不确定,
不太敢告诉她们……」

  「是……是吗?」柳凝霜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她和赵平予不约而同地耳朵一
动,窗外竟传来好几个人的脚步声,时可听到女子高声谈话,就好像是故意放大
了声响,要让里头的人听到似的。

  柳凝霜内力本厚,那几句谈话声音又放的高,她一集中注意力,那声音登时
明显的活像在耳边。才一听到谈话的内容,柳凝霜便知自己这口气松的太早了,
来的人竟然是项明雪和项明玉姐妹。

  此外还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从她们谈话的内容听来,竟是自己另一个徒弟
孙明辰,更严重的是听她们谈话之中,项明雪竟似正生着气,连项明玉安抚她的
声音中,都透着几许火气,难不成蓝洁芸已经将消息透给她知道,而项家姐妹找
了孙明辰过来,正是为了向自己兴师问罪?

  看到赵平予也显出了紧张的神色,柳凝霜登时惊的面无人色,本来她已没法
儿处理消息外露之事,现在项家姐妹大兴问罪之师,还找了其它的徒儿来,摆明
要把事情摊开;再加上事情的始作俑者赵平予正躲在自己闺房之中,便是项明雪
原先不知秘门之事,给她逮到自己和赵平予孤男寡女躲在香闺当中,还将门户闭
的紧紧的掩饰赵平予的行藏,柳凝霜便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人急则无智,连柳凝霜也不例外,花容失色之间她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怔在
当地竟是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幸好赵平予还比她沉着一点儿,环目四顾下立刻
爬到了床旁那高大的桐木柜前,「糟榚,如果给她们看到就完了。前辈,我先躲
在这衣柜里头,前辈应付她们几句好不好?」

  「不……不行……」便是大批敌人涌上,自己这边孤立无援,迫到非得以寡
击众的劣势之下,旁人恐怕也看不到柳凝霜如此惶急失态吧?一见赵平予打开了
柜门,柳凝霜竟似等不及般,一矮身便钻过了赵平予身前,赶在赵平予前头躲进
了柜中。

  幸好柳凝霜近年来下山时刻不多,留在柜内的衣裳也少,这柜子又高大,便
是她和赵平予一起躲进柜内,其实也容纳的下,还可从镂花处观察外头哩!

  「别……别让她们看到我……哎,平予,你还等什么?先躲进来,等她们走
了再说。」

  本来赵平予一副不敢和柳凝霜挤在衣柜之中的样儿,也不知他是害羞还是生
怕引起误会,逼得柳凝霜情急之下,干脆伸手一把将他拉了进来,而若非柳凝霜
武功极高,连这般紧急的状态下,仍能注意到关闭柜门的力道,没有发出太大声
音,怕光关门的声响都足启门外之人的疑心了。

  情势还真是险到毫颠,几乎是柳凝霜才一把柜门关上,甚至还没有空闲去检
查是不是完全关好,有没有露出破绽,门外的项家姐妹已经叩响了门,「师父,
您在吗?我和姐姐要进来啰!」

  给那声音吓的真是进退失据,柳凝霜甚至连躲在柜门镂雕前观察情况的胆子
都飞了,她畏缩地挨着柜角,尽力缩着身子,生怕她们那一个眼力好一点,竟会
从门上镂花的空隙之中看到柜里的情况。只是柜子虽大,给她和赵平予两个成人
挤了进来,也没有多少挪移的空间了,柳凝霜虽是拚命地吸气紧挨柜角,仍感觉
到娇躯被赵平予紧紧地挤压着,几乎连一点挣扎的空间都没有。

  两人挤的这般紧,身体之间再也没有空隙,柳凝霜几乎能完全感觉到赵平予
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是如何亲蜜地挤着她敏感的肌肤,那肌肤相亲时的感觉,比
之纯在梦中想象着他,以及躲在窗外窥视赵平予与娇妻行云布雨之时,更能完全
地诱发柳凝霜体内的春情。

  尤其柜子里毫不通风,赵平予身上的汗味化在柜中弥漫着的脂粉味中,闷闷
地对柳凝霜的感官更是一种强烈的刺激,比当日在洞门前被赵平予破身的感觉,
当真是各有千秋,她完全无法分辨那种刺激更强烈些。

  只是比之当日处女怀春,一心只等待着被赵平予破瓜的那一刻,此时的柳凝
霜可还要紧张多了,那时她虽是又羞又怕,也不知这头一回尝到的男女之事究竟
是怎么一回事,她和赵平予采取的体位更非平常夫妇所常用的位子,而是立姿交
合,好让她的处女血和爱液源源不绝地灌满石碗,但总没有被旁人发觉的恐怖。

  这一回她却是和赵平予孤男寡女地躲在柜中,外头就是自己的弟子,除了已
成为赵平予娇妻的项家姐妹外,还有一个孙明辰,若自己一不小心出了点声,给
她们发觉了……那种后果之严重,柳凝霜当真是想也不敢去想,只能偎在赵平予
怀中不断地发颤。

  到了这个时候,柳凝霜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裳有多么轻薄,一早起来她
还没换衣裳,身上仍是那套就寝的睡裳,又轻又薄完全服贴,穿在身上完全感觉
不到它的存在。

  在入睡时这是件好处,没有人想在劳累了一天,好不容易可以入睡的时候,
还在身上披披挂挂,弄一大堆东西来束缚自己的;但现在这轻薄的衣裳,使自己
和赵平予之间除了他的衣服外几乎没有阻隔可言,这样的全面熨贴,加上柳凝霜
胸中洋溢着和赵平予之间那复杂到不知如何形容的纠葛,格外令她害羞,幸好柳
凝霜面靠柜角,让赵平予紧贴着她的身后,这样的姿势下总弄不出什么事来的。

  听得外面项家姐妹和孙明辰落了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那孙明辰向来性
静,此刻又寻自己不着,像是也没弄清楚项家姐妹究竟找她来搞什么事,一直都
沉默着不说话,只由着项明玉和项明雪在那儿说着。

  她们虽讲不到正题,但柳凝霜胸中正紧张得很,便是没什么要紧的话,在她
耳中听来也似雷鸣电闪,令她不由心跳加速,胸中活像在打着鼓一般,愈是拚命
想要那声音小一点,那声音愈似和自己作对般愈来愈响,柳凝霜脑中一片茫然,
一时间真只有畏缩颤抖的份。

  尤其糟糕的是,项家姐妹也不知那儿来的兴趣,竟像是存心恶整柜中的柳凝
霜一般,谈话之间愈来愈是露骨,说到与赵平予间的床笫之事也没一点自制,弄
的孙明辰愈听愈羞,原本就没怎么敢说话的她更是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

  被这样当头撩拨孙明辰是难受,可再难过也比不上柜中的柳凝霜,她正自和
男人一寸不离地挨在柜中,还是那惟一和她有亲蜜关系的赵平予,柜内的空间是
这么紧迫,鼻间又若隐若现地传来着他的味道,耳边再被这样挑逗着,教她那受
得了呢?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背后的赵平予也不安份了起来,原本虚靠在柳凝霜纤腰
的双手突地一紧,一股火热的力道登时传进柳凝霜敏感的体内,原已意乱情迷的
她那受得了这么一捏?登时整个人都酥软了七八分。

  可赵平予完全没有停手,他一边微微踮足,在柳凝霜颈后落下了一吻,似在
试探她的反应,见她没反抗便愈来愈深地吻啜了起来,一边双手齐施,慢慢地向
上行去,不一会儿那火热的大手已滑到了柳凝霜的胸前,再次攀登那高挺丰满到
足称之为「登岭」的挺拔香峰。

  「天……天哪……」伸手轻掩着嘴角,柳凝霜的娇躯不由得微颤起来,她虽
也猜得到,在这般狭窄的环境、这般亲蜜的紧贴之下,赵平予血气方刚,恐怕真
会激起爱欲的反应,只她却没有想到,赵平予竟会这么快便什么也不顾地动情起
来。

  他的口舌与双手的动作,原已足够让春心荡漾的柳凝霜为之动情,加上两人
贴得如此之紧,柳凝霜那紧翘高挺的圆臀,随着她胴体紧张的颤抖,正在他的胯
间不住地磨动,简直像是柳凝霜忍不住情欲的冲激,在主动撩拨他狂野的欲火一
般。

  尤其柳凝霜穿的轻薄服贴,那睡裳吸附在她玲珑的娇躯上头,贴身的活像是
要把柳凝霜完美的曲线完全展露出来一般,加上质地之轻薄,使紧贴着她的赵平
予犹似怀抱着柳凝霜正发着热的赤裸胴体,那强烈的刺激使赵平予欲火更炽,心
慌意乱的柳凝霜感到他的肉棒愈来愈硬、愈来愈挺、愈来愈热,加上赵平予的手
挑弄的动作又是如此甜蜜激情,他的口舌更在自己耳后和颈上落下一个个深情的
吻痕,那样的刺激即便是普通女子也受不了,更何况是早因他而迷乱的她呢?

  「不……求求你……别……别让凝霜出声……用……唔……用什么塞……塞
一下……嗯……」

  拚命压低了声线,让声音清细到只有同在柜内的赵平予听得到,柳凝霜急的
都快要哭了出来,虽说体内情欲正烈,给赵平予一挑逗便化做野火熊熊,芳心中
有大部份正渴望着他的挑逗,想着便在这儿给他干了也没关系,但此刻还有徒儿
在外头,就在一伸手即可触到大柜的近处,她那敢发出声音?便是原先对赵平予
的急色还有三分不喜,此刻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拜……唔……拜托……平予……哎……」

  但对柳凝霜的话,赵平予竟似听而不闻,他只是挤的柳凝霜更紧了些,双肘
轻轻地挟住了柳凝霜的纤腰,好空出双手更温柔、更有力地隔衣把玩着柳凝霜坚
挺高耸的香峰,还不时伸指轻夹着那贲起的红梅,同时他的口舌也慢慢增加了侵
犯的范围,从柳凝霜的耳后和脖颈,慢慢地游到了她烧红的脸蛋儿上头。

  可怜的柳凝霜完全没有办法挣扎,更不敢加大声音阻止他,这样厉害的挑逗
方式,令她登时玉腿酸软,整个人都半瘫了下去,靠着赵平予双臂挟着,才不致
于软倒。

  见柳凝霜没有抗拒的反应,反而是这般软弱地任他抚玩,赵平予的动作更加
贪婪了,他一边加紧着手口齐施,将已经动情的柳凝霜弄得更加欲火如焚,一边
将一条腿卡进柳凝霜双腿之间,让她非但无法抗拒,甚至无法将玉腿合起来,做
出最微弱的矜持反应。

  柳凝霜被他这样激烈的手法弄的神魂颠倒,他似乎不想象前次为她开苞时那
样多加工夫,反正现在的柳凝霜无比敏感、无比热情,他稍一抚弄,已令她浑身
滚烫发烧,虽在柜内的黑暗之中,肌肤相亲的两人仍可感觉到她胴体的烧红,柳
凝霜现在惟一能做的,只是用嘴咬着纤手,好堵着不发出诱人的声音。

  柳凝霜既不反抗,赵平予的胆子就愈来愈大了,他一边加紧舔吮着柳凝霜嫩
滑的脸蛋,一边快手快脚地褪着柳凝霜的薄裳,睁目如盲的柳凝霜只觉自己被他
抚弄的愈来愈热,他的手显已不能满足于那几近于赤裸的触感,而是想完全将她
剥光,好彻底地享用她的胴体。

  而她的芳心已完全被他奇妙的手法所占据,非但没半分抵抗,甚至还半移俏
脸,勉力伸出香舌,迎上他的吻吮,而当他轻轻扯开她睡裳的上缘时,柳凝霜合
作无比地微一挺腰,让那赤裸的香峰如白兔般蹦跃而出,在他的手上不住娇柔地
颤动着,只可惜柜子里实在太暗,这样的美景他竟无法亲眼看到。

  虽说不能发出声音,柜子里又窄小,动作难免受限制,但既有柳凝霜无言的
配合,赵平予很快便脱去了她蔽体的睡裳,让柳凝霜无限秀美的玉体完全展露,
虽说无法目睹,但光从隔衣抚爱变成这样赤条条的挑逗,便已令他的手法更加有
效。

  而柳凝霜呢?直到自己已完全被剥光了,她才发觉赵平予不知什么时候也已
完全赤裸,他一边将她虚软的胴体压在柜角尽情抚爱调情,一边步步进迫,光只
是那在她臀下坚挺刚硬的肉棒,已热的令柳凝霜无法忍受了,若不是被欲火烧的
七零八落的芳心中还有一丝勉强的理智,她真想就这样转过身来,和赵平予尽兴
行云布雨。

  他的反应根本便无须等待柳凝霜的动作!光从身体的全面接触,赵平予已感
觉此次怀抱当中的女体,简直变成了一团火般暖热,完全没有多加抚弄的必要,
是以他细心地轻轻爱抚,像吊她胃口般一步一步地引诱着她,将柳凝霜的热情一
重重地点燃,使她逐渐陷入了忘我的境界,尤其口唇交缠间舌头的深深送入,一
边给柳凝霜既绵长又甜蜜的深吻,一边还没忘用硬挺的肉棒在那敏感至极的幽谷
口上来回摩弄,爱抚虽细腻却也不长久,只是确实地撩拨着她肉体的渴求。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他才松的口,柳凝霜口干舌躁的樱唇正想追随他的口舌而
去,却立刻被塞了一团带着女体香气的衣物,也不知是柜内的衣衫还是才被褪下
的睡裳。

  一时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柳凝霜娇躯一窒,呻吟声差点就从鼻中哼了出
来,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体位之下,赵平予竟只是下身微动,那肉棒已如拨草
寻蛇般,准确地点上了她的幽谷,随着他腰身一挺,一股强烈至无可抗拒的满足
感,已完美地充实了她的空虚,美妙的刺激令柳凝霜眼冒金星,差点晕去。

  一边将肉棒仔细地深入柳凝霜的幽谷,缓缓地挺动着,赵平予的手一边继续
抚弄着柳凝霜那敏感娇艳的胴体。这样的姿势以往柳凝霜从未曾尝过,他的挺动
虽不甚用力,却恰恰击中她从未被触及的所在,点的她娇躯阵阵酥麻,加上他的
手也不闲着,仍然继续抚爱着她的娇躯,虽在她那敏感又丰盈的香峰上抚爱了不
少时间,却也没有忘却其它地方。

  尤其当他的手滑上她的小腹,轻轻抱在那儿,好协助柳凝霜腰臀之间细致地
挪动着,让她的里面微微地挺动,好使赵平予的肉棒能够顶到平常触不着的地方
时,那陌生又熟悉的快乐,充塞了她全身,真令柳凝霜疯狂。

  缓慢地、带点儿勉强地,赵平予慢慢退后了身子,连带着扶抱着柳凝霜纤腰
的手也慢慢拉后,却不让柳凝霜随之退后,柳凝霜原还不知怎么回事,但在赵平
予的诱导之下,她的上身慢慢压了下来,变成用双手扶在柜角,圆臀向外挺出,
好迎合赵平予的攻势,这种体位与前次她被开苞时的位子触及之处恰好相反,带
来的滋味却是各有千秋,何况……何况也不知是否前次被他养出了胃口,这次的
感觉竟较前次更为舒畅美妙,让柳凝霜心甘情愿地乐在其中,腰再也挺不直了。

  虽说柜内空间狭小,让赵平予无法尽力抽送,只能轻巧地前后微作挺动,多
加了左右旋磨的动作,但这样的弄法,对经验不多的柳凝霜而言却更为佳妙,她
承受着赵平予缓慢滑动间的销魂快感,一边感受着他的粗壮不住在体内盘旋,左
去右回、上顶下挑,不断地将她肉欲的汁液温柔地泵出。

  他的壮伟一直都留在她的体内,却是动个不停,间中滋味之妙,差点令柳凝
霜无法自制地要高叫出声,前几次窥视的经验让她知道,女性在交欢时的叫声,
事后听来虽是羞不可抑,但在交合之时,却是展现自己快乐的重要证明,若非口
中那团衣物,怕她真要忍不住了哩!

  虽说赵平予的《梅花三弄》功夫已经练成,柳凝霜的胴体又如此诱人,足够
令任何男人都为之沉醉,宁可将所有的体力全都泄到她的体内,再也无从保留,
但一来柜中交欢乃是赵平予头一回的尝试,这样的体位不只新奇,再加上明知柜
外有人,那偷情的刺激感比平日任何一次的欢爱更要扣人心弦。

  二来柳凝霜幽谷中的机关,又恰到好处地发挥了功用,那甜蜜的啜吸非但没
有随着柳凝霜的高潮而有半分松弛,里头的嫩肌反而紧紧地收缩起来,有张有弛
地慢慢收放着,一点一点地收紧,像要将他咬住般地裹得严严实实,不留空隙,
没有多久两人便同时到达了顶点。

  ……

  给赵平予那一下又狠又重的劲射,一发便深深地打进了脆弱又敏感的所在,
那甜蜜美妙的酥麻快感,一瞬间就袭遍了她周身,美的令柳凝霜娇躯一阵抽搐,
再撑不住身子,登时软倒在赵平予的怀抱当中,那从僵硬到完全松弛的快感如此
佳妙,一时间柳凝霜根本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

  那美妙的快感如此甜蜜迷人,让柳凝霜整个人沉浸其中,美的真不想醒来,
但柳凝霜武功之高明,在当世武林中也是数一数二,定力之深、神智之明均是个
中佼佼,若非因为开苞时的滋味太美,这段时间的相思又重重地磨损着她,加上
前些天看到赵平予与蓝洁芸行房之时,那口交的模样实在太过淫荡诱人,弄的她
芳心数日来都茫茫的不知所措,身心都弥漫着一股对云雨之欢强烈的饥渴,就算
是赵平予挑逗女子的功夫再高,柳凝霜也不会这么轻松简单地就给他上了。

  虽说娇躯还沉醉在那高潮的余韵之美妙当中,但柳凝霜热情一过,理智登时
便回到了脑海里,一想到自己终究还是和赵平予好上了,而且这次不比上回是为
了完成前代掌门的遗愿,而纯粹只是自己淫欲如焚,才把血气方刚的赵平予诱出
火来,孤男寡女又是身处狭窄的柜中,肌肤相亲之下身体自然有所反应,也难怪
赵平予会急着在柜子里成其好事,这样的行为不但对不起自己的两个好徒儿。

  而且……而且还是在她们伸手可及的近处干的好事!想到这儿柳凝霜不由得
芳心一冷,整个人如坠冰窖,若非项家姐妹还在附近,才刚高潮之后的自己娇躯
又酥软乏力,一完事就推开赵平予也显得太过绝情,柳凝霜真想从赵平予的怀抱
中马上站起来,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呢!

  只是现在的情况,柳凝霜就算想要挣扎,也实在是挣扎不开,一来两人云雨
刚过,便是神智回复正常,娇躯也还在娇羞地回味着他方才施加在自己身上那既
舒服又美妙的滋味,想要用力都用不上力,二来柜子便大,塞了两个人再加些衣
服杂物,也着实没什么位置好动作了,项家姐妹都还在外头,另外还带一个孙明
辰呢!

  不只是男女之事,还是对不起她们的偷情之事,连对赵平予的妻子都不可能
开得了口了,更何况还有外人在!一时之间柳凝霜真是不知该怎么做才是,只能
希望项家姐妹和孙明辰一段时间等她不到,等不下去赶快离开,先脱离这尴尬情
况再说。

  偏偏大出柳凝霜意料之外的,仍然雄立身后的赵平予非但没乖乖等着项家姐
妹离开,反而手臂一伸,竟把柜门大大地敞了开来!这一惊只吓的柳凝霜魂儿差
点飞掉了一半,外头的光才透进来,柳凝霜已禁不住惊叫出声──只是她的小嘴
儿还塞着方才在她身上的轻薄睡裳,喊是喊不出声的,只在琼鼻内哼着而已──
伸手在空处一阵乱抓,赶忙想扯些东西来掩住自己精光赤裸、犹带晕红的胴体,
偏赵平予又将她挤在柜角,任她怎么抓都是空,什么衣物都挽不着,显得十分狼
狈。

  只见柜中柳凝霜屈身半折,纤手轻扶柜壁,美臀高高挺起,正给赵平予抱在
臂弯,从两人身体的密合,显见赵平予那肉棒还深深地留在柳凝霜的体内。

  摆出了无比羞人姿势的柳凝霜通体赤裸,也不知是因为柜中空气不流通,还
是方才那场大战的后果,雪白的肌肤上头片片晕红未褪,晶亮的香汗似在她周身
抹上了一层光膜,美的令人一看就不愿再移开目光,只想继续饱览春色。

  再加上情潮未退之下,原已国色天香的柳凝霜,那巧夺天工的诱人胴体更是
美的惊人:她的脸儿含羞偏贴内侧,秀发写意地披垂下来,衬着她一眼都不敢望
向外头的羞态,但这样的姿势却让她雪臂之下一双骄人香峰尽情曝露,那香峰圆
润高挺,上头还布被激情地搓揉过的痕迹,那峰顶的一双红梅,在激情的刺激之
下尤显尖挺媚人。

  再加上这姿势虽让柳凝霜能用玉腿挡着,不令羞人之处春光外泄,但那修长
玉腿本身却是一点遮挡也没有,光看那亭亭玉立,便令人口干舌躁,尤其方才两
人疯的太过强烈,那外涌的汁水竟已流到了她腿上,波光在光亮之下更是无所遁
形。

  这可恶的赵平予,把柜子打开,让自己春光外泄也就罢了,他还不罢手,竟
伸手环住自己汗湿的纤腰,另一手托在她浑圆的大腿下,柳凝霜还来不及闷哼抗
议,娇躯已被赵平予一把环抱起来,转到了正面面对项家姐妹和孙明辰,令柳凝
霜便想逃脱都不可能。

  情急之下的柳凝霜羞的闭目垂首,双手环抱着掩住香峰,同时大腿闭合,高
高挺起,想要掩住腿间那汁水外溢的秘处,她虽知道这样的办法令她不盈一握的
纤腰诱尽了他人的眼光,更显得胸前一对香峰高挺诱人,同时赵平予还插着没拔
出来,她这一并一夹,更令她感觉到他的湿漉火热,只是柳凝霜也没办法了。

  听身前莺声燕语,项家姐妹竟像是为柳凝霜那出类拔粹、艳光四射的胴体之
美所诱,言语交换着的尽是对柳凝霜的美的赞词,连一句要赵平予放下她的声音
都没有,任得赵平予这样将她抱在身前尽情展示,就好像胜利者在骄傲地展示着
自己的战利品般,令柳凝霜羞上加羞,垂下的脸蛋儿更加抬不起来了。

  她不是不知道,一来自己美得惊人,容颜之媚犹在项家姐妹这般美女之上,
现在一丝不挂,那傲人的胴体完全展现,也难怪项家姐妹要为之啧啧称奇,赏玩
不休了。

  二来赵平予这样的动作虽说十分过份,但自己这样的美丽,前回开苞时或还
忍得住,这回却是完全沉醉其中地任他抚玩,直至翻云布雨,他拿自己这样展示
的动作,若是不知人事的小女孩或许会觉得恶心过份,有过点江湖经历的女子也
许觉得嫌恶,但对项家姐妹这对已为人妻者而言,这样的情况绝对是令人受不了
的诱惑,顿时只令柳凝霜娇羞之中格外显得骄傲,自己虽已年长,但岁月的痕迹
却没留存,至今仍有这么个艳媚诱人、绝不输少女的美好肉体,确也算不错了。

  突地,柳凝霜只觉浑身一热,全身上下似又红了起来,项家姐妹犹自可,现
在在看着自己傲人胴体的,可还有个孙明辰呢!自己也不知是被赵平予的热情,
还是被那强烈的羞意冲昏了头,竟任得赵平予将她赤裸裸的、还没从高潮的欢乐
中回复的胴体完全展示于人!

  这种羞人之事对项家姐妹,柳凝霜或还可以自己正值狼虎之年,忍不住情欲
煎熬而和赵平予交欢解释过去,但对尚无男女经验的孙明辰,自己可该怎么解释
才是?偏她给赵平予抱在怀中,双手只能顾着掩住胸前那高耸的表征,其余的便
再也顾不着了,嘴中更塞着东西,话都说不出来,教她该怎么办才好?

  虽说孙明辰一句话都没有说,也不知是因为头一回看到师父和男人赤裸裸地
抱在一起,娇躯上还遍布着男女欢合后的痕迹,那鉅大的惊吓,令她一时说不出
话来,还是因为柳凝霜的胴体之美太过动人,云雨之后的羞态令艳光更增三分,
不只已和赵平予有过床笫之欢的项家姐妹为之沉迷,就连一点儿经验也无的孙明
辰,乍看之下也为之惊艳。

  但对柳凝霜而言,光这样赤裸裸地被别人看着,已羞的令她无地自容,项家
姐妹已有过其中经验,和她们好过的又是正抱着自己的赵平予,相比之下那含苞
未放的孙明辰的眼神,更要令柳凝霜羞在心头,一时间连动都没法动了。

  总不能这样任人赏玩下去呀!也不知从那儿升起的力气,娇羞的柳凝霜在赵
平予怀中不住挣动着,只是床笫之欢相当消耗体力,刚泄过的胴体乏力已极,赵
平予又搂的她那般紧,双手和身体恰到好处地将柳凝霜的纤腰和玉腿箍住,令柳
凝霜想发力都无处发,再怎么挣动也挣不开他的搂抱。

  尤其当她扭动之中,那仍然插在她体内的肉棒,就好像正受着她热情的磨弄
一般,竟似又涨硬了几分,深深抵在敏感羞处的那种感觉,令柳凝霜登时娇喘嘘
嘘,酥的差点又流了出来。

  「好……好平予……哎……求求你……」硬的不成,只好软求了,柳凝霜小
舌勉力吞吐,总算将口中塞成一团的睡裳吐开了少许,耳语般的轻吟在赵平予耳
边回着,「把凝霜放下来……羞死人了……」

  偏生柳凝霜愈是软语哀求,赵平予竟觉愈是刺激般的,不但没把柳凝霜放下
来,反而趁机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将含带着她唇齿芳香的半吐开的睡裳又挤了回
去。

  他的侵犯还不只此,柳凝霜只觉赵平予贴在她小腹上的掌心竟又热了起来,
微不可见地轻摩缓揩,另一只贴在她腿间的大手,更是指头不住轻勾,似要将她
的汁水再勾出些许方罢;连那刚泄过的肉棒,竟也像是又硬挺了起来,随着赵平
予的走动,在柳凝霜幽谷之中不住伸缩抽插,滋味比方才在柜中时还要厉害。满
怀的羞意偏抵不过体内高潮余波的影响,反衬的那情欲愈发贲张,教柳凝霜如何
受得了呢?

  「好……好了吧?予弟……再这样弄……弄下去……前辈真会受不了的……

  别太过火了……好吗?」听这软绵绵的声音,在自己的身边婉转温柔地响起
,柳凝霜登时一怔,这那里是孙明辰的声音?虽说柳凝霜云雨之后,耳目犹未恢
复平日的敏锐,但光听也听得出来,这声音乃是出于蓝洁芸之口。

  听到蓝洁芸的声音响起,柳凝霜虽是含羞未退,软挨在赵平予怀中的娇躯犹
然乏力,心下却已清楚明白,自己这回是中了奸人之计:一开始赵平予趁着柳凝
霜一早起来,还没来得及梳洗更衣,便急匆匆地闯了过来,利用柳凝霜担心奸情
(她并不喜欢这个词,一想到就会整个人发热,活像春情荡漾一般,不过也无其
他形容了)败露的心理,成功地令还没完全清醒的柳凝霜心慌意乱,而赵平予也
趁机进入了柳凝霜正常情况下绝不容男子进入的香闺,制造出孤男寡女的情况。

  再来就是项家姐妹的配合演出了。当柳凝霜心慌意乱,生怕这对好徒儿前来
兴师问罪,正不知所措的当儿,一听到所担心的人的声音由远而近,原就安不下
的心只会更为慌乱,尤其是赵平予此刻就在闺中,自己又是刚刚起床,一副钗横
鬓乱、衣衫不整的样儿,格外启人疑窦,慌急之下更是只有寻处掩蔽的份儿,绝
不可能有这胆子在房中等待着和项家姐妹话家常。

  项家姐妹还担心柳凝霜恋奸情热,索性豁了出去,将事情抖露出来,这才教
蓝洁芸扮作孙明辰的声音一同前来,好让自己因为有外人在场,不敢豁开一切,
反正孙明辰向来也是安静内向的性子,只要项家姐妹在交谈中勾勒出她的存在,
光只听到蓝洁芸嗯的几声应答,柳凝霜也难分辨出真假来。

  果然如项家姐妹所料一般,柳凝霜情急之下慌不择路,在赵平予的诱导下,
竟和他一起躲进了柜中,柜子就算阔大,装了女儿家衣物之后,又有多少空间容
纳得两人?这样塞进了柜中,两人迫不得已的紧紧偎靠,赵平予自是大有机会上
下其手,对柳凝霜施展挑逗淫技,一来两人早有肌肤之亲,他对她的敏感地带多
所了解,二来柳凝霜便再有自制能力,既知有人在外头坐地,绝不可能发出声音
好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窘状,半推半就之下,赵平予得手的机会也是十拿九稳。

  想来想去,这头儿也不知是谁起的?究竟是赵平予食髓知味,尝过了柳凝霜
迷人肉体的滋味后,老着脸儿再设计于她,还是这风声终究透了出去,给项家姐
妹知道了,她们索性趁此机会,将自己也拉进赵平予的床上?

  柳凝霜虽是边想边着恼,但这样着了道儿,其实她心中并不是那么恨怒,谁
教她才刚被赵平予弄的神魂颠倒,这般偷情滋味,比之当日在洞中相好,格外刺
激,弄的柳凝霜通体舒畅,便知上当也气不起来;再说项家姐妹或许不知,但柳
凝霜自己却了解的清清楚楚,自己自从被赵平予撩起了男女之思后,对这方面确
有需求,这般满足确合自己心中所愿。

  只是无论如何,便是柳凝霜心中再千肯百愿,表面上总要矜持些许,免惹淫
荡之名,再说赵平予得手之后,竟还大剌剌地将她抱出来展示,若不推拒几番,
教她的薄面儿怎下得来?

  只是柳凝霜也知道,这次赵平予偕蓝洁芸下山参与湘园山庄的大典,尤其是
回来路上两人夜夜欢合,赵平予在《梅花三弄》上的造诣大有进展,方才他与自
己合体之时,分明没有使出上头的功夫,便是满足了一回之后,也没这么快软下
去。

  而且依她前几回夜窥两人欢好,以赵平予的情形,这状况下要再振雄风,也
只是指顾间事,若自己再不表态推拒,只怕赵平予真会不顾一切,在三女面前强
行和自己好上一回,而刚爽过的自己必是半推半就、绝无抵抗,这样下去还怎么
得了?

  见赵平予已将自己抱近了床铺,柳凝霜覤准了时机,狠命一推,登时挣开了
全无防备的赵平予,整个人倒到了床上去。虽说当两人肉体分离,那肉棒波的一
声离开了她紧吸的幽谷,令得里头满溢的汁液倒流出来,不只那声音羞人,光是
身体从紧紧被插着的满足到完全空虚的那种难受,已令柳凝霜身心激荡,真有一
种想叫他回来再插着自己的冲动,但柳凝霜仍拚着剩余的气力大叫着:

  「坏……你……你这坏蛋……平予你……太过份了……给、给凝霜滚出去!

  还有雪儿玉儿也一样!」

  仿佛光只是大声呼叫,体内的力气就要流泄出去一般,柳凝霜只觉自己整个
人都瘫了,一时间连抓着床上锦被,遮着自己才方遭毒手,此刻淫迹犹存的幽谷
的力气都没了,幸好她滚下来时是趴伏在床上,撑着身子的双腿一软,那迷人之
处已被她压在被内,赵平予他们的眼光再灵,也只能看到溢到臀腿上的水花,而
没法儿将她的羞人处一览无遗。

  柳凝霜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如此娇弱无力,若赵平予看出了她的虚张声势,
爬上床来强行求欢,以自己现在的状况,真的也只有任他宰割的份儿了,如果他
真有这勇气,看来自己也只能乐于承受,在她们面前浪态纷呈……

  听到赵平予他们走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掩起了门,整张发红的脸儿藏在被中
的柳凝霜暗吁了一口气,对赵平予竟被自己的虚张声势吓走,没再对自己动手,
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放心还是失望。

  她轻嘤一声,整个人都无力地瘫了,好久好久才记起纤手轻伸,抓被子来掩
住自己,偏偏也不知是昨夜睡得不好,还是项家姐妹促狭,竟将被子收了起来,
她这一抓竟还是什么也抓不着。

  一个纤细轻巧的步声走近床边,体贴地将被子盖了上来,将柳凝霜刚遭风雨
的胴体遮得好端端的。给这步伐声吓的魂儿差点没飞掉一半的柳凝霜惊得躲在被
中,虽知这人一语不发,又体体贴贴地为自己盖被,该当是好意,但才刚被算计
失身,淫的人事不知,云雨之后的美妙娇姿又一丝不挂地展露在自己的好徒儿面
前,一时之间柳凝霜还真没有勇气抬头看清,究竟是谁在床边呢?

  「对……对不起……」

  蓝洁芸的声音怯生生地从上方传来,声音中软绵绵的,似一点儿力道都不敢
用上,一副生怕引发柳凝霜气火的样儿,「是……是洁芸不对,不该……不该这
样算计前辈的……」

  幸好留下来的是她,柳凝霜胸中不由得暗暗舒了一口气。赵平予和自己男女
有别,他为自己开苞那次的经验又如此甜美,令她回味无穷,搞的她光看到他自
己就不由得脸红心跳;而和赵平予有关系的人当中,项家姐妹又是自己徒儿,虽
说向来亲蜜的犹如母女,但一牵涉到男女之事,有些话反而是愈亲蜜愈不好说出
口。

  蓝洁芸一来是赵平予既爱且敬的原配夫人,二来她一遇上自己就怯生生的,
不像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女杰,倒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见到了心目中的情郎般,虽
令柳凝霜不自觉地感到奇怪,但就因为这样,两人单独相处时,反倒令柳凝霜心
情还平和一些。

  如果说一开始当发现蓝洁芸的异常神色时,柳凝霜只是觉得奇怪的话,现在
她可就若明若暗地发现其中关键了。事情的分捩点是在柳凝霜给赵平予破了处子
之躯,事后当柳凝霜强打精神,装做什么都没有地送赵平予与蓝洁芸等人下山之
时,原本不放在心上的蓝洁芸含羞带怯,当她没注意时猛打量着自己,当柳凝霜
望向她时便含羞偏首,连眼光都不敢与她相对,那种异样竟令柳凝霜有些心荡,
感觉上好像是憧憬,又好像是一种热意,当真是完全混乱而无法明析的眼神。

  只是愈到后来,随着柳凝霜对情欲的沉溺,跟着她窥视赵平予与妻子们的欢
合而日渐增深,蓝洁芸望向她时那种奇异的眼神,在柳凝霜的芳心之中也是愈来
愈清楚那含义,只是柳凝霜一想到那眼神,芳心就不自觉地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除了间中一点儿迷惘的模样外,那种眼神就和热恋情深的项家姐妹望向赵平
予的眼神一模一样,但她也是个女孩子呀!柳凝霜虽自负美貌,却是怎么也想不
到,自己竟会勾的同性的蓝洁芸,也用这样憧憬至近乎迷恋的眼神来瞧自己。

  说句真话,感觉到蓝洁芸的异样眼光时,柳凝霜芳心之中虽有些许的抗拒,
但间中却也夹带不少骄傲,自己是如此的美丽,连女孩子都勾引上了!只是这种
事儿,终非向来矜持的柳凝霜所能想下去的,多半蓝洁芸的心中也和自己一般的
混乱吧?

  她是赵平予的妻子,以赵家的位序而言也算得项家姐妹的姐姐,照理说她该
对赵平予真心诚意,绝不可能变心的,但柳凝霜那出尘绝伦的艳色,却令蓝洁芸
不由心动,她也不知自己这样算不算正常,究竟只是一时的心湖荡漾,还是当真
有股出墙之心缠在她心头呢?

  但两方都是女子,这应该也算不得红杏出墙吧?可柳凝霜还是项家姐妹的师
父,这样胡思乱想下去,会不会……乱伦?但这也不该……不可能发生于女子之
间啊!

  似是在心中重温着那混乱的思绪,蓝洁芸在床边坐了下来,发颤的纤手微带
羞怯,想触又不敢触上去,良久良久她的手才轻轻抚上柳凝霜身上的薄被。那薄
被并不厚重,被中的柳凝霜一丝不挂,还没从高潮当中复原的胴体如此敏感,蓝
洁芸着手虽是轻柔,但光被中柳凝霜娇躯的震颤,也差点吓的蓝洁芸想缩回手去
呢!

  只是那令她朝思暮想,愈想愈令她害羞,却无论如何不能禁止自己去想的胴
体就在伸手可及的近处,蓝洁芸怎么也禁不住自己的手不要去温柔的抚爱着它,
也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气,蓝洁芸总算能将纤手整个儿贴到了被上,感觉被中那
微颤的温柔。

  「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将脸儿埋在被中,柳凝霜的声音幽幽的透出,
闷闷的似是没含什么表情。其实天晓得柳凝霜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勉强压抑
住自己发颤的声音的,赵平予纵有心再尝她肉体之美,但即便项家姐妹对他死心
塌地,说到要算计自己,再怎么厉害的口舌也是没办法的,如果不是她当日和赵
平予的亲蜜关系已透了风,要项家姐妹和他合作,可是难上加难。

  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怪赵平予也没有用,虽说他在肉体上的确令自己神魂颠
倒,可是撇开这层关系不谈,虽说已经成家的赵平予也不知为什么如此沉溺温柔
乡中,闷在天山派里成日享那偎红倚翠之乐,不肯出去闯一番事业。

  但在她心中,赵平予终究和个孩子没差多少,对孩子实在不必这么多要求,
这样顽皮地小小算计一下自己,柳凝霜其实并没真的当回事─也不知当真是因为
当他孩子气,还是那肉欲之思,已令自己沉迷难返,才这样找理由宽恕自己,她
并不想分辨。

  「说清楚些,拜托你,洁芸……」虽是并不想追究的太清楚,反正方才一气
之下赶了赵平予出去,尔后自己多半又得渡过情思难抑的漫漫长夜,但这至少令
她又能回复以往那矜持的自己,柳凝霜边想边觉得有一股痛楚的满足感,只是她
总想把事情弄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赵平予和项家姐妹、蓝洁芸串谋来……

  来占有自己……

  「说清楚吧!不然……不然凝霜不会原谅他们的……」

  「是……」似是羞的连声音都变小了,蓝洁芸只觉随着声音出口,脸上一阵
阵的泛红。

  也不知为着什么,只要一见到柳凝霜,蓝洁芸便会不自觉的脸红心跳,全没
有平常的泰然自若,那感觉连和赵平予上床的时候都没这般紧张,她虽也模模糊
糊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这绝色美女,但蓝洁芸自己就是女子,
又有了赵平予这令他心动的男儿为夫,要她再去爱上他人,实在令她自己都难以
接受,更何况对象还是女子!

  只是想归想,一见到柳凝霜的一颦一笑,蓝洁芸的脸儿就不自觉地升温,心
儿不由自主地狂跳着,话儿也变得不能出口了,怎么都镇定不下。

  「从……从回山之后,予弟的态度就变得有些奇怪……啊!这不只是洁芸这
么觉得,连……连明雪和明玉都看出了不对,只是予弟一直闷在心里头……洁芸
也……也不好问他……而……而前辈这些天没和他切磋,连平常……连平常见面
的时候,感觉也很……很奇怪……所以……所以洁芸才生疑……」

  似是愈想愈羞,蓝洁芸的声音愈发小了,其实柳凝霜见到赵平予时虽有些不
自在,但她掩饰的还不错,其它人还看不出有什么不对,若非她的眼睛老不由自
主地黏在柳凝霜身上,怕也看不出问题来。

  听蓝洁芸说到了这点,被中的柳凝霜也脸红了,她虽不至于疑神疑鬼,以为
自己当真把心中对赵平予那难以言喻的感觉暴露出来,搞的人尽皆知,但她也知
道,蓝洁芸一遇上她,便显得魂不守舍,眼儿老跟着她在飘,若说能够看出她和
赵平予之间有什么问题,那一定就是蓝洁芸了。

  「所以……所以昨儿白天,洁芸忍不住问他,予弟向来没什么事瞒我……是
以……是以在洁芸逼问之下,予弟撑不了多久,也就和盘托出……」

  想到昨天赵平予被她逼问的手足无措,大违以往平静无波的窘态,蓝洁芸差
点忍不住要笑出来,只是昨天她得从他口中逼出结果,便是心里想笑也得忍着;

  今儿个则是在柳凝霜面前招供,不只是心里,连全身都似僵了一般,想笑也
笑不出口来:

  「那时……那时明雪和明玉也在一旁听着,所以予弟也撑了许久,才被洁芸
所迫说出真相,其实予弟若不是……若不是对洁芸向来言听计从,从他的态度看
来……他是真的很想保住这个秘密的。」

  知道蓝洁芸这么说,一半是为了为赵平予开脱,一半则是为了安抚自己的情
绪,其实柳凝霜倒没有表面上那么生气,反正干也干过了,尽情畅快过的柳凝霜
只觉整个人都松弛了几分,好像有什么蓄积在体内的难过,都被与赵平予行云布
雨带来的欢乐所涤去,现在的她半是害羞半是慵懒,虽说被算计了难免有点儿气
火,其实满溢胸中的倒多是娇羞而非怒意。从赵平予将她赤裸裸地抱出柜子时,
柳凝霜便知秘密必已外泄,爽都爽过了,其实她倒也不想真和赵平予多做计较。

  「那……」幽幽的声音从被下探出,声音中不带半分火气,反而有些娇滴滴
的柔弱,怯生生的,完全是个娇羞畏怯的女子声气,「你……你们都不生气吗?

  明雪和明玉她们……是不是气坏了……」

  「这……这个……」想到昨晚的状况,蓝洁芸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纵然
当她听到赵平予在外头拈花惹草的消息时,一股火气忍不住充满了胸臆,但从知
道了项家姐妹的事情之后,蓝洁芸其实已不怎么气赵平予的女子缘份了,他肉欲
的渴求那么强烈,自己绝难完全为他抒解,若有缘份自己也该成全。

  何况他这回沾上的,还是那令自己也为之心动的绝色美女,说句实在话,只
要想到藉此机会能让她与柳凝霜更亲近些,蓝洁芸心中的气火便为之烟销云散,
不然她也不会为赵平予设下这一计来亲近柳凝霜。

  「昨儿洁芸刚听到的时候,实在气到不行,明雪和明玉倒还好……所以洁芸
罚他跪算盘跪了好久……让他难受的龇牙裂嘴,昨晚予弟连……连明雪都没力去
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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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第四十九章 蕾蒂初开

  「然后呢?」不知何时柳凝霜已偏过了脸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蓝洁芸,眼波
亮晶晶的,樱唇微微呶起,一副打着古怪主意的精灵形相,只看的蓝洁芸心中一
阵紧张,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纤指不自禁地绞在一起,竟没有勇气迎向她的目
光。

  听得柳凝霜的声音不住钻进耳内,带着一股顽皮的挑弄神气,那可是她从没
从柳凝霜口中听到的语气,「你就和他定计来算凝霜了?」

  「对……对不起……」听到柳凝霜话中颇有见怪之意,蓝洁芸心中登时一片
慌乱,一心只想赶快将误会解释清楚,如果引发了柳凝霜的不快,那可就糟了。

  「本……本来洁芸也不想的,可是……可是看予弟那般可怜的样儿,洁芸实
在……实在忍不住……明雪和明玉她们其实也不赞成,可是洁芸实在……实在想
和前辈……亲近一点,所以才……才弄出这样的事儿……求求前辈别怪予弟,求
求你……」

  「也就是说……」见蓝洁芸紧张的低首垂目,纤手不由自主地轻扯着衣角,
连话声都变得急促而慌乱,柳凝霜当真是愈看愈爱。

  她微微撑起了身子,变成侧卧面对着蓝洁芸,右手轻撑着脸儿,蓝洁芸虽没
注意到她换了姿势,但那射向她的眼光,却似令她更为紧张了,「这一切都是因
为洁芸弄出来的鬼,才让凝霜在柜里被……被平予给……给搞上了,这一切……

  都要怪你,是不是?」

  「是……」蓝洁芸的话儿才出口,顿觉娇躯上头两股大力传来,柳凝霜迅雷
不及掩耳般弹起了身子,双手齐出控在蓝洁芸香肩上头,一推一拉之间,蓝洁芸
「哎呀」一声,不由自主地身子一旋,已经倒进了柳凝霜的怀中,背心上头那丰
盈柔软的触感,搔的蓝洁芸芳心一荡,再加上柳凝霜女体的幽香芬芳清馥,蒸的
蓝洁芸一阵天旋地转,便是想挣也挣不开来了,何况她根本不愿挣呢?

  耳边只听得柳凝霜的声音热热地钻了进来,「害凝霜一早就被平予弄了……

  凝霜要洁芸赔……」

  没想到竟能如此亲蜜地落入心中念兹在兹的柳凝霜的香怀,意乱情迷的蓝洁
芸只觉魂儿飘荡,甚至还没来得及去想柳凝霜所说的赔是什么意思,答允的声音
已出了口。

  她不说还好,那声音一出口只羞的自己耳也红了,便是说的再小声,又岂瞒
得住身后的柳凝霜?蓝洁芸只觉身子一下子滚热了起来,软绵绵地只想任柳凝霜
大快朵颐,无论她想自己怎么「赔」她,蓝洁芸都觉心甘情愿,她的香怀是这般
甜蜜温暖,连那日在谷中被赵平予开苞时,都没这般刺激快意的感觉。

  「哎……嗯……唔……」感觉到柳凝霜纤巧的葱指,灵动地在自己的身上游
走,蓝洁芸只觉得浑身皆酥,肌肤相触之处一股甜蜜感源源不绝地袭入体内。

  她虽不知道柳凝霜想做什么,心中却是一千一百个愿意,只是口舌间却像是
麻痹了一般,想要告诉柳凝霜自己有喜欢偎在她的怀抱中,任她的手指头在身上
轻抚慢舞,偏生话却说不出口,只能唔嗯出声,勉强透出心中的喜悦于万一。

  「前……前辈……洁芸……洁芸自己来……」她的纤指在自己的身上四处游
走,竟像陌路重游一般,明明柳凝霜是头一回这般抚摸自己,她的纤指却似生了
眼般,只向着蓝洁芸娇躯的敏感处去走,逗的蓝洁芸娇躯愈发酥麻,加上柳凝霜
的口舌在她的耳谷中不住轻触喘息,清香的口气混着无比的热力不住钻入她的体
内,刺激的她芳心愈发荡漾。

  尤其更教人销魂的是,随着柳凝霜的动作,蓝洁芸只觉自己的身子愈来愈是
敏感,愈来愈能切实地感觉到身后柳凝霜的赤裸,她的香峰就贴在自己背心,随
着每一下呼吸,那甜美的震颤都似直接拂在她的心口般,美的蓝洁芸真想晕去。

  见蓝洁芸如此沉醉地任她施为,柳凝霜原还有些瑟缩,见状胆子也愈来愈大
了,她一边用灵巧的口舌舔舐着蓝洁芸敏感的小耳和颈后,一边双手加压,在蓝
洁芸的轻颤软哼当中,她的手慢慢破开了蓝洁芸衣物的束缚,探入了衣内。

  当她突破了那层人为的禁制的当儿,蓝洁芸娇躯一颤,芳心当中的最后一丝
理智如回光返照一般,想要让她反抗柳凝霜的手,但是不行,那滋味太美妙了,
引发的火犹如风起云涌,转瞬之间已烧化了她的头脑,烧的蓝洁芸晕晕沉沉,只
知呻吟。

  给柳凝霜这样「服侍」了许久,蓝洁芸只觉自己浑身酸软酥麻,就好像……

  就好像正被赵平予抚弄一般,只是柳凝霜的抚爱更细致、更温柔,加上蓝洁
芸至少有三四日未得赵平予的抚慰,体内正有一股贲张的情欲在鼓动,给柳凝霜
这一诱发,更是通体火融,不由自主地轻扭曼舞。

  或明或暗地了解了柳凝霜的真正意图,蓝洁芸虽感大羞,但一来两人都是女
子,算不得红杏出墙,二来光是柳凝霜这对象,已令她心神荡漾,又如何能够抗
拒?蓝洁芸只觉有股渴求从体内不断涌现出来,令她不自觉地向她需索,现在的
她只觉自己奇怪,怎还留着这么多的衣裳在身上呢?

  「不成的,洁芸……」

  声音之中微带喘息,柳凝霜的男女经验其实还不如蓝洁芸,更别说是女女的
经验了,若非多次暗中观赏过赵平予与蓝洁芸的激情演出,柳凝霜甚至不知道自
己该怎么去挑逗蓝洁芸呢!

  其实原本的柳凝霜也做不出这种事,只是长久以来沉在胸中的积郁,今早似
被赵平予的侵犯给开了个口子,完全泄了出来。

  虽说身子爽了,但也不知怎么着,柳凝霜的胸中总有点不满意处,不知从那
儿涌出来的勇气,让她情不自禁地搂过蓝洁芸来求欢,种种羞人的言语动作就好
像自然而然地从体内涌出来般,她根本无须多想,纤手和身体都像能够自己知道
该怎么做似的。

  「他曾说过……帮女孩子脱衣服,是一种绝佳的享受……凝霜现在也要……

  好好享受洁芸……」

  既然柳凝霜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浑身发酸的蓝洁芸又怎么抗拒得了呢?光
从她方才的抚爱挑弄,蓝洁芸已觉身体里头不由自主地涌起快感,仍带羞意的她
虽早已感觉到随着柳凝霜的积极动作,自己早已衣衫不整,再没一寸肌肤能逃脱
她的手了,但那羞意却远及不过肉体的愉悦,让憧憬的她、仰慕的她这样撩弄自
己,比之任何春药还要厉害。

  尤其当柳凝霜的纤指娇颤地滑入她的腿间,直探那令人销魂的禁地时,蓝洁
芸只觉随着她的手指一会儿画着圆圈、一会儿上下撩弄的动作,自己的快感不断
攀升,那诱人的幽谷不知何时已经溢满了水,连原本撑着最后一道防线的玉腿,
也不听使唤地抖动张开,她感觉到自己的幽谷深处慢慢收缩,整个人都酥透了。

  「好可爱喔,洁芸……舒不舒服啊?」怀中的蓝洁芸娇躯不住颤抖,对自己
的手法似是照单全收,每一下都攻到了她的要害,令蓝洁芸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
口了,只能紧闭着小嘴儿哼喘不休,暖热成熟的胴体完全任由自己上下其手、大
逞所欲,柳凝霜不觉满足感狂升。

  看来自己还真不错,虽没当真学习男女之事,这方面的经验也不如蓝洁芸,
但光从窥视时学来的几手,已令经验丰富,大得赵平予爱宠的她如此情迷意乱,
她不由得愈想愈发得意,手上的动作也愈来愈深入了,不只如此,她还同时用声
音语气来挑逗着她,令那正慢慢赤裸的蓝洁芸愈发情热难挨。

  胸中满溢着情火,蓝洁芸还真不知该怎么答她,她只怕一开口,那只有赵平
予听过的、言语难以形容其畅美的胡言乱语,就要奔出口来。

  虽说柳凝霜的技巧还差赵平予一截,但同为女子的细腻,以及自己对她的迷
恋,弥补了其中的差距,令蓝洁芸银牙轻咬、答不出声,只是紧闭双眼、双颊酡
红,这般美妙的经验令她愈加兴奋,就好像正被赵平予爱怜一般,娇躯不自觉地
摆动起纤腰,好迎合柳凝霜纤指的爱抚,连双峰也似涨大了些许,竟有一种伸手
去爱抚揉捏的冲动。

  意乱情迷当中,蓝洁芸只觉自己的衣裳一件件地脱离了娇躯,无声地滑落到
床前,不知不觉间她和柳凝霜已是赤裸相向,肌肤相亲时的火热触感,让蓝洁芸
好想转过身去,和柳凝霜面对面的相拥、互相疼爱抚慰。

  偏生柳凝霜也不知是因为头次尝试,难免羞意,还是因为这样完全由她主动
的姿势,比较好让柳凝霜发挥,硬就是不让她扭转娇躯,蓝洁芸自然也没有硬要
转过来的要求,能这样给柳凝霜款款怜惜,她的芳心已涨满了美妙的感觉,又怎
可能拂逆柳凝霜的意思呢?

  随着柳凝霜的动作愈来愈熟练、愈来愈激烈,蓝洁芸的身子也愈来愈热、愈
来愈软了,不知何时柳凝霜的纤纤玉指已顺着她的潺潺流水,滑入了蓝洁芸正饥
渴着的幽谷,那奇妙的被侵入感虽让蓝洁芸的幽谷不自觉地缩了起来,将她的纤
指夹住,但随着柳凝霜捻着她峰上蓓蕾的动作愈发柔软,蓝洁芸的防卫也一寸寸
地剥落了。

  她慢慢地松了下来,任柳凝霜的指头去为所欲为,那美妙的刺激,令蓝洁芸
好想动作,就算一点点都好,她也想伸手去抚爱柳凝霜的绝美肉体,让她明白自
己有多舒服快活,但这姿势却让她的手难以发挥,她只能轻咬着纤手,发出迷蒙
的哼声。

  突地,柳凝霜那将蓝洁芸的双乳调弄地愈发鼓涨丰盈的手,已飞也似地溜到
了她的下颔,轻而易举地将蓝洁芸发热的俏脸转了过来,蓝洁芸还来不及反应,
一股甜香已溢满了琼鼻,柳凝霜微一凑首,那暖热的樱唇已暖暖地、微带湿润地
吻上了她。

  在口舌撩动这方面,柳凝霜虽显得稚嫩,但蓝洁芸可就厉害多了,她的香舌
在柳凝霜小舌的刺探下,本能地回舞着,勾着柳凝霜的香舌在自己的檀口中吸吮
探索,每一下扫动、每一下吮吻,都引发一种痒痒的酥麻感向芳心流窜,那奇妙
的感觉,就好像化成了一种甜美带电的流动,不住涌向全身,美的令她险些要晕
了过去。

  当她的唇从她甜美的口中离开的时候,蓝洁芸只觉口干舌躁,从她口中勾来
的香唾竟让自己愈发火热,她目光迷蒙,美的似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不知道柳凝
霜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的感觉呢?

  两人的肌肤全无遮掩地亲蜜揩贴,蓝洁芸只觉随着方才那甜美的吻,自己的
幽谷中已渐渐湿润了,而从贴在柳凝霜胯间那玉股的感觉,柳凝霜的湿润程度,
比起她来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前……唔……前辈……」好不容易张开了嘴,蓝洁芸胸中一阵畏羞,自己
的声音竟变得如此甜蜜诱人,这般甜蜜地像是呻吟的话语,连赵平予都没那么常
听到呢!自己竟是第一次和柳凝霜彼此抚慰,便已软到声甜语漾。

  偏那感觉太过美妙,蓝洁芸一点都不想将自己从欢悦当中抽身而出,只想继
续偎依在柳凝霜的怀抱当中,享受这火热的爱恋,「你……你已经湿了……流了
好多呢……」

  「你还敢说……」就是蓝洁芸不说,柳凝霜也明白自己的情况。自从方才从
赵平予的怀中落到床上开始,她的蜜径当中就未曾干过,若赵平予恃强硬上,当
会发觉柳凝霜那发自内心的渴望,不过现在却只能让蓝洁芸去感受了。

  伸手在蓝洁芸汗湿的腰上轻搔了几把,逗的她嘤咛轻扭,柳凝霜这才在蓝洁
芸耳上轻咬了口,声音和她一般的软腻甜蜜,「如果……如果不是你帮他设计来
算凝霜……凝霜也不会弄到这么湿,里头全是……全是他射出来的东西……满满
的都是……都是你害的……」

  「唔……对……对不起……前……哎……前辈……洁芸这……这就赔你……

  请前辈好好的……好好的欺负洁芸……唔……洁芸会乖乖认罚,绝对……绝
对不会有所怨言的……啊……前辈……」

  感觉到柳凝霜的纤手又回到了那濡湿的幽谷,勾挑的愈发落力,令蓝洁芸不
由自主地兴奋起来,她纤手紧紧地抓住床单,既想拱起纤腰,双腿大张,好让柳
凝霜的手指更好动作,但这样弄会让她非得离开柳凝霜那温热的怀抱不可,光是
少了柳凝霜那远比自己更为高耸丰盈、圆胀傲人,随着呼吸活像要跳开的香峰在
背心的磨动,感觉就差了好多,若自己真的漏失了这般美妙的磨挲,天晓得以后
会有多么懊悔?

  但随着柳凝霜口舌和手指愈发热烈的动作,蓝洁芸的本能一再地鼓舞着她,
也不知这样忍耐了有多久,等到最后那快感如潮涌上,袭的蓝洁芸好像失去理智
般地大声呻吟。

  娇躯被一股强烈至无法形容的刺激冲击着,那令人受不了的快感,使蓝洁芸
不自觉地大叫不要,但又舍不得让柳凝霜停止,那刺激令蓝洁芸颤抖着,很自然
地流出了眼泪,想要说话偏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小嘴,那美妙的哽咽教蓝洁芸畅快
难言,酥的整个人都瘫了,全身湿的活像从水中爬出来般。

  但更教两女为之惊艳的是,随着两女体内的高潮迭起,那刺激不只令她们酥
的浑身发酸,娇躯不自觉地纠缠难解,幽谷口处更在那冲动之中不住收缩,在那
极美妙的畅快袭来的那一刹,两女的幽谷口处竟同时泉水喷涌,犹如岸边海浪拍
石时浪花四溅一般,美的令人不由沉醉。

  尤其蓝洁芸的感觉更是奇特,她自己的喷出在空中划出了一条美妙的弧线,
加上柳凝霜的喷涌直烫到她敏感的臀上,感觉就好像……就好像赵平予激情当中
射在自己身上似的,那感觉真是美到了极点。

  雨散云收之后,两女软绵绵地倒在床上,仍是保持着蓝洁芸瘫在柳凝霜怀中
的姿势,两女方才都尽情的畅快了,泄的浑身发软,尤其是柳凝霜一早起来就连
爽两回,更是腰软腿麻,想坐都坐不起来。

  而蓝洁芸呢?她虽没爽到像柳凝霜那般夸张,但全身还浸润在高潮的余韵之
中,何况以她的本心,既然能够偎在柳凝霜那香甜的怀抱当中,自然不会这么急
着爬起来,她犹似小猫儿般地蜷伏在柳凝霜的怀中,感觉着她的温暖芳香,心满
意足地动也不动,任得时光缓缓地流着。

  「洁芸好乖……弄起来真的很棒……你说是不是,好洁芸……」

  感觉着怀抱当中的蓝洁芸蜷着像再不肯动,柳凝霜婉琪一笑,将脸儿轻埋在
她的秀发当中,嗅着那女体的芳香,一边轻声挑弄着她。

  这般弄法虽说大别自己以往的作风,又是淫靡到令她清醒之后再不敢回想,
但不知怎么着,那种美妙的松弛,和赵平予带来的快感,竟可说是平分秋色,只
可惜蓝洁芸终究是女儿身,自己弄的这般舒服,泄的比赵平予干时还多,若她长
了根肉棒……那滋味真美到柳凝霜想都不敢去想。

  「前辈……」

  「还叫前辈呢!」

  微带气似地在她耳边轻咬了几小口,柳凝霜的声音软软的,活像可以掐出水
来一般甜美,「洁芸和我连床都上了,爽到泄了那么多,都喷到床下去了,还叫
的这般生份?外头相见时叫凝霜前辈,可到了床上……就要放开一点,叫也要叫
好听一点,好不好,芸妹妹?」

  给柳凝霜这般亲昵的说法,弄的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但她说的也有理,蓝洁
芸在床上经验的丰富,可说远在柳凝霜之上,自然深知要在床上尽兴欢乐,首先
就要放开一切束缚和矜持之理,只没想到自己竟爽到什么都忘了,还要她来提醒
自己,可现在就要她亲蜜地称呼柳凝霜,这实在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嗫嚅
了多久,好不容易蓝洁芸才怯生生地开了口,「霜……霜姐姐……」

  「这才乖嘛!芸妹妹……你又乖又棒……霜姐真的……真的爱死你了……」

  轻声安抚着显然有点儿紧张的蓝洁芸,柳凝霜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含笑。一开
始动作时她还没有感觉,直到此刻激情平静下来,柳凝霜这才想到,自己方才和
蓝洁芸的动作,竟似暗合一种传说中的「调教」之法。

  那「调教」之法是从大食传来,从身教以至心教,慢慢地可以让女子从生涩
到成熟。

  本来在男女之道方面,男方在本质上就比女方来的较有侵略性,尤其在武功
较高明的男子方面,那对女子「侵犯、占有」的想法,更是无法抹灭,就算是再
温柔体贴的男子,也难挥去这种作风。

  是以为了让娇嫩如花的女子,能够慢慢适应男人的侵犯,在云雨当中不只是
吃苦而已,渐渐地尝到了其中的甜头,从身体和心理都能享用云雨之乐,所谓的
「调教」之法就应运而生,不但让女人能够在行云布雨之中其乐无穷,同时男方
也能够享用身心尽皆成熟的女子那温柔的服侍,各有所得。

  本来在男女性事这方面,蓝洁芸的经验可说足以做柳凝霜的师父而有余,但
「调教」之法这传自外域,赵平予这土生土长的中原人就未必知道其中要领,反
倒是柳凝霜误打误撞,让蓝洁芸在肉体满足之余,也将心中的紧张慢慢地散去,
光从她愿意甜蜜地称自己一声「霜姐姐」来看,蓝洁芸虽仍对自己迷恋不返,但
至少不会像以往那般紧张到手足无措,日后两女若再在床上假凤虚凰,试那纯由
女子行之的欢乐之事,她也应该较能放得开心胸,那时的享受……才叫美呢!

  其实这「调教」之法,柳凝霜也并不深知,只知道其中要领是将女子当做一
朵由含苞而渐渐绽放的花儿,调教之人最首要的,就是让女子的矜持慢慢开放,
将那紧张、害羞、难过和畏惧全盘扫去,令女子能心甘情愿地享受鱼水之欢,这
才是「调教」之法的真趣。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让女方的心理从紧张中抒解开来,毕竟就算肉体已经
完全成熟,但若心中还有放不开的,那行云布雨之中必会受到影响。这般男女间
的羞人之事,柳凝霜也是因着天山派的地理位置,较中原人更多知外域情事才晓
得,只是那时她听过便算,那想得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调教起别人呢?

  「霜姐姐……霜姐姐不生气了吗?」声音娇甜诱人,但蓝洁芸回望着柳凝霜
的眼中却忍不住浮起了一丝担忧。

  激情过后,回复理智的她虽仍娇柔地偎依在这刚让自己尝到异样滋味的绝色
美女怀中舍不得离开,但她却仍然忍不住有一点儿担心,不晓得彻底发泄过后,
柳凝霜会不会还把早上的事放在心上?

  如果说她还生气的话,就是要自己再献身一次,蓝洁芸也是心甘情愿,不过
……这会不会太一厢情愿了点?柳凝霜自不会不晓得,方才那样的「处罚」对蓝
洁芸来说,可是爱翻了心,便是要她再来几次,蓝洁芸也必会勉力承受,「要不
要……要不要再『罚』洁芸一回?」

  听得出蓝洁芸语中那蠢蠢欲动的心意,柳凝霜娇笑着在她那粉捏般的香肩上
亲了一口,「哎呀……这可不得了,好芸妹妹给霜姐姐调教坏了,竟然还想再来
一次哪!好可惜,你一早就让你的霜姐姐给他干了一次,干的霜姐姐腿都软了,
再加上弄我的好芸妹子,现在霜姐姐心有余力不足,就算想再弄芸妹妹一回,可
也是无力施为了……洁芸如果想要,恐怕还得等上个几天才成呢!」

  给柳凝霜这样调笑,蓝洁芸不由得微带羞意,只是她也知道柳凝霜一早起便
连着和赵平予与她尽情欢淫,便是再多力气,也已耗得七七八八,光此刻能将她
抱在怀中嬉玩,已算得柳凝霜根基深厚、韧性过人了。

  幸好听柳凝霜的话意,这样的美事绝不是仅此一回,尔后多半自己还有和她
重温旧爱的机会,这念头令蓝洁芸胸中一阵热,娇滴滴地在柳凝霜的怀中偎的更
紧了些。

  和蓝洁芸嬉闹了一会,柳凝霜这才回复过来,正色在蓝洁芸耳边轻吟,「好
芸妹妹,你放心吧!其实……其实霜姐姐并不怪他们,更不怪你,予儿在床上的
实力太强,那次……那次原本霜姐姐只想和他弄上一回,合了开启秘门的条件,
尔后便不相往来,怎知道……怎知道他那么强……弄的霜姐姐好……好痛快……

  竟然每晚一合眼,就在怀念被他破身的点点滴滴,这样夜夜煎熬,本来霜姐
姐差点就要……就要熬不住了,今天的事虽然被你们算了一记,其实霜姐姐可是
很开心的……」

  「那么……」

  「不行!」蓝洁芸的话才刚出口,便被柳凝霜坚决地打断,声音中有着强自
镇定、绝不容许旁人拂逆或劝阻的坚持,「这事终究不好,何况……何况这样下
去,教凝霜怎么去面对雪儿和玉儿?

  「好芸妹妹,你听姐姐说,绝对不要告诉你的予弟,还有雪儿玉儿说,凝霜
并不怪他们,要告诉他们凝霜还在生气,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张扬。凝霜和予
儿的事就到此为止,尔后我们就维持以往授艺切磋的关系,要他绝不能有非份之
想,否则非但害了凝霜,雪儿和玉儿也不好过。」

  「这……」听出柳凝霜话中的决绝之意,蓝洁芸也知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再
多说什么也是徒然,原本她和赵平予与项家姐妹定计的时候,是希望那日开苞的
美好回忆仍留在柳凝霜的身上,给赵平予以挑情手法重燃爱苗之后,再将她赤条
条地抱出来,那时由赵平予和项家姐妹轮流劝说,看看能否诱得柳凝霜点头,成
为赵平予床笫之间又一位情俘。

  只是现在看来,他们很明显是轻估了柳凝霜的意志之坚定,她非但没因此就
范,反而更坚定了与赵平予划清关系的决心,这下可是真的没有转寰余地了,若
自己再多话,说不定还会更生出反效果呢!「是……芸妹妹知道了……」

  「很乖很好,这样才不枉了霜姐姐这般爱你。」轻柔地在蓝洁芸的唇上印了
一吻,舌尖轻舔之下,只吻的本已媚眼如丝的蓝洁芸差点又喘嘘嘘起来,她迷蒙
的眼光被柳凝霜吸了过去,黏的紧紧的再也离不开来。

  「就当是霜姐姐的奖赏吧!以后在没轮到你陪平予的时候,芸妹妹都可以来
霜姐姐这边,让霜姐姐好好『疼惜』你,霜姐姐保证把芸妹妹『调教』的心花怒
放,连陪侍你的予弟时都比平常更要快活许多。这是霜姐姐和芸妹妹才知道的小
秘密,绝对不要透出去哟!」

  「嗯……芸……芸妹妹知道了……」虽说不太愿意有任何事瞒着赵平予,但
蓝洁芸对柳凝霜太过着迷,又知道自己绝无回天之力,想到柳凝霜的滋味之美,
心中甜的一点其它的念头都没有。

  虽不知柳凝霜口中的「调教」是什么意思,想来必是床笫间的羞人事儿,但
若对象是她的话……蓝洁芸轻咬樱唇,重重地点了点头,「芸妹妹不会说的……

  不过……霜姐姐也要好好疼惜芸妹妹才行……」

  想到这儿,蓝洁芸突地想到,自己其实也不是头一回尝到女子之间交欢的滋
味,当日赵平予连战三场,将项家姐妹开苞之后,他勉力下山回到天门的战场,
留下自己在房中安抚二女,那时项明雪就用双头龙痛快地搞了自己一回,弄的蓝
洁芸神魂飘渺,差点没爽昏过去。

  和那次的经验相较之下,柳凝霜的技巧虽是好得多,又未卜先知的对自己性
感带了解甚深,但纤指虽是灵巧,和那双头龙无论在粗壮或长度上都无法比拟,
弄起来虽是舒服,却没有那时那般痛快,只可惜项明雪生怕赵平予因此将她当作
淫荡之辈,死保着这秘密,是以那滋味蓝洁芸日后再没尝过。

  仔细想想,以柳凝霜的技巧之佳,若再加上双头龙这般宝贝的辅助,被她弄
时会有多么痛快!

  光想到被柳凝霜用双头龙干着自己幽谷,弄得自己死去活来、只知呻吟求饶
时那般快活的滋味,蓝洁芸愈想身子愈热,只可惜无论如何,在必须保守秘密的
情况下,她也实在开不了口向项明雪借那宝贝,要她自己想办法私自下山弄到那
淫具,更是绝不可能这样下去自己难道真的只能满足于柳凝霜那纤巧的弄法吗?

  看来也没办法了,好在男人粗壮的攻势,她也不会尝不到,赵平予近来需求
愈发强烈,干法也愈来愈勇猛,自己实在也无须担心没法承受到强攻猛打的滋味
啊!

  「真的行吗?」

  「当……当然是真的……芸妹妹在此发誓……」

  「不用发誓了,霜姐姐自然信你,只是……」微带促狭地望了蓝洁芸一眼,
柳凝霜放轻了声音,在她耳上轻轻地舐了几口,挑逗之意不可言喻,「凝霜也是
尝到予儿滋味的过来人,自然知道他的厉害……他的手段可多了,如果予儿真的
存心对你逼供,在床笫之间把芸妹妹弄到欲仙欲死、将泄未泄之际,偏偏急踩煞
车,硬是逼到芸妹妹招供之后才大干特干,到时候芸妹妹可撑得住?」

  「这……」想到若真的给赵平予玩上这一手时的景况……蓝洁芸脸儿一红,
只觉整个人都热了起来,和她好过之后果然不一样,她的声音、她的说话似都能
让自己情热难挨,若当真赵平予用这手段对蓝洁芸迫供,蓝洁芸可真没有把握,
自己到时究竟能不能保得住秘密?

  也不知在心中挣扎了多久,她望着似笑非笑的柳凝霜,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决
心,「芸妹妹一定守得住!不然的话……不然的话……不然的话就罚洁芸一生一
世不能再被霜姐姐爱宠疼惜!霜姐姐,这样可以吗?」

  「嗯……」知道以蓝洁芸的情形,这样的重誓可说比一般「五雷轰顶」啦,
「死无葬身」啦的誓言更真实得多,她是真心诚意地要保住这秘密,柳凝霜不由
一阵感动。

  其实这样的情形也令她寻思良久,既要让自己能一解欲火,又不能让自己和
赵平予的关系更深陷下去,看来真的只有这个办法,只可怜蓝洁芸要成为自己抒
解情欲的对象,幸好这对她看来也非坏事,就不知自己这见步行步的「调教师」

  的功力,能不能成功地将她的身心都调教成熟,就算是让她守秘的代价吧!

     ***    ***    ***    ***

  小心翼翼、规行矩步地走进天山派的瑶光殿,赵平予连大气都不敢出半口,
小心谨慎的活像是刚入门的弟子前来拜见性格严肃的师父般,别说大步走路了,
他连头都不敢抬,只敢瞧向地下。

  加上瑶光殿乃是天山派主殿,是用来商议大事、举行典礼的重地,气氛庄严
肃穆,向来就是一个连根针落在地上都嫌大声的地方,弄的第一次参与天山派议
事的赵平予更加紧张了,一直到和项家姐妹分开来落了座,赵平予的紧张也没少
上半点,别说抬头,连案上的茶杯也不敢动。

  其实也难怪赵平予如此紧张,一来他虽是天山派娇婿,因项家姐妹的关系颇
受柳凝霜看重,天山派中人并不把他当做外人,但他终非天山派中弟子,天山派
中的事情他从未参与,可真不知道柳凝霜这回为什么让他进入瑶光殿,光是四周
那严谨庄重的气氛,就令他忍不住规矩起来。

  二来就在半个月前,他才在蓝洁芸的策谋计算之下,和柳凝霜躲在柜中成其
好事。那次的感觉虽是痛快,但事后柳凝霜羞愤之下大发雷霆,连话都不听一句
就把他和项家姐妹都轰了出去,幸好蓝洁芸留了下来好言安抚,这才让柳凝霜不
再追究。

  光看事后足足在柳凝霜闺中耗了大半个时辰才出来的蓝洁芸那疲惫已极般的
神态,便令赵平予好生不舍,显然她也花费了好大一番口舌,才勉强让柳凝霜怒
气平和。只不过柳凝霜怒火虽平,赵平予却也再不敢面对于她,连项家姐妹都对
这师父敬而远之,只靠着蓝洁芸有事没事就去向她请安,勉强维持个相安无事的
状态。

  只是赵平予自上了天山派后,除了下山庆贺郑平亚大婚之外,几乎就是归隐
一般地躲在安排好的房中,拥着娇妻大享偎红倚翠之乐,别说是武林事了,连天
山派内事也是碰都不碰。

  尤其他和天山派的关系原就系在项家姐妹与柳凝霜身上,从半个月前那弄巧
反拙的失策之后,与柳凝霜之间的关系只靠着蓝洁芸勉力维持,赵平予自更不敢
出面,柳凝霜也是得其所哉地与他各行其是,真不晓得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让柳
凝霜竟破例将他召来瑶光殿商议,难不成……是天门的事吗?

  赵平予这想法果然一矢中的,从柳傲霜的报告当中,听得出来前次与天门大
战之后,郑平亚虽是铩羽而归,但湘园山庄重建之后,有了根据地的他却愈发忙
碌地招兵买马,有尚光弘等人的名头招览,再加上前次一举击破汉中派的战迹辉
映之下,湘园山庄声势日盛,短短年余已在江湖上占了一席之地,威势之盛已足
与各个传承许久的名门正派平分秋色。

  另一方面天门则是行事低调,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大的动作,但「浅水怒吼、
深水静流」之理,柳凝霜等人均是素知,天门虽失去了阴风席云两堂的实力,阴
京常又出走外方,但任谁也不信天门会什么也不做的任时光东流,想必正在台面
下培养复仇的实力,今儿柳凝霜找他来,就是为了更加了解双方的状况。

  只是赵平予虽说和郑平亚原为师兄弟,又和他一同往攻天门,但他与郑平亚
关系不算太好,联军关键之事他并未深知,加上又在天山耽了这许久,江湖事生
疏了不少,前次去湘园山庄赴宴时,蓝洁芸虽也刻意观察,但总不好让郑平亚认
为赵蓝两人是藉赴宴之名探察内情的,对湘园山庄的实力所知也只是皮毛而已,
光看柳凝霜听取赵平予报告时的神情,就知她并不是太满意。

  「那……杨世兄那边呢?」

  「不清楚,」掌理天山派对外的情报侦搜,柳傲霜武功虽远不如乃姐高明,
但在这方面也算驾轻就熟,可说眼线遍布中原,但光看她此刻的神情,便知天门
的纪律之严、保密之谨,竟连以往与天门相善的天山派,都探察不到多少内情,
「只知前次天门一役之后,杨干杨门主似是身体不爽,极少视事,门内事务均由
杨巨初与季韶发落,另外杨逖也协助理事,不似以往的胡闹行径,连在外的各个
分堂也偃旗息鼓,行事远不若以往张扬,两边情势可以说是外弛内张。」

  「是吗?」听的蹙起形状皎好的柳眉,柳凝霜似是沉吟一般地低语着,「若
说是一般江湖门派,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这时候作小伏低也是可能的;但杨
世兄志向远大,天门不过是一个起点,他年纪也大了,没有时间等待东山再起,
这一次……看来三年之约一满,是真要打了。」

  「掌门……」

  「喔……没什么,凝霜想事儿一时走了神。」给柳傲霜一语从沉思中拉了回
来,柳凝霜望了望殿中众人盯紧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摆了摆手,似还有些心神不
宁一般。

  她沉吟了半晌,许久才再度开了口,「其它人先出去,傲霜你和赵少侠、蓝
女侠、雪儿玉儿留下,凝霜还有事商议。」

  见殿中众人均已辞去,柳凝霜站了起来,在殿中缓缓地来回踱步,一边低头
沉思,连话都不说一句。柳傲霜是早知道姐姐的习惯了,并不以为意,但赵平予
和蓝洁芸可是头一回见到柳凝霜在处理大事时思虑筹划的模样,不由都看呆了。

  刚见到柳凝霜起身来回行步时,两人本想礼貌性地陪站起来,却给项家姐妹
阻了下来,显然柳凝霜这习惯她们都很清楚,更知只要她一踱步沉思,便是柳凝
霜沉思用神之际,最忌旁人有多余的动作扰乱于她,是以一时间赵蓝两人只能忐
忑不安地坐在席上,看着柳凝霜窈窕的身影在殿中走来走去,让轻柔的步声在殿
中缓缓地回荡着。

  「傲霜,」柳凝霜停了下来,转头望向妹子,见到她侧面的赵平予只觉心中
一荡,他从来没有见过柳凝霜这样的表情,似在沉思着什么,有一点儿回忆,又
有一点儿悲哀,那清澈明亮的眼中微带着些茫然,雾蒙蒙的,像是在哀伤什么,
「杨世兄的身子骨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这……不晓得,」没想到柳凝霜一开口,问的竟是这个问题,柳傲霜一时
间竟有些怔住了似的,回应的话语出的极快,不似平日的沉着镇静,声音中还带
着些紧张:

  「只听说他身子不爽,倒没听到后续有什么消息,天门似也没想外出寻医,
看来该是不碍的。何况杨门主功力深厚,天门又久据一方,门中岂少得了良医妙
药?多半他只是一时不适,又想趁此时机让向来不管事的杨逖好生磨练一下,这
才将门内事务交予他人处置,自己好生休养而已,掌门该是不必过虑。」

  「是吗?」面上仍怀忧色,柳凝霜似又陷入了沉思当中。原先虽没有想到柳
凝霜会问这种问题,但从她与柳傲霜对话的空档,仔细想想,其实赵平予也猜得
到,柳凝霜极念旧情,当日虽因他与柳傲霜的轮流进言,让天山派在天门与湘园
山庄的争斗中维持中立,两不相帮。

  但她与杨干交情深厚,在天门面临强大外敌威胁的时候,竟采取中立立场两
不相助,对柳凝霜而言不啻为背叛,若非此事关乎郑平亚的血海深仇,私仇该由
天门自行处置,绝无他人出面余地,何况天门本身也够强大,足以处理自家事,
再怎么说柳凝霜也不会在杨干困窘之时抽腿,只她仍是耿耿于怀。

  「据说天门前两年从东南得到异宝『芸萝花』,颇具医疗之效,难不成杨世
兄竟没用上?」

  「这个……傲霜便不得而知了,」见柳凝霜只是问着杨干的病情,知道她虽
对当日临危撒手之事耿耿于怀,却仍能以大局为重,并不想食言参与天门与湘园
山庄之争,柳傲霜心中暗吐了一口气,语气回复了以往的平静,「傲霜并不知杨
门主不适根底,或许『芸萝花』虽具奇效,药性却与杨门主的症状不合;又或许
杨门主的不适,还没需要用到这奇宝的地步。关于此宝,傲霜只听说阴京常在离
开天门的时候,曾将『芸萝花』的果实取了去,其它的事傲霜还须再加打探。」

  「哦?没关系,不必再打探了。」轻声地叹了口气,柳凝霜微微摇头,却摇
不去心中的疑惑。

  若论植物一类的奇宝,无非是根茎花果,其中果实系植物精华所生,疗效必
是最强。「芸萝花」既有奇宝之名,它的果实便不若传说中那可「生死人、肉白
骨」的神物,想必做为药物也是功效奇佳、药到病除。

  阴京常既然就是幻影邪尊,武功之高在中原可说是少有敌手,他又是出名的
神出鬼没,郑平亚一方想要伤到他可说是难上加难,他又为何要取去「芸萝花」

  的果实呢?

  「掌门。」见柳凝霜又似陷入了回忆,柳傲霜轻咳一声,将她的心神拉了回
来。虽说不像姐姐和杨干交游那般久远,但两家原是世交,柳傲霜若非一直认为
天山派应在关外自固,绝不参与中原内部各个门派的争斗,现下也不会这么冷静
绝情地只关注情势的变化。

  「湘园山庄与天门虽有三年之约,但看现下形势,双方都在准备接下来的激
战,本门虽不愿参与中原门派的彼此争斗,但此事了后,中原内部的势力分布必
有变动,接下来本门该如何行止,还请掌门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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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第五十章 雄心宏图

  「关……关于此事……」

  见师父一直不答话,项明雪微带畏缩地开了口。从半月前的事情之后,她一
直小心翼翼,便向师父请安时也一直躲在蓝洁芸身后,绝不敢单独与师父相处。

  那时她一厢情愿地想着,若帮赵平予将柳凝霜也弄上了手,日后关系想必可
以弄的不错,柳凝霜既入赵平予家门,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怪责于她;没想到柳
凝霜难耐羞意,竟将她和赵平予等人全轰了出去,连后来相见也没多的话说,吓
的项明雪这些日子以来芳心一直不安,连说话都小声小气的,全不像以往风格,
也难怪她现在才开口。

  柳傲霜便一脸狐疑地望了过来,盯的她脸儿一红,差点没把好不容易提起的
勇气又吓的缩了回去,「难不成……真的完全没有好言解劝的可能吗?」

  「那不可能!」听到师父发了话,项明雪娇躯不由自主地一缩,只是柳凝霜
连眼都没望向项明雪一眼,只是轻吁了一口气,也不知她是因为还在生项明雪的
气,还是仍然陷在为杨干担心的情绪当中,根本没空去理会心惊肉跳的徒儿。

  「郑平亚一方势强,现下是绝不可能放手的;何况,何况杨世兄身怀夙世宏
图,所思所虑皆非限于武林争雄而已,更不可能为了此事认输服软,否则如何能
再图大业?两边简直是针尖对上麦芒,想不大打出手都不行,绝无和解之方。」

  突地,柳凝霜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她回过头来,微带惊诧的目光从柳傲霜、
蓝洁芸、项家姐妹和赵平予的面上流过,除了柳傲霜似是早知她会有这种感叹,
丝毫不为所动外,余下四人都是一脸的茫然,对她方才说的话似是完全没听懂。

  两边有血海深仇,旁人绝难化解这事大家都知道,只是天门杨干「身怀宏图
」之事,赵平予等人却听的一头雾水,完全不知她为何这么说。

  「看来……还是该说出来,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杨世兄该当不会怪我
的。」见到四人询问的眼神,柳凝霜微微一叹,既然已经开了头,再瞒下去看来
也没什么用处,「杨世兄家族并非一般草民,而是前朝皇族亲贵,乃是前代文帝
亲子、蜀王杨秀之后,杨秀虽因才高震主,为文帝监禁后不幸被害,但子孙并未
族灭,留下了杨世兄一支在民间,杨世兄该算杨秀七传之孙。」

  原来如此!赵平予这才省得,他曾混在运送「芸萝花」的队伍中渗透天门打
探情报,在队伍中见过杨干一面,初见面时他就觉得,这人有一股天生不怒而威
的迫人气象,连他以往道旁见识过的朝廷高官都远有不及,原来不只是此人修练
绝高武功锻炼出来的气魄,还兼是帝皇之后,怪不得天生一股尊贵气象,那种气
派就连尚光弘甚或文仲宣这般绝世高手,也是有所不及。

  不过,杨家既是前代遗孤之后,若说想要重复帝皇伟业,也并不令人意外,
本来赵平予知道天门势力之广,各地几乎都有分堂,又深自结纳长江一带帮派世
家,连关外的天山派都结为盟友,显是图谋深远。

  他原也以为不过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千辛万苦建立天门的杨干,并不满足于
雄霸蜀境一方,想要深入中原,与少林等名门正派争霸,好成为武林盟主,号令
武林,威震天下,却没想到他竟有更大的图谋,建立天门、争霸武林,不过是杨
干重复先祖帝业的一小步而已。

  不过……想到此点,赵平予差点要笑了出来,幸好及时掩住了口,没有当场
失态。

  以杨干的才情气魄,如果登基称皇,那情景他倒还可以想象;但杨干的年纪
也不小了,他若登基为帝,身后帝位必传承子孙,若给杨逖那种人登上帝位……

  赵平予地腹中暗哼,那时恐怕会重演先朝文帝与炀帝之事吧?像杨逖这样好
色贪花,连父亲故交之徒都想染指的家伙,一旦登基,那不天下大乱?

  微嗔地瞪了强掩着面上笑意,装做什么表情都没有的赵平予,其实柳凝霜大
致上也猜得到他在笑什么。本来若只是门派传承,杨干大可择贤而立,几个徒儿
中季韶老练、费清瑜精干,阴京常大智若愚,再怎么轮也轮不到杨逖来继任他的
位子。

  只是他的传位却不只于天门的继承,还要加上帝王大位,这可一定得从自家
子孙中寻贤继承不可,但他偏只有杨逖一个独生子,想另外找也找不出个人来,
这儿子却又……杨干也不是头一次为了这不长进的儿子伤脑筋了,偏杨逖又不知
其父苦心,仍是整天浑浑噩噩的不干正事,杨干之苦虽不随便向外人道,但柳凝
霜却清楚得很。

  只是这种事可以意会不可言传,尤其从上次差点被杨逖暗算失身后,回来的
项家姐妹火气可真不小,项明玉向来小孩子心性,气过就算还好,项明雪这一怒
可就难善了了,无论柳凝霜如何安抚,这徒儿对天门的坏印象始终扭转不过来,
差点就跑到了柳傲霜的反天门派那边。

  到后来还是因为阴京常的调停,让杨干亲自带着杨逖上门谢罪,在这瑶光殿
中当着天山派众人的面重责杨逖,双腿都打折了,那惨状看的项明雪纵有十分火
气,也消了七七八八,柳凝霜更忍不住出言劝杨干收手,连向来对天门不满的柳
傲霜,看到天门执法如此严格,事后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那次的事虽差点造成天门与天山派关系破裂,搞的沸沸汤汤,险些连柳凝霜
都压不下反对的声浪,但事后杨干的处理方式公正到让人无话可说,后来柳凝霜
派两女前往天门协助的时候,在天山派中可说是全无阻力,连身为反天门派急先
锋的柳傲霜,也找不出借口阻拦此事,因缘巧合下也缔结了项家姐妹与赵平予之
间一段良缘,说到这点,其实赵平予还真该谢谢阴京常呢!

  「哎……讲到这点我才想到……」轻声地叹了一口气,柳凝霜转向了妹子,
「有没有查到阴京常阴世侄的下落?为了秘密外泄,不得不离开天门,他在外流
落久了,想必杨世兄也很担心吧!」

  「这个……」柳傲霜微一犹豫,一时间竟回答不上来。她武功方面的悟性不
如姐姐,但在情报搜集方面,却是远较乃姐高明,从当日风云会后,她便领命追
查幻影邪尊的真实身份,却是耗尽了心力也找不出一点儿线索,怎么也想不到那
神秘莫测的幻影邪尊,原来一直就在天门当中!当听到幻影邪尊的真实身份时,
心中忍不住冒上的那股火气,差点没让柳傲霜当场发作!

  到现在幻影邪尊的身份虽已明朗,但阴京常自离开天门之后,活像是水中冒
起的气泡一般,一眨眼就爆了开来,再也找不着,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般,任柳
傲霜再怎么努力,仍是挖不出他半点根底,现在她所知道关于阴京常的最后一条
线索,就是中途追上离开天门的阴京常,让他将鄱阳三凤交付的赵平予,偏偏赵
平予对那日的事讳莫如深,柳傲霜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傲霜想,杨门主其实不必担心阴京常的,」好半晌才开了口,柳傲霜强抑
着胸中的火气,像她这样以情报搜集能力自矜的人,最恨的就是像阴京常这种神
秘客,让她无论花上多少地心力,都休想挖到他半点情报,就好像在嘲笑她这些
年来的人生一样,「就算不说他在江湖上打滚了这么多年,光凭着幻影邪尊的名
头,武林中人敢撄其锋者便是少之又少,独身一人也无须担心。」

  「你弄错了……」深深地叹了口气,望了一头雾水的赵平予等人一眼,柳凝
霜似是犹豫了一会,才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杨世兄是不会担心阴世侄是否安
全的,光以他幻影邪尊的身份武功,这点就不必任何人担心。

  「其实杨世兄和凝霜说过,在几个世侄之中,他最怕的就是阴世侄,他虽然
绝对信任阴世侄的能力,但他行事太过于神秘,有许多事都瞒着杨世兄不说,或
许……或许就因为他绝对相信阴世侄的能为,才会让他对阴世侄生疑吧!有些事
终不是我们江湖人能知道的……」

  担心地望了赵平予一眼,蓝洁芸心中颇有些七上八下,在众人之中她是惟一
知道赵平予与阴京常之间关系的人,此事太过秘密,赵平予绝不愿旁人知道,若
非那日赵平予巧合下发现其师就是天门阴风堂主,一时吃惊露了口风,这秘密恐
怕连蓝洁芸都不会知道。

  赵平予和阴京常关系匪浅,或许这就是赵平予一直躲在天山派,不愿下山的
原因,就为了怕搅进天门的恩怨当中。既知连杨干都对阴京常深自忌惮,赵平予
就算还想逃避这件事,心中也不知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这……或许过火了吧?」赵平予眉头紧皱,声音中有种强自压抑的感觉,
蓝洁芸伸手过去,轻轻地覆住了他的手。殿中虽有数人,其中还好几个都与赵平
予有肌肤之亲,却只有蓝洁芸知道赵平予心中真正的担忧,其余人多半只是以为
赵平予不喜杨干忌惮自己徒儿,竟忌惮到对他生疑的想法吧?说实在的,作风直
来直往的武林人,对官场中人的作风,确有那么点厌恶。

  「阴……阴堂主虽说心狠手辣了些,但……但终也是为了天门,杨门主这样
疑他,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

  「心狠手辣?我怎么感觉不出来?」话儿脱口而出,项明玉发觉全部的人眼
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自己身上,面上不觉有些讪讪的,一抹晕红涌了上来,只
是话既已出了口,想吞回去可是难如登天:

  「明玉……明玉那时在天门,曾经和……和阴堂主见过几次面,他虽然……

  虽然有点阴沉,不过……不过做人还好,也不见他会对什么人生气,或对些
小事发脾气使威风……或许有点阴阴的让人害怕,想能尽量离他远点儿好,可是
……

  可是说到心狠手辣,这……明玉真的感觉不出来……」

  「平予也是后来才发觉。」微咬着牙,似是光说出阴京常的坏话,就要耗掉
赵平予不知多少气力,他感激地望向满面关怀的蓝洁芸,点了点头,这才把话接
了下去。其实蓝洁芸也知道,以赵平予的性子,若非阴京常做的这件事真的非常
令他不喜,他是绝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那日郑……郑庄主率部大举入侵天门,平予在和中军直捣天门两堂驻地之
时,遇上的竟是阴……阴堂主的旧部,由本已投向郑庄主那边的沈世珍率领,黑
暗之中视线不清,竟变成了自相残杀……」

  「本来战场争胜,无论用上什么手段都怪不得对方,毕竟那是生死之战;但
当日沈世珍曾说过,阴风堂中之人虽说多半比较偏向白宁枫那边,但那是在『天
门当中』的事情之下,若说要背叛天门、投向郑庄主这边,会坚持跟他的人,只
怕就不到一半了……」轻轻地吁了口气,赵平予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面上表情
颇有些扭曲,那日的一战蓝洁芸也在场目睹,自然深知争战当中无论谁胜谁负,
事后的战场都是一片狼藉,惨烈的令人不忍卒睹,他有这神情也不为过。

  「这……这和阴堂主的『心狠手辣』有什么关系?」

  柳傲霜问了出来,表情颇有些不快。其实这也难怪,她专责情报搜集,光是
挖不出阴京常的资料,已够令向以这方面实绩自傲的她火大了,如今赵平予又在
她面前指称阴京常心狠手辣,而她偏偏完全看不出来!也难怪柳傲霜心下冒火,
若非赵平予面色凝重,显然事出有因,本已心中有怒的柳傲霜还真忍不到他说完
哩!

  「就要说到了……」赵平予微微点头,面上的表情更形凝重肃然,「阴堂主
利用可能叛乱的自家人,来堵郑庄主这边的战力,还设计造成本来已是一边的同
志自相残杀,计谋固然高明;但他送去堵郑庄主的这批旧部,虽未必完全服他,
但是要他们背叛天门,却是未必能成,他就只因着无法分辨谁是叛徒、谁是自己
人,竟将全部的人都送入死地,只为了帮总堂争取反应的时间……」

  「兵家争雄,胜负之间不能容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何况站在阴世侄的
立场,他第一重视的就是天门的存亡,而不是分辨忠奸。或许阴世侄此事是干的
不近人情,完全不顾自己人的性命,但所谋乃大,总不能光因着牺牲而能不顾大
局……」虽说打断了赵平予的话,但柳凝霜一边为阴京常分辩,一边那形状皎好
的柳眉,却也深深地蹙紧了。

  其实在这方面,她和赵平予的看法是差不了多少,但因着祖上的关系,她与
杨干同辈论交,阴京常年纪虽只比她小上六七岁,却只是她的子侄辈,在她眼中
他仍算是个孩子,孩子的作为就有不好,大人总该帮他辩上几句。

  「是,平予也知道该是如此,只是……」

  赵平予的声音中微微一震,似乎因着柳凝霜辩解的几句话,他虽不因此而认
同阴京常的所作所为,但心中一块大石总算是放了下来,「只是平予从来没图谋
过大事,也从来轮不到平予来顾全大局,是以……是以一时失态了,还请前辈见
谅……」

  「这也难怪你……本来因着杨世兄的大愿,阴世侄的作风就偏半个官家人,
和江湖打滚的武林人颇有不同,自然不是我们所能了解的。」听赵平予这么说,
柳凝霜的眉头虽未因此抒解,但对阴京常的不喜似也因为言语上的沟通,算是缓
解了几分。

  说起来她还要感谢赵平予,若不是他开了这个头,把这件事说清楚了,若是
换了阴京常亲身到此,以他的个性恐怕连这种辩解都不会说上半句,宁可被人恨
得要死也要自行其是,柳凝霜不禁有些同情那些被他为了目标所牺牲的人。

  好不容易因着对话,而让殿中的气氛活络了少许,原被蒙在鼓里,若不被两
人提醒,甚至没想到阴京常此举用心之狠的项家姐妹和柳傲霜,一下子被两人点
出来的阴京常的心狠手辣所震慑,一下子又被柳凝霜的分辩之言所说,脑子被搅
的颇为混乱,一时间竟似来不及消化他们所讲的内容般,直到两人的言语间出现
了交集,才算吁出了口气来,只剩下蓝洁芸还在皱眉苦思。

  「怎么了,蓝姑娘?」发现了蓝洁芸的异状,柳凝霜竟抑不住心中的关怀,
还是问出了口。本来两人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行为时愈发的小心翼翼,平
日连言语间都显得客气生疏,生怕给敏感的人看出了蛛丝马迹。

  但好不容易殿中沉闷的气氛稍稍活络了起来,惟独蓝洁芸却似陷入了沉思,
神情比起方才赵平予提起当日天门之事时还要沉重,柳凝霜是殿中最长者,自不
能不点她一下,无论蓝洁芸想到了什么,说出来大家参考,总比她一个人伤神要
来得好啊!

  「是,前辈。」给柳凝霜一句话拉回了心神,蓝洁芸脸儿一红,微一颔首,
这才小小声地说出了心中所想:「洁芸是想到,当日在玄元门请教白堂主天门秘
事时,白堂主曾经提到,天门诸堂中以季堂主一堂人员最多,战力以杨堂主一堂
最精,阴风堂人数虽不多,但每年阴风堂阴堂主的用度,却远超其余四堂总和,
连杨副门主都曾为此差点与阴堂主起了冲突,最后是靠着杨门主出面,才将冲突
硬是压了下来。

  「本来洁芸还没有放在心上,但若杨门主建立天门,是为重建前朝,那么他
之所以支持阴堂主大笔用度,会不会与此有关?这笔雄厚财力究竟用到了什么地
方?」

  「这个可就考倒凝霜了……」柳凝霜无奈地一笑,香肩微微一耸,光这不自
觉的动作都无比美丽好看,差点没把赵平予的眼光都给吸实了,「这件事纯是天
门内事,凝霜对此一无所悉,杨世兄也从没向凝霜提起过此事。不过阴世侄非是
好财货之人,何况若是杨世兄曾经出言支持,显然他也了解这笔用度的流向,或
许……或许这是天门的极大机密,你我在这猜猜想想可以,可别将消息漏到了外
头,两边已经是一触即发,可别因为我们的关系,让战火更加炽烈难熄。」

  见姐姐的目光移到了自己身上,柳傲霜摇了摇头,「阴堂主用度远过其余各
堂,此事并非秘密,傲霜在探询消息时,也曾听说天门一些门人不满此事。只是
阴堂主究竟干了什么事情,即便在天门之中,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和杨门主知情而
已,傲霜实是无法探知此事,请掌门原谅。」

  「关于此事……」蓝洁芸的声音软软的,听来有些虚,想来这念头她自己都
没多大信心,「洁芸倒有个想法。杨门主若意在争霸天下,意在逐鹿,所思所念
就不能只是天门本身的门徒多寡,与武林势力分布而已,毕竟现今朝廷势力日渐
衰弱,各方节度均有割据之念,只名头上还服着朝廷。

  「若杨门主真想夺天下,除了天门的高手外,还得另外训练兵员,毕竟……

  毕竟兵战之事与武林争雄之事大有不同,兵马训练所求是在默契与合作无间
,以及精兵厚甲,和武林高手所求武功高明不同,纵然天门在武林中势力再强,
若到了战场上与各方诸侯一决雌雄,仍是少有赢面……」

  「你是说,阴堂主之所以年年需索大笔用度,是为了训练兵员,好准备有朝
一日在战场上大展所长?」柳傲霜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余人也是目瞪口呆,毕竟
武林人终究难以想象这种事。

  不过若说阴京常专门负责在外招募兵勇,其实也不是不能想象,一来阴京常
行事低调,幻影邪尊身份暴露之前,武林中人若说到天门七大高手,阴京常永远
是位居其末,连杨逖在名声上都高于他,暗中练兵正合所需。

  二来阴京常贴身的阴风六识,所走的也是布阵战敌的路子,无论阵法和默契
都是一等一的,与一般的武林高手兹兹念念,尽是求自己武功进步的心态可说是
天差地远,若说阴京常在训练兵员之余,将练兵之法具体而微地用以训练阴风六
识,倒也说得过去。

  更重要的是,天门位居蜀境,其地形势险绝,正是兵家必争之地,割据形势
远较其余地方为甚,以剑阁节度使为首,早与朝廷暗中抗衡,如此诸侯竟容天门
这等强大势力在境内生存发展,早已令人生疑,只原先尚光弘等人不过以为那是
因为天门贡献财帛给地方节度使,好换个相安无事而已。

  但若将杨干的心愿算进去,其事实恐怕大不简单,说不定……说不定两边关
系更为深刻,恐怕阴京常就是借蜀境中几个节度使的名义练的兵!也只有这样,
才能避开朝廷及各个名门正派对天门的监视,而能暗中训练自己的私军,毕竟朝
廷可是绝不容许地方豪杰私自募兵的。

  「那……关于此事,是否容平予提醒郑庄主一声?」听到了此处,赵平予不
由心头一震,他和郑平亚虽是向来处不好,但两人总归是同出玄元门一脉,私怨
归私怨,但如此生死大事,自己既是知道了,总不能一声不吭地任由它去,若郑
平亚之后就因此而败,以致湘园山庄再次覆灭,赵平予自认也该负点儿责任。

  何况现在留在湘园山庄中的,还不只郑平亚而已,对赵平予向来颇为照顾的
「流云剑圣」尚光弘,曾受赵平予义助的鄱阳三凤,还有蓝洁芸的妹子蓝洁茵与
蓝玉萍都在那儿,就算不看在郑平亚的面子上,赵平予也不会置蓝家二女与鄱阳
三凤于不顾的。

  「那可不成。」微蹙柳眉,柳凝霜虽知以赵平予的个性,必放心不下湘园山
庄中与他有关的一干人等。尚光弘武功之高远在赵平予之上,固然轮不到他去担
心,但蓝洁芸的妹子毕竟是她骨肉至亲,鄱阳三凤中黄彩兰与范婉香更因着联军
的关系,在天门中失身受辱,赵平予自觉对她们都有一分责任在。

  柳凝霜虽说算是帮杨干这一边,但若事关蓝洁茵等人生死,却也不好就此置
若无睹,若她们出了事,天知道蓝洁芸会有多伤心呢!

  「郑庄主信不信还在其次,这完全是我们的空想,全无证据,说不定你这一
提点,他们非但不领情,反而以为你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何况……何况
沈世珍也在那边,这一点他自会提点于郑庄主,凝霜想是不用我们插手的了。」

  「掌门所言甚是。」听柳凝霜话声方落,柳傲霜立刻便出言赞同,惹的项家
姐妹一脸讶意地望着她。其实柳傲霜虽说和天门不太搭,原因并不是那么不满天
门这盟友,只是她向来以为,天山派既然处于关外,就该自行发展,尽量别和中
原门派扯上关系,尤其杨干等所为乃是动辄覆家灭门的大事,若扯上了关系,将
来一旦出了事,天山派也难免会受到影响,「何况湘园山庄与华山派走的极近,
华山派与官家向来共存共利,势力极其强大,也实在不用本门参与此事。」

  听柳凝霜和柳傲霜竟异口同声地反对,赵平予虽微带诧异,却不能不承认她
们所言在理;何况柳凝霜也提醒了他一点,郑平亚的确是那种对旁人的提醒不太
领情的人,自己这一提点于他,又没丝毫证据,郑平亚若将自己的提醒一笑置之
还好,最怕就是他不但不领情,反倒以为自己在天山派窝的太久,受到天山派的
影响靠向了天门那边,这是自己的缓兵之计,为了让湘园山庄陷入疑惑,反而畏
首畏尾,不敢和天门当面交锋,好心反让郑平亚对他生疑,这才叫做糟糕呢!

  「而且……这大概也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柳傲霜眉头皱起,纤指在案上
轻轻叩着,「据傲霜所知,近几年来蜀境内几位节度使都还安份,招兵买马、训
练兵员的情况并不多见,手上的兵力与外面的几镇相较之下,可说不进反退。除
非这样大规模的练兵行动,阴堂主真的能做到滴水不漏,完全不漏出半点风声,
将朝廷的耳目完全蒙在鼓里,否则傲霜不可能完全收不到消息。」

  「是吗?」

  见众人又陷入了沉思当中,好半晌都没有人发话,瑶光殿中又是一阵难堪的
沉默,缩在一旁的项明玉可就难安份了,她向来都是个小女孩儿,万事都由姐姐
和师父顶着,便是嫁了赵平予后,仍是一派天真无邪的少女心怀,全没一点儿成
熟,这种商议大事的状况,她是头一回参与,想插话都插不进去,想静也静不下
来,当真是烦躁透了。

  偏偏殿中的气氛太拘谨,项明玉就想在位上晃上一晃、摇上一摇,也感觉姐
姐的眼光像针一样在刺,弄的她当真连动都不敢乱动一下。

  「也不知道杨世叔究竟在弄什么把戏?」项明玉吐了一口气,在位上扭来扭
去,似是光正襟危坐这么久的时间,都让她累的全身发僵,「天门每年耗费如流
水,光阴堂主的用度就是金山帛海,这么多的用度,光用来建一座义塾都够了。

  明玉前次下山到江南去,就看到一些偏远到连义塾都顾不到的地方,有好多
小孩子都好可怜喔!他们一天到晚……咦?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不可能吧?」柳傲霜摇了摇头,话中虽似把项明玉的说法当做小儿胡言,
但表情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再怎么说,天门也不会有此闲情逸致,弄这么善
心的事,还瞒着不为人知……」

  「难说。」殿中又传来了踱步的声音,只这一次步履中似有些急躁和混乱,
身上的饰物轻声作响,如雨声乱击,全不似方才的平缓温和,让听的人都为之心
怀悠闲下来,「阴世侄向来思人所不能思、计人所不能计,若非如此也练不出幻
影邪尊这样的功夫来。只是杨世兄所想的是争雄天下,这般大事杨世兄该不会不
知,究竟为什么搞这义塾出来,凝霜实在想不透其中关键。」

  「恐怕……这才叫做危险……」蓝洁芸的语声中正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赵
平予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只觉这娇妻的纤纤玉手一阵凉意,还冒着冷汗,入手
处一股冰意传来,心知蓝洁芸心中的寒意,已经到了顶点。

  「义塾中收容许多无家可归的孤儿,对他们而言义塾根本就像是他们的再生
恩人,若阴京常当真……当真是义塾的幕后人,他若登高一呼,义塾中人多半都
会听从他号令。二十年来从义塾出来的人遍及中原,不只朝廷官员,连各大门派
中都有许多人和义塾颇有渊源,甚至在不少门派之中都身处高位,若阴京常登高
一呼,他们都投到了天门那边,那么……」

  几乎不需要怎么用脑袋,赵平予的心中已经想象到了那种情形。若义塾当真
是阴京常所建立,从义塾中出来的人全是天门隐藏在武林中、朝廷里的眼线和战
力,阴京常不出则已,一旦他登高一呼,恐怕有大半个天下都望风景从,除了收
徒时最重出身,非名门子弟不收的华山派外,各个名门正派的实力至少要削弱个
一半!这么庞大的势力,就有一百个湘园山庄,也要举手投降。

  「不……不会吧?真的会有这种事?」见众人都面上变色,蓝洁芸和师父都
一副心生寒意、冷汗直流的神态,项明玉本来只当说笑而已,这凝重的气氛也不
由她不心生惧意了。

  她慌乱的四下张望,似想找个可以提出反论的人,偏偏连向来最常把她的话
当小儿胡语的师叔,此刻都似被她吓的魂不附体,这一下可把项明玉的小胆子给
吓到缩的不见「胆」影了,「这怎么可能?不是的,明玉……明玉只是瞎猜,完
完全全……完完全全是胡说的,师父、师叔……别这样吓明玉啊!」

  见大家都没理她,项明玉心中惧意更炽,吓的差一点儿都要哭出来了。向来
都被姐姐和师父像个宝贝儿照顾的好好的,纵然下山走江湖,也一直都在姐姐和
师父的翼护之中,别说什么大事了,就连晚上要睡觉姐姐都会为自己找好铺盖枕
头,项明玉自己可说是一点儿风波都没经过。

  项明玉怎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出口,竟惹得师父、师叔和姐姐都面色严峻,
活像是天要蹋下来似的,她好害怕好害怕,也不知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惹得大
家都变得这么……这么如临大敌似的。

  见项明玉慌的手足无措,眼儿都红了,怕是随时都要流下泪来,赵平予一伸
手按住了她肩膀,硬把她从神色含忧的项明雪身边拉了过来。项明玉虽见赵平予
对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显然自己是没有犯什么大错,心虽是放下了些,但他
按在自己肩上的手这么冰冷,就好像有股寒气正从他身上传到自己身上般,芳心
仍是不由自主、七上八下的抖着,一时间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将项明玉拉到自己身边,像是要从她身上分点儿热气般,赵平予抬起了头,
神情却只有比方才听到蓝洁芸头一个假设时更为担忧,「此事……是不是该通知
尚世伯一声?这可不是区区华山派有办法协助处理的事啊!若天门当真……当真
和义塾有关系,那湘园山庄那边的情况可就……」

  「这更不行啊!」蓝洁芸眉黛含忧,摇了摇头,这反应却听的身旁的赵平予
连眼睛都直了。

  赵平予是想象得到柳凝霜或柳傲霜可能出言阻止,却想不到连蓝洁芸竟也会
反对,只听得她吐属轻缓,似是声声句句都是在心中思考数遍才出得了口:「没
错,若天门当真和义塾有关,这问题就不只是湘园山庄而已,整个武林……不,
整个天下几乎已有一半滑进了天门手中,只差杨门主登高一呼,大势便已明朗。

  但这比方才的问题还要严重,一来这种事比暗练兵马更加难以掌握证据,实
在令人难以置信,二来就算能说服尚前辈和郑庄主相信,但之后却更不好处置了
。」

  「不好处置?」

  「不错。」蓝洁芸眉间忧色更沉,而另外一边的柳凝霜和柳傲霜,也是一副
沉重的脸色。

  别说项明玉弄不清楚她们为何神色如此沉重,活像是世界末日似的,就连曾
经江湖风波的赵平予,一时间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晓得她们葫芦里卖的
是什么药,只有听蓝洁芸解释的份。

  「就算郑庄主和尚前辈相信此事,但一来他们没有证据,要证明此事,实是
难上加难,二来这事又不好查探,若是一个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让别人以为湘园
山庄竟想要阻止义塾营运,和义塾当对头……义塾向来收容孤苦孩子,让他们接
受教育,给他们活下去的机会,善行遍布各地,为善不欲人知,从无半点过恶,
声名比现在江湖中任何人、任何门派都好,予弟你想想,如果郑庄主和尚前辈这
一方当真和义塾杠上了,天底下有多少人会选择站在湘园山庄的这一边?」

  「这……的确没错……确实要从长计议……」给蓝洁芸这话一提醒,想到那
可怕后果的赵平予只觉全身发冷,如坠冰窖,原本还想安抚项明玉,现在反倒是
项明玉拉着他的手,想让他平静下来。

  「更麻烦的是……」接下蓝洁芸的话头,项明雪也是一副寒冷澈骨的模样。

  她向来冷艳如霜如雪,最是要强好胜,加上在天山派苦寒之地长大,这环境
虽非宜人,对内力修为却是大有好处,无论什么人,在这种环境下长年练功,虽
说年纪尚轻,项明雪内力修为已颇为不弱,要看她这般冷澈骨髓的样儿,还真是
不易呢!

  「如果真的证明义塾便是天门开的,武林中有多少人会转向天门那边?二十
年来接受义塾栽培的人可多了,别说是官家,就连武林各个门派,除少数几个特
别注重身家的门派之外,义塾出身的重要人物所在多有,影响力远在少林或华山
等门派之上,一个弄得不好,没证明天门的图谋,反而帮天门打响了声名,郑平
亚那边不用打也输了。」

  「算了,这也只是我们在这儿杞人忧天而已,事实说不定根本不是我们想的
这样,大伙儿就别费神思量了。」听到蓝洁芸和项明雪接连发言,愈想愈深刻,
柳凝霜陡地惊觉,这不是给杨干找麻烦吗?就算自己恪于形势,不得不和天门暂
时分道扬镳,来个井水不犯河水,但柳凝霜仍不愿和杨干为敌,甚或阻扰于他。

  若她们在这儿的商议外泄出去,如果只是胡扯瞎猜,固然不伤天门。

  若阴京常之所以年年支用大批用度,真是为了义塾或者练兵,自己这样随便
泄出机密,对天门伤害甚大,岂是自己所愿?是以她不得不立刻开口,阻断了这
讨论,尽量不让伤害变得太大。

  本来还想对此事再讨论一番,不过柳凝霜既然发了话,柳傲霜和蓝洁芸也只
好乖乖闭上了嘴。

  其实这样倒也不错,仔细想想此事根本不该是她们在天山派讨论的话题,毕
竟要和天门相对的,不是天山派而是湘园山庄啊!加上湘园山庄的庄主郑平亚向
来自负,又恃有尚光弘这般绝世高手为师,最是听不进赵平予的话,自己又何必
在这儿帮他们伤脑筋?有事让郑平亚自己对付就好啦!

  蓝洁芸虽也为妹子伤神,生怕她们一个不留心会吃亏,但她也知道,一来自
己实不好干预湘园山庄与天门之事,二来柳凝霜本站在天门这边,自己和赵平予
能让她改守中立,断了天门一大助力,已是上上大吉,要在天山派中协助湘园山
庄设谋定计,也未免太过了些,刚好就此沉默。

  见赵平予和蓝洁芸虽是依言安静,但柳傲霜却是一脸不服,还想再深入研究
的样儿,柳凝霜不由得头痛,她也知道这个妹子向来虽不主张天山派介入中原的
事,却不会天真的以为中原门派对孤悬关外的天山派毫无染指之心,天山派阴盛
阳衰,历来掌门均是女子,向来为以男性为主流的中原门派侧目。

  何况天山派和天门的雍凉分堂内外呼应,均据丝路要道,是关内关外的重要
交通要地,光只是过路行商经过时送上的礼,都够过着富足的日子,想他们不眼
红,那可难上加难。

  只是中原门派虽说向来以少林马首是瞻,但少林派的声名,却是从当日派出
十三武僧义助本朝太宗转战天下,受了策封而来,武功方面虽有独到之处,却也
未必令天下归服,暗地里有不少门派都眼红少林派的独受尊荣,是以中原内部还
是分崩离析,暂时还惹不到天山派头上;加上少林派以修佛悟禅的僧侣为主,再
怎么说也不好意思和女子开战,对这情况天山派还颇为放心。

  但是现在湘园山庄势力大起,天门的实力也逐渐展露出来,均有凌驾少林气
象,无论是那边在这场争霸中获胜,当他们掌握了中原之后,天山派只怕再难独
善其身:郑平亚年轻气盛,对有着血海深仇的天门向来采的是斩尽杀绝之策,天
山派以往与天门关系太好,看来郑平亚终究不会放过。

  而天门这边呢?杨干虽与柳凝霜相善,但他年纪也不小了,早晚天门都要交
给儿子,杨逖好色如命,对百花盛开的天山派早有心染指,加上前回因着暗算项
家姐妹,而被杨干带上天山派行刑,连腿都打断了,这一举措大伤他面子,那时
他虽是乖乖服罪,天晓得杨逖会不会记仇呢?

  知道若不找个理由压制住,柳傲霜绝不会就此乖乖住口,柳凝霜微一咬牙,
脑中飞快的思索,总算来得及在柳傲霜开口前找到了理由,「而且据凝霜所想,
义塾之事多半和天门无关,只是我们多虑了而已。如果义塾当真受天门资助,那
别说朝廷官场了,连各大门派之中都早伏了不少天门中人的眼线,那各个门派的
机密该当全为天门所悉才是。若是当真如此,前次郑庄主引各派联军奇袭天门之
时,杨世兄就不会因耳目受蒙而手足失措了,你想是不是这样,傲霜?」

  「这……」听柳凝霜这一说,不只是柳傲霜开不了口,连赵平予和蓝洁芸的
心也放了下来。事情的确如柳凝霜所言,若义塾当真是天门出资建立,义塾出来
的人都是天门在武林与官场中的卧底,眼线遍布天下,那无论郑平亚前次谋划之
事如何秘密,也绝不可能瞒得过杨干耳目,这支暗军可是秘密到连白宁枫都一无
所知呢!

  若是真有这情报网,消息必是直达阴京常或杨干手上,但从前次赵平予随军
行动时看来,天门对此事当真是毫无知悉,否则也不必阴京常搞到差点「玉石俱
焚」,连幻影邪尊的身份都揭破了,才能迫郑平亚等人退兵,看来这真的只是自
己多虑了而已。

  看大家的表情都和缓了下来,连原本惊的差点要哭出来的项明玉,小脸上都
荡出了笑,柳凝霜原提的七上八下的心登时一松。

  其实她对自己的看法,并不像表面上那么信心十足,那时天门的表现确实是
手忙脚乱,令人一看便知事前天门确实对郑平亚等人奇袭之事一无所悉,但阴京
常仍来得及设谋定计,硬是迫得郑平亚等人退兵。

  虽说他用的手段有点儿狗急跳墙的味道,像是在前一晚才发觉郑平亚等人的
存在,终归是在事前得知此事,他到底是从什么管道知道的呢?如果不是柳凝霜
深知联军行动的不易,事前非得花上好长时间沟通联络协调,这段时间足够让任
何内应将消息传回天门,她还真有点以为那只是阴京常布出去的情报网消息传递
的太慢了而已。

  突然,柳凝霜神色一动,赵平予和柳傲霜才刚注意到她的神态不对时,柳凝
霜的身形已滑到了窗外,速度之快不愧风云录留名的高手,半站起来的众人只听
得窗外墙下几下声响,还没来得及出口询问,那动手的声音已平息了下去。

  只见殿门开处,柳凝霜已带入了一位白衣女子,清秀窈窕,生得甚是娇美,
只是眉宇间颇带愁容,衣裳也见不少破损之处,间中甚至隐隐约约有着些血迹,
上头尘沙未袪,颇有风霜之态,显然她来此之前曾与人交过手,恐怕还是一路打
将来的。

  「白……白女侠?」

     ***    ***    ***    ***

  让白欣玉坐到了席上,喘了口气,赵平予心中千头万绪,也不知浮起了多少
个问题。她的姐妹黄彩兰与范婉香,和郑平亚结缡未久,照理说白欣玉现在该在
湘园山庄里头过的舒舒服服,怎会千里迢迢地出关到天山派来?何况以郑平亚风
头之劲,江湖上黑白两道英雄,人人都要给湘园山庄中人几分面子,她又为何一
身风尘仆仆,活像是一路边打边逃,好不容易才上了天山派的样儿?

  鄱阳三凤原先能在鄱阳一带称霸,武功纵非超群绝伦,至少也有出众之处,
若非白欣玉一路边打边逃好不容易才上了天山,难免疲惫,以她的武功,柳凝霜
怕也难在数招之内擒下她来。

  比赵平予还要心急,也不知道白欣玉之所以到此,是不是因为湘园山庄出了
事,也不知妹子现在是否安好,蓝洁芸好不容易才能压制住自己逼着白欣玉解释
的冲动,只是面上的神情,却难保持以往的平静镇定了,那模样看的项家姐妹暗
暗惊诧,一时之间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似因着一口茶喝的太急,险些噎着了,白欣玉伸手掩口,咳了几声,震的面
上衣上的尘埃纷纷落下,这才恢复了说话的力气,「赵……赵少侠,柳掌门,快
点准备……郑平亚带人杀来了。」

  「什……什么?」

  见赵平予面上浮现疑惑之色,旁边那天仙也似的柳凝霜一时不语,竟是一点
动作也无,全不像方才与自己交手时那般反应快捷,白欣玉不由心下更急,「此
事说来话长,总之……总之郑平亚和尚光弘他们都在来此的路上,应该是……咳
咳……应该是很快就要到这儿来了。快……迟恐不及……」

  柳凝霜和柳傲霜交换了个眼色,柳傲霜快步出外,身影才刚出殿,也不知她
使了什么手法,一阵钟声已轻快地响了起来。而留在殿中的柳凝霜连眉毛也没动
一下,她微微欠身,望向白欣玉,「方才情急之下,凝霜一时粗鲁,还望白女侠
恕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请姑娘言明。」

  「是……」见柳傲霜已发出警讯,白欣玉一口气一松,整个人差点都软了下
来,靠着蓝洁芸伸手扶住,才不致于软倒地上。她喘了口气,感谢地望了蓝洁芸
一眼,这才将事情始末说了出来。

  原来从当日被赵平予救回之后,白欣玉在湘园山庄之中便颇受侧目,她原以
为是因为黄彩兰和范婉香都将嫁给郑平亚,只有自己一人例外,好像自傲得连郑
平亚都不放在眼里,这才使得旁人对自己侧目。

  但后来从他们的态度看来,事情却非如此简单,白欣玉暗中观察,好不容易
才偷听到他们对自己格外小心的原因,竟是因为黄彩兰和范婉香被擒之后,没过
多久就被杨逖那淫贼所污,白欣玉姿色不在二女之下,却能逃过一劫,至今仍存
处子之身,竟有流言说她是因为和阴京常之间有默契,要当阴京常在湘园山庄中
的卧底,才能脱离杨逖的魔掌,保得清白之躯!

  本来黄彩兰和范婉香与她姐妹情深,听到这消息该当为白欣玉分辩的,但也
不知是为了什么因素,黄彩兰和范婉香对这妹子,竟也是避而远之,就连平日见
到面的时候,话语之中也带着些酸气。

  白欣玉原本以为那是因为两女不幸蒙尘,清白惨遭杨逖那贼子玷污,破身之
后夜夜均难逃魔爪,不只清白受辱,连功力也大不如前,弄到必得寄人篱下,还
只能做郑平亚小妾,如今看到白欣玉清白未损,武功也无退步,一身自由,心中
难免有些儿郁气,任得她们发泄也就是了。

  但事情却愈传愈离谱,不只是元松等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那嘴脸愈看愈令人
火大,连姐妹那微带酸气的言语,也愈来愈令白欣玉无法忍耐,尤其当阴京常离
开天门的消息传来之后,情况更是糟榚,蓝洁茵甚至挑衅似地问她,阴京常离开
天门,是不是为了支援她的任务?那种气真令白欣玉无法忍受,若非梁虹琦刚好
经过阻止,怕她当场就要和蓝洁茵斗上一场,好封住那臭嘴。

  只是事情演变至此,原本该出来说句公道话的庄主郑平亚,却不知在忙着些
什么,老是躲着不出头,连尚光弘也是一样,尤其在大婚之后,两人更是难找,
若非蓝洁茵、蓝玉萍、黄彩兰和范婉香都常在人前现身,大家还以为初尝床笫之
乐的郑平亚沉溺于温柔乡中,不肯出来了呢!

  但郑平亚既不出面,状况便更形严重,尤其蓝洁茵的火气愈来愈大,更是有
事没事就找白欣玉吵。

  其实白欣玉也知道其中原由:既是新婚,蓝洁茵身为妻子,照说郑平亚陪她
的时间该是最多,但事实却恰恰相反,郑平亚反倒是一入夜,就向黄彩兰或范婉
香的房里跑,也不知是二女自知清白受污,已没什么架子好摆,还是因为两女在
杨逖的淫技调教之下,男女情事方面远较蓝家姐妹熟悉而热情,床笫之间对郑平
亚特别婉转逢迎,才令郑平亚乐不思蜀,蓝洁茵既不敢因此而得罪了相公,更加
把郑平亚逼向二女怀中,这股气自然只有找两只「狐狸精」的姐妹身上出了。

  知道归知道,但这种气还是令人受不了的,白欣玉忍耐再忍耐,终于还是忍
不下去了,就在一个月前她索性留书出走,自己出来闯一闯。本以为这样至少眼
不见心不烦,蓝洁茵少了发脾气的对象,最多是另外找人出气而已,没想到对方
得寸进尺,离开湘园山庄后的白欣玉,竟然发觉自己变成了湘园山庄悬赏追捕的
对象!

  湘园山庄既不能回去,鄱阳一带又人事已非,眼见威震天下的湘园山庄追缉
愈来愈凶,中原之大白欣玉竟是有家难投,不得已之下她才选择到关外来。

  关外之地海阔天空,湘园山庄在中原的势力再大,一时也伸不到此处来,本
来可以自由自在的白欣玉倒也不想投向天山派的,首先天山派向与天门相善,纵
然因赵平予的关系,和郑平亚勉强谈和,明说两不相帮,在湘园山庄与天门的争
斗中严守中立,但在武林中人的眼中,天山派的立场仍算较偏向天门那边,逃出
来的自己若上天山派,岂不坐实了身为阴京常内应的谣言?

  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赵平予了。本来当日她被阴京常拂昏之后,醒来便见赵
平予在一旁照应三女,又将三女一路护送到郑平亚手上,照理说白欣玉对他该当
感激,不应有任何疑意的,但以幻影邪尊的武功之高,赵平予虽也是少年英侠,
当日武功已不输郑平亚多少,但和阴京常之间,仍有一段难以逾越的距离,他究
竟是如何能从幻影邪尊手中救出三女的?

  如今在白欣玉心中仍是一个谜,白欣玉虽不因此就认为赵平予与阴京常之间
有所暧昧,对他却也不至于那么放心。

  但当白欣玉路过兰州之时,却巧合地见到湘园山庄的几位高手在此停留。本
来白欣玉还以为郑平亚对自己绝不放手,竟派人一路追到了兰州来,心中也不知
是该气苦还是该佩服郑平亚的锲而不舍。但到后来仔细看看,那几人的行动却不
像是到兰州找人的,反而是大批购买出关需用的粮食杂物、打探关外地形天候、
搜集关于天山派的情报,就好像是给远征军打前锋的细作一般。

  本来这念头也只在白欣玉心中一闪而过,以她的立场,遇上湘园山庄的人该
是能躲就躲,既发现他们来到此处,就该立时朝反方向前进,以免运气不好给他
们遇上。但心中那好奇怎么也压抑不住,到夜间白欣玉索性潜伏到那几位湘园山
庄的高手窗外,听听他们到底来这儿干什么。

  不听则已,一听之下白欣玉不由大惊,原来郑平亚一直不愿放过天门,虽说
当日有三年之约,这段时间内郑平亚恪于信约,不能对天门动手,但换了其它和
天门有关的门派,郑平亚却是一个也不愿意放过,淫杀千里命七天和汉中派都因
此而灭。

  现在郑平亚的目标则转向关外天山派,只是天山派据地悬远,门下和湘园山
庄又毫无来往,不像前次对抗汉中派时一般有内应可用,虽说天山门下多女子,
「雪岭红梅」柳凝霜武功也逊尚光弘等人一筹,但郑平亚仍是特别小心,事前就
与尚光弘详加设计,还派了许多人潜伏要道搜集情报,绝不重蹈前次进攻天门时
的覆辙。

  虽说心中对赵平予仍有疑意,但无论如何,赵平予当日至少曾救过自己,白
欣玉为人恩怨分明,自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天山派因此覆灭,何况郑平亚等人已将
入兰州,再容不得半分耽搁,她这才一路赶上天山派来示警。

  但也不知为何这般凑巧,偏偏就在她要离开那儿的时候,竟给房中的几人发
现了行踪,这些人都是郑平亚精挑细选的探子,耳目警醒无比,白欣玉武功虽较
他们为高,但在他们附近,只稍一个不小心,行迹败露是必然的事,这才逼的白
欣玉一路打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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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第五十一章 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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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wealbo兄鄙视小赵的部份,在此紫恋要先做个说明。

  在倚天屠龙记里头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时候,其实殷野王(张无忌的舅舅)
曾经有契机,可以让明教转败为胜,那就是张无忌为了锐金旗的人命,要接下灭
绝师太三掌的时候。

  当张无忌接了两掌,吐了不少血后,殷野王现身,天鹰教门人用毒箭瞄准众
人时,殷野王如果那时下令攻击,至少可以让六大派实力损失一半以上,昆仑、
华山、崆峒和峨嵋的主力都在,据金庸自己的描写,如果殷野王下攻击令,能逃
脱着寥寥无几,之后六大派只剩下少林和武当的实力。

  另一边却是明教加上天鹰教,最多只损失了一个锐金旗,光五行旗都还剩四
旗,就算杨逍、韦一笑和五散人因为圆真搞鬼而无力抗战,和两大派打群架也未
必落在下风。

  但为什么殷野王不下令?当然不是因为张无忌的原因(殷野王没认出他),
而是他不能,因为有锐金旗在场,只要殷野王敢下令,回家一定被殷天正砍死。

  虽然用兵法部勒教众,但殷野王仍是武林人物,而不是军事将领,这关系到
朝廷人和武林人的差别,朝廷人(尤其是武将)遇到必须牺牲自己人以成全大局
的时候,可能会犹豫,但还是会选择牺牲小部份人,以达成后续的成果,但武林
人就是为了反抗这种选择而生,绝不可能接受这种做法,可以说之所以有武侠小
说,就是为了反抗这种牺牲自己人的想法。

  兜回本文,这种牺牲自己人的方式,对赵平予(武林人)来说,会评为心狠
手辣,但对阴京常和杨干(朝廷人)来说,只是为了顾全大局的选择。这是两种
不同人的观念冲突,并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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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非常深、非常深地叹了口气,赵平予闭上了眼睛,坐回了自己位
上,头垂了下来,似在想着些什么似的,垂头丧气的活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像,好
半晌才抬起头来,迎上了蓝洁芸关心的目光,「放心,我没事,只是……只是我
避了这么久,没想到……没想到还是躲不过……」

  「喔……」轻轻地应了一声,在座的众人这才猜到,为什么赵平予这般年轻
气盛的人,竟是一点儿事业也不闯,躲在天山派中,整天只知享那温柔艳福,看
来并不只是因为温柔乡中太过腻人,这才流连忘返,听他的话意,赵平予之所以
躲着不下山,竟是为了避免和郑平亚的冲突。

  其实以赵平予的性格,这倒也不难猜,郑平亚年轻气盛,又正值湘园山庄初
立,最想做的就是立威,偏偏当日为了全身而退,与天门有三年不相犯之约,早
憋的他一肚子气,光只靠着击毙「淫杀千里命七天」和汉中派的文仲宣,根本不
足宣泄于万一。

  但武林中人最重信誉,郑平亚纵使对天门再痛恨,也不敢在约期内进犯天门
或各地分堂,只能再找其余的牺牲品,若赵平予继续在武林中走动,天晓得郑平
亚那一天会脑子发热,干脆把这向来看不顺眼的师弟宰了出气。

  本来以赵平予的武功,虽然不及郑平亚精湛艺深,但他有「九阳脉」这等天
赋,加上连番遇合之下,内力进展奇速,招式上虽比不上郑平亚,内力方面郑平
亚却差他不只一筹,当日联军当中两人切磋时不相伯仲,若当真交手,胜败还在
未定之天。

  但是两人之间关系复杂到无法一语蔽之,如果当真撕破了脸动手,不只是元
真子,连蓝洁芸和尚光弘都要面上无光,因此赵平予才选择退让,宁可远避天山
派,让郑平亚在中原呼风唤雨,只没想到他竟得寸进尺,一直打上天山派来。

  「予哥放心……」想到郑平亚赶尽杀绝的作风,项明玉不禁心下有气,她伸
手轻按住了赵平予的肩头,轻声安慰他,「这次是郑平亚做的太过火,欺人太甚
了!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好生杀杀他的气焰,你放心,玉儿一定会支持你的,嗯,
师父应该也是,我们就在这儿给他点颜色瞧瞧!」

  「郑二师兄算什么?」赵平予苦涩地笑了笑,摸了摸项明玉的秀发,面上的
神色却是更形痛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平予上山前武功已不输他多少,现
在又有……又有柳前辈的循循善诱,平予武功进步许多,更不会怕他……其实,
平予担心的、真正要躲的……其实是另有其人。」

  感觉得到柳凝霜微带怒意地望了赵平予一眼,只是当自己注意到时,柳凝霜
已将眼色收了回去,蓝洁芸虽不免疑惑,不知这句话到底说错了什么,让柳凝霜
对赵平予心生怨怼,可恨现在却不是向柳凝霜问清楚的时候,殿中不只是她,其
他人也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赵平予真正在躲的若不是郑平亚,那还会是什么人
呢?「予弟……若不是为了郑……郑庄主,你……你到底为什么……」

  虽她一时间有些嗫嚅着,没敢把问题说的太清楚,生怕这鲁莽的发问,会让
神情低落的他更不快意,但是赵平予也知道蓝洁芸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他吁了口
气,似是陷入了回忆,良久良久才像提起了勇气,把话说出了口,「平予真正在
躲的不是二师兄……而是……是阴京常阴堂主……」

  听赵平予这句话出口,蓝洁芸登时惊的花容变色,郑平亚的威胁已在目前,
怎么会是将真相说出来的时候?一旦给在殿中的众人知道赵平予和阴京常的师徒
关系,别说齐心协力抗战郑平亚了,权衡轻重之下,也不知柳凝霜会不会干脆将
他献出去,以保免于战祸。

  柳凝霜虽然不是会行此下作诡计之人,但事关天山派存亡,大军压境下她更
不能容许任何将天山派和天门挂勾的证据留下来,就算是平日不屑为之的下流手
段,为了天山派全门,恐怕柳凝霜也得动用个一点半点了。

  看出了蓝洁芸的惊意,赵平予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似在告诉蓝洁芸不用惊
骇,他自有分寸,等到蓝洁芸的神情回复了些,他这才出声,「当日在天门对峙
的时候,不知怎么着,阴堂主就似看出了平予与二师兄……郑庄主不合,话语中
隐有挑拨之意,刻意地不将郑庄主放在眼内,言谈中把平予端出来放在台面上。

  从那时平予就隐隐有个想头,这或许是阴堂主的挑拨离间之计,所以从天门
撤退的时候,平予就在想,是不是该找个地方躲起来,以避免当真和郑庄主冲突
。」

  「你的意思是说……」白欣玉冷冷地打断了赵平予的话,咬着牙的她全身都
在发颤,话语当中有着冷冷的怒意,虽然是拚命压抑,却仍忍不住那即将爆发的
冲动,泛着红意的眼中似有怒火随时可能爆发,「欣玉此来暗伏诡计,是为了在
赵少侠与郑庄主之间挑拨离间,暗伏分裂种子吗?」

  听也听得出来白欣玉怒火中烧,从和两位姐妹一同进湘园山庄开始,这流言
就一直缠着她不放,逼的白欣玉在湘园山庄全无立足之地,才打打逃逃地冲到天
山派来。

  没想到人到了此地,这流言竟还是缠着她不放,连好心上天山派来报讯,都
会被误以为是阴京常早已安排好的行动,为的就是要制造赵平予和郑平亚之间的
冲突,便是白欣玉脾性再好,这种子虚乌有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困扰着她,弄
的自己好心没好报,连简简单单报讯也为人所疑,真的教白欣玉不怒也难。

  只见白欣玉浑身上下气的发颤,连案上的茶水也在杯中轻声作响,一脸强抑
的怒气,只要赵平予一个应对不好,立时就要将她气走。这也难怪她敏感,这样
的事困扰了她这么久,连现在离开中原,到了关外,还得为同样的谣言所困,白
欣玉自气的浑身是刺,一触着就忍不住跳起来。

  「不是这样的。」似很疲惫地摆了摆手,赵平予摇了摇头,「平予相信白女
侠与阴堂主之间绝无联络,也相信白女侠此来,绝非阴堂主所命。如果白女侠当
真是阴堂主所委的细作,事情还好收拾一点……就因为白女侠未受阴堂主之命,
完全靠自己的心意前来,问题才变得无法解决……」

  「可……可是……」

  「先让平予说完……」举起了手,制住了蓝洁芸的话,赵平予清了清嗓子,
继续说明,「那一次巧合之下,正好碰上阴堂主为白女侠的两位姐妹……嗯……

  这个……运功逼出异物,那时躲在林中的平予心想,这正是个救人的好机会
,阴堂主就算再厉害,总比从天门里头救人来的方便吧……」

  听到这儿,白欣玉俏脸一红,那日的景象她也是历历在目,黄彩兰与范婉香
一身轻纱,原就不比赤身裸体好生多少,阴京常运功为她们迫出体内杨逖的精液
时,又为了不沾染衣物,让两女罗衫半解,景色之香艳旖旎,连她身为含苞未破
的女儿家,想着都要脸红。

  更何况是赵平予这左拥右抱,妻子尽是美女的汉子呢?那日之事是为了黄范
二女好,是以白欣玉不好出面阻止,但是若让黄范二女知道,除了阴京常和她以
外,还有人躲在林中饱餐秀色……那种后果她可真不敢想呢!

  羞虽是很羞,但白欣玉的小耳仍竖了起来,她知道接下来赵平予就要进入正
题了。

  方才话中她虽没明说,但赵平予也不笨,光从她言谈之中些许的吞吐之貌,
也该知道自己对他当日从幻影邪尊手上「毫发无伤」地救出三女心中存疑,接下
来就是赵平予的解释了,「没想到运功完后,阴堂主便点了白女侠穴道,把平予
从林中唤了出去。平予本来心下叫糟,以他的武功之高,平予要暗中救人都是千
辛万苦了,这下又被他揭破形迹,别说救人,恐怕连要逃都难,没想到……」

  见白欣玉的注意力全集到了自己身上,赵平予苦涩地笑了笑,接了下去,「
没想到阴堂主二话不说,平予甚至连话题都还没挑起来呢,他就要平予平平安安
地将三位姑娘送回郑庄主那边。本来平予也想,天底下那里有这么好的事,但平
予本来就为了救人而去,既能不动手就达到目的,又何必跟幻影邪尊过不去?

  反正当真打平予也绝无胜机,乖乖照他的话做或许还会好一点……」

  「后来平予虽然在心中苦思,不晓得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黄范两位姑
娘虽说形貌委顿,但白女侠清醒之后,并无异状,依她们体内脉象,也不像被暗
下了毒手,是以平予心中虽是疑惑,仍然将三位姑娘送到了郑庄主那边。」赵平
予笑中更苦,「教平予怎么想得到?阴堂主的诡计竟就在其中!两位姑娘白璧蒙
垢,仅白女侠全身而退,就因为他什么话都没说,连伤都没有地送回三位,才更
启人疑窦,虚实之间,反而让湘园山庄内部分裂,好给他挑拨离间的机会……」

  本来还没有想到这么深刻,赵平予这话对白欣玉来说,直是醍醐灌顶!本来
白欣玉武功虽是不弱,但湘园山庄这些日子以来招兵买马,收罗了不少好手,以
她的武功其实根本走不到这儿,但中伤白欣玉的流言流传虽盛,却仍有些人不愿
轻信,千里逃亡之中她颇受人暗中松手之惠,才能勉力撑持至此。

  那时白欣玉还在心中感激,所谓谣言止于智者,天下总还有几个人脑筋清楚
的,却没想到阴京常竟然连这点都计算在内!除了一句老谋深算之外,她还真找
不出第二句形容。

  「那……那赵少侠所说欣玉此来,就代表着阴堂主的威胁来到,又是什么意
思?」听赵平予这番话,知道自己为阴京常所算,偏这「算计」又算的她全无感
觉,若非听赵平予深入剖析,光靠自己根本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方才胸中的气
火虽已慢慢平息,但白欣玉心中却难免仍有疑惑。

  「其实……无论白女侠来不来都一样……」赵平予言谈之中,颇有些意兴萧
索,再怎么逃也逃不过阴京常所算的天罗地网,也难怪他有这神情,蓝洁芸见赵
平予如此消沉,忍不住伸手去握住了他冰冷的手,希望带给他些许温暖:

  「白女侠若久留湘园山庄,可以让湘园山庄内部纷争;若白女侠离开,郑庄
主便会把目标摆到平予身上。阴堂主从开始设的就是连环套,便郑庄主不怀疑白
女侠为何能独善其身,不为杨逖所污,也会怀疑平予是如何毫发无伤地从幻影邪
尊的手中救人,便是湘园山庄不因此而乱,战祸也迟早会延烧到平予身上来,正
好给天门重建战力的时间。」

  「这……这倒是很有可能……」本来对赵平予的分析,或还有三分疑意,但
才刚刚听到赵平予对阴京常「心狠手辣」的评语,在情在理均无话可说,柳凝霜
不得不承认,阴京常确实是这种为了帮天门争取片刻的喘息时间,不惜牺牲一切
的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也没办法……」

  见柳凝霜闭目沉思,似是在考虑着什么,白欣玉正想发问,突然之间两个天
山派的女弟子冲了进来,满脸是汗,紧张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是一进殿便瘫了
下来,「不、不好了,掌门,湘园山庄在山前只是佯攻,他们的真正精锐由……

  由郑平亚率领,已从后山的小路杀上来了!」

  听这消息,不由柳凝霜脸上不变色,这一声东击西之策确实狠辣,要论实力
天山派确实不如湘园山庄,既受突袭,必是倾力以赴,便难防另一支队伍的突袭
了。

  郑平亚本身武功也不弱,光从他当日武功与赵平予各有短长来看,若光这人
面对自己,自己虽是必胜,怕也要花上不少功夫,无法应援柳傲霜的战线。

  若郑平亚这一队人马中有尚光弘之类的高手,光靠自己恐怕还未必挡得住这
波奇袭呢!到时候柳傲霜所部前后受袭,那里还挡得住湘园山庄高手如狼似虎的
攻势?

  「柳前辈……」咬了咬牙,赵平予站了起来,该来的终归要来,自己终是躲
不掉,既然如此就上场吧!总不能打都不打就先认输,「情势已急,平予请令到
后山去,先挡郑庄主一阵再说。」

  「只好这样了……」望向赵平予的目光极为复杂,其间也不知掺了多少难以
明白的情绪,柳凝霜点了点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赵少侠去吧!千万小心,挡
不住就先回来,千万不可恋战。」

     ***    ***    ***    ***

  怎……怎么会这样?

  看着面前赵平予和郑平亚身影纷飞,正自斗的热烈,两边项家姐妹和湘园山
庄的高手各自为己方加油,呼声不断,连向来平静的天山一带也弄的声嘶力竭,
活像市场一样,冷眼旁观的蓝洁芸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手心捏把冷汗,一
时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本来当看到了对方的阵容时,蓝洁芸心中就不由得一跳,湘园山庄这边由郑
平亚亲自领军,她和赵平予都是知道的,但是蓝洁芸本想前边既是湘园山庄的佯
攻,敌方的主力该放在这边,向来善待赵平予的尚光弘应该也在郑平亚身边,没
有想到在郑平亚身后押阵的,却是风云录中的「铁臂神」骆飞鹰,另外两位前辈
梁虹琦与尚光弘竟是不见影迹,恐怕是到了前阵去做佯攻吧?

  这样下去可就不妙了,蓝洁芸一边在心中筹思因应之道,一边听着赵平予和
郑平亚一言不合,立即便大打出手。

  本来「流云剑圣」尚光弘与赵平予向来处的不错,如果他在这儿,虽不致于
两边罢兵修好,但总归有说话的空间;但换了「铁臂神」骆飞鹰便大为不妙,他
力大无穷,所用是其重无比的「百斤定山戟」,为人也是粗犷豪迈,对心思深重
之人向来最不喜欢,连和尚光弘都是不打不相识。

  赵平予深沉多虑的性子,在尚光弘的义兄弟当中,最不合他脾胃,将他放在
这儿,明摆着尚光弘打算让郑平亚放手施为,对赵平予再不留手,这用心岂不令
蓝洁芸为之惊惧?

  更教蓝洁芸担心的是,当年两边分别之际,一个内力深厚、一个招式灵活,
赵平予和郑平亚的武功原还可以互别苗头;上了天山派之后,赵平予获柳凝霜藉
切磋武功之名授艺,天山派的雪梅剑法,在赵平予手中已有七八分火候,再加上
他修练《梅花三弄》秘籍,内力运使方面更加得心应手,武功较当日上天山时进
步可谓不少,这回再战郑平亚,便是不胜也该在伯仲之间。

  没想到两边当真动手之际,情形却是大出蓝洁芸意料之外,郑平亚手中长剑
运使如飞,「羽翼剑法」的诸般巧技绝学如臂使指,运用的炉火纯青,逼的赵平
予处处缚手缚脚,光是接下郑平亚长剑的诸般杀招就已经耗尽全力。

  加上「雪梅剑法」虽是轻灵巧妙,但在招式灵动方面「羽翼剑法」却要更胜
一筹,郑平亚手中用的虽非羽翼剑这神器,但对上赵平予却是招招凌厉巧妙,迫
的赵平予毫无招架之力,没过四十招战况已变成了一面倒,赵平予只余苦苦支撑
的份儿了。

  眼见赵平予在招式上棋差一着,被郑平亚克的手忙脚乱,根本发挥不出内力
悠长的优势,蓝洁芸心中暗自担心。其实这也非意料外事,在赵平予给柳凝霜倾
囊相授的时候,郑平亚也不会闲着发慌,身负血海深仇的他,在练功方面比之赵
平予只勤不惰,武功进步自是一日千里。

  加上两边的师父虽都倾囊相授、毫无保留,但两边虽都名列风云录上,可原
本尚光弘武功就胜柳凝霜一筹,郑平亚受尚光弘传艺的时间又早于赵平予,双方
相较之下,郑平亚自占着较多的优势。

  再加上……想到此处,蓝洁芸脸儿不由一红。从参加完郑平亚的婚礼回山之
后,赵平予整日沉醉温柔乡中,以修练《梅花三弄》体会的诸般技巧,夜夜弄的
几位美娇娘神魂颠倒,甚至连和柳凝霜都上过床。

  靠着秘籍奇诀之助,这般纵情云雨声色,虽没把赵平予淘虚,内力方面反而
更有补益,但相较之下,练武的时间却比郑平亚要少得多,加上他与柳凝霜发生
关系之后,两下颇有些相互回避的味道,这段时间更不可能好好练功,郑平亚却
是毫不懈怠,两边差距自然就更大。

  想到这儿,蓝洁芸这才弄清楚,方才在殿中柳凝霜为何对赵平予神色微带嗔
怒之意,她原还以为柳凝霜突地想到两人的云雨之事,这才没有好脸色对他。

  但现在仔细想想,那时柳凝霜面上并无羞意,只是纯粹的嗔怒,又时值柳凝
霜出殿外擒下白欣玉的当儿,蓝洁芸这才了然,原来柳凝霜气的是赵平予的武功
竟不进反退─原本以他的修为,就算反应不像柳凝霜那般迅快,但赵平予功力深
厚,白欣玉在外窥探,照理说该瞒不过他的耳目的,赵平予竟连白欣玉摸到了近
处都一无所觉!

  这并不是因为他不注意,而是因为武功上的修练疏懒了,以致耳目也没以往
那般灵动。

  眼见郑平亚招式愈递愈快,身影犹如青龙入海,灵动已极,只余防守之力的
赵平予躲闪之间渐渐避不开他的猛攻,身上已出现了好几条伤口,只是没伤到要
害罢了。

  其实,赵平予也知道要比招式灵活,自己恐怕差郑平亚一截,是以出手之间
拚命在寻找内力硬拚的机会,这才是赵平予的致胜之机;无奈郑平亚也似知道此
事,招式身法愈来愈快,竟是一点硬拚的机会都不给他,虽是占了上风,却仍保
持着小心谨慎,宁可收招重来也不硬接硬架。

  也幸好如此,赵平予才能撑到这个时候,若郑平亚不是这般小心谨慎,错过
了不少致胜的机会,怕赵平予早在他剑下重伤了。

  眼见赵平予败势已成,郑平亚一声欢啸,长剑迳走偏门,一招「江湖沉浮」

  刺向赵平予左臂。这一招若是得手,赵平予虽不致断臂重伤,也要他血溅五
步,两边胜负立判,眼看着这讨人厌的家伙已是再无胜算,郑平亚心花怒放,不
由得喜上眉梢,差点得意得要当场大笑出来。

  被郑平亚前面的几剑逼的眼花缭乱,身不由己地退了两步,等到赵平予来得
及反应时,郑平亚手中长剑幻发数个剑花,距他左臂已不足半尺。

  眼看着要避也没法完全避开,便是竭尽所能,也只能让臂上伤口浅短些,赵
平予把牙一咬,竟是不躲不闪,手中长剑运力硬磕,竟硬生生地破入郑平亚的剑
风之中,长剑毫不带花巧地直击郑平亚胸前,一副打算硬拚个生死的格局。

  眼看胜券在握,没想到赵平予竟来这么一手,摆明了是想牺牲左臂,与自己
分个生死,郑平亚不由得一惊,他武功虽是高明,日夜练习从不间断,又受尚光
弘这等明师授艺,武功已称得上是一流高手,但终究欠缺交手经验,这般狠命打
法前所未见,一惊之下方寸大乱,竟顾不得继续深入伤他左臂,捏着剑诀的左手
戟指点向赵平予剑脊。

  这一招他使来虽快,旁观的骆飞鹰却看得不由皱眉,这招下去郑平亚虽能暂
解眼前之危,却已攻守易势,若赵平予趁此机会大举反攻,主客易势之下,只怕
郑平亚至少要有一段时间手忙脚乱,至少要十来招后才能重组攻势。

  只是连骆飞鹰这般高手也没想到,赵平予眼见招式变化是拚不过郑平亚了,
他若非一时得意忘形,自己也未必找得到这硬拚的机会,再到后头郑平亚可未必
会再给自己扳回来的机会,良机稍纵即逝,他又怎可能放过?只听场中一声哼,
郑平亚身影飞退数步,跌回了己方阵中。

  方才那下交手快如兔起鹊落,除骆飞鹰外场中还真没几个人看得清楚,眼见
郑平亚变招相迎,赵平予竟干脆弃下长剑,一指弹向郑平亚左手。

  本来两人都是右优左劣,郑平亚以左手对赵平予右手,已算吃亏,加上赵平
予内力修为还在郑平亚之上,这一下相击郑平亚自占不了优势,若非赵平予自己
也是临时变招,蓄力未足,怕这一下交击郑平亚还不只是被击的踉跄跌退而已。

  眼见场中人影分开,就在双方都还来不及反应的当儿,蓝洁芸一声娇叱,纤
手在项家姐妹身上推了一把,流云双袖齐出,已在纤手中捏的生热的几支袖箭直
袭向身形飞退、眼见再无还手之力的郑平亚,同时她已滑到了赵平予身边,伸手
搂住了他的腰,带着赵平予向后飞退,几下动作一气呵成,就好像是事先习练过
好几遍的模样。

  等到反应过来的骆飞鹰一伸手,手中长戟将袭向郑平亚的几支袖箭拂落在地
的时候,蓝洁芸、赵平予和项家姐妹的身影早已经消失无踪了。

     ***    ***    ***    ***

  一头雾水地随着引路的柳凝霜迅速前进,白欣玉边走边注意着四周,只见众
人愈走愈是偏僻,一语不发的柳凝霜愈走愈快,原本想发问的项明玉连口都还没
开,已被蓝洁芸飞去的眼光阻住了说话;而另外一边赵平予和项明雪推着满载着
干粮清水的小车,也是一语不发,只是紧跟着前头的柳凝霜,甚至连问都没问要
到那里去。

  赵平予刚在郑平亚手下吃了场败仗,心上颇受打击,一脸阴霾,一时无话可
说倒是可以想见,连那天真可爱的项明玉都瑟缩着不敢随便向他撩话,可蓝洁芸
这些人却是二话不说地便随柳凝霜走,连问都不问一句,这就教白欣玉有些无法
认可了。

  尤其更教白欣玉无法想象的是,她才和赵平予等人一同入殿,便见柳凝霜和
另一位白衣女子等在那儿,身旁还备着小车,车上满载干粮清水,便众人一起使
用,节省着用也可撑得一两月,光看柳凝霜的神情,就好像正准备着等赵平予一
回来,立时便要远行般,对于现下的战况连句话也不说,甚至没问赵平予和郑平
亚一战的结果。

  虽说光看赵平予进来时一脸的寒霜,完全看不出一丝振奋的模样,也可看出
必是吃了亏,但他终究是为天山派出战,身上还带着好几道伤口,身为掌门柳凝
霜竟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说,一副赶时间的样儿转身便走,这美女掌门也太忍人了
吧?

  见柳凝霜领着众人转入了一个山洞之中,走着走着竟是柳暗花明,一个转弯
后众人原已习惯洞中阴暗的眼儿都不由得眯了起来,好久才恢复正常。一恢复正
常的白欣玉立刻发现,随她而来的众人或是揉眼、或是眯目,除了赵平予和柳凝
霜两人之外,竟似没一个人曾来过这儿。

  柳凝霜也不打话,娉娉袅袅地走到了一方石壁之前,伸手咬破了指尖,将一
缕血丝抹在石壁当中那嵌的严严实实的石碗上头,随即听得一阵轻响,那石壁竟
轻缓地滑了开来,带起的声音是那般细小,若非白欣玉早感觉到其中必有机关,
特别用心去听,怕还听不出石门开启的声音哩!

  领着众人走入了石门,门中真可谓别有洞天,虽是久未开启的秘室,却是一
点无气闷之感,四周洞壁上嵌着的夜明珠,正在洞中大放光明,映的此处纤毫毕
现;这石室当中无甚摆设,只当中一块足可供两三人躺卧其上的大石较惹眼些,
但光看除进来那一面外,其余三面壁上均有门扉,便可知其中必有隐情,此处也
不知是天山派隐藏不为人知道秘道还是宝库什么的呢!

  见众人都走了进来,本来领先在最前头的柳凝霜转回了头,缓步走到了洞门
旁边,在一块隐蔽之处按了几按,只听得那若不可闻的机关声再起,原本已隐入
洞壁的石门又缓缓滑出,慢慢地将来处的门户封闭了起来。那石门滑出的动作极
慢,远不如开启时隐入洞壁那般迅快,柳凝霜立在门口,直到那巨大的石门已滑
过半,将外头的光线遮掉了大半,这才转回身子,面对着众人。

  看到柳凝霜的行动,但白欣玉心中却不得不暗自有气。柳凝霜将他们带到此
处,无非是要他们暂时隐藏于此,不去管外头的战斗,连粮食清水都带了不少,
一副准备在这儿待上好长一段时间,一直等到风头过去,再无危险时才出来。

  无论如何你柳凝霜也是一派掌门,还是名列风云录的绝代高手,自己的门派
遇上危险的时候,头一个想到的竟不是如何御敌,而是带着他们钻进密道逃生!

  虽说事不关己,但想到被柳凝霜丢在外头不管的门人弟子,真教白欣玉不怒
也难。

  眼儿一飘,旁边的项家姐妹轻扶着赵平予,似是整颗心都光顾着照顾刚吃了
败仗的他,而蓝洁芸则是神色复杂,白欣玉可以打赌,她心中必也想到自己的想
法,只是蓝洁芸为人较为厚道,没有将心中所想形之于色而已。

  不过,自己可不像赵平予、项家姐妹和蓝洁芸等人一般,曾受过柳凝霜的照
顾,以她这般只顾自身,一遇危难便连门人弟子都丢在一边的作风,要白欣玉对
她有好脸色,可说比登天还难!若非感觉到蓝洁芸飘过来目光中的求恳之色,白
欣玉还真想当场爆发呢!

  「大伙儿在这儿好好待着,那边壁上有经秘道下山的详细图解,此处门户仅
掌门人晓得,等门户封闭之后,郑庄主他们再大本领也不可能进得来。」她指了
指那小车,「这些……原本是凝霜准备着那一天有了空,再进来闭关静心钻研师
门武功之用,没想到现在却……刚好派上用场。等到风声小些,大伙儿再从秘道
下山,就可以不引起湘园山庄那些人的注意,平安离开此处。」

  「可是……」

  微微摇头,打断了蓝洁芸的说话,「时刻无多,先听凝霜说完吧!雪儿、玉
儿,你们都已经是平予的人了,要乖乖地跟着他,千万别淘气,尤其是你玉儿,
都已经嫁人了,别还像以前那般小孩子样儿;她们两个都还是孩子,雪儿向来内
向,不大爱理人,玉儿则是稚气,完全不像为人妻子的样子,尔后还得请洁芸你
多加照拂她们了。」

  「至于雪姐姐嘛……对不住,凝霜原本希望能让你安居于此的,没想到现在
却……」眼看柳凝霜的目光飘向那白衣女子,白欣玉这才注意到,那女子神态之
美,和柳凝霜竟可说是各擅胜场,自己一路上光顾着在心中怨怪柳凝霜,竟是一
点儿也没注意到。

  那白衣女虽是一身粗布麻衣,衣着上头全没半分装饰,但光看她容貌神色,
美若天仙、艳如桃李不说,神态之中自有一股令人不敢轻亵的高贵意态,犹似下
凡仙女般圣洁无匹,「对不起,平予他们……得要拜托你多加照顾了。」

  突然之间,原本神气委顿,似是软的再也站不直的赵平予猛地弹起身子,扑
向前去,这一下发难之快,令心中全没准备的白欣玉吓了好大一跳,旁边的项家
姐妹也惊呼出声。但他动作虽快,柳凝霜的动作却是更快,赵平予还没扑到她身
前,柳凝霜纤腰一扭,整个人已从那将近关闭石门的微隙中滑了出去。

  在她说话的当儿,石门已将近合拢,连柳凝霜的绝世轻功,又是早有准备,
覤准了时机,也差一点就难逃被石门夹伤之厄,现在才赶上前去的赵平予更不可
能冲出洞外,只能看着那石门一分一寸地慢慢合拢,无论他怎么伸手去推,再怎
么用力都无法撼动石门分毫。

  「前辈……」不只是赵平予,连蓝洁芸也扑了过去,只是石门虽尚未完全关
闭,留下的空隙却是连手臂也再难伸出去了,只能看着柳凝霜那苦涩的笑意,在
门缝中缓缓消失。

  她那轻柔的声音缓缓传了进来,却像是表明了石门的阻隔一般,声音愈来愈
低、愈来愈轻,「凝霜是天山派掌门,天山派有难凝霜自当以身殉派。白女侠,
你千里上山报讯,凝霜在此多谢你了。至于你,平予……」柳凝霜的声音低了下
去,再入众人耳中时,那声音已是极勉强才能从缝隙中钻入:

  「凝霜武功原就不如尚光弘,所以你便是练功不辍,也难敌受艺于他的郑平
亚,这……并不是你的错……听我一句话,平予……若这回天山派当真难免灭派
之厄,除非你武功突发猛进,已突破雪梅剑法的瓶颈,直到能够胜过雪姐姐,否
则千万别起报仇之念,这件事……凝霜就请雪姐姐多多费心了……」

  「前辈,前辈!回来啊,前辈,不可以……你不能一个人去……」握拳猛捶
着那石门,奈何石门实在太厚太重,赵平予内力虽修为深厚,在这大石门前却如
蚍蜉撼树一般。

  任他如何地努力也全然不为所动,只能任得石门无情地将他和柳凝霜分隔两
地,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看不到她的形影,满石室中只听得赵平予边喊边出力
捶门,声音中渐渐冒出哭声,一直到蓝洁芸和项家姐妹硬是将他从石门前拉开,
按住了他血流不止的双手时,赵平予带哭的声音仍在石室当中回荡着。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会这样的……为什么……」

  见赵平予如此悲伤,犹似小儿般的哭闹不休,蓝洁芸虽也心下震撼,仿佛心
中空了好大一块,一时间那难以言喻的悲伤,险些令蓝洁芸整个人都茫了。

  柳凝霜在她心目中的份量,绝不比赵平予少上多少,但她曾是威震一方的蓝
家之主,遇事经历远胜赵平予许多,心中虽痛却深知现在绝非哭闹不休的时候,
这秘门的开启方法虽是天山派不传之秘,但也难保柳凝霜以外的人知道这秘门的
确实位置。

  加上湘园山庄收罗许多高手,其中难保没有善于开启机关秘门的奇人异士,
如果由着赵平予继续在石门前呼天抢地,给人循声发觉了此处,那柳凝霜的牺牲
岂非白费?

  轻轻地按住了赵平予的手,蓝洁芸拚着全力,才能保着声音平静,不至于让
心中的颤抖从声音中浮现出来,「门已经封死了,再怎么样也不能从里头打开,
你先安静下来好吗,予弟?」

  「不,你骗我!一定可以……一定有路可以出去的……」狠狠地把蓝洁芸的
手推开,气急攻心之下,完全不像以往将蓝洁芸珍重如宝,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坏
的样儿,赵平予发狂一般地想找出破门而出的办法,他内力深厚犹胜三女,疯狂
之下力气更是奇大,项家姐妹和蓝洁芸三人合力,也要拚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勉
强将他架了开来,「放开我!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帮柳前辈一把……」

  「来不及了。」一身白衣的雪青仪在那块大石上坐了下来,低首垂目,娴静
的宛如打坐入定一般,声音却显得平静无波,仿佛并不是在劝解一个气急攻心、
十分情绪化的孩子,而是平常说话一般。也不知是否「慈航诀」的影响,她原本
意态便圣洁无瑕,这一端坐更有如仙子下凡般,圣洁清皎,令人不敢亵渎,「凝
霜已去得远了,何况……若是有你在旁,事态反而更不好收拾。」

  「你……」雪青仪平静的话声,似有股平静的力量,勉强震住了洞中众人心
中的激荡,令原本惶急不下于赵平予的项家姐妹心中一惊,那在胸中挣扎不休的
诸般情绪,暂时是遏止了下来。

  但赵平予给那平静无波的话一激,怒火非但没平息半分,反而怒焰更炽,气
的差点要扑向石上端坐的雪青仪,蓝洁芸吓得赶忙抓住了他。虽说项家姐妹听得
一头雾水,但蓝洁芸的江湖经历比她们合起来都多,此刻强抑住心头的震颤,半
复清明的神智立时便猜到了雪青仪话中之意。

  这回天山派的对手不是黑道强徒,而是湘园山庄这等以名门正派自居的一方
豪杰,虽已兵戎相见,仍有讲理的空间。何况湘园山庄此次来攻天山派,能找出
的理由也不外数端。

  不是说要追捕白欣玉这天门细作,才千里迢迢杀到关外来,就是硬栽赵平予
也是天门驻在外头,由阴京常亲自联络的眼线,而白欣玉在两位美姐姐都失身于
杨逖这好色淫贼的情况之下,仍能保冰清玉洁之躯,赵平予不费吹灰之力,就从
阴京常手中救出三女,这嫌疑确实也不是口舌可以辩清的。

  本来郑平亚的如意算盘,就是明说赵平予和阴京常之间有条件交换,是以要
抓他出来辩个明白,白欣玉留书出走,虽是坐实了天门细作的嫌疑,却无人敢保
证她会那么刚巧地上天山派来,若非湘园山庄先行进驻兰州的人员发现了她的行
踪,怕郑平亚还没想到她也会在此哩!

  不过两人既会在了一起,对郑平亚而言却是天上掉下来的收获,若抓到两人
在天山派会面,这次出击可就名正言顺了,怪不得他赶这么急,白欣玉前脚才上
天山派,他带领的人立刻就打到了天山脚下!

  在这种情况下,若赵平予和白欣玉如蒸发一般从天山派中消失,柳凝霜自然
就有和郑平亚等人论辩的空间,郑平亚等人格于武林规矩,想要胡来也有个限度
;即便郑平亚等人以武自恃,连听都不听柳凝霜的辩解,便竭力狂攻,硬是要让
天山派就此覆灭,也不过是和原有的状况一样而已,照这么看来,赵平予和白欣
玉等人躲入秘室,对柳凝霜而言是福非祸,至少有转寰的空间。

  但现在再怎么有理有据的论辩,都入不了赵平予的耳朵了。在他脑中现在只
回荡着一个想法:若非自己练武不够努力,以致于技不如人,挡不住郑平亚等人
的进侵,使得原就势弱的天山派两面受敌下再难抗拒湘园山庄的攻势,柳凝霜也
不用拚命为自己等人安排退路,等到把他们都送入安全之所后,才回到同门身边
抗敌。

  在她拚命对抗郑平亚的时候,自己竟然躲在安全的地方,等着风声过后才逃
走,这样的自己岂对得住当日倾囊相授,简直将自己当成了徒儿的柳凝霜?

  掺杂着愤怒、悲哀、拒绝接受,和自我厌恶的叫声,冲破了雪青仪平静的语
音,在洞中继续回荡着,声音当中的力道虽大,却显得如此无力,「不……不可
能是这样的,她……根本不能单独去应付他们……差距实在太大了……我们都应
该留在她身边的,不是吗?就算……就算帮不了她挡住他们,至少也……至少也
可以对付几个虾兵蟹将,解决得一个是一个,是不是?洁芸,你回答我啊!」

     ***    ***    ***    ***

  「他还在那儿吗?」

  「嗯……」将手上的食盘放了下来,上头的食物饮水都还满满的,完全不像
动过的样儿,蓝洁芸叹了一口气,眼儿忍不住已转向了赵平予躲在其中的那个石
室,此时的她真不知该怎么面对面前的雪青仪才是,「都已经第三天了,他再这
样滴水不入口……怎么可能撑持得住?哎……」

  见蓝洁芸满面忧心,雪青仪微微一笑,「让他去吧!该难过的时候就不该强
颜欢笑,要痛就要痛到极点,再狠狠的清醒过来,没尝过痛苦滋味的人,永远不
知道这世间是怎么回事。赵夫人你放心好了,只有靠他自己的力量,从深深谷底
爬将上来,他的武功才能更进一步,这是凝霜留给他的考验,她就是因为知道赵
少侠一定撑得下来,才会选择独自面对湘园山庄。

  「湘园山庄远征关外,势不能久,更不可能在天山附近详细的搜查,你现在
该做的不是为他担心受怕,而是想个办法,看要怎么走出此地,凝霜留下来的食
水,未必能撑得了多久,毕竟我们有六个人啊!」

  虽知雪青仪所言切中窍要,但无论如何,蓝洁芸总是没法放心去做自己该做
的事,她的一颗心总悬在赵平予和柳凝霜身上,率领势孤力弱的天山派力抗湘园
山庄,不知道柳凝霜现在究竟如何了?

  再加上赵平予从被迫与柳凝霜分离开始,便一直身处于与以往大大不同的状
态中,相较现在的情形,蓝洁芸甚至还希望他像刚和柳凝霜分开时那般痛楚嚎叫
呢!现在的他一个人躲在石室当中,动也不动、一语不发,简直像变成了个石雕
像,那冷澈的空气,在他四周筑起了一道冷漠的墙,连向来娇痴天真的项明玉,
到了赵平予身边也忍不住打着寒噤,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来。

  虽说师徒情深,但女子遇上了这种事,反而会比没用的男人更快回复理智,
项家姐妹一开始虽也难受,一整日食不下咽,除了没有哀叫哭泣外,并不比赵平
予好上多少,但到了第二天,两人已慢慢开始回复正常,倒是蓝洁芸一方面心系
赵平予,又放不掉对柳凝霜的思念。

  另一方面她又是赵平予正室,论见识甚至远过赵平予,众人中除雪青仪外,
就数她阅历最深,所有的责任一瞬间全落到了她的肩上,这般强烈的压力,让蓝
洁芸一时没法儿适应,这几天真的颇有些手足无措,倒是给雪青仪看了笑话去。

  另一边那向来直率的白欣玉,从进洞之后却是反常的沉默,神态甚至看来还
有些哀伤和自责,默默地协助蓝洁芸处理一些事情,倒还算是个好帮手。

  见蓝洁芸虽在口头上应和着自己,也当真强打精神,和项家姐妹与白欣玉研
究着洞中石壁上所绘的秘洞路径图,但言谈之间,眼神总情不自禁地滑向赵平予
所在的石室当中,完全无法专心,项家姐妹的情况也没比她好到那儿去。

  再加上白欣玉的沉默是金,这四个身负研究情况重任的人,往往研究研究就
研究到了没有声音,直到也不知那个人不小心动了一动,弄出了点声响,才把其
余人从恍神当中拉了回来,继续研究,雪青仪不由得暗叹,这样下去什么都做不
了啊!

  「赵夫人……」看蓝洁芸等人芳心都关注着石室内的赵平予,始终没法子专
心研究图形,惟一没有那么关心赵平予的白欣玉又太过沉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总有一种居于听话跑腿地位的气氛,根本不怎么发言,雪青仪知道这样下去不
行,这不叫研究,只是浪费时间。

  在蓝洁芸也不知第几次走神之后,她才将她招了过来,「赵少侠那边,让青
仪去想办法……虽然强自振作一定要靠自己,但青仪想……该可以推他一把。只
是……只是青仪所想的办法,或许让赵夫人你难以接受……」

  「这……」听雪青仪轻声在耳边说明她想采取的方法,蓝洁芸微微一怔,她
望了望雪青仪那平静如水的面孔,思索良久,一咬牙,「没错,看来……只有这
办法……只是……只是委屈前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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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的机关有记忆功能,之前因为柳凝霜开了门,所以只要用柳凝霜的血,
就可以再开,不用再来开苞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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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第五十二章 性奴初生

  从那个时候被无法接受的事实狠狠砸到的痛楚,痛得赵平予再也受不了,那
时的他真的痛到无法去感觉一切,好像自己会因为这样的痛苦流血而死,他的心
中涨满了难以想象的恐惧,痛的几乎不想再做自己。

  现在他虽然已渐渐地平静了下来,虽然沮丧却很平静,但那撕心裂肺的痛楚
仍盘踞在他心底,他全心全意去感觉着那种痛,享受着那种沮丧而无力的感觉,
好像因为那种痛楚在心底不住刺着他,而有一种奇妙的满足感,好像自己正因着
自己的错,在受着惩罚。

  整个人沉浸在记忆当中,整颗心似都回到了当日和柳凝霜相处的片段回忆,
无论是初次见面、接受秘籍,到柳凝霜毫不保留地传授雪梅剑法,每寸每寸的回
忆都那么真实,就好像自己就在那个时候一般。

  尤其最深刻的时候,就是当赵平予和柳凝霜为了开启这秘门,完成天山派历
代祖师的遗愿,在洞门前相哺美酒,破开了一切枷锁和矜持,就在这洞门前,柳
凝霜完全开放自己,任由赵平予在她身上探索、需要,在两人无与伦比的享乐当
中,终于将洞门打了开来,但对他而言,最大的收获却不是开门,而是交合时那
难以想象的美妙,不知她是否也一样的快活呢?

  相较之下,那时赵平予难耐情欲,和蓝洁芸与项家姐妹共同筹谋,弄的柳凝
霜和他一起躲到衣柜当中,自己随即趁着外头有人,柳凝霜不敢声张之下,和她
在柜中尽情偷欢的那一回,那时的感激虽是刺激无比,较山洞中开苞时还要强烈
许多,但现在想想,就因为自己那一次忍不住对她伸手,才让柳凝霜之后和自己
生份,对自己避而远之。

  要是那时自己忍得住,没有弄巧成拙……就算还是像现在这样的结果,他和
她之间也会有更多几天相处的时间,而不像前几天那般避不见面……想到此处,
赵平予的眼角又开始湿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再聪明点……

  虽是千万个不愿去想,但整个人既沉入回忆的长河,那念头的浮现,便远远
超出自己所能控制。

  那次去湘园山庄赴会,赵平予就有个感觉,郑平亚像是要弥补以往在山上整
天穷练功的苦楚般,在湘园山庄招了不少美貌侍女,一副想要沉醉众香国中的模
样,他既如此好色,柳凝霜又是国色天香,若柳凝霜没有战死,而落到了郑平亚
手中,到时候……那后果赵平予真的不愿去想。

  突地,感觉到有人破开了自己周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氛,坐到了自己身
边,从美妙的回忆中硬是被拉了回来的赵平予不由自主地清醒过来,第一个涌上
来的感觉便是激愤。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不生眼睛,竟这么大的胆子来打扰他的记忆、打扰他的享
受,他好不容易才在那满身伤痕、痛楚遍布的感觉中,发觉自己终于有点儿东西
可以用来补赎对他情深意重的柳凝霜啊!

  只是,当赵平予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仅余的理智让他硬是压下了想要怒吼的
冲动,在一同进入秘门的众人当中,只有这个人,是赵平予绝对不愿去对她怒吼
的。

  那倒不是因为雪青仪曾为峨嵋派掌门的尊贵地位,或是她那天生雍容华贵、
圣洁如仙的气质,而是另外一种原因,只要赵平予一见到她,就想到雪青仪本来
可以和她选择的人避世隐居,将原来造下的罪孽全盘丢在一旁,只管过自己的两
人生活,虽然有点逃避,仍然是一种幸福,但这幸福却被─一想到这名字,赵平
予的心就浮起一股希冀,想要狠狠地攻击他、伤害他─郑平亚给破坏了,那时的
自己就是帮凶!

  「你……」任得夜明珠的光明将自己环在其中,雪青仪虽坐在赵平予身旁,
却连眼儿都没看他一眼,她的眼神几乎和原先的赵平予一样的茫然,完全管不到
其它,「和凝霜上过床了吧?」

  「嗯……」微微地点了点头,原本可能会令赵平予吓的跳起来的话题,现在
对他而言,却是一点儿刺激的力量也没有。

  一来自己是真的没有力量去受刺激了,二来见到雪青仪的感觉,和遇上蓝洁
芸甚或项家姐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不想发怒,甚至有点儿同情的感觉存在,
更奇怪的是,光和雪青仪这样说话,赵平予心中那沉甸甸的感觉,好像就有点减
轻了,「洁芸说的?」

  「何必她说?」雪青仪的声音中有一种苦涩的笑意,似乎光讲到男女之事,
就让她也忆起和那个人的甜蜜时光,「青仪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经验过男人滋
味前后女人的差异,何况……何况凝霜连看你的眼神都和看其它人时很不一样,
像是眼睛都放光了,青仪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嗯……」

  也不知是因为心中的怒火,在这几天的自苦自责中已发泄完了呢?还是经过
这段时间的沉淀,现在的赵平予已感到麻木了呢?

  轻声回应着雪青仪的话,赵平予竟觉得自己正慢慢地被拉了起来,似乎再也
无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心中竟不由自主地想到,当日自己和郑平亚等人联手
重创了「淫杀千里命七天」,将他迫回内室,那时眼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雪青
仪的神态表面上看似漠然,实则不知是因为沉淀了多少伤痛,也难为她竟能忍得
这么久没发泄出来。

  眼见雪青仪现在人虽坐在自己身畔,神情却显得茫然,似乎整颗心都沉浸在
自己的回忆当中,眼前只看得到那「淫杀千里命七天」的身影,完全没有赵平予
的存在。

  若换了几天以前,赵平予或许会对雪青仪这般神态感到莫名所以,但自从自
己和柳凝霜被那厚重的石门分隔两地之后,赵平予的心仿佛瞬间被挖空了好大一
块,现在的他虽已渐渐恢复了平静,慢慢说服自己接受她已经远去的事实,但那
强烈的沮丧,仍在他心中盘旋不去,心同此理之下,赵平予对雪青仪那异样的神
情,也不再感到奇怪了,毕竟自己也曾感受过,那种感觉真的只有自己经历了才
会了解。

  可是……可是她的情况和自己完全不一样啊!那「淫杀千里命七天」淫行天
下,手上伤害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说得上是罪大恶极,虽说和雪青仪打赌
败北后,至少在武林中消声匿迹了好几年,但仍盘踞黄榜首位,邪辈中人无人能
超越于他,便可知此人之恶名昭彰了。

  可「雪岭红梅」柳凝霜虽说行走江湖,手上不可能不染血腥,但她在天山派
几乎是半隐居的状态,别说自己,连带着天山派也不介入江湖仇杀,又岂能和那
恶名昭彰的「淫杀千里命七天」相提并论?

  想虽是这样想,但看到雪青仪那样的神情,不知怎么着,赵平予心中那把火
就是发不出来,原本该是怒火填膺,深怒她为何要在这时候坐到自己身边,让他
竟把「淫杀千里命七天」和柳凝霜联想起来,玷辱了他对她的记忆!

  但在他看到雪青仪此刻出神的表情之后,胸中只觉一股同情之意涌了上来,
同是天涯沦落人,又何必互相争论?胸中那把混杂着愤怒和悲痛的火焰非但烧也
烧不起来,竟若隐若现地慢慢熄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他自己也说不上的情绪,
一句照理说无论如何也不该在此时此刻出现的话,竟不由自主从赵平予的口中脱
口而出,「对……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听赵平予这话出口,雪青仪带着颇有些意外的表情望向
赵平予,她原本有点儿紧张的心情,却在听到这句话后缓和了下来。光是听到这
句话,已让雪青仪喜出望外,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话来,至少代表着赵平予的心已
慢慢接受事实,两边总算可以开始沟通了。

  「因为……因为……」想到了那时下山后两人隔着车帘的对话,赵平予胸中
不由得一痛,那时他为了帮尚光弘等人开脱,拚命地将雪青仪的怒气转移开来,
移到了天门头上去,他心中想的只是如何嫁祸他人,竟完全没感觉到雪青仪满腹
的悲恸和自责,直到现在自己也感受到一样的别离之苦,赵平予这才感受到,当
日雪青仪在车上究竟是什么感觉。

  「那时候平予……平予不知道,只以为自己是……是替天行道,竟……竟毁
了雪姑娘的幸福,还……还拚命把这件事推到天门杨巨初的头上去,只为了……

  只为了转移目标,到现在……平予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感觉……对不起…
…真的……」

  「知道就好。」

  听到赵平予的话,雪青仪的心中不由微微一震,看来就和她所想的一样,赵
平予虽经过这般痛切的挫抑洗礼,但他的心仍是温和善良如昔,就如当日为蓝洁
芸所爱时一模一样,虽说对这回的大挫仍不免沮丧,看来还没办法靠自己振作,
但总算已回复了以往的心情,这样至少话还说得下去。

  「这段日子,青仪虽说人一直待在天山,心却留在武林,一直想着该怎么为
他报仇,一直都在想……经过这回的事,你是不是……是不是也想参加青仪报仇
的计划?」

  「这……这个……」如果换了石门初掩时候的自己,赵平予只怕是想也不想
的立刻答应,但他胸中的激烈恨火,经过这几日的沉淀之后,已慢慢地回复了理
智。

  郑平亚的所作所为虽然仍是那么可恨,但彼此各有其宗,郑平亚所做的,也
不过是他认为该做的事,赵平予虽仍颇想找他问个清楚,为柳凝霜讨回公道,但
若要说到报仇之心,却不像当日看到柳凝霜的身影没于石后那般的强烈了。

  沉思了好一会儿,赵平予这才开口,「无论如何,平亚是一定要替柳前辈讨
这个公道的,但……但这只是平予和郑庄主之间的事,平予并不想取他性命,或
毁掉湘园山庄……看来平予还是很没用……真的很没用,只能希望他点头认个错
而已……柳前辈若有灵,不知会怎么看待我这笨蛋……」

  心中微微一叹,柳凝霜望着赵平予的脸蛋上头反而勾起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笑
意。真的如她所想的一样,激愤过后,赵平予表面上已恢复了平静,外表看来他
已平复如昔,便是雪青仪不来,换了蓝洁芸或项家姐妹也一定能让他走出石室,
但那日在郑平亚手下败北,之后又被柳凝霜送入此处,种种打击对赵平予的信心
造成了一定的损害,尤其那无力保护柳凝霜的自责,才是令赵平予如此颓然的原
因。

  若是光看赵平予平静下来,便在心中暗自庆幸,不对症下药,没有解决掉这
根本的问题,处于阴影之下的他日后终难是郑平亚的对手,这才是她和蓝洁芸秘
商的重点。

  「你这样想,洁芸小妹子一定很高兴,至少她可免了左右为难,不用去算计
自己的妹子。你是因为这点,才决定不对郑平亚下重手追究此事,还是另有其它
的原因?」嘴角浮起了一线笑意,雪青仪闭上了美目,声音中却带着追根究底的
坚决意味,全不容赵平予有半分欺瞒敷衍的空间,「不要推说是怕尚光弘为难,
他若当真会为了这种事为难,一开始就不会让郑平亚来此了。」

  表面上不为所动,实际上赵平予却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咋舌,真是个好会追根
究底的人啊!雪青仪竟似绝不接受自己稍有拖延敷衍,只想追出自己的根底来。

  其实赵平予之所以这么决定,一来确是因为蓝洁芸的关系,要她和自己的妹
妹为敌,赵平予确是于心不忍,二来也因为湘园山庄的势力实在太强,郑平亚在
尚光弘的谆谆调教之下,已变成了个足以独当一面的高手。

  再加上尚光弘等老一辈的高手,以及这段日子以来的招兵买马,郑平亚所拥
有的势力已不可同日而语,光靠自己这些人想要对付整个湘园山庄,不啻螳臂挡
车;只是难虽难,赵平予却已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他也要为柳凝霜讨回一点公
道,即使只是郑平亚口头上的道歉认错都好,总胜过什么都不做。

  见赵平予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雪青仪娇柔一笑,也不等赵平予答话,
便自顾自地说下去,「湘园山庄如此强大,要对付他们用正规方法多半行不通,
本来青仪也曾经想过,要报此大仇,便是要牺牲青仪色相,甚至要青仪用上一些
为人所不齿的手段,青仪也是心甘情愿……」

  「前辈……」听雪青仪说的如此决绝,赵平予不由得目瞪口呆。

  雪青仪所说的「为人所不齿的手段」对他而言并不难猜度,以武功而言,雪
青仪以寡敌众,确是不敌湘园山庄众多高手,但雪青仪生就沉鱼落雁之容、闭月
羞花之貌,若她当真决定牺牲色相,使用美人计在湘园山庄内制造破坏,以她容
貌之美,成功的机会确实不小。

  赵平予也想过她一定很恨郑平亚,却没想到会恨到如此刻骨铭心的地步,柳
凝霜之事后,自己虽也痛恨郑平亚,却怎么也不可能到她这种程度。

  「放心好了,」雪青仪嘴角虽仍带笑意,眼角却已浮现一丝泪光,「青仪也
不是想不开的人,何况他……他以往造孽也够多了,光能和青仪渡过那段只羡鸳
鸯不羡仙的时光,已不知是他还是青仪几辈子前修到的福份;现在青仪虽然仍想
为他报仇,想更多的却是要帮他担一点罪孽。说句实在话,老天或许有眼或许没
眼,以往做下的事却一定要偿,青仪也只能这样想,聊以自慰……」

  「前辈……」听雪青仪这没头没脑的话出了口,赵平予虽放心了些,在心中
暗吁一口气,至少看来她不会硬要自己帮她报仇,也不会为了报仇而牺牲自己的
身体,但看雪青仪此时神态,与以往古井无波的平静大不相同,显见心中波涛汹
涌,他不由得为之一惊,雪青仪到底打算怎么样?

  被雪青仪这没头没脑的话儿一惊,赵平予转头望向她,却见雪青仪的眼儿也
正望向自己。

  赵平予真的无法相信,只不过是目光一变,她竟会如此不同,雪青仪那透着
艳光的美目,微带恍惚地瞧着自己,原本圣洁无瑕,犹似仙女下凡的雪青仪,就
只因为眼中神色不同,在他看来竟是如此诱人,令人血脉贲张,赵平予甚至可以
感觉得到,只不过因为她脉脉含情的美目一闪,自己的胯间已涌现了一股强烈的
渴望,他甚至听得到自己心中的呐喊,无比渴望地想要得到她。

  明知这样下去不行,若他和雪青仪在这儿弄出事来,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就在
外头的蓝洁芸和项家姐妹,甚至连……甚至连白欣玉都会知道,但是没有办法,
雪青仪那又似求恳、又似盼望的眼神太过于媚人,赵平予甚至来不及用心思考这
究竟是怎么回事,伸出去的手已牵住了雪青仪的白衣,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

  偏偏雪青仪被他这一拉,竟是完全没有反抗,只在落入赵平予怀抱中时微微
地挣了一下,那挣扎非但完全没有效果,反而像是在引诱着赵平予的欲望般,让
雪青仪泛着女体幽香的香肌在赵平予怀抱当中轻柔地摩挲着,温柔而巧妙地展现
着她的柔软和火热。

  虽说被雪青仪如梦似幻的目光诱的欲火狂升,但赵平予向来沉着自持,虽受
着圣女投怀送抱的极美引诱所惑,心中仍有一丝理智,在告诫着他千万别随便搞
出事来,纵然本朝流风对男女之事并不避讳,但雪青仪究竟是长辈……

  可是没有办法,在雪青仪那火热温暖胴体的揩擦之下,赵平予切身感受到,
雪青仪那白衣当中无甚内裳,她女体的火热那薄薄的一层衣物根本无法阻隔,再
加上雪青仪美目如勾,望着自己的眼儿似怨似盼,这乳燕投怀,更令人难以抗拒
肉欲的诱惑。

  心中理智和肉欲拚命地拔河,眼见那欲火节节进逼,理智已是渐渐败退,偏
偏雪青仪却在此时来了关键的一手,赵平予只觉一股酥麻美妙的感觉,从裤内那
早已硬挺昂扬的肉棒上头袭上身来。

  雪青仪肉体的诱惑如此强烈,幽馥的体香盈满鼻内,早令赵平予感觉肉棒被
裤子束的好不舒服,雪青仪的纤纤玉手却选在这儿参上一脚,光只是隔着裤子轻
柔的抚摸,感觉他的粗壮,已令得一股烈火烧上了赵平予全身,透出了他每一寸
毛孔,理智的防线登时溃散,她既然已感觉到了自己的需求,还肯如此温柔地亲
手尝试,显见圣女有意,这无言的诱惑,赵平予又怎么抗得住?

  「前……前辈……」拚命地强忍着翻身将雪青仪压在身下大肆狂暴的冲动,
倒不是因为至此赵平予还忍得住,只是他还想表现一点儿风度,不想显得太过急
色,现在的赵平予只觉光只是看着雪青仪的美目流盼,感觉着她胴体的温热,体
内的火就已经强烈到要爆开来,他一手扶着雪青仪香肩,另一手已滑到了雪青仪
背上,舌头不住在干燥的唇舌上滑动,只待雪青仪回应,就要上马。

  「别……别叫青仪前辈……」

  媚眼如丝,说不尽的风流意趣,她眼中的热情似可感染到他的身上,雪青仪
娇柔的呻吟如此媚荡,加上那美丽的娇躯在赵平予怀中不住滑动,似是鼓励他赶
快动手一般,尤其她隔衣轻抚赵平予肉棒的纤手滑动的如此巧妙,恰到好处地轻
柔用力,让赵平予的肉棒在轻按下勇猛地反弹,在在表现了他年轻的需求。

  不知何时起她的轻抚,已从纤指转成了雪掌,那掌心小小的热力,惹的赵平
予裤内的烈火更加刚挺以迎,「叫……嗯……要叫好听点儿……哎……」

  雪青仪语声未止,一缕轻吟已从琼鼻内散出,见雪青仪对自己全无抗拒,那
柔顺的模样让赵平予再也不顾一切了,他一手捏住雪青仪洁润丰盈的圆臀,将她
拉着向自己挺了起来,另一手则已隔衣控住雪青仪丰盈坚挺的玉乳,使得雪青仪
和自己的角度更为适切。

  在雪青仪的哼吟声中,他已一俯首将她的樱桃小嘴噙个正着,放肆而温柔地
舔吮着她红润欲滴的唇瓣,还不时用舌尖尝试叩关,将雪青仪樱唇玉齿的防线一
点点地撬开,好让他的舌头深入去吮吸她芬芳的香唾。

  没想到赵平予不动则已,一动便将自己陷入了这样完全任他品尝的动作中,
雪青仪虽说有些措手不及,但她自从和「淫杀千里命七天」死别之后,美丽成熟
的胴体从未试过和男性这样亲近,更别说是承受男人的情欲刺激了。

  那强烈的本能,似是从身体深处苏醒了一般,让雪青仪闭上美目,樱唇迎上
他的侵犯,还欲迎还拒地坚守唇齿阵地,不让赵平予轻易闯关成功,却不是因为
她不想被他深吻,而是想延长一下时间,让她感受他那勃勃的精力,以及肉欲的
渴求之烈。

  何况雪青仪除了被吻之外,还有其它的工作要做呢!一边被赵平予的舌头刺
激的体内情欲奔腾,不知不觉间阵地已一点点地受到了他的突破,甜美的呻吟几
乎就要流出口外。

  那甜美的感觉刺激的赵平予愈加奋发,舌头的动作愈来愈强烈,雪青仪的纤
手一边温柔婉约地感受着赵平予肉棒的冲动与火热,在她甜蜜轻柔的动作当中,
赵平予的裤子已被脱了开来,那硬挺刚直的肉棒,在雪青仪纤手温柔的套弄中,
显得愈发昂扬火烫,不住灼的她纤巧的玉手,那感觉真是不一样,若非他的吻同
样令雪青仪芳心迷醉,她真想俯下身去,亲眼看看这强烈刚猛肉棒的雄姿英发。

  感觉到雪青仪的纤手温柔地为自己宽衣解带,赵平予的手也不想闲着,他的
手顺着雪青仪玲珑有致的曲线不住滑动,不时这儿轻捏那儿揉搓一把,只感觉雪
青仪那天仙也似的胴体每一寸都美之极矣,便是隔衣抚爱,都有种前所未有的美
妙触感。

  尤其她的手正亲蜜地套弄在自己的肉棒上头,让他切身地感受到了自己爱抚
的威力所在,只要他感觉到肉棒上头的纤手一紧一颤,便知自己抓到了雪青仪的
要害之处,那感觉美妙的令雪青仪甚至没法专注地拨弄他的肉棒,非得停下来等
那滋味过去之后,才能再专心动手,那甜蜜迷醉的滋味,虽是无言,却更令人魂
为之销。

  一边摸索着雪青仪动人的胴体,一边缓缓地为她宽衣解带,赵平予的动作却
是一点儿都不急,一来她的唇舌间那般甜蜜,随着他的步步进侵,她的防线逐步
崩溃,溢出的香甜对他更加鼓舞,让赵平予的侵入愈来愈狂野,在他彻底侵入她
的檀口中前,实在没法子分心去感受其它的奇妙。

  何况她的衣裳单薄,虽是隔着衣裳爱抚,但对他的手法她仍是照单全收,在
他怀中的娇躯愈发火热,不住轻扭着似在抗议他为何还不把她剥光,那滋味如此
醉人,令赵平予忍不住想再撩她一撩,看能将这下凡圣女弄成怎么个热情模样,
摆弄她的手法自是更加好整以暇,自顾自地享受。

  在雪青仪无奈的崩溃当中,赵平予的舌头终于深深地侵入了她的檀口,在她
泛着甜香的唇舌齿唾间不住滑动吮吸,还不时将她的香舌也勾进了自己口中,引
导着她更加深入地品味着自己。

  这强烈的深入感觉,使得赵平予欲火更炽,而被他侵犯的雪青仪,唇舌更在
娇柔的颤抖当中,配合着赵平予的律动,享受着这许久未有的情欲滋味,那刺激
强到让赵平予不得不在一阵灵舌扫动后退了出来,谁教雪青仪的纤手竟似配合着
他的动作一般的狂野,在他坚挺的肉棒上头快速而火热的套动,再这样给她把弄
下去,恐怕还没上马,赵平予已被那内外交煎的刺激给弄到泄火了。

  「平予你……你坏……」媚的似要流出水来的美目含怨带艾地飘了他一记媚
眼,雪青仪的语声中有种柔媚的冶荡,一边喘息着一边香舌轻吐,在唇边滑动吮
舐,似想将赵平予留在她口舌间的痕迹,全都吮的干干净净,「都把……都把青
仪弄成这样了……还不肯帮青仪解衣……看青仪都已经帮你脱……脱光了……你
却对青仪那么……那么坏……到现在还只肯……只肯这样弄青仪……一点都不配
合……」

  「就……就来了,青仪……」一边喘着气,口干舌燥的赵平予只觉自己体内
的水份似乎都已经干了,光雪青仪那香舌轻舐唇瓣的诱人姿态,便似又在他的胸
中烧起了一把火。

  他一手轻轻压住雪青仪的纤手,硬迫着她停止了对他肉棒的套弄,虽说乳上
少了他的抚摸,让雪青仪娇媚幽怨地嗔了他一眼,但这时机也该算是恰好,再晚
得几分,怕赵平予就要射出精来了,「你好美……真的好美……如果再这样弄,
平予还没帮你宽衣,就要先忍不住了……来,让平予来『服务』你吧……」

  媚眼火热地放送着艳光,雪青仪仰起头来,任秀发飞瀑一般披散下来,娇美
地挺起了酥胸,任赵平予一边观览她的媚态,一边为她宽衣解带。

  而赵平予果然不负所望,连帮她宽衣的动作都那么奇妙:他并不伸手去拨她
的衣钮,而是双手齐出,从下而上托住雪青仪已被欲火烧的高高挺起的美乳,向
中间挤去,向上头挺动,使雪青仪感觉到自己的双乳被衣裳崩的更紧,更想找到
机会脱离束缚。

  她进来前便已换了一套开襟较低的白裳,双峰又在方才那火热的调情当中弄
得愈发怒涨,给赵平予这一挤一压,登时美妙地向外弹跃,在雪青仪又似享受又
似难过的轻喘当中,一双玉乳已破开了束缚,从襟口跃了出来,连衣钮也被这弹
跳给一路破了开去,娇躯登时半裸。

  「好……唔……好厉害的『服务』……啊……坏……你坏……」

  给赵平予摆布的双乳弹出,在他眼前暴露出她的渴望,又羞又喜的雪青仪正
想接着动作,主动将衣裳褪下的当儿,赵平予却快了他一步,只听得雪青仪一声
妙吟,赵平予的嘴已吻了上来,偏他的口舌不是直捣雪青仪业已赤裸的双乳,而
是吻在雪青仪纤巧细滑的腰上。

  雪青仪原没想到,当脐眼落入赵平予口舌时,滋味也是这般奇妙,再加上随
着赵平予口舌滑动当中,他的头发不住波动,在雪青仪敏感的酥胸上起伏拨动,
又刺又抹、又滑又拨的妙况,令雪青仪登时娇吟不止,甜蜜诱人的呻吟登时脱口
而出,掩饰不得。

  本来赵平予的真正目标,确实是雪青仪暴露出来的美乳,光看泛着情欲晕红
的乳上,一对玉蕾随着美乳娇颤而舞,就够令人魂销了;加上随着雪青仪体内情
欲勃发,那玉蕾也硬挺了起来,似是白玉花瓣上头的一对红蕾,要说多诱人就有
多诱人。

  没想到脚步才出,赵平予竟然脚下一滑,吻到了雪青仪小腹上的脐眼中去,
但错有错着,听雪青仪的反应,这滋味好像也让她蛮享受的,赵平予也正好弄她
一弄,他的舌头在雪青仪的脐眼中不住刮扫,一边将头剧烈的耸动,好让头发对
雪青仪双乳的刺激更加强烈,同时双手也毫不放松地在雪青仪的身上揉弄着,感
受着她欲火焚身的畅快,同时也更施妙手,毫不保留地大施手足之欲,让雪青仪
快乐的像要飞上天去。

  原本雪青仪体内的欲火已相当狂烈,再加上赵平予这既新奇又奇妙的弄法,
令雪青仪更加无法自拔。

  等到赵平予将她放开的时候,雪青仪已是玉腿酥软,要靠着赵平予搀扶才不
致于滑下地去,而正扶着她的赵平予,也恰在此时看到了她的渴求:雪青仪已不
只是腰软腿酥,没他甚至站身不住而已,她的玉腿正娇颤地微敞,腿间那甜蜜的
湿润正在夜明珠的光下闪耀,虽说她已被摆布的浑身香汗如雨,但那处的湿润不
知怎么着,看起来就是很不一样,格外令人食指大动。

  「平予……要我吧……青仪……青仪正等着你呢……」见赵平予随手一翻,
雪青仪刚褪下的白裳已大剌剌地展了开来,铺到了地下,眼见他是要拿自己的衣
裳作铺垫,好在上头和自己行云布雨,雪青仪不由一阵娇羞,偏体内的烈火,又
驱使她不能就此停止,只见雪青仪以一个最诱人的姿势缓缓坐了下来,半坐半卧
在垫上,一副等着赵平予将她压倒的模样儿。「快点……还要撩青仪吗……」

  怎么可能等得了呢?一边肆无忌惮地观览着雪青仪娇媚无比的胴体,赵平予
一边在心下暗赞着,圣女动情那从圣洁无比到欲火焚身、淫媚万端的转变,已足
够诱人,再加上雪青仪的美丽胴体又有着无与伦比的诱惑力,尤其一身香汗,在
夜明珠的光下灿然生辉,光美艳二字实不足以形容其魅力。

  也幸好稍稍休息了一点时间,赵平予原本那差点就要发射的肉棒,在这段休
息过后,不但没有半分软弱,反而像是被撩得更加动情,坚挺的程度比方才似还
胜一截,看的雪青仪媚目放光,玉腿间竟不自觉的轻耸磨动,诱的赵平予的眼光
针刺般地集中在那儿,似要烧进去一般。

  在雪青仪的娇吟喘息当中,赵平予的肉棒已深深地探入了她,只见他将雪青
仪的玉腿大大分开,令雪青仪幽谷再无防卫,波波浪花直涌而出,幽谷口处片片
湿漉,光媚诱人,那目光像是成了实物般,看得雪青仪幽谷一阵阵美丽的颤抖。

  令赵平予再也忍耐不住,他跪到了雪青仪腿间,双手环过雪青仪的腰,捏在
她紧翘圆润的丰臀上头,将她股间高高抬起,令雪青仪的幽谷完全敞开,这才挺
腰而入,那火烫的滋味,只美的雪青仪不住呻吟,似一入便令她爽了。

  「好……唔……好美……啊……平予……你……你好厉害……你……哎……

  你的棒子又……又烫又粗……涨死人了……」被赵平予那火烫粗长的肉棒一
入,一股美妙无比的酥麻之意,登时涨满了雪青仪周身,酥的她连脑子都似化了
,那原已许久未尝出口的淫言浪语,竟是完全无法禁止地奔涌而出。

  而随着淫语出口,雪青仪只觉体内的欲火更加攀升,弄的她的纤腰情不自禁
地扭旋起来,她的动作这般激情,香汗又染的腰臀处颇为滑溜,若非赵平予托抱
她圆臀的双手无比有力,怕真要给雪青仪挣脱开去呢!「喔……好……好美……

  平予……啊……你……哎……你入死……啊……入死青仪了……再……再深
一点……啊……」

  不只雪青仪畅快,赵平予的享受也绝不在她之下,她的幽谷那般窄紧香暖,
才一进入他便觉一股强大的挤压感传了上来,肉棒被谷间温热湿滑的嫩肉层层包
裹,那滋味之甜蜜奇妙,只有在替蓝洁芸和项家姐妹开苞时感觉得到,真没想到
雪青仪早已破身,幽谷竟仍如此美妙,令他不禁舒服地呻吟出来。

  尤其出奇的是,幽谷之中层层嫩肉和其间的皱褶,构成一条条柔软火热的连
环,从幽谷口处那甜美诱人的双「唇」开始,一道地道紧紧箍住他的肉棒,又像
樱唇甜蜜的啜吸狂饮,又像有着无数条舌头在摩擦舔弄肉棒,快美异常,才一进
入便一股股酥麻直透赵平予背脊,若非他曾习《梅花三弄》的奇功,功力运用自
如,怕只这一夹一吸,就要给她吸得阳精尽射。

  无论如何不能这么快便射了!这般高贵圣洁的美女、这般淫荡诱人的艳妇,
还拥有着这般奇异美妙的幽谷,光和她上床都是难以想象的快活滋味,自己身为
男人,又岂能一触即溃?

  赵平予微一咬牙,一边将《梅花三弄》的奇功运了上来,一边双手用力,更
加紧地扣住雪青仪汗湿的圆臀,好控住雪青仪的动作,不让她的扭摇逼得自己受
不了,他一边深入一边动作,肉棒在雪青仪的幽谷当中深入浅出,不住刮搔着她
娇嫩的谷壁,弄的雪青仪更加情动难挨,娇吟不断。

  赵平予的肉棒虽不如「淫杀千里命七天」那般生就异征,在深处的涨满感不
若被他干时那般强烈,但他的内力修为甚至还胜「淫杀千里命七天」一筹,《梅
花三弄》的功夫又是床笫间最有效用的奇学,加上赵平予自己的深入钻研,他甚
至创出了一种独特的妙用,欢爱中的雪青仪只觉赵平予的肉棒愈发涨烫,犹如火
烙一般灼着她娇嫩的深处,虽不像「淫杀千里命七天」那般奇形异状,涨的她身
心皆酥,但那灼热所带来的美妙,却也不输多少。

  加上随着赵平予的肉棒愈来愈烫,也不知是否雪青仪的错觉,那肉棒竟是愈
伸愈长,慢慢地破开了雪青仪花心深处的嫩肉,一点一点地探进了甚至连「淫杀
千里命七天」都不曾探访过的深处,那灼热烧的雪青仪娇躯连颤。

  愈是从没被男人触碰过的地方,愈是敏感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尤其当幽谷
的嫩壁一寸不失地被赵平予肉棒上头的灼热一烧,那滋味更令她难舍难离,雪青
仪只觉幽谷被他插的愈来愈烫热,滋味美妙到难以想象。

  尤其被他深深破入的谷心,被那野火灼烧之下,更是快感直冲脑际,那强烈
的滋味一瞬间便已传遍周身,灼的雪青仪身心都沉醉其中,欲吸欲泄之间美的无
法形容,待得赵平予的肉棒深探到某个深度时,竟有一股强烈而又诡异的美妙感
涌上心头,令雪青仪在这瞬间达到了以往从不曾尝过的畅快美妙,幽谷深处一阵
舒泄,竟控制不住整个人都瘫痪下来。

  本来从练了《梅花三弄》的秘籍之后,赵平予的支撑力远胜以往,甚至能撑
到以往两三倍的时间,只不过事后的疲累程度,也像连干了两三回一般,但这个
他自己钻研出来的奇招,却是大异寻常,用上这招的赵平予虽能更深地入到女子
幽谷深处,但支撑力也要大为降低,偏这招又特别容易让女子出精,结果只要被
阴精一浇,他也再无保留地一泄如注。

  感觉到雪青仪一阵哆嗦,一股甜美至极的阴精毫不保留地淋在自己的肉棒上
头,赵平予只觉周身一阵酥麻,背心一酸,竟也射了出来,殛的雪青仪又是一阵
美妙已极的欢叫,随即两个人便倒成了一团,再也无力爬起。

  压在雪青仪柔软的胴体上头,赵平予一时间只剩呼吸的力气,甚至无法爬起
身来。一来这奇招太过耗力,二来他也有两三日饮食未进,体力自是不如以往,
加上雪青仪竟很享受似地任他压住,随着呼吸声起肌肤在她娇躯上揩揩弄弄,眉
宇之间有种积郁尽抒的诱人媚态,看雪青仪那乐在其中不想醒转的表情,赵平予
自也沉醉其中,好半晌都只想这样倒着,不愿也无力爬起来。

  只是倒着虽是倒着,但欲火情潮一过,赵平予的神智也慢慢回复了清醒,虽
说事后回想,赵平予也猜得到,雪青仪多半是为了让自己回复自信心,这才献身
于己,好让自己从败给郑平亚的自责中站起来,这可不是随随便便找个女人就行
的,若非将雪青仪这般容姿圣洁宛若下凡仙子的美女彻底征服,弄的她再无法从
情欲当中自拔的强大满足感,要达到这目的,还真不容易哪!

  虽说她的滋味极美,在征服了风情万种的雪青仪后,赵平予也觉自己整个人
都涨满了自信,几乎已完全从败北的阴影中站了起来,就算郑平亚再来,这回他
也绝不会有丝毫退缩。

  但无论如何,雪青仪终究是别人的未亡人,虽说「淫杀千里命七天」奸淫邪
恶,绝非善类,但这样弄了他的女人上手,赵平予却不能不有点儿内疚的感觉,
好像是自己侮辱了这已死之人一般。

  「不要担心,」似乎看穿了赵平予的心理,雪青仪微微一笑,「青仪只是借
你了怨而已……他自己也说过,他淫人妻女无数,造下了无比孽端,也不知自己
的妻女日后是否也要受报,为人所淫,这孽缘早晚有得要偿还的一天,所以他也
看得开,能享乐时就享乐,绝不放弃一分一秒……」

  见赵平予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雪青仪微微一仰首,在赵平予嘴上吻了一
口,「所以你放心吧!你只是帮他了了孽缘,为他偿了点夙债,对他而言绝对是
好事……这也是因果报应,只怕青仪被人淫的愈狠愈浪,他在地狱的果报就要好
偿些……还是就算这样,平予你也没办法谅解?」

  「是没办法谅解……不过平予也忍不住……」轻轻地叼住了雪青仪的小嘴,
温柔地品尝了几口她唇间的芳唾,赵平予这才咕咕哝哝地开了口,「就算对不起
他好了,反正平予忍不住想……想要你,所以……所以就算他托梦说想宰了我,
平予也只有任他宰的份……何况青仪也喜欢这样……所以没关系的,是不是?谁
教青仪这么美,和你上过床的男人……绝对不可能有这个心放你不管的……」

  「你知道吗?」雪青仪嘴角笑意更生,但目中的泪光却已忍不住滑了下来,
看似强颜欢笑的模样,反而比哭天抢地更要令人为之心疼,看她那样儿,赵平予
甚至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将她搂入怀中,好生怜惜,他一边吻去她的泪,一
边听着,「那个时候他曾经说,青仪外表圣洁无伦,内里却是淫媚浪荡、性爱风
流,他还真想将青仪好生调教一回,让青仪成为他的性奴隶……」

  「别问我,我也不知性奴隶是个什么东西,只听起来就不正经,好像把青仪
弄成了他的玩物,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全没办法自制似的……」

  伸手轻轻理着汗湿的秀发,雪青仪的声音愈来愈软,绵绵柔柔地似将化去,
听的令人心也酥了几分,「那时青仪虽与他有夫妻之实,心中却矜着不肯放怀,
一直都没有松口,所以他也没用强,只偶尔这样调笑,没想到……反而让他留着
遗憾……后来青仪在想,若能再来一回,青仪必会心甘情愿地让他调教,要当性
奴或什么的都行。

  「哎……现在想想,青仪虽完不了他的夙愿,至少可以交给其它人调教,试
试身为性奴的滋味……以他以往的作为,青仪若是红杏出墙,对他而言也是理所
当然的结果,或许……或许真能稍减他罪孽呢?」

  「这个……」若是听不出雪青仪话中之意,赵平予也枉自生为男人了,雪青
仪平素端庄圣洁,见到她现在这样软弱情动,更令人食指大动,那模样光看便令
人不由驰想,方才当他把这外貌圣洁无伦的美女弄的欲仙欲死,令她情不自禁地
婉转承欢,那喜不自胜又乐不可支的模样,着实令人征服感狂升,什么矜持和顾
虑都要生翅飞走。

  如果─真的只是如果─雪青仪真被调教成了性奴,赵平予虽不知就理,却也
感到刺激非常,「平予可不晓得,要怎么将女人调教成性奴隶呢?」

  「那……那就要看你了……」眉间微带羞意,雪青仪轻推了他一把,「只是
青仪仔细想来,既是奴隶,多半真是把青仪当做玩物,所以……所以你搞青仪的
时候……尽量别动情,只把青仪搞到欲死欲仙,变得跟个荡妇一般,无论你用怎
么让青仪没脸的玩法,都让青仪只有任你宰割的份儿,或许……或许就得其中三
昧了……哎,别说这个,洁芸她们在等你呢!还不去安慰安慰她们?当时她们可
真被你给吓坏了,青仪也没想到,一向冷静的你,疯起来会变成那样,好像要杀
人似的……」

  坐起了身子,赵平予看着雪青仪身下的铺垫,原本的白裳早被他和雪青仪云
雨之中的流泄弄得处处淫痕艳迹,那白璧蒙玷的模样,令赵平予兴致愈发高昂,
若非知蓝洁芸等人都在外头,加上自己又饿得厉害,他真想再把刚搞过一回的雪
青仪压回垫上,再次发泄一回,这仙女已心甘情愿地为他所污,何差这一回?想
来这还真的跟雪青仪所说的「调教性奴隶」有异曲同工之妙哩!

  见赵平予的眼光移到了自己身下,雪青仪不由脸儿一红,她这回之所以和赵
平予合体交欢,一方面是因为要帮赵平予恢复以往的自信,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
的胃口被「淫杀千里命七天」给养大了。

  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有男人滋润,虽说雪青仪因着「慈航诀」的奇功异法,心
志之坚远超常人,但性欲系属身体的本能,一旦挑了起来,那冲动想要压抑可非
易事,何况前面那段时间她和他直可说是任事不管,只知沉迷于情潮欲海之中,
尝过了其中妙趣之后,再想清心寡欲那有这般简单?

  何况从那时的经验里,雪青仪也知道,床笫之间愈是放纵,愈能极尽男女之
欢,压抑了这么久,雪青仪既有机会再尝美味,又怎能放过,是以她这回特别狂
野放浪,全心投入。

  偏偏赵平予在床笫方面的功夫,可没手上功夫那么差,何况他也是因着纵情
欲海,疏于训练才会在郑平亚手下败的那么惨,实则若论内力,他胜郑平亚不只
一筹,加上床笫之间勤于锻炼,要论令女子欲仙欲死的功夫,恐怕就连「淫杀千
里命七天」复生,要胜他也不算太容易。

  雪青仪既是纵情肆欲,在赵平予的「配合」之下,她的狂浪前所未有,身上
的汗水和幽谷中的汨汨流泉,自是渲染的身下铺垫灾情格外惨重,几乎已没一块
干的地方,在在显示了方才淫兴之激烈。

  偏偏赵平予也不知用上了什么奇招,那肉棒竟深入到雪青仪从来不曾被男人
触及的所在,又烫的让她神魂颠倒,使得雪青仪这回泄的特别舒畅,整个人都似
给他吸干了力气,直到此时还慵懒的无力起身。

  方才那热情无比的淫姿浪态,配上现在这完全虚脱、无力挣扎的虚瘫之美,
让赵平予再也离不开目光,若非方才那一招使来太耗力气,便以赵平予现在的内
力也颇吃不消,现在的他亦是疲不能兴,光看雪青仪这样柔媚虚弱的模样,赵平
予可真想再次在她身上驰骋一回呢!

  俯下身去,温柔亲蜜地扶起了这才刚被他「吃」的虚脱,到现在仍无力起身
的美女,赵平予的心头不由得征服感狂升,那时的失败算得了什么?若换了郑平
亚来,凭他的功夫能不能在床上令雪青仪这般放浪?若自己好生修练,以自己天
赋资质,要胜过郑平亚,雪这回之耻绝非难事!

  娇柔地挨着赵平予站了起来,雪青仪只觉腿脚处阵阵酸软,不由有些心悸。

  她事先怎么也想不到,赵平予在床上的功夫,竟似比「淫杀千里命七天」这
欲海高人还厉害些,弄的她如此虚瘫。

  雪青仪原本以为,赵平予再厉害,比起他也要逊色三分,自己不过能靠他稍
解欲火,顺带助他回复一点自信,是以方才云雨之间特别投入,没想到赵平予如
此厉害,雪青仪不由得怀疑,若自己并非存心献身,而是赵平予主动挑逗自己上
床,恐怕她的身心也会被他征服的彻彻底底,就像现在这样,被他「吃」的差点
连站都站不起来,甚至渴望再被他玩弄─简直真像性奴隶一般。

  「哎……这下糟了,」也不知方才赵平予是故意的,还是只是没想到后果,
眼见自己的白衣成了地上的铺垫,上头尽是男女尽兴淫乐的痕迹,无论如何都不
能穿出去见人,雪青仪不由大羞,就算自己真和赵平予极尽男女之欢,被他征服
了身心,要她这样赤身裸体地去面对蓝洁芸甚或项家姐妹,可都非雪青仪受得了
的事,「这衣裳弄成这样,不能再穿了……教青仪怎么出去见人?」

  「就这样出去不是很好吗?」见这美女大反向来圣洁无伦的仙女模样,和云
雨之间激情淫荡的媚姿,此刻竟害羞的像个小女孩,赵平予不由心火大旺,他一
边扶住她摇摇欲坠的娇躯,一边凑首在她耳边轻声地吹着热气,熏着她晕红未退
的小耳,「反正做都做了,方才青仪弄的那么大声,她们一定都听得到……想瞒
也瞒不过她们了,我们就这样出去,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啊!」

  「那……那怎么成?羞死人了……」被赵平予这口气一吹,原已经站身不稳
的雪青仪更加酥软难当,整个人都靠到了他身上去。

  只是听赵平予这邪荡言语,她心中竟有一丝欢欣,也不全是因为他的作风这
般开放令她迷乱,而是因为若非赵平予已完全恢复了自信,要向来拘谨的他这般
开口调戏自己,可真是难上加难呢!

  「在外头的不只有你的洁芸小姐和雪儿玉儿,还有个白欣玉白女侠呢!听听
还可,若给……若给她们看到青仪这般模样……哎,那样的话青仪还不如死了算
了……」

  听的心中一惊,赵平予心中暗打个突,他原先还真的没有想到,白欣玉也和
自己这一干人等一同进了秘洞,方才两人云雨之间尽情放浪,雪青仪激情当中的
呻吟欢叫,就算会给那又厚又重的洞门给挡死,出不去外头,但秘门之内的人,
恐怕都听得一清二楚。

  白欣玉还是处子之躯,又和自己不熟,便想要婆家也选不到自己,那般浪声
给她听去,万一给她以为自己是藉此调戏于她……那可还真不好交代呢!不过现
在的他,最想的还是多调笑调笑怀中这无力挣扎的赤裸美人儿。

  「那不是更好?青仪你刚才才说,想被平予调教的变成个荡妇,随时随地都
想被平予弄的欲仙欲死,就算再让青仪没脸见人的搞法,青仪也会甘之如饴的接
受,现在不正是个好机会吗?」

  「你……你呀……」轻轻地在赵平予耳上咬了一口,咬的赵平予故作痛楚的
大声呻吟,雪青仪娇滴滴地笑了起来,对赵平予这般羞人的话不但毫无反感,搂
他反而搂得更紧,「等你真把青仪调教到变成唯命是从的性奴隶,再教青仪做这
么羞人的事吧!现在啊……你是弄的青仪欲仙欲死了,可还没把青仪调教到唯命
是从的地步,想青仪这么乖的被你抱来抱去,你还得再多加把劲呢!」

  「是吗?」

  知道雪青仪看准了自己还不敢对白欣玉无礼,才敢这样拒绝自己,赵平予虽
在心下暗自冒气,但他也知道,就算雪青仪真对他服服贴贴,到了唯命是从的地
步,要现在的自己把她赤条条地抱出去面对白欣玉,自己也未必敢做。

  他一边穿好衣服,一边将自己原来的外袍罩到雪青仪身上,只是,他身材不
如雪青仪颀长,外袍罩上她娇躯下头露出了一双修长玉腿,也并不比一丝不挂好
到哪儿去,「看来……现在只能这么穿了,等以后下了山,平予再帮青仪买件新
衫吧!」

  那还带着赵平予气味的外袍罩上身来,雪青仪心中不由得暗道不妙,方才自
己进来时是因为蓝洁芸、项家姐妹和白欣玉心思都在路径图上面,又或分心想着
赵平予,全没顾到自己,这才敢穿那么低襟的衣裳进来。

  现在自己身上的衣裳比方才那件还要短小,加上云雨之后,自己的模样分外
媚人,光一件外袍绝掩盖不住,加上自己双腿虚软,这样和他相扶相抱的出去,
谁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说羞人天底下还真没有更羞人的事呢!不过……这总
比赤身露体的好上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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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第五十三章 大发雌威

  才刚走出了石室,赵平予不由心中一突,见他神色如常,放下了心来,跑到
他身边问东问西的项明玉还好,可蓝洁芸那表情可就让他心下叫糟了,她虽是没
说什么话,只是平淡无比地瞅了自己一眼,但赵平予与她结发最久,两人相知最
深,岂会不知这表情正是她最生气时的模样?

  以往当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蓝洁芸无论年龄武功以及江湖阅历都在赵平予之
上,一直都是她在照顾他,责任感让蓝洁芸便是心有不喜,也极少发作;但就因
如此,赵平予才最清楚,当她难得脾气发作的当儿,自己可是动辄得咎,做什么
都深怕惹她开火,偏又不能放着她不管,那样后果更糟。

  幸好当两人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项明雪和白欣玉像早约好了一般,一人
一边地将云雨过后神态娇羞无比诱人,又看似被赵平予采的气虚力空,连站都站
不稳脚步,全不像以往那圣洁出尘模样的雪青仪扶了开去,带到另一边的石室去
更衣梳妆,否则一边是心下恚怒的蓝洁芸就要爆发,一边是冰冷如雪的项明雪冷
目含霜,两女夹攻之下,赵平予纵有三头六臂,也难脱此难。

  拍了拍项明玉抓着他衣袖的手,也不管项明玉对赵平予难得不住打冷颤的神
态瞠目结舌,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一语不发的蓝洁芸身边,很小声、很卑微地轻声
开口,「对、对不起,洁芸……这……这几天辛苦你了……我……我一时不察,
对你们发脾气,还……还躲起来这么久,真的很对不起……」

  「你没事就好,前两天我们都担心死了,生怕你还是想不开,又不肯吃不肯
喝的,要是弄坏了身子怎么办?」项明玉吐了吐小舌,扮了个可爱的鬼脸,抓着
赵平予的手轻轻摇着,「本来明玉还在想,如果你再不出去,就算明知会惹你生
气,明玉也非得进去把你拖出来,逼着你非好好吃东西不可,现在幸好你自己出
来,也不生气了,这样就好,完全没事了,是不是,予哥哥?」

  天哪,怎么会这样?原本已经是提心吊胆的赵平予,听项明玉在一旁出言解
慰,心中的紧张非但没有抒解半分,反而提的更加紧了。

  原本当他的心思在与雪青仪云雨后回复正常的当儿,赵平予第一个就想到,
将她们这样扔在外边这么久,不知蓝洁芸等人会怎样怨怪于他。

  一出来果然证实了赵平予所想没错,蓝洁芸的神情平淡中暗含恚怒,项明雪
则藉着扶雪青仪入房的机会避了开去,显然是为了避免在众人面前失态发飙,想
等到只有两人在一起时,再将火气泄个干干净净。

  在这种情况之下,赵平予光向蓝洁芸一个人赔小心心中已是七上八下,生怕
一个不小心,会引的蓝洁芸这几日积下的怒火全盘发作,给她一口气骂个狗血淋
头,或许自己还得暗自高兴祖上积德。

  偏偏项明玉这小姑娘却在此时插言安慰,还是用这么没有内容的空话,赵平
予深知这种故作平静、勉强安抚的作法,表面上像是硬把事态压了下来,实则最
容易引人怒火大作,偏生项明玉言已出口,自己却是想阻止都阻止不了,眼见蓝
洁芸面上阵红阵白,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是啊!什么都过去了,没事就好!前两天我们真的都担心死了,生怕你有
什么不测!这下可好,你好好的出来了,什么事都没有了,是不是?」蓝洁芸的
话中看似平稳,像是想把心中的激动全给隐藏起来,但她的声音却背叛了她,光
从语音中难以掩饰的波动,和一双紧握的纤手那抑制不住的颤抖,便可知蓝洁芸
此时正是心情激动难抑,强抑下来的平静随时可能崩溃的时候。

  这也难怪,心中为他担惊受怕这么久,也不知两三日不饮不食的赵平予是否
撑得过去,又怕郑平亚等人随时可能找到此处,偏雪青仪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儿,
自顾自地打坐静息,其它人的害怕又得靠她以外年龄最长的自己去安抚,这几日
蓝洁芸过的真是食不下咽、度日如年,她江湖经验再丰富,这般难过的关口可也
是头一次遇上。

  无数的压力内外交煎下,作为众人定心丸的蓝洁芸纵使在人前还能勉强保持
平静镇定,尽量减少慌乱产生的可能性,可一旦其中一项问题解决了,紧绷的心
稍有松弛,那涌上来的疲累可真教人想不倒下休息都不行,其它什么都不管了。

  偏偏她之所以担心受怕的最重要原因,赵平予之所以从消沉中重新站立了起
来,靠的又是另一位美女的献身!

  她与赵平予的恩爱生活,已掺了项家姐妹,蓝洁芸就算性子再宽容,当想到
自己的丈夫和其它女子行云布雨时的模样,也难免芳心火起。

  那时,赵平予和柳凝霜有了床笫之事,一来那是为了避免与郑平亚冲突的约
定,二来蓝洁芸每见柳凝霜时自己也是心跳加速,比和赵平予行房时还紧张,想
压都压不下来,是以当赵柳两人的事曝光时,蓝洁芸虽是醋意不小,却也原谅了
赵平予─只是罚他跪了一整晚算盘而已,这回偏偏又加了雪青仪这等圣洁如仙的
绝色美女!

  本来若光只是要个女人献身让赵平予大逞淫威,好在征服女人的胜利感中恢
复对自己的信心,蓝洁芸绝不肯认第二,只是这次赵平予在郑平亚手下输的实在
太惨,不只个人败北,结果还使他连已有肌肤之亲的柳凝霜都赔进去,那无比强
烈的挫败感,使赵平予的消沉远超蓝洁芸所能想象,光靠她自己或项家姐妹这些
已和他有了男女关系的女子,实在是没办法让赵平予振奋起来,蓝洁芸虽是心中
无奈,却也只能暗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纵然芳心再是不喜,也只能让别人出马。

  虽说有白欣玉和雪青仪可以选择,但若真要蓝洁芸选,她宁可选白欣玉,也
绝对不希望是雪青仪参与。白欣玉虽仍是处子之躯,征服她的快感较已破身的女
子要大得多,但一来这种床笫之事,蓝洁芸无论如何也没法厚着脸皮向白欣玉提
说。

  二来雪青仪虽已失身于「淫杀千里命七天」这老淫魔,但她的「慈航诀」修
为深刻,虽已破身却未影响,直到现在仍是一副圣洁无伦的仙子下凡样儿,全不
似情欲能动其心的凡人,外表全看不出已经男女之事,光想到当她赤裸裸地被赵
平予压在身下尽情蹂躏时的神态,那刺激连蓝洁芸的芳心都要蠢蠢欲动,更何况
是赵平予呢?

  只是若论美貌,雪青仪恐怕还胜蓝洁芸一筹,那仙子下凡般圣洁的神态,更
是旁人拍马难及一眼扫去便令人邪欲全消,光想到那落凡仙子被撩动了情欲,在
床笫之间尽兴迎合的诱人模样,恐怕没有一个男人能抵得住那诱惑,若雪青仪来
和自己分宠,要比谁能在床上争赵平予的欢心,恐怕蓝洁芸加上项家姐妹都争不
赢她,如果不是事在燃眉之急,蓝洁芸绝不愿意做出如此选择。

  再加上雪青仪进房之后,随即传来了云雨之声,愈来愈是激烈,显见两人都
是全心全神投入放怀享受。

  雪青仪旷了这么久,她原先又是跟着「淫杀千里命七天」这老淫魔,也不知
被调教成怎样饥渴,一旦有机会便是欲火难耐,全神投入,这倒还可以想象,但
赵平予不饮不食了足有两三天,再是钢铁打造的人也没剩多少力气,竟然还能与
雪青仪如此欢畅的放怀云雨!

  爽到活像以前和妻子们都只是小试身手,现在才用上全力,在外头旁听着他
们愈干愈是激烈、愈干愈是快活,乐得活像是好几年没上床过的蓝洁芸,心中又
担心又害怕又难过,那百味杂陈也就不必说了。

  怪不得现在的她眼见赵平予破茧而出,心虽是松了下来,那强烈到难以想象
的闺怨,却一口气涌了上来,使得蓝洁芸芳心怒火狂升,看到赵平予没事时的放
心根本制之不住。赵平予一边想着,一边忐忑不安地站在蓝洁芸身前,活像个犯
了错要被严师重罚的孩童,头都不敢抬一下。

  「对……对不起……平予以后……以后绝对不敢了……」吞吞吐吐的几句话
还没说完,蓝洁芸的声音已陡地高了起来,「以后?还有以后?光这次……这次
就够让大家担心的了!你以为只有你在为柳前辈担心吗?我们都一样啊!我们都
希望能和她一同面对敌人,而不是躲在这安全的地方舒舒服服的享受!我们每个
人都一样,不是只有你一个!

  「可是你……你却一个人躲在里面,让大家除了帮柳前辈担心以外,还要怕
你会不会因为一时想不开而做傻事!可是你有担心过我们吗?没有!你只是一个
人躲着伤心,以为我们都可以很冷静的任你闹脾气!以为就算你躲着难受,别人
也可以帮你把一切做好,只要你心情恢复了出来了,一切就都好了,什么事都没
有了是不是?」

  听蓝洁芸声音愈提愈高,赵平予只吓得浑身发颤,说句实在话,从两人认识
以为,蓝洁芸一直都是沉着平静,似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着急的样子,最多
是在床上婉转承欢时神态不太一样,他可是从来没见过蓝洁芸如此失态的怒吼,
那样子令赵平予一时间什么都没法去想,只能站着任蓝洁芸去发泄。

  而项明玉呢?从方才开始她就躲在一旁看着好戏,完全没一丝参与的意思。

  给蓝洁芸这样骂了不知有多久,赵平予只觉整个人都僵了,蓝洁芸每句话入
耳,都震的他想要跳起来,偏生双脚却似给钉死在地上似的,动都没有办法动,
偏偏项明玉也不解劝几句,山洞中活像是只有他和蓝洁芸两人在而已,除了蓝洁
芸的声音之外,再没有其它的动静可言了。

  好像被她活活骂了一生一世,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蓝洁芸的声音终于稍有
歇下之势,赵平予才敢开口,发出的声音活像被抽干了水份一般,一点儿劲都没
有,小心翼翼、卑躬屈膝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将蓝洁芸已慢慢消下去的火气
给撩起来:

  「对不起……洁芸……都是……都是平予的错,是平予一点经验也没有,遇
到事情只知道……只知道一个人躲起来,完全忘了有你们在……都是平予不好,
求求你……别气了,饶了平予这次好不好?以后平予一定乖乖的……再也不敢闹
了……」

  「你……你以为这样说,洁芸就原谅你了吗?」

  原本蓝洁芸就是沉稳的性子,只是这一回可能牺牲的柳凝霜在她芳心中的份
量实在太重,而另一个令她魂牵梦系的赵平予,又是如此消沉,活像被抽了魂一
般,偏偏还得定下心来,慰抚项家姐妹可能的惊慌,这几日蓝洁芸的压力当真大
的无以复加,若非如此,要让她如此失态到旁若无人的大发脾气,惊的周围人全
没有插言的空隙,怕还真是难之又难哩!

  方才那一轮怒骂,似乎已将她胸中的火气放出大半,发泄之后蓝洁芸恢复了
理智,声音总算稍稍恢复了往日平静,「平予这次实在……实在太过火了,非好
好罚你不可……」

  「是,是,平予知错,平予认罚,无论洁芸小姐要怎么罚平予都行……」听
蓝洁芸的话中总算有了松动之意,赵平予七上八下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他赶忙开
口认罚,生怕只要稍稍慢个半点,那迟延又会惹的蓝洁芸大发雷霆,到时候要等
到她歇下口来,可就更难了。

  「这次完全……完全都是平予的错,是平予不好,洁芸小姐千万别再气了,
好好的罚平予出气吧!平予会乖乖认罚……」

  「既然如此,就罚你好好坐在这儿,」怒火泄尽之后,蓝洁芸的声音竟隐隐
透出了一丝笑意,「今儿个到晚上除了饮食休息之外,什么事都不准你做,什么
话都不准你多说,知道了吗?」

  「啊?」被蓝洁芸前后话中巨大的反差给弄的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赵平予
愕然抬头,张口结舌地望向蓝洁芸,呆里呆气的,惹的蓝洁芸婉琪一笑,方才的
怒火竟似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见蓝洁芸嘴角笑意婉琪,全没半分怒意,而不知什么时候,项明玉已将一
道道的饮食送到了桌边,连碗筷都准备好了,也不知她们从那儿取来的水,摆在
赵平予面前的饮食竟是新鲜烫热,全不像是当日他推车送入时那样可耐久存的冷
食,若非那些都是他亲手搬运,纵在众女妙手之下,仍看得出是那时自己运进来
的食材,赵平予差点以为她们是从外头买进来的新鲜食物呢!

  呆呆地转着头,来回望着笑意婉琪的蓝洁芸和苦忍着笑的项明玉,自己面上
的神情必是相当引人发笑,弄得二女忍俊不禁。回复正常的脑袋急转,赵平予总
算弄清楚了。

  原来方才是蓝洁芸和项明玉早有准备的好戏,趁着蓝洁芸对着赵平予大发雷
霆的当儿,项明玉好将道道饮食布置好,偏生赵平予被蓝洁芸那前所未有的震怒
吓的魂都飞了,眼睛看着地下根本不敢多望,耳朵里全是蓝洁芸的怒声,便是真
有雷霆霹雳,怕他也是听而不闻,更何况是项明玉轻手静脚的动作呢?

  「你们……你们算计我……」虽说被算计了难免有点生气,但一来自己两三
日不饮不食,方才又和雪青仪一番翻云覆雨,肚子早饿的咕咕叫了,那响声别说
赵平予自己,恐怕连蓝项二女都听得清清楚楚;二来这次的事确是自己理亏,赵
平予也清楚二女是一番好意,就算想气也气不起来。

  更重要的是,方才蓝洁芸戏假情真,恐怕她真是积了这么多的火气,趁机好
好地对自己吼上一吼,这次本就是自己弄的太过份了,给她骂一骂赵平予反倒心
下轻松了些,便知中计也不愿发作。

  「是……那平予开动了……洁芸,你不吃吗?」

  见赵平予虽知中计,脸上神情仍是小心翼翼,显然方才自己那一怒收到了效
果,吓的自知理亏的赵平予就算上当也不敢发作,其中还混着一丝担心,看来方
才骂一骂是对了,他总算理会到自己这几日来究竟有多担心多难受,蓝洁芸微微
一笑,放下心来的她也感到肚饿了,「大伙儿都饿了,自然要好生吃一下,这几
日来洁芸担心死了,哎……总之,没事就好了,大家好好吃吧!」

  「可不是吗?」项明玉脸上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方才那一幕虽是自雪青仪
进赵平予那间石室后,由她和蓝洁芸仔细议定的,但她事先也没想到,平素温婉
柔和的蓝洁芸,一发起火来竟如此吓人,连躲在隔壁石室里看好戏的姐姐都给吓
了一跳,幸好蓝洁芸能发能收,崩天般的怒火发泄完后便恢复了以往的平和,否
则项家姐妹恐怕都要吓的躲起来了。

  她一边快手快脚地将桌上的碗盘排好,一边轻声说着,「这几天最累的就是
洁芸姐姐了,什么都靠她张罗,晚上还要安抚被恶梦吓醒了的玉儿,连吃饭的时
候都要担心你,一副食不知味的样子,看的玉儿好心疼呢!」

  「真……真对不起……洁芸……是我不好……」赵平予还没说完,蓝洁芸已
含笑轻轻推了他一把,「别说了,快点吃吧!别忘了你答应过洁芸,今儿个要好
好休息的。现在什么事都不准你管,平予所能做的只有吃东西和休息,这些可是
玉儿努力帮你做的,快点吃……否则洁芸可又要生气了。」

  听蓝洁芸这么说,脸上一阵发烧的项明玉忙退了两步,「那个……这边由洁
芸姐姐陪予哥哥吃就好了……玉儿和姐姐在另一边吃饭,还有雪前辈和白女侠也
是。玉儿就先告退,不陪你们了。」

  知道项明玉这么说,一是为了害羞,她还真是个怕羞的小姑娘,虽是成亲已
久,但若给旁人调笑她对夫君的百般关怀,仍够让她羞红了小脸,二来也是因为
方才蓝洁芸那一发威,不只是赵平予心魂皆落,连她在旁听了也为之胆丧。

  虽知那是因为蓝洁芸这些日子受的压力太大,这才找机会向赵平予发泄,蓝
洁芸对自己向来疼爱有加,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把气发在自己身上,但方才那一下
实在吓的她腿都软了,现在蓝洁芸虽已恢复了往日神情,但她实在不大敢留在她
身边。

  知道归知道,但方才被那一吓,现在赵平予的腿仍是打颤的,他虽知蓝洁芸
气一气就过去了,发泄过后现在的她绝不会像方才那般失态,但要他自己一人独
自面对她,说实话赵平予实在没这个胆子。他一把将溜开的项明玉抓了回来,硬
把她压的坐到了自己身边,「好玉妹妹,你留下来吧!前几天真是对不起,平予
知道你这些天也担了很多心,坐在这儿好好吃饭好不好?」

  见项明玉还要挣扎,蓝洁芸微微地一笑,她岂会不知两人之所以这样推推拉
  拉,静不下来的原因?伸手轻轻按住了在赵平予怀中挣动的项明玉,硬是让
她留下,蓝洁芸离开了位子,一缕香风过处,转眼间人已消失到旁边的石室里,
只留下一句温柔的声音,在石室中轻柔地飘荡着:

  「好玉妹妹,你陪着平予吃饭吧!正好洁芸有点事想和雪前辈商议一下,而
且……若让洁芸留在这儿,恐怕平予也是食不下咽,全不知个中滋味,岂不浪费
了玉妹妹你帮他调理好一顿大餐的用心?」

  见蓝洁芸竟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看得如此透澈,活像都写在脸上似的,赵平予
和项明玉对望一眼,两人竟不约而同地扮出了抖个不停的鬼模鬼样,看到彼此的
样子,两人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一来几日不饮不食,赵平予的肚子实在是饿了,二来项明玉手艺着实高明,
几道菜弄的香气四溢,便是肚子还不太饿的人也要为之食指大动,更何况赵平予
已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光看着赵平予狼吞虎咽,风扫落叶般地将盘中物全送到了肚子里去,一副饿
死鬼投胎的模样,项明玉不由得满足感大增,她食量小,没扒得几口就饱了,只
在一旁满意地看着赵平予风卷残云般的吃相,间中还记得帮他夹几道菜进碗,省
了赵平予伸箸之劳,当真是一副贤慧温婉的娇妻模样。

  一顿大快朵颐下来,赵平予满足地摸着肚子,一手接过项明玉顺势送上来的
茶碗,一口下去只觉口中芳香四溢,一股强烈的满足感升到了头顶,就好像整个
人都被无比的幸福给充的满满实实,这些菜肴不只丰盛味美,还可感觉到项明玉
的爱意满载其中,「真的……真的很好吃,好玉妹妹你真厉害,平予原来还以为
自己的手艺不错的,和你一比简直是萤光比明月,天差地远了。」

  「哪里的话?」听丈夫这样称赞自己,项明玉高兴的整张脸都红透了,光看
赵平予方才的吃相和现在的神情,便知他并非随口说说的应酬话,自己的心意真
的全送到他心上去了,只她怕羞的嘴上还不敢就此承认,忸怩的神态甚是可爱,
「那是因为……因为予哥哥肚子实在饿了,不管吃什么都觉得好吃,玉儿的手艺
可差得远,还得好好磨练磨练呢!姐姐可一直都是这么说的……」

  「胡说……」一把将项明玉搂到了怀内,亲蜜地在她颊上印了一吻,声音温
温地钻进了她耳朵里头去,「那是雪儿逗你呢!回头我就跟雪儿说,玉儿的手艺
是最棒的了,无论什么人都比不上,平予吃的高兴死了……」他伸手在胀起的肚
子上头揉了几下,眉头一皱,故做痛楚状在项明玉耳边说着,「哎哟!玉儿的东
西弄的太好吃,平予一下吃的太猛……肚子都涨的有点疼了呢!」

  「没……没吃坏肚子吧?」见赵平予的痛楚样子太过逼真,项明玉可真吓了
好大一跳,一边伸手帮他揉着肚子,项明玉一边在心中暗骂自己笨,竟忘了赵平
予几天没有粒米入口,重进饮食应当循序渐进,让肚子慢慢适应,给他一口气吃
太多东西,饱是饱了,空了许久的肚子这样一下子灌进了一大堆东西,对身体可
大是不好,「会不会太撑,予哥哥?要不要喝点茶水缓和一下?」

  「没事的。」见项明玉如此紧张,故作姿态的赵平予反而不好反应了,他伸
舌在项明玉耳上轻轻舔了几下,逗的项明玉娇躯发颤,抬起头来才看到赵平予满
脸堆笑,一点疼痛的样儿都没有,这才知道中了奸人之计,羞的她猛地一挣,却
挣不开赵平予的怀抱,「抱歉,实在是玉妹妹太可爱了,光看到你在这里,平予
肚子里的疼就都飞掉了,还真要多谢你呢,我的好玉妹妹。」

  本来项明玉体内的残毒虽不若乃姐深刻,但与赵平予结缡之后,两人床笫之
间极尽男女之欢,那残留的媚毒虽不伤身,却已化入了项明玉体内,使得她特别
受不住他的挑逗,尤其方才旁听了赵平予与雪青仪那全心投入的云雨情浓,项明
玉其实已颇为动兴,给赵平予这一搂一吻,登时整个人都软了,这些日子以来心
中的紧张和担忧,一时间竟都化个七零八落,全没有身体深处那慢慢蕴积的火热
来的强烈,不知不觉间她已伸手抱住了他,只待赵平予尽情施展挑逗手段。

  正当两人缠绵之时,突地一声咳嗽声响起,惊的项明玉忙不迭地从赵平予怀
抱中窜出来,手忙脚乱地整着被拨乱了的衣裳,连坐在椅上的赵平予也吓瘫了,
只见蓝洁芸立在一旁,纤手插腰,摆出了个母老虎样儿,笑意盈盈地看着两人,
脸上没有多少怒气存在,「好平予啊,不是跟你说了,你今儿个只能吃饭休息,
其它的什么都不能做吗?怎么,洁芸才一离开你就忍不住了?」

  「这……这个……」

  正在意动之时,却给蓝洁芸打断了,赵平予虽有些不喜,但方才蓝洁芸一怒
的余威犹在,遇上了她他可是从心底就矮了半截,连声音都变的小心翼翼的,声
音都不敢大一下,「平予只是想……想好好安慰一下玉妹妹……毕竟她弄的东西
实在是太好吃了,这些日子以来又苦了她一直担心……平予知道洁芸小姐你也是
一样担心的,只是……只是想先安慰她一下而已嘛……」

  「那可不成!」笑着将害羞的项明玉拉了过来,蓝洁芸笑意盈盈,吐了吐舌
头,扮了个鬼脸,一副顽皮样儿,「洁芸当然知道平予想好好『安慰』我们,不
过这样让你舒服,可就不叫处罚了。今天平予你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茶来伸手、
饭来张口的好好休息,一切都等到体力恢复之后再说,想要安慰我们嘛?恐怕还
得等个好几天,等到洁芸没那么气了之后再说,知道吗?」

  「可是……」

  「还敢『可是』啊?」

  蓝洁芸笑着俯过身去,伸手在赵平予脸上轻拍了两下,「东西都不好好吃,
害得我们都为你担心受怕,生怕你饿坏了,会伤了身子,结果你人都没出来,在
房间里头就……就和雪前辈……弄的那么大声,让我们想不听都不行。就算雪儿
玉儿没关系,洁芸可妒忌着呢!至少得罚平予清心寡欲个几天,你才会知道我们
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好平予你留在这儿,除了休息外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准
做,顺道在心里好好反省,万事都等休息够了再说,知道吗?」

  「是……」

  见赵平予俯首贴耳,眼睛只盯着地上,一副话都不敢说,动也不敢动的可怜
模样,蓝洁芸伸手轻勾住他颈子,在他耳边喁喁细语,「好平予多点儿耐性,先
好好休息吧!你这几天什么都没吃,刚刚又弄雪前辈弄的那么落力,体力消耗太
过,总不好休息都不休息就这样旦旦而伐,身子会受不了的……

  「洁芸向你保证,很快平予就可以开戒了,雪儿和玉儿都爱你爱的发狂,就
算心底再多怨气,也抵受不了你的怜爱,现在又加了个雪前辈,到时候就算你受
不了,还是得全力以赴,就算想举手投降我们也不许你,所以现在平予你就好好
休息,等到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

  「那……洁芸小姐忍得住吗?」

  见蓝洁芸神情如此亲蜜,心中七上八下的赵平予总算松了一口气,看她这个
样子,心中的怨气总算是消了,他差点忍不住要伸手去将她抱住,稍稍使点儿手
段,看看蓝洁芸的定力会不会比项明玉好上一点?「平予可不信你说,难过的只
有她们而已呢?」

  「洁芸是忍不住……」见赵平予恢复了调笑的力气,蓝洁芸也放下了心,偶
尔生一次气是可以立威,让赵平予行事稍微有点分寸,但她可不想老在他心中扮
个母老虎的模样,「只是法由洁芸而立,洁芸也只好做忍最久的那一个……不过
好平予你也稍微有点分寸才行,若你搞的太过火,弄到洁芸忍耐不住,偏只能干
熬着……等到你来陪洁芸的时候,小心洁芸在床上一口把你给吞掉!」

  「平予求之不得呢!」

     ***    ***    ***    ***

  填饱了肚子,又好好地休息了一整晚,隔天当赵平予起床的时候,只觉全身
上下充满了精力,龙精虎猛的似可现在就出去找回场子,虽说理智明知道这多半
是自己的错觉,以他现下的武功,若再遇上郑平亚等人,多半仍是只有吃败仗的
份,但也不知怎么着,前些日子战败的失落感,竟似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都
没存在身上,就连想到了郑平亚,也觉有一拚之力,也不知是否是在床上征服了
雪青仪的后果,不过对赵平予来说,能恢复以往的自信,终究是一件好事儿。

  直到现在,他才有心思去观察这天山派隐之久矣,非得等到柳凝霜破身才能
一览其究竟的秘密宝地。这儿的格局倒真不像个藏宝无数的秘库,反而像是间隐
于山中的居家所在,他休息的地方乃是正厅所在,其余还有三四间石室,其中一
间正是他连着几天困在其中不吃不睡,只知在心中不住痛骂自己的所在。

  虽说不见天日,但石壁上头镶着一颗颗夜明珠,柔和的光芒较灯烛还要明亮
得多,与其说这儿是间宝库,还不如说是天山派祖师为后代所设下的一间秘密居
所。

  看赵平予前后走动,似是一清醒便想弄清楚现下的所在似的,从旁边石室中
探出头来的项明雪灿然一笑,娇柔地抚了抚鬓边秀发,缓缓走到了赵平予身边,
目中微带湿润之意,似是拚命强忍,才能克制住投入赵平予怀中的渴望,「好平
予,你可醒来了,让雪儿帮你弄些吃食吧!」

  「这个嘛……吃食倒是不用了……」赵平予微微一笑,伸手便将项明雪揽入
了怀中。

  见丈夫一大早就不老成,竟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含羞的项明雪微微一挣,
但赵平予的双手那么有力,她的挣扎又是那么软弱,怎抗得住他的力量?很快项
明雪已落入了赵平予的怀抱当中,脸儿一红的她登时将脸儿垂在赵平予肩上,撑
在他胸口的纤手完全使不出力气,竟是推拒不得。

  「……昨儿平予已被玉儿弄的山珍海味给填的饱饱的了,现在平予想『吃』

  的……只有你呢,我的好雪妹妹……」

  「那……那可不成……」嫁了人之后,一方面体内的余毒有了发泄的余地,
没像以往那般夜夜煎熬,弄的她想睡都没得好睡,但赵平予所带来的肉体上的饱
足,让项明雪对他也颇为渴求,对他的挑逗格外难以忍受。

  尤其这几天迭遭大变,项明雪表面上维持着以往清冷的形象,实际上心中却
也忍不住着慌,好不容易赵平予回复了正常,心一松下来,项明雪体内的渴求可
就在那儿跃跃欲试了,虽说现在才是一大清早,但石室之中了无日月,昼夜之别
毫不显着,只是为了习惯才依着平日昼夜之别起居,若赵平予一早起来,就真想
拿她试招,项明雪心下其实也是无任欢迎。

  只是项明雪也知道,赵平予之所以一起来就对她调戏,一来是他真的想要,
二来也因为他连着几日令她们担心受怕之后,第一个做的竟就是和雪青仪极尽男
女之欢!

  昨天蓝洁芸是找到机会狠狠地吼了他一顿,项明玉小姑娘家心性,赵平予饮
食之中着意安抚之后,芳心里的小小怨气也已飞到了九霄云外,但项明雪可还忍
着未发,赵平予这才想要以行云布雨的方式,让项明雪好好发泄一下,翻云覆雨
之中最无力自制,也正好给她个机会发泄,也真难得他如此着紧自己呢!

  「稍……哎……好平予……稍稍忍着吧……」给赵平予的魔手在身上上下其
手,弄的整个人都热了,项明雪勉力推拒,好不容易等她逃出赵平予的怀抱,脸
儿早红的犹似桃花,「好平予啊……这几天最担心你的就是洁芸姐姐了,若平予
你想要……也该是洁芸姐姐先来,雪儿可不敢抢这头筹呢!」

  见赵平予一听到蓝洁芸之名,竟按捺不住地直打冷颤,项明雪心中暗笑,她
事先当真没有想到,蓝洁芸平日温和的像是一点气火也没有,一生起气来竟是满
室皆惊,光看赵平予现下畏缩的样儿,便可见蓝洁芸这一「怒」确是威力十足,
一瞬便打的他欲火尽消。

  那模样虽是好笑,但两人已是夫妻了,看丈夫这般害怕,项明雪不由得也为
之难受,她俯身向前,在赵平予耳上轻轻了咬了两下,「平予放心,洁芸姐姐很
想你的,昨儿只是因为她太担心你,才会失态……若你用上平日弄的雪儿服服贴
贴的手段,雪儿保证洁芸姐姐便知你是头猛虎,也心甘情愿地让你吃下去。」

  「这个……还是先放在一旁,等有机会再说好了……」

  蓝洁芸发怒的真正原由,赵平予何尝不知?只是昨儿一怒的余威犹在,赵平
予心中难免有结,他虽知一次激情的云雨疯狂,让蓝洁芸在他肉棒下放浪一回,
是解开这心结的最好方法,但却无法克服自己的却步。

  「这几天雪儿你们都在里头清理,有没有什么成绩?那时……那时柳掌门说
这儿该有天山派的武功秘籍,平予很希望能练练……毕竟平予所学以天山武功最
精,若不在这上头有所精进,以后恐怕很难去赢……赢他……」

  本来以赵平予的想法,便是他不愿主动去找郑平亚报仇,但郑平亚既已采取
行动,更无主动示好之理,尔后两人不遇则已,一旦遇上必是一场大战,是以赵
平予现在所希望的,便是石室中有着天山派武功秘籍,最好就是他所学雪梅剑法
的进阶,毕竟自己内力原在郑平亚之上,只招式变化不如他,现在要他去修练别
的精巧武功,由于与他原先所练剑法路子不合,必是事倍功半,加上这次郑平亚
出其不意挑了天山,用天山派武功来对付郑平亚,才真能算是为柳凝霜报仇。

  看也看得出赵平予的用心所在,项明雪叹了口气,双手一摊,「这里头珠宝
财货倒是不少,足够一般人好吃好穿十辈子之用,但在武功上头却没有什么新的
东西,这几日雪儿和玉儿整理这里的藏书,发现大多都是创派祖师所留下,修练
本派内功和轻功身法所用的秘籍。

  雪梅剑法的剑谱虽然也有,但其中招式都嫌原始,磨练不够精纯,显然是剑
法初创时的纪录,里头的东西平予你都学过了,便是再加钻研,恐怕也没法有多
少进境。若不是里头的秘籍上头满布灰尘,全是原样儿,显然许久没人动,恐怕
连师父都没翻阅过,雪儿还真以为是这段日子里遭了贼呢!」

  「这……这样吗?」话中虽难免失望之意,但仔细一想,赵平予也不得不承
认,只有这样才符合常理。

  天山派远处关外,与中原武林来往不多,中土的动乱向来极少影响到此天外
福地,创派以来少经风雨,除了一些凶悍有余、武功不足的沙漠马贼外,什么外
患也没有,武功传承从不曾断过,不像一些中原门派时因高手意外身亡,而有武
功秘诀失传的情形。

  是故天山派的武功在世代传承之下,经历各代掌门的去芜存菁,只有一代比
一代更加磨练、更加精良,这石室中的秘籍既都属天山草创时期留下来的纪录,
其中精妙处自是不及自己所学已经世代交替过的武功了。

  只是这石室当中除了武功秘籍之外,还有的就是秘藏的财货了。赵平予本来
不是会为了金钱用心的人,是以一直没把心思放在这上头,但现在的他失去了天
山派的庇护,又不可能回玄元门向师父伸手,进门时运进来的粮食未必撑得了多
久。

  何况要到湘园山庄去找郑平亚算帐,路上要打尖要住店,也非得支出好大一
笔路费不可,到了荆湘之地,还得先探探湘园山庄的内部情况,在在都须用钱,
这问题非得面对,金钱虽非万能,没钱却是万万不能,自己不只一人,还得担下
妻子们的生活呢!赵平予虽不甚想将心思打到天山派的藏宝上头,眼下看来却是
没其它办法了。

  虽是心中不想,但若能够动用天山派的藏宝,想来生活之事都可解决,就是
不论其它,光石壁上头的夜明珠,便以赵平予这般不识货之人,也看得出是稀世
珍宝,光变卖一两颗,自己就不必再担心到湘园山庄的路费了。

  只是这问题解决后,另一个问题却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现下的武功已比
不上郑平亚,他又有明师教导,武功进境一日千里,能教导自己的柳凝霜偏又不
在,距离愈拉愈远,雪青仪武功虽未必弱于尚光弘,但她所练的佛门武功,与自
己所修武学未必相合,这样大杂烩的练法广而难精,对上常人倒也罢了,要对付
郑平亚这等高手,只怕是力有未逮。

  知道沉默的赵平予正在考虑如何为师父报仇的问题,项明雪虽想帮忙,却是
有心无力,这几日她与妹子整理石室中的武功秘籍,心中思思念念只想找出个能
令自己或赵平予武功大进的宝贝,好为师父复仇,可这里头大部份都是她自幼在
天山所学,招式变化比她以往所练还粗糙得多,再练恐怕也练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是师父在就好了,以「雪岭红梅」柳凝霜的悟性之高,对天山派武功体会
之深,便是这般粗糙原始的东西,在她眼中也必能自创新机,温故知新之中,不
只柳凝霜自己武功能更上一层楼,或许还能帮助赵平予脱胎换骨,远胜以往,自
己却是万万不能。

  「啊,对了!」突地双手一拍,差点没把沉思中的赵平予吓一跳,他抬头一
看,只见项明雪眉花眼笑,发光的眼儿愈过了自己,直指向自己前几天躲着不出
的那间石室,「平予你前几天留在里头的那间我们还没找,说不定里头有什么武
功秘籍之类的,会比我们这边的要精的多……」

  前几日失魂落魄,虽是人在其中,眼睛直盯在石壁,却是视而不见,全没注
意到里头有没有什么秘籍,给项明雪这一提醒,赵平予这才惊觉,若天山派还有
什么遗留下来的宝物秘籍,自己那间可是最后的希望了,这儿可是天山派的秘库
所在,所存的该都是重要东西,自己那间里头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宝贝,无论如
何也该先进去翻找一下,要失望也等找不着再说。他一把拉住项明雪的手,脚步
直向石室而去,「快……我们进去好好找一下,说不定可以给大家个惊喜呢!」

  才冲了几步,赵平予突地止步,连带着项明雪也被拉停了下来,她不解地回
头,只见赵平予立在当地,表情又似惊怕又似胆怯,脖子微微一缩,像是正发着
抖一般,「糟糕,我忘了……早上才看到,洁芸小姐连叫都没叫醒平予,就一个
人进去整理了。现在……现在说不定还在里头……」

  知道赵平予现在确有点怕见蓝洁芸,项明雪心中暗叹,自己这丈夫虽说对上
敌人胆量不小,便是惨败之后,仍不肯放过郑平亚,但对上自己的妻子时,那胆
量可真是不大,才一吓就把他弄成这个样子……不过昨儿的事之后,别说赵平予
了,就连向来冰冷自若,像是山崩海啸也难令她变色的项明雪自己,确实也有点
儿怕她,看来真只有等蓝洁芸出来之后,再进去翻找看看了。

  当项明雪正想扯赵平予去用早膳的当儿,蓝洁芸偏就这么巧地从石室中探出
了头来,脸上表情古古怪怪,对着项明雪和已退到她身后去的赵平予一招手:

  「平予,快点……进来一下好吗?」

     ***    ***    ***    ***

  趁着月光循着山路走着,赵平予微一抹汗,虽都已经是深秋天气了,可蜀境
仍是热的活像夏天一般,幸好他们是趁夜而入,山间的凉意至少消了些暑热,时
还有萤鸣风吹,若不是他与众女为了避人耳目,一路昼伏夜出到此,白天在山下
客栈歇息过后趁夜入山,手上又只有一张不甚明悉的地图,害他们走路时都得小
心翼翼地,生怕迷路就完了,这样夜间游山,倒也颇有趣味。

  只是事先任赵平予再怎么想破头,也想不到在那一间石室中,会看到那种东
西。

  当日他和项明雪进了石室后,只见蓝洁芸纤手微颤,伸手指向石壁上一副镶
贴其中的怪异图画,那图画上头没甚形象,只有一堆奇奇怪怪、弯弯曲曲的线,
任他俩横看竖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只是说也奇怪,不知为何,赵平予总觉得这图画中的线有点眼熟,像在什么
地方看过这种东西似的。

  「那……那是什么东西?」

  听赵平予发问,蓝洁芸仍发着颤,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绝难想象的事物般,纤
手从怀中取出了个小布包,「平予你……你可还记得,这东西是当日你亲手交给
你师父的……是你大师兄的遗物?」

  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其实从蓝洁芸取出那布包时,眼尖的赵平予已想起了当
日的情景,那确是杜平殷遗托给他,让他交还给玄真子的地图破片,只是当日他
只四得其二,手中的两块又不相衔接,是以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这边石壁上的图画呢?一来前几日他失魂落魄,就算看到了也没在意,二
来也不知是日久风化,还是特意安排,石壁上头的破片丝色尽褪,变成了白底黑
线,若非蓝洁芸这动作提点了他,任赵平予再仔细注意,怕也看不出是同一块地
图的破片。

  本来这布包该在元真子手上,偏生元真子在和玉真子结缡之后,变得十分洒
脱,似是只要有了她便有了全世界,一心只想和玉真子双宿双飞,过着和乐的日
子,对寻宝的心思远不如前,那日见到赵平予携美回归后,索性将这破片给了蓝
洁芸做见面礼。赵平予本来没当回事,毕竟元真子心态的转变,他也是心有戚戚
焉,那时的他有了蓝洁芸便心满意足,什么宝藏都不放在眼里了。

  但现在看到此物,赵平予的心却不由得跃动个不休,他虽不知这地图所指是
什么东西、什么地方,但绘图之人既然这么小心地将图分成了好几份,想必图中
所指之处该有异宝,若只是宝藏也就罢了,但若其中有武功秘籍,可以助他武功
一日千里,甚至可以胜过有尚光弘提点的郑平亚……那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眼见原已再无希望的复仇,突地又现曙光,虽只是微微的一抹亮意,甚至看
不太清楚,但总归是有了希望,赵平予真喜的想要跳起来。

  简单地向项明雪和循声进来的项明玉说明了情形,赵平予眼见蓝洁芸小心翼
翼地将那幅残图从墙上取了下来,忙不迭地递上一张纸,让蓝洁芸将残图上头的
图像拓了下来。

  这倒也不是他多心到想制作副本,只是那图不知从何时制成,流传久远,留
存石壁上头的这幅残图虽仍保着基本的形状,但不只已是丝色尽褪,再看不出制
成时的色彩,边缘也已破碎处处,看来保存的远不如已在蓝洁芸手上那两幅好,
活像是光吹气都能把它吹破似的,若不如此小心地留下副本,只怕在他们留心研
究这幅藏宝图之前,那残图已碎成了片片,到时候所有的希望可就要飞了。

  「可……可是……」

  蓝洁芸小心翼翼地将自己保存的两幅残图的拓片取出,在几上翻来覆去地比
对着,看要怎么拼才能契合,这三幅残图的周围均已破损,要让它们契合无间,
可真是个大工程呢!项明雪看着蓝洁芸那般专心致志的模样,虽是不愿打扰,却
不由得在心中忧虑,不由脱口而出,「可是这宝图不是……不是只有三幅吗?据
前辈(玄真子)所说,那幅图该有四幅呢……」

  「没错,是该有四幅……」吁出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找到了接头,将三幅图
拼成了一幅,蓝洁芸这才抬起头来,「剩下来的那幅其实就藏在……藏在『青龙
刃』的刃柄里头,而且那上面并无图示,纯粹只是寻到宝库之后的启门之法,以
及内中机关的详图。那幅文字的秘密是洁芸回家省亲之时,家父才告知洁芸的,
若非洁芸一时心血来潮,将残图和文字比对,还看不出其中关系。」

  「那我们还等什么?」听到这个消息,项明玉不由得欢欣雀跃,她也和赵平
予想到了一样的事情,或许这可是为柳凝霜报仇惟一的希望呢!教她怎平静得下
来?「我们赶快去把这个宝藏起出来,其中说不定有什么武功秘籍,平予哥哥学
了之后,不就可以去教训教训那个郑平亚了?」

  「至少……要等到晚上吧!」伸手轻轻叩了叩项明玉的头,让她小吐香舌,
摆出可爱又顽皮的模样,惹的众人不禁发噱,蓝洁芸嘴角浮起了一丝苦笑,「外
头的状况我们完全不了解,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敌人在,湘园山庄的人,说不定还
在四处找寻我们的行踪呢?不小心点怎么行?」

  就为了要小心谨慎,是以一行人一路上昼伏夜出,行径刻意避开了人多的地
方,一路上有惊无险地进了蜀境的藏宝处,虽是完全没引起武林中人的注意,不
虞行踪为湘园山庄所侦知,但对天山派的情况,却也是一无所知,幸好蓝洁芸、
赵平予和雪青仪都属沉得住气的人,勉能压下项家姐妹的慌乱,好几次她们都宁
可冒着暴露行踪的危险,也要去打探天山派和柳凝霜的消息。

  只是「昼伏夜出」不过是四个字,却不像嘴上说的那般轻松,尤其进了山之
后,白天可以轻松走过的路,到了晚上都要小心一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要跌上
一跤。

  加上这回已经是最后的一段路了,在山下投宿的时候,别说是项家姐妹,连
赵平予这向来掌得住的人,都显得有些紧张,既希望赶快起出宝藏,又怕好梦成
空,里面根本没有可以助他深造的武功秘籍,那心中的紧张和挣扎,可真是不足
为外人道啊!他不只是睡不着而已,连坐着的时候心都很难平静得下来。

  一行人在蓝洁芸的引路之下,小心翼翼地移动着,终于弯进了最后一段的山
道,从山路上转进山腹里头,眼见尽头那石门已然在望,众人总算舒了一口气,
悬着的心放松了下来,至少他们是没有走错路。

  这段山路也不知已走了多久,赵平予、雪青仪和蓝洁芸功力深厚,项明雪和
白欣玉一个矜持清冷,一个要强好胜,就算走的腿酸也不会主动开口说要休息,
倒是可怜项明玉了,什么苦头都没有吃过的她,虽称不上娇生惯养,也一直在姐
姐和师父的翼护之下,周围人对她无不呵护备至,要怕黑的她趁夜走这么长的山
路,确属难为,也真亏她一句埋怨的话也没出口。

  其实若看表面情况,白欣玉的状况似乎还比项明玉糟糕一些,她虽是久经风
霜,武功也确属高明,但内力一道却不甚深厚,雪青仪这绝代高手与曾为一门之
主的蓝洁芸她自然绝比不上,就连赵平予在内力这方面,也胜她许多。

  加上赵平予自从前次和绛仙师姐云雨之后,两人互相交换了采捕之道的不少
心得,这方面他也毫不藏私地授与蓝洁芸和项家姐妹,在床笫之间寓练功于欢乐
之间,让项家姐妹在内功方面都长进了不少。这样长途跋涉,看的全是底子,绝
无取巧之机,白欣玉在这方面既弱于她们,神情上自然显得相当疲惫了,只她向
来好强,却是一语不吭。

  看蓝洁芸跃跃欲试,一副颇想冲去开启石门的样儿,赵平予放下了手中用以
照明的夜明珠,伸手轻轻拍了拍前头项明雪和项明玉的背,着她们坐下,这才向
蓝洁芸开口,「走了这么长的路,大家都累了,平予也走的脚都软了,实在再撑
不下去,不如我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下吧!反正……反正那宝库也不会长脚跑掉,
我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吃些干粮,再开门进去,岂不甚好?」

  「这……也好。」也不知是在此弄出宝库的人特意安排,还是天然形成,一
旁的石壁上有个尺余见方的开口,本来在夜间还看不清楚,但蒙蒙之间洞中竟已
有光射了进来,在地上描出了一块明亮光影,显然他们竟已走了足足一夜,现在
外头都已经天明了。

  发觉到这点的蓝洁芸这才感觉到双腿疲累酸软,若非石门就在近处这事移开
了她的注意力,以蓝洁芸的体贴性子,她早该发言要大家休息了,「平予说的很
是,这宝库已在眼前,跑也跑不掉,何况大家走了一晚,也该好好休息了,我们
就先在这儿休息一会,等大家都恢复了精神,再开门看看我们的成果,如何?」

  见连雪青仪这般爱洁的人,都已毫不避讳地席地而坐,显然连她都已有些撑
持不住,蓝洁芸和赵平予交换了个微笑,幸好他点醒了自己,否则蓝洁芸差点就
要不顾一切地先开门再说,到时候门中就算有异宝,大家进去的第一件事恐怕也
是瘫在宝藏上累的一语不发了。一边放下了包袱,蓝洁芸也在石壁的开口旁边坐
了下来,转头向外了望,似想趁机好生观览此处的山景似的。

  突然间,真的是突然之间,赵平予只见蓝洁芸脖子一缩,像看到了什么可怕
东西似地伏了下来,整个人都缩了起来,蹲伏在地上簌簌而抖,那景象在这向来
端庄矜持、大方沉静到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美女身上,远教其它人的动作更
要引人注目。

  那状况来的太过突然,所有坐倒喘气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她,原本懒洋
洋的气氛一下子完全变了,速度之快犹如迅雷不及掩耳,不过是几下呼吸之前,
大家都还懒洋洋地休息,现下全都警觉起来,甚至变得有点紧张。

  「怎么了,洁芸小姐?」看她这个模样,赵平予也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连声
音都放低了下来,是什么东西让向来沉着冷静的她,也惊吓若此?照理说这儿虽
是山腹当中,离外头山谷中的地面也已有近十丈之遥,石壁口外根本不见任何东
西,若非那下头有什么恐怖异常之物,要让蓝洁芸这般惊惶失措,还真是不容易
呀!他伏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走向蓝洁芸,「外头有东西吗?」

  「是……是你师父……阴……阴京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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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7-3 13:05